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作者:狂客      更新:2019-08-31 11:46      字数:6432

事实上,作为慕容婷的夫君,作为深爱着慕容婷的丈夫,也作为慕容婷深爱着的夫君,司马锦在以前就暗暗发誓对慕容婷道出所有的隐i和秘密,但是司马锦的独特身份使得他不得不隐瞒一些事情。试想如果司马锦不是真正的汉武帝刘彻的真相被外人知道了后,整个朝廷会是怎么一副样子,整个长安城会是怎么一副样子,整个大汉王国会是怎么一副样子,整个天下又会是怎么一副样子。

所以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司马锦选择了秘而不宣,只要他全心全意爱着慕容婷就可以了。

“好,那婷婷不是也要去谢谢他们了。”慕容婷恢复了调皮的116.样子,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我们赶快吃完,赶快去吧。”

司马锦见到慕容婷这副样子,心中也是非常高兴,他多希望这个美丽的妻子能够永远保持这个样子啊。

五六月的平原上,鲜花遍地,百鸟鸣歌。司马锦牵着慕容婷的素手,阿杰本来也想牵着冬梅的手的,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下手。

拉着爱人,呼吸着远离人群处独有的新鲜空气,欣赏着如画的风景,司马锦和慕容婷两人都醉了。不是因为美酒,而是这个上天为人类以及其它所有生灵创造出来的这个美丽的大自然,当然也可以说是人类等万物自己创造出来的美丽图画。在这里,每一种生物都是画里面的一部分,而每一部分则都在欣赏着其它部分的好坏,美丑之处。

司马锦看得不jin诗性大发,拉住慕容婷道:“婷妹,为夫替你作首诗可好?”

慕容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司马锦送她的东西她都要也都喜欢。

于是司马锦对着美丽的116.大自然,对着美丽的可人儿,念出了一首诗。

长安城外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司马锦本想替眼前的美景添砖加瓦的,可是却又实在找不到好的诗句,那些唐宋之人写得诗词多是初春和秋天的,少有写这种春末夏初景色的诗句的。

当然,即使是司马锦说出的这两句诗,也足以让这个时代的名士们惭愧不已了,原因很简单,这首诗很不错。

慕容婷还没听完就已经陶醉的不行了,傻傻看着司马锦不是十分好看的嘴巴,天真地问道:“锦郎这嘴巴可真是厉害,这么好听的诗句都能吐得出来。”

司马锦得意地哈哈一笑,大言不惭的说道:“你夫君嘴巴里的好诗句可多着呢,婷妹喜欢以后为夫有空就念给你听好了。”

慕容婷高兴地鼓起了掌,作为一个异族女子,很少有会写字的,而像慕容婷这种天赋极高又略晓诗书的则更是少上加少了。

“要不为夫再给你念一首好听的?”司马锦背诵诗文背上了瘾。

慕容婷当然是点着头求之不得了。

于是司马锦故作严肃状,再次念叨出了一首绝美的诗文。

昔日龌龊不足苦,今朝fng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是唐朝诗人的一首诗。

此诗虽好,念来不可谓不朗朗上口,其中却又几个词语引起了慕容婷的疑问。

“锦郎以前的生活很龌龊吗?”慕容婷傻傻地问道。

司马锦诗文出口才发觉其中的不对,也来不及纠正了,见慕容婷问答,略一沉思便胡诌道:“不错,在遇到婷妹以前,为夫的生活确实很龌龊。”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慕容婷是司马锦一直寻找的人,一个可以使司马锦的生活变得美好,一个可以陪伴司马锦度过余生的人,不过慕容婷虽然听着喜欢,却还有疑问。

“锦郎以前的生活很fng荡吗?一日就要看尽长安花。”

很显然,聪明的慕容婷把长安花故意理解成了长安城中的漂亮女人,装作吃醋地逼问着司马锦。

司马锦哪里知道这是慕容婷故意问他的,结结巴巴答道:“不是,婷妹千万不要误会。”

司马锦还没说完,慕容婷就看着司马锦滑稽的表情笑了起来,捂着肚子说道:“锦郎不要当真,婷婷是故意质问质问你的。”

司马锦也随之哈哈一笑,却使坏地反问道:“那为夫如果真的看尽了长安花,婷妹会吃醋吗?”

“会。”慕容婷毫无犹豫地答道。

司马锦当然也不会想着这么奢望的事情,只是试探一下慕容婷罢了,见她果然这样说,也就不免有点沮丧,说道:“婷婷以前不是说过随我娶几个妻子都没关系的吗?”

慕容婷吐了吐e头,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司马锦的鼻子,样子可爱之至,笑着说道:“那也不能被你看尽啊,你让人家的夫君怎么活,让其他男孩子怎么活?”

相比较于其他的女子,慕容婷确实也够大度了,大度的让司马锦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次虽然听明白了慕容婷的话,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可是司马锦却感到一种惭愧,一种本来只应该属于现代人的惭愧。

“为夫真不应该说这种话,凭什么让为夫自己三妻四妾的,而让婷妹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啊?”司马锦自责道。

慕容婷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古代人,而且是来自把女人是为物品的乌桓国度的女人,顿然被司马锦的这句新奇的话给弄糊涂了。

而司马锦则继续说道:“为夫决定了,今生今世就只爱婷妹一个人,只娶婷妹一人了。”

慕容婷现在则是被感动了,感动的要死,异乎寻常的感动,合乎寻常的感动。

慕容婷非常感动,作为那个时代的女人听到自己心爱你男人说这种,不感动则肯定是不正常了,毕竟在这个时代,从来都没有要求一个男人只能迎娶一个女人,却有着一个女子一次只能嫁给一个男人的不成文规定。

慕容婷终于感动的哭了,大声地哭了。

司马锦原本以为慕容婷只是预料中的因为感动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语才会哭泣的,可是当她看到慕容婷哭得不成样子,哭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他才发觉慕容婷可能还因为其它原因。

他想问,但没有问出口,他相信如果慕容婷愿意告诉他,她就一定会说的。

但是直到他们到达了司马谈的家里,慕容婷都没有说,司马锦才知道原来慕容婷对自己也有隐i,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他也相信,慕容婷一定和自己一样,有着难言的苦衷,或是为了对方好才不说的。

进司马谈家前,慕容婷早已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把自己的心情调整到平常状态,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情绪失控的,她原本决定不因为那件事情而在司马锦面前哭的。

司马锦显然也没想到原本一次愉快的徒步旅行会把气氛搞成这样,但还是在进入司马谈家里前把心情调整了过来。

当初派来保卫司马谈一家的一千个士兵在屋舍四周忠于职守的守卫着,司马锦欣赏地拍了拍带头将领的肩膀,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然后就进去了。

司马锦已经好久没有和自己的亲人聊过了,他却不是特别思念他们,也许他们一家人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在随时随地陪伴着他吧。

司马锦要来的这件事,司马锦确信司马谈他们是不知道的,他们只得到了一个大概的日期而已,但是当司马锦一进门,就发现全家人都在,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大驾光临。

“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司马锦非常机械地喊出了四个称呼。

除了还不回开口说话的妹妹司马绣,其余三人都轻轻地应了一声。

几个月不见,他们似乎都变得不会说话了似的。

这时他们都发现了慕容婷的惊讶,慕容婷悄悄地向司马锦问道:“你们汉人都管救命恩人叫父亲母亲这样随着家人的称呼叫的吗?”

司马锦也发现自己刚才没有讲明,急忙掩饰道:“不是,是我觉得这一家人对我特别好,也特别亲切,所以才这么叫的,你也这样称呼他们好了。”

于是慕容婷也十分乖巧地对没人喊了一声,除了司马迁很茫然地应了一声外,还有司马绣不能回答外,司马锦的父母却都心知肚明地高兴地应了声,还未卜先知地塞给了慕容婷一个古色古香地项链。

司马锦的母亲对这个已经过门的媳妇亲切地说道:“婷婷,这是我们司马家的传家之宝,既然现在你做了锦儿的妻子,这东西就送给你吧。”

司马锦的母亲也是个十分明事理的人,本来这项链以前都是交给司马家长子所迎娶的正房妻子的,现在只说成它是他们的传家之宝,显然也是知道司马锦并未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慕容婷。

慕容婷显然是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然后,司马锦非常不习惯地向父母问道:“父亲母亲,你们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司马谈急忙答道还好还好,可是母亲则幽幽叹了口气道:“你父亲身i不好,近日来常常觉得有气无力,郎中看了也没办法,锦儿你看是不是让御医给你父亲来看看啊。”

“没有,不要听你母亲胡说,为父身i可健硕着呢?”司马谈假装非常健康地反驳道。

司马锦当然知道他父亲的脾气了,向来不喜欢劳烦别人,即使是自己的亲人也是,但作为大儿子,他觉得有义务好责任让自己的父母亲活得健健康康的。

“父亲,不如让孩儿给您看看吧。”司马锦说着话时,一双原本犀利无敌的眼神就变得非常平和和谦卑了。

父亲,是他永远尊敬和敬畏的人,永远都是。

在杀了刘彻之前,司马锦体会不到父母亲有多爱自己,直到他来到了长安城,经历了许多惊险的事情之后,他才慢慢体会到了以前的生活有多门平静和安宁,又是多么幸福和惬意,只是当初的自己完全没有察觉而已。

人,往往是在失去了某样事物之后才会察觉到那样事物的好,而那时候往往已经为迟已晚了。

母亲惊疑,问道:“锦儿什么时候学会了医术?”

“离开韩城后不久。”

“好,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司马谈鼓励道。

司马锦于是把右手的几个拇指搭上了司马谈的脉搏,开始了细心地诊断。

不过,司马锦没有立刻体察司马谈的身i状况,而是细细感受了一下司马谈的心理状况。

从中,他深深体会到了自己和父亲的隔膜已经变得越来越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以前的尽是顽皮和捣蛋,而现在除了敬畏就是听从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司马锦虽然晓彻天地,他却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时间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自己这几个月来经历了许多事情,更也许是自己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越大越有隔膜,司马锦始终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但它却确实存在着。

这样独自沉思了一会,当母亲焦急地询问道司马谈到底有没有事时,司马锦才开始真正地诊断。

司马锦很容易地就察觉到司马谈的生命力已经明显衰竭,可以说整个身i缺少足够的生命力来维持日常的生命活动才会表现出母亲所说的那些性状。

司马锦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但他有解决办法。自从练了天地神功的后面几层之后,他的生命就在与日俱增,每天都使不完的劲,用不完的jing力,他于是决定传输一部分真力给司马谈。

接下来,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原本脸色苍白憔悴的司马谈立马变得神采奕奕,jing力旺盛了。

等到司马锦的拇指离开司马谈的瞬间,司马谈也舒服地睁开了双眼,于是全家人都开心地笑了,司马锦也笑了。

能看到家人的笑,司马锦觉得比看到慕容婷的笑还要让他开心和骄傲。

晚饭前,司马谈和司马锦进行了秘密的谈话。司马锦将前几日发生在自己身上一些关于家族秘密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司马谈,而那些生死经历和战场生活则丝毫没提。

司马谈在惊叹于家族传言原来全都是真的同时,也替自己的大儿子高兴和骄傲。既然伟大的祖先司马错都选了司马锦做继承人,还把许多宝贝传给了司马锦,他当然没有理由不替司马锦高兴和骄傲了。

晚饭时,司马锦问了一些关于司马迁的情况,包括了对于天地神功第四层的修炼情况。

司马迁的答复让他很满意,喜文厌武的司马迁虽然不擅长舞枪弄棒,却对这第四层的天地神功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掌握天赋,没几个月,现在已经掌握地融会贯通了,随便古代的一件事情一个人物他都能讲述出一大堆关于那件事那个人的线索来。

司马锦的父亲司马谈一直以来也有个写本史书的愿望,现在二儿子掌握了如此出众的本领,他当然也非常高兴了,相信凭借着对历史同样的热爱,父子俩不久一定会写出一本非常出色的史书来的。

司马锦向司马迁问道:“弟弟想写本怎么样的书啊?”

司马迁毫不犹豫就说了出来,显然早已有这个计划了,道:“小弟要写这本书叫做《史记》,它将会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且又是一部贯穿古今的纪传体通史,以本纪、书、表、世家、列传五种形式来分类叙写。此书记事会始于传说中的黄帝时期,一直写到现在为止,叙述中国古代三千年左右的历史。”

司马锦听了惊讶不已,显然想不到平日里表现低调的弟弟会这么高大的鸿鹄之志。

“那弟弟写这书的目的又是什么,纯粹是你个人的爱好吗?”司马锦继续探问道,似乎也来了兴趣。

“哥哥难道没听说过先人说过,自周公制定完周礼死了后,五百年后就有了孔子,孔子卒后,到现在又已经是五百年了,应该有人出来再写一部利于教化黎民百姓,弘扬崇高礼节和人性的著作了。”

司马锦听到这,陡然觉得这个以前熟悉的弟弟现在已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形象立刻被升华了。

事实上是两兄弟都变化的太多太快了才对。

“那么弟弟要把你那书写到何种地步呢?”司马锦继续充满好奇地问道,他觉得写本书每个人都会写,区别就在于写成怎样了。

司马迁还是毫不犹豫地答道:“小弟和父亲写这本《史记》的宗旨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以记录和探究历史的发展实况及其规律为最高目标。”

司马锦现在已经对这个弟弟肃然起敬了,一种不知不觉的敬佩。

司马谈听着两人的谈话,笑着补充道:“锦儿,写这本书的想法虽然是为父和迁儿一起提出来的,可到时候有很多会让他自己去写。为父能力有限,毕竟还是要靠迁儿自己努力啊。”

看着父亲司马谈说着话时看弟弟司马迁自豪的表情,司马锦知道司马迁说的话绝对是真的,而且绝对是会实现的,而司马迁才会是流芳百世的人啊。

谁会更流芳,没人能够提前下结论,但是两兄弟一个创造历史,一个记录历史,单单这一点已经足矣让世上所有的父母自豪和骄傲了。

而兄弟两人也必将为后世人牢记在心。

夜晚,司马锦和慕容婷两人躺在龙ung上。司马锦脑海中想得尽是白天发生的一切,还有对明天的忧虑。而慕容婷,脑海中想得却和司马锦大不相同,甚至是有些离谱。

她在想什么?慕容婷不说,司马锦当然不会知道,也不会发现,但她确实有难言之隐。

最后,等司马锦的动了动身i,侧了个身准备入梦时,慕容婷终于忍不住说了。

“锦郎,还记得婷婷对你说过要为你生孩子的事吗?”慕容婷略带羞涩地询问道。

司马锦一听这话,心中纳闷,他不知道慕容婷为什么会说这么lu骨的问题,反问道:“怎么了,婷妹想要反悔了?”

慕容婷看着一脸笑容的夫君,心中又是一酸,再次问道:“婷婷能不能不生啊?”

司马锦还没发现不对,想了想答道:“婷婷要是不替为夫生孩子,那要谁来生啊。更何况这天下江山还要我们的孩子来继承呢?”

慕容婷闻言,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司马锦这时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jin问道:“婷妹怎么又哭了?”

慕容婷还是不答,也不止哭。

司马锦于是求饶道:“婷妹说不给为夫生孩子就不生好了,来日方长,再慢慢计较便是。”

触觉敏锐的司马锦当然知道其中必然有隐情,但他又舍不得问,怕问了之后他的ji妻会哭得更加厉害,更加伤心。

司马锦看着心疼,这一夜就紧紧抱着慕容婷睡着了,等早上醒来还死死地抱着,司马锦心中不jin莞尔。

体贴的司马锦小心翼翼地起了床,离开了卧室,让宫人们伺候着,准备今日一早在东宫对田蚡的审判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一晚,他的ji妻慕容婷一夜未睡,虽然假装合着眼。

司马锦不急不慢地粗略装扮了一下,再慢悠悠地踱着步来到了王太后的居所长乐宫。他以为他母后这么早应该还未起身,却想不到等他到了东宫,不但王太后,满朝群臣都在等候着他的前来了。

司马锦见此当然是尴尬万分,轻轻咳嗽一声,抱歉地说道:“想不到母后和诸位都这么早,寡人却是来的晚了,抱歉得很啊。”

群臣如何担待得起九五之尊的道歉,急忙齐齐叩首道:“是臣等来的太早了,陛下来的正是时候。”

王太后见儿子如此理事,原本布满阴霾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年轻人睡得晚一点原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劳烦诸位大臣苦等,却也有些不该了。”

司马锦闻言,受教地答道:“孩儿谢过母后提醒,下次一定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