第六十九回:太祖宾天世宗继位 …
作者:秦淮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338

上回说到太祖南郊大祀圜丘时,礼仪未完便因病离去。晋王见父皇病情加剧、自己也无心祭祀,只匆匆了事、草草收场。急忙回到后宫看视。

周帝回到后宫,自己也觉得病情日重,只恐一但不起,引起混乱,便急传李重进、张永德一同进入内宫、嘱受顾命。因张永德乃周帝外孙,李重进是周帝外甥,同掌禁军。今宣二人来至御榻前,就令二人向晋王下拜,并嘱咐道:“朕病况日重、倘有不测、晋王即为尔等之主,当事之如事朕,同扶社稷,共保富贵,尔等倘有异心,朕不佑尔。”

二人如何敢违,只有含泪领教,就向晋王下礼。

周帝又令传敕:辅冯道加封太师。范质加尚书左仆射,兼修国史。李谷加右仆射,兼集贤殿大学士。加端明殿学士王溥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加宣徽北院使郑仁诲为枢密使。升枢密承旨魏仁浦为枢密副使。司徒窦贞固进封开国公。司空苏禹?进封莒国公。授马军都指挥使樊爱能领武定节度使。步军都指挥使何徽领昭武节度使。又加封殿前都指挥使李重进为武信军节度使、检校太保、仍旧总典禁军。

经过一番封赏调整、对老臣加封、对新进提拔、周帝自忖这个班子将利于晋王执政了,叹息道:“朕观当今天下文才、皆无过范质、王溥者。今以二人并相以辅吾儿,朕虽死而无遗憾矣。”入夜、周帝病情加剧、薨于滋德殿,享年五十有一。

也不知怎么搞的,看来也许是天意,五代的皇帝凡是有点作为的都没有一个是长命的。郭威可算是有作为的一个,手下两班文武俱备,文有范质王溥,武有李重进,张永德,赵匡胤,符彦卿都是可靠的心腹,把这座江山交给晋王,应是万无一失的了。

晋王遵帝遗命、秘不丧,六日后始行大殓,谥上尊号为圣神恭肃文武孝皇帝,庙号为周太祖。迁灵柩至万岁殿。次日乃召集百官、颁宣遗诏、令晋王荣即皇帝位。百官奉诏、奉晋王即位于柩前,随即昭告天下。

晋王本家姓柴名荣,乃太祖内侄,收为养子,改姓郭。此前因太祖诸子女遇害,皇位就由晋王继承了。后来郭荣死后谥号世宗,但后世史家都因郭荣本来姓柴,郭氏宗祧已绝,故仍称之为柴世宗,名字仍书柴荣,因此,作者在这里也按此直书了。

此时虽是新春时节、但却又值国丧期间,一切乐曲百戏尽皆禁止。适符彦卿新春省亲来京、柴世宗遂召之与赵匡胤、慕容华等入宫叙话、共议家国。适有潞州节度使李筠快马来报:探知北汉刘崇会同辽将杨衮领了数万人马、将前来进犯潞州。遂与三人共商对策。

世宗道:“刘崇正欲乘我大丧之时,人心不稳,乘机入寇,众卿可试论对敌之策。”

符彦卿道:“广顺元年先皇立国之初、刘崇在晋州大败、损兵折将,此次谅他不敢自来。皇上只需派人领兵前往潞州协同固守、待他兵疲气羸、自然退去。”

世宗又询匡胤。

赵匡胤道:“刘崇虽不知兵、但他子、侄、兄弟皆为我大周所灭,国为我大周所吞,所谓国仇家恨,集于一身,他如何肯善罢甘休?前次之败、他定必委责于他儿子。此次若再引得辽兵相助,臣料他必定亲自前来。”

世宗奋然拍案道:“御弟言之有理、刘崇复仇心切、又欺朕初登大位不谙国情、趁我大丧之机,是必会亲自犯险,朕当亲帅三军与之一决雌雄。”

次日临朝、当即把刘崇入寇之事昭告百官、又把御驾亲征的计划说了。武将听了、大多摩拳擦掌、踊跃求战。只是哪些文官听了、大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当下有司天监吕文出班奏道:“国丧期间,皇帝不宜出征,主上可遣将士前往为宜。”

太师冯道亦出班奏道:“此前晋州一战、刘崇大败而归,损兵折将、辎重尽失、距今不过三载、谅他元气未复、无力南侵。此次估计是派出小股部队、游击扰边、如今恐是边民流言、李筠未战先怯、虚报军情而已。陛下初承大统,人心未定、不宜远离。况且先帝山陵尚未竣工、亦不宜征战,只需派兵前往协防潞州、定可克敌制胜。”

世宗皇帝道:“刘崇正是闻我大丧,趁朕新立,认为是最好时机,故而入犯中原。如今潞州告急、报道刘崇亲自前来、必非虚妄。朕若亲临潞州战而胜之,也可免被这老匹夫轻藐。”

但是、尽管世宗再三强调必须亲征、但冯道、窦贞固、苏禹?等几为老臣仍是喋喋不休,反复说“人心未定、不宜远离。山陵未竣、不宜征战”等话,皇帝听得未免烦躁,奋然道:“国丧期间出师御寇、凯旋而归的、古来多有先例。唐太宗新承大统即便屡屡率师出征,也不见得就有什么人心不齐。难道朕会因此而畏惧一个河东刘崇吗?”

说来也怪,这冯道是有名的老好人、从来都是唯唯诺诺,左右逢迎,更不敢坚持己见与皇帝对抗的,只凭着肚子里装了不少墨水,熟悉朝廷规章礼仪,因而一连当了五朝宰相的。今天不知怎么的,却和这个新登大宝的皇帝叫起板来了。他说:“唐高祖开国已久、国基稳固。唐太宗英明神武,陛下是不可轻易与他相比的。”

他是瞧不起这位新君呢还是爱护这位新君?很难说。也许两者兼而有之,也许只有其中一点。不过,皇帝心中认定他是轻藐自己的了。因而奋然话道:“刘崇自己兵微将寡,掏空了箩筐也不过三两万兵,而且都是乌合之众,向契丹人哪里借来的兵,又有几个肯替他卖命的?朕若调集王师以击之,正如泰山压顶,何愁不胜?”

谁料这冯道今天却邪了,明知皇帝不高兴,他却还顶上一句:“陛下平心自问,能比得上泰山么?”

柴世宗听了,龙颜大怒,拂袖退朝,转回后宫。只传召王溥、王朴、李重进、张永德、符彦卿,赵匡胤等几位大臣进后廷商议。

次日,又有潞州刺使李筠送来急报:“……河东叛寇刘崇结连契丹入寇,亟待皇师救援……”

世宗览表,立即临朝布署,兵救援。诏令: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与镇宁节度使郭崇各领本部兵自磁州固镇出,以击北汉军后部。河中节度使王彦与保义节度使韩通各领本部兵出晋州以截击北汉军中军。又令樊爱能、何徽、白重赞史彦、符彦能等各领本部人马立即先,奔赴泽州待命。随又令张永德、李重进、赵匡胤等,点集万余禁军,即日出。河阳节度使刘词则带领其余二万禁军,后队跟进。

还有个太师冯道,他不是说先帝皇陵尚未竣工,灵柩尚未入土,不宜用兵的吗?哪好,朕这里忙着去打仗,你也别在家里享清闲,就派他扶柩前往新郑监筑皇陵。让郑仁诲留守东京好了。

随即又颁下急诏,令各道节度使招募勇士,送来京师,集中训练,随军出征。正在密密筹划之际,又接得潞州送来急报,说是:

潞州昭义军节度使臣李筠,万急上言:“河东叛寇刘崇,幸祸伐丧,结连契丹入寇。臣出守太平驿,遣部将穆令均前往迎击,被贼将张元徽用计伏击,令均阵亡,士卒伤亡逾千。寇焰嚣张,兵逼驿舍,臣不得已,只能回城固守,宁死不退,谨候援军,翘待命!”

世宗见报,也无心再与朝臣相议,就令韩通护驾起程。车驾来到怀州,前方又来急报:刘崇只留五千兵卒围潞州,自引大军南下。世宗闻讯,立即下令改道兼程前进。

控鹤指挥使赵晁向通事舍人郑好谦道:“……敌军来势汹汹,气焰正盛,我军宜严阵缓进,避其锋芒,免陷险境。”

世宗闻知勃然大怒道:“敌军已困潞州,潞州危如悬卵。如今又分兵两路,欲扰袭汴京,朕恨不得星夜兼程前往堵截。如今谁敢散此流言,慢我军心!”立即下令囚赵晁于泽州狱中,于是流言顿息。大军继续急进。

话说这边刘崇复仇心切,只想引兵直捣汴梁,与柴荣一决雌雄。兵临潞州时,见李筠闭关死守,便对部下说:“中原本我汉家天下,孤今直取汴梁,生擒柴荣,这潞州自然归顺,如今何必在此花费功夫!”遂留下原来攻打潞州的人马继续围城,自领大军绕城而过,直奔高平。及后探知前面周兵已迎面而来,就自领中军在巴公原列阵以待,令骁将张元徽领兵一万为东翼,辽将杨衮领兵二万为西翼。专候周师。

这时,柴世宗郭荣引军亦已迎面而来,两军遥遥对峙,刘崇令士兵齐声高喊:“汝等皆是我大汉官兵,今被叛贼柴荣胁迫而来,我皇有令,只要尔等携械归来,一律不计前嫌,且重重有赏。”

其时,刘词后军未到,东西两面大军亦未来,眼见得敌众我寡,三军颇有怯意。樊爱能进言道:“敌强我弱,不若退后一舍之地,俟后军到来始与之战。”

柴世宗却毫无怯意,勇气倍增,奋然道:“两军相遇,我即后撤,此即慢我军心。古云:狭路相逢勇者胜!兵在精而不在多。只要将士用命,上下一心,今日必败刘崇。”说罢,即命白重进,李重进各领一军以抗杨衮。樊爱能、何徽各领一军队以抗张元徽。向训,史彦掌中军。张永德、赵匡胤掌禁军护驾。

刘崇登高?望,见周军人少,便后悔不该请来契丹兵马,又要白白多花费财帛。便对左右将佐道:“柴荣亲自领军而来,也不过这些须人马,实是不堪一击,就是我汉军自己也足以打他个落花流水的,根本用不着契丹人。今日咱们齐心合力打好这一仗,也让契丹人口服心服。”众将士听了,齐呼万岁。

辽将杨衮在那边厢也登高远眺,见周军军容整齐有序,便策马过来向刘崇道:“周兵整肃,井然有序,定有大将统领,我等应严阵以待,不可轻敌。”

刘崇掀髯大笑道:“公对柴荣评价如此之高,以孤视之,乌合之众耳。公且按兵作壁上观,看孤不需一个时辰,当令之土崩瓦解。”

杨衮听了,满腔怒火,但在这两军前又不好作。回到自己阵地,即命令将士紧守山头,倘若周军不来进攻,我军切莫向前。

刘崇亦闻报郭荣亲自领兵来战,便一面吩咐三军高声劝降,一面又对张元徽说:“今日柴荣亲自临阵,成败在此一战,汝若擒得柴荣,孤当封汝万户侯。”

张元徽听了,提刀上马,引着人马,旋风般的杀了过去。对方正是樊爱能、何徽的阵地。樊、何二人与张元徽昔日同在刘知远麾下,素知元徽凶悍,甫一交手便纷纷退后。阵脚一时大乱。张元徽更是领兵勇猛突前,杀得周兵死伤无数,加上汉兵又高喊招降,有一些当年来自晋阳的周兵,素知元徽凶悍,料难对敌,便弃械投降,高呼万岁,阵中溃不成军。

中军阵上也是两阵对圆,杀得难解难分。

唯有那西边阵前,风平浪静,杨衮的辽兵踞住山头,岿然不动。白重进、李重进二将见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是他不来攻我方,也就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这时,双方中军正杀得难分难解,绞做一团,斗在一块。东线那边由于樊爱能、何徽二将抵挡不力,又有一些士兵投降,已经溃不成军,樊、何二将已失斗志,节节后退,看着势头不妙,索性掉转马头,逃命去了。

张元徽见东线周兵溃退,又见双方中军战斗正酣,料定柴荣必在中军,勒转马头,领着人马又杀了过来,不断的大呼小叫,专索柴荣。大营四周,已被汉兵层层叠叠,围个水泄不通,双方将士正在拼死搏杀,后面的汉军更不断涌向前来,形势十分危急。

赵匡胤见了,急对张永德道:“贼兵猖獗,全赖张元徽而已。东线我军溃退,更增贼兵气焰,移师来攻中军,我等若再困居守势、必危及主上……”

张永德忙问道:“依汝之见,当取何策?”

匡胤道:“请将军尽遣强弩射手,堵住东线过来之寇兵,某自引兵入阵,务必打杀张元徽。若张元徽死,寇兵当溃矣。”

永德道:“张元徽勇力过人,凶悍无比,汝须小心,切勿轻敌。”

匡胤奋然道:“今日两军相遇,胜负在此一战。主上身陷险境,匡胤何敢惜命?拼了今日马革裹尸,不打杀张元徽誓不罢休!”说罢,领着本部人马,十兄弟紧随左右,也高喊着:“活捉张元徽者重重有赏!”旋风般的杀入敌群。

这边张永德急令一千长枪手在前,一千弓弩手在后,冲开敌群,乱箭齐,堵住东线来兵……

那边张元徽正左冲右突,八面威风,杀得性起之际,忽闻这边厢有人指名道姓要活捉自己,勃然大怒,寻声辨迹向赵匡胤这边杀了过来。

赵匡胤见张元徽向这边冲了过来,正中下怀,心中大喜,一声断喝:“弟兄们,给我拿下这?!”刹时间,两下里冲出石守信、王审琦、张琼、彭寿、郭德平、郭德安等一群小将、刀枪并举,截着张元徽和他身旁的几员偏将,厮杀起来。

一场混战,喊杀连天,黄尘滚滚,那张元徽确是膂力过人,身手不凡,尽管是石守信、王审琦兄弟俩拼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他仍是应付自如,不露半点破绽。匡胤见了,不免焦躁。高叫一声:“两位兄弟让开,待俺来收拾这厮!”说着,便舞动铁棒杀了过来。

张元徽斗得正酣,忽见换了一个红面汉子进来,料想这定是这支人马的头领,喊着要捉拿自己的,想必就是此人。也是气不打一处上,更不打话,轮起大刀迎头便砍将过去。

匡胤见了,也不闪不让,大喝一声:“来得好!”抡起铁棒往上一迎,“乓当”一声,火星抨溅,几乎震开张元徽的虎口。

张元徽料不到这红面汉子竟有这般膂力,猛然一惊,不敢怠慢,打点起精神,施展出浑身解数对付。一时间刀来棒往,果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了个天昏地暗,日色无光,他们俩打斗的地盘越扩越大,把其他人都压到边上去,其它汉军也无法再向周军的中军进逼了……

只见两人刀棒交加,足足斗了四五十个回合,只斗得汗透重袍,兀自不分胜负。那张元徽杀得性起,觑空对匡胤喊道:“姓赵的,有种的不要走,待俺脱了铠甲,与你再战一百合!”说罢,跑回汉军阵内脱盔甲去了。

坠儿见了,也忙喊道:“大公子,你也快回来脱了盔甲,灵便得多的!”

匡胤听了,也策马回到阵中,坠儿忙替他卸下盔甲,匡胤就在陶三春手中喝了几大口水,回过头来,依旧冲出阵前,又接住厮杀。

正是:“八个马蹄分左右,刀来棒往定输赢。”足足又斗了数十个回合,两边的将士都看得呆了。坠儿见张元徽果然凶猛,只恐伤着公子,心生一计,连忙反身掩蔽到旗影之下,稳稳的托起梅花弓,轻轻的搭上凤尾箭,飕!飕!飕!的连三箭,向张元徽射去。

那张元徽斗得正酣,忽听弓弦骤响,抬眼看时,只见一支羽箭正向自己迎面飞来,连忙把头向左一侧,可可的躲过了。紧接着,又是一支羽箭飞来,趁势把头往右一歪,巧巧的也躲过了……

俗话说的好,叫做:“事不过三。”

又道是:“躲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这第三支箭他就来不及躲闪了,正中面门,疼痛难忍,身子往后一仰。赵匡胤一见,机不可失,给他当头就是一棒,登时脑浆迸溅,倒落马下。周围的周兵见了,齐声高呼:“打杀张元徽了!打杀张元徽了!”

张元徽是刘崇手下的一员骁将,刚才打得东线樊爱能、何徽落荒而逃的,是他。如今打得中军乱七八遭的,也是他。如今他一死,跟在他后面的汉军就慌神了,这叫做“蛇无头而不行。”手忙脚乱的往后撤去。

周兵这边见打死了张元徽,士气大振,人人争先,个个向前。周帝见状,急令摇旗呐喊,金鼓齐鸣,亲帅中军将士全线出击。赵匡胤领着十兄弟和众军士,更是马不停蹄的抢在前头,一涌向前。

那刘崇原来正兴冲冲地指挥将士,命令他们踏平周营吃午饭的,不料如今却被潮水般的残兵败将倒涌回来,把自己的营盘踩平了。这叫做“兵败如山倒。”后面的周兵又接踵杀至,自己的军士又禁制不住,只好选了个三十六计的“走为上计”。跨上那匹契丹人送的黄骝宝马,在一群禁军簇拥下,仓皇向北而逃。跑了半天、过了小丹河,一路之上逃散的汉兵看见汉皇旗号,也都渐渐聚拢,约有一万余众。刘崇体质素弱,经不得奔波,就令河边暂憩、埋锅做饭,也好收拢逃散将士。

先说哪辽将杨衮,一开始就被刘崇惹火了:你既叫我作壁上观,那我就看热闹吧。先是汉军得势,杨衮是当然是不动的了,后来周军得势,汉军大败,刘崇领头在前面先跑,郭荣在后面紧跟直追。杨衮看见周兵气势汹汹,不敢前去冒犯。想起刚才刘崇哪副臭嘴脸,更是犯不着去救他。想来想去,还是一走了之为妙。于是,为怕周师追袭,命令军士,把后队作前队,缓缓退去。

白重进与李重进见杨衮退兵,不知真伪,不敢贸然进击,只派探子跟进侦察。及后探子回报:“……辽兵已去十里,且是越走越快……”。二将听了,知道辽人果是退兵,这才转头领兵东去,追赶汉兵大队。

正是:仁贵三箭定天山,坠儿三箭灭凶顽。将军虽有擎天棒,也赖英雌挽狂澜。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