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爱琳的陈述

“那个神秘的侦探女孩说要来帮助我们破案，”警官将子弹外层钢管拆开，看了道，“一会我们各位听她的吩咐重建现场。即使那个女孩子说得不对，对于我们的侦破也会有启发突破。现在她让我们所有人到过道那边去，把这个练舞教室的门锁起来灯不要关。另外，霍晓娜同学可以回去主持晚会，将女主持人穆雨姿和男主持人阳崇宇带来。”

“可是、可是，这样美神探爱琳会抢了我们的功，难道就这样让她……”警官身边一名副手警察道。

“奖金重要还是这学校学生的安全重要？”警官瞪了他一眼——不是开玩笑——让他第一个到礼堂一侧的过道入口去等着。

“报告，已经在楼下找到了凶刀和一件沾有血的雨衣。”两名警察用袋子将证物装来。

“提取指纹备案！”

“为何我又要来这里？我还在工作耶！”穆雨姿很不高兴地在过道口出现了。

“我也是，要我来干什么？”阳崇宇的抗议没有他师父那么理直气壮。

“要你来，要让你永远也没有机会逍遥法外。”爱琳就象从地下长出来一般，亭亭于教学楼侧过道尽头。

“那就是……传说中的爱琳吗？”穆雨姿惊讶道。

爱琳盯着窗外，她顿了一顿又对警官道：“久等了。那现在，重现刚才的情形——就交给我吧。这之前，能否先准备两件道具呢。一捆长度20米规格的麻绳，还有，一床被单。到这教学楼9层天台等候。”

“按她说的去办。”警官点派人手。

“冰露，加油！”警官身旁的安雪琪暗暗向爱琳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谢谢。在准备的这段时间里，就从罗观松被刺杀的事情开始说吧……”爱琳道。

“什么？萝卜他死了？”穆雨姿一脸骇然道。

“穆雨姿，尽管大家都不想告诉你——你的好搭档黄正祥、舞蹈领队许如丝、音响技术师罗观松都已经不幸身亡。”爱琳尽量让语气和缓些，她在说着许如丝的名字时强忍着不让眼泪沾上飞边眼镜。

“……我还没那么脆弱，我会做好接下来的工作的！”穆雨姿站直了身子，尽管她做出了很坚强的样子，但眼泪并不是一个花季女孩可以随心所欲控制的。

“阳崇宇，你拿手电，到这过道来，是吗？”

“是、是的……”

“为什么来这。”

“因为……我跟人约好了要在这里见的。”

“见谁，为什么要约在这——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因为……因为……”阳崇宇冷汗这一晚已经是无数次浸透了全身。

“因为，你打算……把那个人杀了，是不是？”爱琳的话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没人相信害羞内向得跟女孩子一样的洋葱会杀人。

“……！”阳崇宇脑子里嗡嗡地响。穆雨姿跨上一步，道：“这怎么可能嘛！我徒弟他怎会干出那样的事情？”

“警官，凶刀和雨衣上的指纹，拿去和阳崇宇比对，再让他试试雨衣吧，会很合身的。”爱琳道。

“把你的手伸出来。”警官从部属那里接过指纹提取纸，威严地展平在阳崇宇面前。阳崇宇“啪”地跪下来了：“是……是我干的……萝卜他……的确是我杀的！”

“！！！”穆雨姿象没有见过似地看着他。

“阳崇宇，为什么这样？”姜荣升精光炯炯的眼神盯死他。

警官收起纸掏出了手铐。

“我、我……”阳崇宇无言以对。穆雨姿失声道：“难道真是你干的？你说谎，你在骗人！……”

“至于那个黑影，其实——是你编的。这里一直，就只有你，一个人，在现场杀人，然后呼救。”爱琳对跪倒的阳崇宇道。

“罗观松平时待你如亲弟弟一般，你说你为什么要杀他？”姜荣升叹了口气摇头。

“不，我没想要杀他，我真的没有……我要是要杀他，为什么要呼救呢？”阳崇宇的话很在理，警官愣了一下，手铐就没有给他带上。

“没错，阳崇宇没有打算杀罗观松——从来没有，所以罗观松倒地时，阳崇宇用手电一照，第一反应，就是呼救，然后他才想起了，刀还在自己手上，杀人时防止血溅衣服的雨衣，他也还穿着，就慌慌张张地，把雨衣脱掉扔出窗外，当然，还有刀。”爱琳指指窗户。阳崇宇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么知、知道，你看、看到了？”

“那么他原本给谁准备的这一刀呢？”安雪琪问。

“就是——现在还在操作舞台灯光的——蔡延。”爱琳的飞边眼镜上一闪。

“去把那个人带来这里。”警官下令。

“等一下警官，”姜荣升跨出来，“蔡延是我们舞台技术人员中唯一可以熟练操作灯光的，能否……”

“警官先生，现在去找他，暂时没用，我们先处理完案情，一会演出完毕，您再去逮捕他，”爱琳续道，“我想，动机，是因为蔡延平时看不起他——就这么简单。他心里怀恨，就决定，今晚将蔡延杀了。于是，他事先跟蔡延约好，在相声节目时间段见面，因为，相声不需要灯光效果。地点，就是这里。那时候，阳崇宇穿着雨衣、带着刀，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他来到这过道时，罗观松却恰好在这里，也许他叫了阳崇宇，但阳崇宇满脑子都是蔡延。而罗观松和蔡延身材近似，黑暗中，更分辨不清，于是阳崇宇很冒失地，向罗观松发起致命袭击。穆雨姿，你相当清楚阳崇宇吧，他有与生俱来的速度，你才传授他网球绝技——飞燕斩吧？那招式，是以速度步法为基础的。罗观松对那样的攻击速度，根本不可能有防备，况且是在黑暗中。事情发生后，过道里围满了人，蔡延看看这里场面混乱，知道事情不对，当然就原路返回、没来赴约了。所以，灯光室外的工作人员，曾作证说，蔡延交代他代理15分钟，但5分钟便回来的事。”

“爱琳，我有个问题，”姜荣升道，“蔡延他只是来赴约罢了，他没有必要因为场面混乱就不过来了。还有，他犯了什么罪，你要告诉警官在演出结束后将他逮捕？我们几个有蔬菜外号的人向来亲如兄弟，现在阳崇宇这么做了，我也无话说，但是在我眼里至少蔡延还是个算得上兄弟的人。”

“蔡延自己也有阴谋。他，是个相当精明的人，而阳崇宇没有心计，在跟蔡延约定的时，一定被蔡延看出来了，这约会，分明是做个了断的意思。蔡延当然不怕阳崇宇，不但答应赴约，还带了两个帮手，要一举解决阳崇宇。那两个人，就是刚才的流氓。流氓为什么带凶器？警官一审问便知道。”爱琳的回答让姜荣升心服口服。

“这么说，蔡延算是犯罪未遂，那就等到演出结束再加处罚。”警官给阳崇宇带上了手铐，让属下带走。

“等等，”穆雨姿拦住警察，向过道那边道，“爱琳，就算你是名侦探，也是个没有经营执照的非法侦探。我亲自见了那个黑影向我攻击的，就在这个过道里！我敢说洋葱一定是被冤枉的！他肯定是受了刺激，才会……”

“你的确看到了那个黑影，但那个黑影并不是阳崇宇。从你被打倒到阳崇宇来到过道过了足足20分钟，那个黑影没有必要把你打昏了还在这里等上20分钟刺罗观松一刀，也不可能这么干。”

“那好啊，你说说那个黑影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穆雨姿指着爱琳发问。

“这，和3天前的事情有关——3天前的，舞蹈队赵彩霞——被杀事件！”

“‘被杀’？！”姜、阳、穆、安都呼了出来。警官却没有那么诧异，他早怀疑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