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回 毛泽东义收绿林汉 朱玉阶兵进井冈山
作者:肮脏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377

先将南京中央政府的事放一放,回头看看毛泽东在干些什么。

毛泽东自永新三湾改编后,仅七百多人的队伍士气得到恢复。他下令向井冈山开拨。

井冈地处偏僻,离长沙不远。毛泽东带着这支部队,又经四天的行军,来到宁冈古城。古城就在井冈山下,毛泽东准备把部队拉到井冈山上。井冈山位于罗霄山脉中段,地处湖南、江西两省交界处,地跨遂川、永新、宁冈、勋县。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后期,因交通不便,成了四不管的地方。毛泽东听说山上有两支队伍,因情况不明,他不敢贸然上山,部队先驻于宁冈古城,然后派人打探情况。

井冈山上的队伍,是袁文才和王佐领导的。这两支队伍各有一百多人。但枪枝合起来还不足五十支。袁文才驻半山的茅坪,王佐驻山顶的茨坪。二人义结金兰,所部皆为本地人。

这天袁文才、王佐得到报告,说宁冈古城来了一支部队,装备也好。王佐连忙赶到袁文才处,商量应付办法,二人计议了一阵,王佐正要离开,袁文才的好朋友龙绍清走了进来,袁文才一看,连忙问讯:“龙兄你好。”龙绍清说:“与袁兄多日不见,特来叙旧,袁兄近来可好?”二人说话之间,便问起城里面的情况,龙绍清告诉他:“宁冈来了一支部队,是不久才转移到这里来的,这支部队的领头人叫毛泽东。是中央派来领导秋收起义的,到宁冈已有半个月了。由于他是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所以,人们都习惯叫他毛委员。”袁文才说:“那太好了。难怪水客(打探消息的人)来报这支部队不扰民,还到处贴标语,声称打土豪,分田地。这和我们不是一路了吗。”王佐问:“他们会上山吗?”龙绍清说:“毛委员说,如果袁兄同意的话,他们可以上山来,以后还要互相支持。你们的情况我已向毛委员作了汇报。”袁文才说:“我们明天就去和他们会面,好吗?”王佐不以为然,说:“袁兄不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你连人带面也不知,世事多变,还是小心一些好。不如这样,请他到山脚下会面,如果毛委员要来,会唔后再走下一步棋吧。我回茨坪专候你的消息。”

袁文才果然也防万一,在与毛泽东会面的大营村设了埋伏,然后带着女才子贺子珍在路上等候。上午十时,毛泽东骑着马,随后四人跟着,龙绍清在前面带路,后面还有几匹骡马,驼着几麻袋胀鼓鼓的东西,袁文才见此,一颗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来到桥头,毛泽东与龙绍清径直走了过来,其余四人立在桥头。袁文才见此,也快步走了过来。毛、袁二人是初次见面,互相打量着对方,都深感意外。原来那袁文才身材高挑,面皮白净,倒象前清时的一位秀才。而毛泽东则一副乡村教师打扮,虽穿着军装,却未扎皮带,也没有带手枪。袁文才十分纳罕:“此人不善于冲锋陷阵,是一名文官,如有诸葛亮之才,也不失一位伟人。”龙绍清指着毛泽东介绍说:“他就是毛委员,名泽东,字润之。”这一介绍,侧边的贺子珍连忙走了过来,看了看,说:“啊,你就是毛润之,你难道是《湘江评论》中经常撰稿的毛润之吗?我还认为毛泽东和毛润之是两个人呢。你自称‘土包子’。可文章写得好。啊,我叫贺子珍。”袁文才说:“这位贺子珍,是我们这里的女状元,人称山牡丹。你看,长得多漂亮啊,正规学校毕业的,已是老共产了。”毛泽东握住贺子珍的手,说:“子珍同志,你能走出家庭参加我们的革命,难为你了。巾帼英雄啊。”贺子珍脸一红,说:“你写的文章很精彩,我很喜欢读。”毛泽东摆了摆手,说:“那时的文章,还没有学到马列主义。有些观点,现在看来,就不对了。”

毛、袁见面,双方都感到满意。毛泽东回过头来,对袁文才拱了拱手,说:“今天给袁兄带了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望袁兄笑纳。”袁文才称谢。毛泽东命人将所有的麻袋打开。“啊哟!”把一个袁文才眼都看直了。麻袋里装的全部是崭新的步枪,一共一百零一枝。袁大喜,赶紧握住毛泽东的手,激动地说:“毛委员,这真是雪里送炭啊,我相信你了,你们是革命的队伍,我愿意跟着你干革命。”毛泽东笑了,说:”我们都是共产党的队伍,大家一起闹革命吧。”

收编了袁文才,王佐就好办了。毛泽东请袁文才送一百枝枪给他,王佐十分感动,请毛泽东到茅坪,并明确表态跟他闹革命。

部队经过几个月的休整,袁文才、王佐请求将三支部队合编,以便统一领导。毛泽东将袁、王二部合编为一个团。袁文才任团长,王佐任副团长,何长工任党代表,袁团称为二团。经过整编后的两个团,共产党员发挥了重要作用。毛泽东见部队士气高涨,便率部攻打茶陵,得胜后,部队又开回井冈山。

由于秋收起义的失败,毛泽东十分关注南昌起义队伍的去向。他听人说,起义部队在潮州失败,朱德率一部份义军回到湖南,毛泽东便派二团党代表何长工下山寻找部队的下落,希望朱德能率部上井冈山。

再说周恩来送走张太雷后,正要率队行动,不料粤军陈济棠的第四军和第七军从前后包抄过来,钱大钧又在梅县布防,义军处在三面包围之中。周恩来等只得死战。但敌我力量太悬殊,兵员损失太大,部队已被冲散。周恩来身边只有叶挺、聂荣臻、郭沫若等人了。而此时,周恩来高烧不退,又昏过去了。叶挺只好把部队分成小队,分散突围。但一去再也没有回转,把一个能征善战的叶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周恩来在昏迷中苏醒过来,了解情况后,对叶、聂二人说:“不等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不然,将坐以待毙。”见国民军已向这边搜索过来,叶挺对聂荣臻说:“你背着恩来,朝树林那边过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我来掩护。”聂荣臻说:“军长,还是我来掩护,你背着周主任走吧。”叶挺正要发火,突然,周恩来又昏了过去,而前面又有一队国民军出现,叶挺大惊,拔出小枪,正要拼命,在这危急时刻,从树林跑出来一壮汉,背起周恩来就跑,叶、聂二人只好提枪跟随。原来,这名壮汉叫杨石魂,是这里地下党的负责人,在大革命时期曾听过周恩来作报告。今见周恩来危急,拼命冲出,将周恩来背到家中,在地窖中藏起来。幸好国民军没有进村搜查,这三位伟人躲过这致命的一劫。晚上,叶、聂、杨三人轮流背着周恩来,在杨石魂事先准备的小船上,渡过河。叶聂二人一直将周恩来送到香港,在中共地下党组织的关心下,经过诊治,终于慢慢地好了起来。半个月后,广东省委组织广州起义,张太雷任委员长,叶挺任总指挥,叶剑英、聂荣臻、陈赓等参加起义的领导工作。一九二八年二月八日,广州起义正式爆发。在二叶的领导下,消灭了市区内的大部分国民军,占领了公安局、省政府等重要机关,成立了以苏征兆为主席的革命政府。这时,国民军李福林部向广州大举进攻,在强敌面前,叶剑英建议立即将部队撤出广州的意见被否定后,义军与国民军在广州城外发生激战,不胜,撤退时张太雷战死,撤出的部队奉命编为工农革命军第四师,转移到陆海丰一带。广州起义失败后,时任中共中央总负责的李立三来到广州,处理广州起义的善后工作。他把广洲起义说得一无是处,并错误地处理了叶挺等人。无端受到处分,叶挺实在想不通,一气之下出国,以致脱党。三月,周恩来到达香港,为受处分的同志恢复名誉,并派叶剑英赴苏联学军事,顺便打听叶挺的下落,一面又派人寻找朱德等人的去向。见仍未有消息,而共产国际又通知他立即到莫斯科,参加中共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怀着对叶挺、朱德、陈毅等人的无限思念,周恩来踏上去苏联的路,与邓颖超参加党代会去了。

原来,朱德自南昌起义后,率部向潮州、汕头行来,途遇粤军袭击,与周恩来、叶挺失散,他只好拼命指挥身边的将士冲出重围,又沿途收拢部队,准备再进潮州,哪知黑夜间摸错了方向,天亮后,才发现已到了湖南路上来,路逢陈毅,二人商量,回到湖南。正逢湖南特委组织暴动,决定以朱德的部队为骨干,但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暴动仍遭失败。朱德、陈毅带着这支残存的队伍,边战边撤,好容易才摆脱了国民军的追击,进入山中。湖南特委将部队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朱德为师长,陈毅为党代表,同时任命在井冈山的毛泽东改为第二师,毛泽东为师长,何廷颖为党为代表。

经过两次起义的失败,使朱德清醒地认识到在强敌面前,如果采取硬拼,无疑,失败的是自己的部队。听说毛泽东的第二师在井冈山,朱德眼一亮:上山打游击,可避实就虚,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保存革命的武装力量,待时机成熟,再与敌人作大规模的决战。他把想法告诉陈毅。陈毅非常赞同。他对朱德说:“我们这点人枪,哪里敢与敌人作正面交锋,上山打游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我看啦,毛润之的弟弟毛泽潭在我们这里当连长,不如派他去与润之联系,就说我们也要上井冈山,和他们会师,你看怎么样?”朱德大喜,当即派毛泽潭前往。

而在毛泽东这边,何长工走不到一天,毛泽潭便到了宁冈。毛泽东听说朱德也要上井冈山,大喜:“看来,我毛泽东这条路走对了。”既然朱德要来,肯定还有其它部队要来。他吩咐厨房,做几个辣子,为朱师长的特使、自己的小弟弟毛泽潭洗尘。

毛泽潭到来后,毛泽东便盼望朱德的部队早日到来。转眼几个月过去了,朱德的部队仍不见踪影,而何长工一去也杳无音信。这天,贺子珍来找毛泽东,说:“毛委员,我已端来洗脚水,请你洗脚。”毛泽东“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说:“子珍同志,我一个乡巴佬,岂能让你端洗脚水?谢谢你!放在那儿,忙你的去吧。”贺子珍放下脚盆,就来拉毛泽东的脚,毛泽东心里一惊,连忙一缩,说:“子珍同志,我自己洗,还是忙你自己的去吧。”贺子珍一脸庄重,说:“毛委员,这是治脚气的洗脚水,可不是一般的洗脚水啊。”说完,便硬拉毛泽东坐下后,就去脱鞋。毛泽东急了,说:“子珍,我的脚臭。”贺子珍笑着说:“谁的脚又是香的。”刚洗完脚,只见何长工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叫着说:“来了,来了!”毛泽东一见,连忙问:“长工,你见到朱德同志了吗?”何长工说:“已经到了。”毛泽东高兴,吩咐:“子珍,快给长工倒一碗水。长工,把水喝下,慢慢地说。”何长工咕噜噜地将水一气喝完,平静了许多,说:“朱师长,陈毅同志已率部到了宁冈县城了。朱师长的指挥部就设在宁冈龚市的龙江书院。”毛泽东“霍”地站起来,拉住何长工的手,说:“长工,再辛苦你一趟,我们去看看。”何长工拿了张毛巾,在前面带路。

这天,也就是一九二七年的四月二十八日,天气格外晴朗,那和煦的春风吹来,使人感到格外神清气爽。毛泽东、张云清、何长工、何廷颖等心里特别高兴,快步来到龙江书院对面,朱德、陈毅已率蔡协民、王尔琢等在书院门口等候。师部特务连连长林彪腰挎盒子枪,正率本连战士在龙江书院布下警戒。何长工指着前来迎接的人说:“走在前面的那人就是朱师长,挨着他的那个虎背熊腰的人就是陈毅。他是我在法国留学的老同学,后面背盒子枪的是师部警卫连连长林彪。”毛泽东赶紧几步,走向前来,朱德见此,也快步向前。两人在石拱桥的拱点会面了。毛泽东惊喜地打量减朱德,抓紧他的手说:“朱师长。”朱德也将毛泽东的手紧紧握住,用四川口语叫着:“润之。”二人都是第一次见面,都在打量着对方。朱德见毛泽东,头发后梳,面庞清秀,身材高大,穿着军服,腰上却没扎皮带,也没配手枪。在他眼里:“这是一位临大事不慌,处小事沉着,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不禁惊骇:“此人绝非寻常政治家可比。”毛泽东眼里的朱德又是不同:肤色黧黑,饱经风霜,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而他的面容慈祥可亲,语言和缓浅显清晰。如果脱掉军装,摘下军帽,洗脱脱的一位四川老农。毛泽东心里暗叹:“这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绝非一般武夫可比。”

朱毛长时间的双手紧握,深情问候。初次见面便各视对方为知己。然后毛泽东和陈毅握手。那陈毅此时不到三十岁,身材魁梧,语言豪放,谈吐间露一身英杰。毛泽东对他十分爱惜。只见毛泽东风趣地说:“在我毛泽东眼里,陈仲弘一定是一位穿长衫、戴眼镜的清秀秀才。今日一见,才知是一位豪杰大侠。久仰,久仰!‘五.四’时闻其声,今日才见其面。仲弘,你文笔豪放,果然文如其人。佩服。实在是佩服。”陈毅哈哈一笑,说:“我那几个字,与润之兄比,是小巫见大巫了。你的文章读后才使人神清气爽,浑身有劲呢。”

三人早闻其名,神往已久,今日见面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朱德请毛泽东步入龙江书院二楼文昌阁谈合编之事,毛泽东欣然前往。经协商,朱毛部队合编为中国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毛泽东部有两千多人,朱德的部队中,原二十五师精兵有一千五百人,湘南暴动后扩展到八千多人,两支部队合编在一起有一万一千余人,确实具备了军的规模。会议推举毛泽东为前委书记兼党代表,朱德为军长,王尔琢为参谋长,陈毅为政治部主任。下辖三师八团。

一个月后,奉中央命令,中国工农革命军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改为红四军,撤消师级建制。

文昌阁会议,合编的问题得到解决。毛泽东乘兴说:“过几天就是‘五.四’了,我们开一个庆祝会,你们看怎么样?”朱德、陈毅二人拍手叫好。毛泽东吩咐袁文才,叫他赶到井冈山作准备。陈毅也命令林彪率特务连做好警戒工作。毛泽东听陈毅第二次叫林彪,不禁好奇,问:“这人身体怎么这么单薄?”陈毅回答说:“他就是这个样子。自认识他以来,就没有变样。不过,他打仗倒是很动脑筋,是黄埔四期的。早在黄埔时就加入中共了。”一句话引来了朱德,他对毛泽东说:“林彪又叫林育蓉,是黄埔四期生,湖北黄冈人。今年才二十一岁。湘南起义时担任连长。在耒阳,他一仗就消灭一百多敌人,抓获八十二人。他在湖南向我建议的战法,我都采纳了。结果连克资兴、永兴、耒阳三城。三战三捷,此人作战有独特的见解。”这才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德对林彪的介绍,为毛泽东的知人善任打下了基础。从此,林彪在毛泽东的心里有了地位。

两军会师,统一指挥,部队进驻井冈山后,毛泽东向朱德介绍了秋收起义失败时,唯警卫团编制齐全,作战勇敢,几乎无逃兵的事后,说:“究其原因,是共产党员在这个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三湾改编时,各排、连都建立党的组织,营设总支,团以上建党委。部队中的共产党员充斥到部队的各阶层,威力可大呢。”朱德听后,十分高兴,便委托陈毅协助毛泽东做政治工作和人事工作。毛泽东又把罗云桓介绍给他,朱德命罗云桓任团党代表。于是,上井冈山的部队更精干了。这日,根据毛泽东的安排,两军进行会师整编庆祝大会。朱毛的部队都参加了,井冈山的赤卫队和附近的群众也来了不少,会场上足足有两万多人。根据陈毅的安排,林彪率警卫连搭了主席台。主席台的正面中央悬挂着马克思和列宁的画象,广场的四周插满了红旗。林彪的特务连担任警戒。

说到赤卫队,那是毛泽东在井冈山发展的亦农亦军的民兵。打仗时,赤卫队协助野战部队作战,不作战时,赤卫队在家乡边劳动边训练,又起着维持治安的作用,是野战部队和地方部队重要的兵源之一。对赤卫队的建设,毛泽东非常重视

大会由何长工司仪,陈毅担任执行主席。陈毅在主席台上宣布了两军合编为第四军的决定和军、团主官的名单。这时,会场上欢声雷动,鞭炮齐鸣,井冈山从来没有象这样闹热过。

何长工请朱德讲话。朱德从军多年,养成了说话简短的习惯。他在主席台上,向大家行了一个军礼,高声说:“同志们,我们两支英雄的队伍在井冈山会师了,合编了。我们有了家了。我热烈地祝贺我们两军的会师,我为我们的会师感到由衷的高兴。与我们相反,敌人却在那里难过。就让他们难过吧,我们不能照顾他们的情绪,我们还要彻底的消灭他们呢。”

该毛泽东讲话了。毛泽东是天才的演讲家,他说话不仅风趣、浅白,而且富于哲理。他还善于抓住人们的心理,所以他的话给人以鼓舞作用。只听他说:“同志们,我们两军在井冈山会师了,这是一个大好的事啊。但现在还不能把牛皮吹大了。我们革命军在数量上不如敌人,但十个指头有长短。敌人也有强有弱,我们要半夜吃桃子——专捡软的捏。”他接着说:“敌人强大,我们弱小。打敌人的办法是这样的:敌进我退,诱敌深入;敌驻我扰,疲劳敌人;敌人疲劳了,分散了,我们就抓住他们一股,吃掉他。枪也有了,钱也有了,兵也有了。这样的仗打上几年,就能软硬一齐吃,革命就能取得胜利。你们说,这种打法好不好?”全场一阵欢呼:“好!”毛泽东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好是好。不过,我们这样做,要有根据地老百姓的支持才行啊。我们是老百姓的队伍,是老百姓的儿子,因此,我们要爱护老百姓,实行三大纪律六项注意。三大纪律是行动听指挥,不拿工人农民一点东西,打土豪缴获要归公。六项注意是:上门板,捆铺草,说话和气,买卖公开,损坏东西要赔,借东西要还。”毛泽东讲到这里,台下的将士和老百姓都笑了起来。毛泽东说:“同志哥哟,大家莫笑。旧军队祸害老百姓,流传着‘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我们革命队伍是老百姓的队伍,老百姓就是我们的爹娘。我们要象对待爹娘那样对待老百姓。要让老百姓把我们看作是自己的儿子。做到好男争当兵,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的革命能不胜利吗?”

毛泽东的讲话,极大地鼓舞了全军将士的士气。会后,士兵和老百姓拥上前去,把朱德、毛泽东、陈毅等抬起来,绕场一周,气氛非常热烈。

会师大会后,毛泽东让宣传队将“三大纪律六项注意”编成动听的歌,教部队唱。这歌声,悦耳动听亲切,鼓舞了士气,教育了部队,感染了老百姓。他们抬着猪羊慰问军队。井冈山欢腾一片。又过了两个月,周恩来从莫斯科回国,到中央党部任职,他发来指示,部队取消党代表制,连、营分别没指导员、教导员,团级以上的党代表一律改称为政治委员。政委、教导员、指导员同为部队主官。

朱毛会师后,要干的事情很多。毛泽东从理论上指导军队,建设军队,提高军队的理论素质。他要求所有的将士都要学文化,部队教员少,就采取互相教认的办法。一时间,战士学习文化风气特别浓厚。一些祖辈都是文盲的将士,他们学习的兴趣特别高。这样,部队的素质得到了提高。朱德,作为一军之长,则具体布置军队的战事。这天,毛泽东正在起草文件,年青的林彪走了进来。因为朱德和陈毅都夸林彪会打仗,毛泽东对他也刮目相看。今见林彪独自一人走了进来,连忙搁下笔,起身给他倒了一碗开水,并请他坐下。林彪性格内向,坐下后,慢吞吞地说:“毛委员,三大纪律六项注意很好。不过,依我看,还得加两条。”毛泽东十分高兴,鼓励他:“说下去。”林彪说:“现在有的战士,到处大小便,多不卫生啊。还有的战士,不管有没有妇女在河边洗衣服,赤条条地跳入河里洗澡,羞得妇女们没洗完衣服就跑,这多不文明啊。”毛泽东说:“你说得对。这样吧,就在六项注意后面增加洗澡避女人,解便找厕所,你看怎么样?”林彪很恭敬地说:“毛委员概括得好。”说完,敬了一个军礼就要退出,毛泽东叫住他,说:“年青人,又有文化,又是军事学校毕业的,希望你经常来这里坐坐,不要拘束。”林彪高兴地答应了。

朱毛在井冈山,部队的训练抓得很紧,但对于战法,二人经常一起讨论,由于二人都有很高的军事素质,见解又大多相同,因此,二人感情笃深。一日,朱德将多年的实战经验进行总结,写了《步兵超典》和《阵中勤务》两本小册子作为教材向部队讲解。但他发现游击战战法毛泽东的更为精辟,于是朱毛二人对游击战法概括为:“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诀。也把它作为劣势对优势的理论指导。陈毅等将领也受朱毛军事理论所熏陶。在朱毛军事理论的指导下,一大批初、中级军事管理人材逐渐成长。

一日,朱毛二人正商量井冈山的给养问题,参谋长王尔琢走了进来,说:“驻湘粤赣三省敌军共六个师的兵力在蒋介石的催逼下,已向井冈山杀来,请毛委员和朱军长早作打算。”朱德问:“六个师的兵力,江西二‘羊’来了吗?”王尔琢说:“江西‘二羊’是从宁冈侧面而来,不是进攻的主力。”朱军长笑着说:“润之,有羊肉吃了。你的游击战‘十六字诀’可派上用场了。这次战役就由你指挥吧。”毛泽东笑着说:“不,还是由你来指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专拣软的捏。江西‘二羊’软,我们伸开巴掌,狠狠地捏他一下。”

朱毛指挥红军,主动退出永新。“二杨”之一的杨如轩进驻永新城,并派出三个团的兵力进行追击红军。朱德集中兵力,消灭一个团后进逼永新,杨如轩措手不及,慌忙迎战,但他们哪里是红军的对手,一仗下来,损失惨重,慌忙逃走。接着,朱德用同样的方法,吃掉另一杨的一个团。那另一杨就是杨池生,见朱毛利害,连忙退走。二杨进攻井冈山地区,没捞到任何好处,反而大败亏输,只得撤退。其它的四个师见此,哪里还敢前进。井冈山地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因为这,有分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滴水汇流,大海形成。正是:刚刚敲完凯旋鼓,胜利号角又吹响。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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