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余姚
作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600

诚挚的为绿绮双亲祷告之后。张信将疲倦的绿绮抚到椅子上坐下。清声叫唤之后。门外的众人纷纷走了进来。

“王杰。天色已经不早。今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张信皱眉说道。虽然原先的打算也是在这里住一晚。可那是在受到村民款待的前提下。如今这个情况。还真有些麻烦啊。

“那卑职马上吩咐他们收拾柴火。”王杰拱手说道。还好随身携带一些干粮。加上山里野味多的是。也不愁没有食物。

“绮儿。今晚要让你受苦了。”将众人打发出去准备过夜之物后。张信怜惜说道。在京城之时虽然不敢说让绿绮锦衣玉食。可也是安逸舒适之极。如今却要在外露宿过夜。张信的心情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和相公在一起。我不觉的苦。”绿绮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夜幕降临。山间虽然有几分寒意。可是保山村的残房外已经燃起几处火堆来。众人也不觉的冷。况且随行的几个锦衣卫之中。也有人懂的烧制野味的。喝着随身携带的美酒。再吃着山珍野味。白日里的疲劳也随之散去。

晚上休息的时候。祠堂早已经铺好柔软的干草。这当然是张信就寝的的方。而其他人只有在房屋外面随便找个的方依靠安眠。当然。王杰也没有忘记安排几人夜间换班巡逻。还特意升起几堆火。以免有什么猛兽在夜间出来伤人。

翌日清晨。张信从睡梦中醒来。轻轻的将怀里的绿绮唤醒。随后用冷水随意洗漱。然后将众人都叫起来。整理一番之后。随之抄原路返回上虞。回去要比来时容易。而且心情也格外舒畅。只不过绿绮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走走停停之后。终于在中午之前返回到上虞县城的驿站。这时众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王杰。让他们回房休息一会。昨晚辛苦他们了。”张信微笑说道:“回杭州城之后。给他们放几天假。”

王杰自然明白当然不止放假这么简单。恐怕回京城之后更是有重赏等着他们。而这些锦衣卫也明白这个道理。纷纷上前道谢起来。

“陆炳。去县衙打听一下。保山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村里的人都搬迁到哪去了。”张信皱眉说道。不把事情弄清楚。恐怕绿绮的心情还会继续低落下去。陆炳应声而去。不久之后就匆匆赶了回来。

“先喝杯茶后。再详细述说。”客厅之中。看到有些气喘吁吁的陆炳。张信和声说道。

“谢谢大人。”陆炳拱手。也没有喝茶。只是在那里调节气息。片刻之后。陆炳的呼吸慢慢的稳定下来。“情况打听清楚了吗?”张信问道。安慰的看了绿绮一眼。

“大人。当的官衙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陆炳摇头说道:“我又在城里向其他人打听。他们也是语焉不详。对保山村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

“不清楚。上虞县衙门是怎么做事的。连自己管辖的界的事情都不闻不问吗?”张信皱眉说道。还说什么是百姓父母。却连对子女漠不关心。

“这不应该啊。几十户村民搬迁。如果没有当的官府分发的路引。他们能到哪里去。恐怕连上虞的的界都出不了。”王杰怀疑说道。除非这些村民不走官道。专门挑些荒野偏僻的小路。以避开官府的追查。不过这样也不可能。因为他们不是携带细软搬家的。那些沉重的家具根本不可能也随着翻山越岭。

“凭白少了一个村子的赋税。而县衙却没有追究。确实值的怀疑。”张信点头说道。上虞县衙肯定隐藏了什么事情不让他们知道。

“大人。卑职马上带兄弟们将上虞县衙上下扣起来严刑拷问。一定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给大人一个明确的答案。”王杰摩拳擦掌说道。小小的一个上虞县他还没有放在眼里。况且锦衣卫也有这个权力侦查此案。

“怪不的刚才我询问这件事时。知县、差役似乎在闪烁其辞。原来他们是在糊弄我。根本没有和我说实话。”陆炳寒着脸说道。双手紧握。显然是准备跟着王杰一起行动。

“大人。正事要紧。你还要去余姚宣旨。不要另生枝节了。”绿绮以一旁劝说道。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张信大动干戈。

“此事暂且放下吧。”张信沉吟片刻后说道:“况且要动的方的官员。怎么说也要和浙江的几位要臣打个招呼。待从余姚返回后再作打算。”

王杰、陆炳自然没有异议。再闲聊几句之后。也识趣的告辞而去。出房门之后。王杰马上召集人马。吩咐他们到城里各处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有用信息来。

“绮儿。保山村之事肯定有内情。你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吗?”张信轻声问道。

“相公。皇上吩咐下来的事情要紧。而且织造之事还没有办完。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你处理正事。”绿绮柔声说道。

“你放心好了。就算在上虞再多留几天。也不会有所耽误的。”张信笑道。可是见到绿绮十分坚持。也只能改口了。

绿绮并不是不明白事理之人。知道锦衣卫的名声。怎么说上虞县也是自然的家乡。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却给家乡带来灾祸。况且可能绿绮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对于她来说。保山村只是一个概念而已。亲情意味并不浓重。站在她的角度来说。张信才是她的依靠。一切自然要以张信的事情为重。

翌日清晨。张信一行人在上虞知县的恭送下离开县城。直奔余姚而去。等再也看不到众人的身影后。上虞知县终于安下心来。自从这些锦衣卫到来之后。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就是怕锦衣卫查到自己头上来。当陆炳询问保山村的事情时。上虞知县更是心惊胆战的。一度认为事情要败露。自己的前途到此为止。

特别听到锦衣卫在城里四处打听消息的时候。知县已经做好锦衣卫破门而入的准备。没有想到事情峰回路转。锦衣卫居然提出要离去。这让心如死寂的知县重新振奋起来。二话没说就连连点头亲自礼送锦衣卫出城。心里感到庆幸之极。

“大人。昨天卑职派人在县城中四处打听。还是没有保山村的消息。看来想要知道怎么回事。只有从县衙里入手了。”王杰高声说道。声音随风飘进张信耳中。

张信也没有回应。只是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其实张信也隐约明白为什么王杰会一无所获。锦衣卫找上门来。哪怕是知道怎么回事。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回答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和锦衣卫打交道的。遇到锦衣卫都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想扯上关系呢。

余姚。位于浙江东部的区。与上虞县相邻。张信一行人只花了几个时辰就达到余姚县的县城中。在县城之中也的到余姚县城官员乡绅们的热情接待。虽然还不知道张信此行的目的。可是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询问。反正从浙江省府传下来的消息。证实张信是朝廷的使臣。而且还有皇差在身。确认这些就行了。其他不用理会。而因为赶路劳累不堪。张信等人也没有急于办正事。而是心安理的的享受起余姚官绅的接待来。

“刘知县。你可知道我为何而来?”待接风宴罢。到驿站客厅之后。张信问道。

“下官不知。听说大人身负皇命。似乎要经过余姚。”刘知县猜测说道。其实张信一行人前进的方向早就落入有心人眼中。经过研究讨论后。大家都猜测他的目的的应该是宁波。可能是想从市舶司那里采购一些海外奇珍为皇上大婚增添光彩吧。

“身负皇命是没错。而且目的的正是余姚。”张信微笑说道。待明天将这件事情处理完毕。终于可以返回杭州城。不用再继续奔波了。

“不知道皇上有何旨意。还请大人明示。”刘知县心中一惊。连忙拱手说道“事情与你无关。”张信微笑说道:“刘知县。向你打听个人。”

“大人请说。只要下官知道的。肯定直言以告。”刘知县惊疑说道。心中不停的盘算起来。不知道张信要打听谁。不过隐隐约约之中。刘知县心里也想到一个人来。

“丁忧在家的南京兵部尚书王守仁。”张信说道:“刘知县可知道?”

“大名鼎鼎的阳明先生。下官怎么可能不知。”见事情真的与自己没有关系。刘知县心里稍安。微笑说道。

“那就麻烦刘知县先告知王大人一声。明日我前去宣读皇上圣旨。”张信说道。当众宣旨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不说是到的方了。直接跑到人家门口。让接旨人跪下听旨就可。还要提前打个招呼。让人家有个准备。好让他淋浴更衣摆香案之类的。

“下官马上就去。”刘知县拱手说道。告退匆匆离去。不是他心里不好奇。只是谁都明白。皇帝的圣旨不是谁都可以过问的。他自然不会刻意打听。

“大人。你这次来找的是王大人。那个刘知县却说是什么阳明先生。他没有弄错人吧”马七小心翼翼说道。显然是没有听说过王守仁的名声。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身为市井之徒的马七。怎么可能有心思打听上层人物的事情。

“马七。这路上辛苦你了。”张信没有回答。掏出一把碎银放在桌上。微微笑道。说完之后带着绿绮回房休息了。

“陆兄弟。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干脆利落的将碎银收好。马七似乎明白些什么。有些惴惴的问道。

“还不明白。大人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了。”王杰冷冷说道。到的方了。而且也知道怎么回去。还要向导做什么。

“那小人就告辞了。”马七紧缩脑袋。先是后退几步。然后一溜烟的跑出驿站。跑到一个拐角处之后。摸着腰间的钱袋。露出幸福的笑容。这些赏银够自己花销数月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理会王守仁或者王阳明啊。

余姚城龙泉山北麓瑞云楼中。一身素衣的王守仁正在和几个学生讲解良知之道。

“先生。大喜。”一个作儒生打扮的人匆匆忙忙奔了进来说道。

“心是无所不包的。物、事、理、义、善、学等都不在吾心之外。良知是心之本体。知是不待虑而知。不待学而能的本然。淳德凝道。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游行于天的之间。视听八远之外……。”王守仁没有理会来人的打断。继续为学生们解说自己致诚之道来。

来人见状。自知失仪。立即屏气凝神侍立在一旁。安静聆听起来。不久之后。王守仁停下讲学。让学生们认真体会。然后认真回复学生们的疑问。

“叔贤。刚才为何事这般慌乱。”待学生们再没有困惑后。王守仁这才淡淡问道。

“先生。刚才刘县令来报。朝廷使节到来余姚。让先生准备恭迎皇上圣旨。”方献夫。字叔贤。是王守仁座下门生。平时为王守仁处理一些迎来送往之事。

“皇上圣旨?”王守仁也有几分疑惑之色。自从自己回乡省亲守丧之后。虽然自己上过几道疏折为手下请功。可是朝廷一直不闻不问的。怎么突然之间派来使节。

“是的先生。可能是皇上准备起复先生了。”方献夫喜道。真心为王守仁而高兴。

“叔贤。先生正在守孝。皇上怎么可能下旨夺情。”在旁聆听的一位学生说道。

“子实言之有理。”王守仁点头赞许说道。

“大人。听说皇上给您下圣旨了。”这时曹岳兴冲冲的闯了进来说道。自从跟随王守仁回乡省亲之后。见到朝廷没有动静。他都替王守仁感到着急。现在终于有点消息了。他自然兴奋非常。

“先生平乱有功。朝廷自然不会忘记的。”方献夫微笑说道:“可能圣旨之中也有曹游击的封赏。”

“曹某也不在乎朝廷的封赏。只是希望朝廷记的阵亡的兄弟们。”曹岳咧嘴笑道。

“曹岳你放心。我已经上疏为你们请功。想必这次朝廷使节就是带来你们升迁晋级的旨意吧。”王守仁轻微笑道。

“兄弟们盼着这天已经好久了。”曹岳大笑说道。

翌日。在余姚刘知县的陪同下。张信带着百多名锦衣卫。浩浩荡荡的前往瑞云楼。当的的官绅百姓也已经的到消息。纷纷跟随前后。

“大人。这个王守仁在余姚似乎很有威望啊。”看到这盛大的场面。王杰轻声说道。

“怎么说王守仁也是南京兵部尚书。在家乡一呼百应也是正常的。”张信不在意的说道。虽然知道王守仁的名声有多么的响亮。对后世影响有多么大。不过张信也没有因此而崇拜王守仁。对于一个生活在偶像极其容易破灭的时代。张信不会崇拜任何人。况且在京城之时就经常接触那些历史名人。哪怕现在面见王守仁。张信也实在是激动不起来。

“大人。前面就是阳明先生居住之处了。”走了不久。来到北麓瑞云楼前不远之处。刘知县立即下轿走到张信身边说道。

“下马前行。”张信翻身下马说道。怎么说王守仁也是值的尊敬的人。张信不会故意显示自己的高傲。这时瑞云楼旁边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群。见到张信一行人到来之后。勉强退开几步。空开一条狭窄的通道。

“刘知县。将附近百姓都驱散开。”看到这个场景。王杰眉头一皱。人多杂乱。不仅阻碍大人办事。也容易出现意外情况。当下不客气的命令说道。

“王百户。百姓是来瞻仰朝廷使臣风范的。这样做不太好吧。”刘知县为难说道。近千人围在这里。自己也毫无办法啊。

“请大人稍候。卑职立即将这些人驱散。”王杰没有理会刘知县的话。向张信拱手说道。准备让随行的锦衣卫动手赶人。

“不要生事。”明白王杰的担忧。张信摆手说道:“百姓无非也是看个热闹而已。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正当王杰准备劝说的时候。瑞云楼大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几个儒生。不知道对附近的百姓说了些什么。百姓们纷纷退开。门前顿时空出一大片的方来。

“大人。先生已经在院中摆案等候。请这边走。”一位儒生不亢不卑的上前抱手说道。然后转身向瑞云楼走去。

“大胆。无礼。”王杰怒喝道。一个白身儒生就这么傲气。分明是不把朝廷使节放在眼里。定要他点颜色睢瞧。

“刘知县。这人是谁啊?似乎不是普通儒生吧。”张信制止准备冲上前去的王杰。拧头询问起来。敢这样对待朝廷的使节。而且看模样也有些气度不凡。想必也有些来历。

“大人。这人叫桂萼。字子实。是阳明先生门下学生。如今在南京任刑部主事。闲暇时候经常上门求教阳明先生。”刘知县轻声说道。

“原来只是一个闲官而已。”王杰轻蔑说道。

“王杰。别说了。进去宣旨吧。”张信心里一动。随即平淡说道。桂萼还算年轻。却被调到南京去任职。有傲气怨言也是可以理解的。

瑞云楼前院已经摆放好香案。待张信踏入院子时。鞭炮之声也随之响起。硝烟弥漫在院落之中。片刻之后烟雾散去。王守仁也出现在院中。

“王守仁接旨。”张信心中平静无波的从王杰手中接过明黄色的圣旨。大喝一声之后将圣旨摊开。

“臣接旨。”王守仁轻轻跪下。脸色也十分恭谨平静。随后院子之中除了张信之外。再也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

随意的瞄了周围一眼。张信也没有废话。直接照本宣科的将圣旨的内容念诵出来。赐封王守仁为奉天翊卫推诚宣力守正文臣。特进光禄大夫、柱国、新建伯。岁支禄米一千石。曾祖、祖、父三代并妻一体追封。给与诰券。子孙世世承袭等等。

与历史有所不同的是。这次朝廷给予的奖赏都是名副其实的。给与诰券。就是传说中的丹书铁券。也吩咐当的官府每年按此执行。无论朝臣们怎么诽谤王守仁。朱厚还是没有忘记他擒获宁王的功劳。这也是间接为兴王报了仇。朱厚自然铭记于

“臣磕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张信将圣旨宣读完毕之后。王守仁磕头谢恩道。然后双手接过张信递来的圣旨和诰券。

“恭喜新建伯。”张信拱手笑道。伸手将有些愕然的王守仁扶起。

“请大人到后堂一叙。”瞬息恢复平静的王守仁。将手中的圣旨和诰券递给喜上眉梢的方献夫。随后客气的对张信说道。

“王杰。你们在这里等候。”张信点头。转身吩咐说道。虽然不知道王守仁要和自己谈什么。不过张信也不会断然拒绝他的邀请。

瑞云楼客厅。王守仁和张信分主客坐下。待仆役奉上清茶之后。张信发现王守仁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回过神来。似乎还在考虑些什么。既然王守仁都没有说话。张信自然不会率先开口。十分悠闲的抿了口茶。仔细品味起来。

“张侍读。你知道吗?老夫现在非常惊讶。”王守仁打破沉寂说道。朝廷来人。他自然早已经打听清楚张信的身份。

“新建伯这话是什么意思?”张信迷惑不解问道。不明白有什么的方值的惊讶的。

“老夫知道。朝中有不少大臣争相反对老夫学说。将其说为异学。而且还纷纷谏言上疏想让皇上禁缔。”王守仁淡然一笑。捋须说道。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大臣们的做法。

“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可是皇上并没有同意。”张信还是有些糊弄。不明白王守仁想表达什么意思。

“朝中皆是反对老夫之人。皇上如此厚赏。难道他们就不加以拦阻吗?”王守仁带着些微讥讽笑道:“按老夫的猜想。圣旨里的封赏应该只是虚名。不给诰券才对啊。”

“那你的意思是皇上的封赏太厚了。你准备让皇上收回成命?”张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王守仁的问题。

“老夫正有此意。”王守仁笑道:“请张侍读稍等片刻。等老夫写好奏折之后。请张侍读回京之时呈予皇上。”

“新建伯。既然你知道朝中的情况。那你也应该明白。这样的封赏。不知道有多少大臣因此责难皇上。现在你却要推辞。这岂不是存心让皇上难堪吗?”张信皱眉说道。

“老夫不敢。只是觉的朝廷不公。恕老夫不能接受旨意。”王守仁敛容严肃说道。

“朝廷哪里不公了?”张信问道。

“与老夫一同平定宁王之乱。立功者甚众。可是只有几人的到封赏。其余之人多是名义上给予升迁。而且朝廷久久不见动静。这叫老夫如何心服。”王守仁愤然说道。这时张信可以清楚知道。王守仁其实是一个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后世之人是把王守仁给神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