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 路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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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翎袖与玄印快速地将所有物品整理完毕,与虚无子出了七贤林,风尘仆仆赶往泰山鲲鹏台。#手打吧随风手打 #

话分两头,一道人影飘入圣女门中坐在堂上,日堂主上官婷婷、霜堂主泠若冰及新任月堂主筱蝶一见,俱下跪道:”参见天女。”

头戴凤羽金冠,身穿彩色纱衣的?皇天女拍着龙椅,忿然道:”虚无子你这只老狐狸,竟然倒施内劲伤我!”

上官婷婷在旁道:”请天女大人息怒,您还是以疗伤为重。”玉湘紫等人亦于此时回来,拱手道:”天女大人,湘紫行动失败。请恕罪。

?皇天女撇见帏帐之后有人影晃动,便道:”?们下去准备准备,该疗伤的去疗伤,其它人打点前往鲲鹏台该准备的东西。”

四位堂主齐声说道:”是。”便离去了。

帏帐之后的人影说道:”计划进行得如何?”

?皇天女嗲声嗲气道:”你来啦!你可知道我为你受了多重的伤!”

?皇天女见人影不作声,只好道:”一切照计划进行,只是”

帏帐之后的人影道:”?好好休息吧!五天后还有的忙呢!”

只听?皇天女柔声说道:”是,夫郎”

四天之内,虚无子等三人已从太行山赶到魏州城。华翎袖在行经太原之时,已采购了针线及布料,在车上缝制衣裳。

马车在魏州城中疾行,沿路之上扬起一阵阵白雪,玄印说道:”师父,还有一天就到鲲鹏台了。”

虚无子闭眼沉吟道:”这一路似忽太平静了点。”

“道长说得是,?皇天女她们不可能轻易放过我们。”华翎袖道。

“来了。”虚无子的话犹未散去,一阵梵音已笼罩马车之上。

玄印惊道:”师父,这佛音中挟带内力!”

“这是佛门净土宗的天籁梵语。”

玄印与华翎袖同声惊道:”佛门净土宗!?”两人话语未毕,皆觉得全身气血翻腾、头晕脑账,久久无法自持。

虚无子见状,说道:”反者心之动,乱者心之用。体骸诸气生于外,外生于心,需导心入气,化有为无...。”虚无子所念,乃七星诀─天玑之『本道心法』的内容。

两人听罢,连忙将自身混乱真气移入心脉,再由心脉导入出,贯入四肢百骸之中,顿觉神清气爽,虚无子见二人无事,便跃出车外,以七星诀─天权之『无形天地』,建构无形气墙阻挡天籁梵语的袭击,虚无子听声辨位,察探梵音来源,知晓梵音来自东北方,便抽出腰际软剑,施展六曜开阳之『秋水剑法』,秋水剑气一出,只听东北方向”啊!”一声惨叫,梵音乍然止住。

玄印疑惑的问道:”师父,为何连净土宗也卷入我们道门家务事呢?”

虚无子喟然长叹:”唉!道门不幸。”

华翎袖道:”道长,天色已暗,不如先找间客栈休息吧!”

三人遂找了间客栈落脚,时值腊月,新年将至,客栈内外妆点不少喜气,红通通一片,好不热闹。

当晚,玄印来到华翎袖房前敲了敲门,说道:”华姑娘,我可以进入吗?”

只听华翎袖答道:”请。”

玄印进到华翎袖房内,只见一位白衣书生,手拿一杯酒,站在窗前对着满天星斗吟诗作对,书生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音调铿然有力,但却微带几丝阴柔之质。但再仔细一看,那可不就是华翎袖?

玄印笑道:”好诗,好诗!”

华翎袖做了个揖,道:”兄台请了,小弟夜闯华姑娘闺房,得罪了。”

玄印道:”无妨,无妨,华姑娘有此荣幸给兄台光顾,应是高兴万分。”

华翎袖听他如此回答,不由得笑出声来。方回首,见一道人影由窗外袭入,华翎袖手上酒杯铿然落地,九截鞭夺袖而出,直击蒙面人,而门口也闯入数名手持弯刀的蒙面人,见人就砍,玄印见状,施展醉意翻天舞周旋于其中,而华翎袖独斗蒙面人的首领,九截鞭在月光下银光闪烁,与弯刀相击,迸出点点火光。

蒙面人首领见无法取胜,便吹了几声口哨,数道黑影便由窗子冲出,玄印与华翎袖跟着追出。但黑衣之人早有准备,数把弯刀一齐砍来,玄印一见,左手一把抱起华翎袖,施展出七星诀─天权之『无形天地』,挡住弯刀攻势,两人落地之后,华翎袖脚踏阴月步法,双掌拍出『皓月圣光』气劲直攻黑衣人首领,黑衣人首领也不干示若,荒烟刀法卯上新月当空掌法;玄印一人应付数人,有意戏弄,故施展七星诀─瑶光之『逍遥手』,右手轻转放出一道白光,雪花在玄印的手上凝成一把长剑,蒙面人没见过这等武学,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玄印笑道:”胡人就是胡人,没见识。”说毕,秋水剑招洋洋洒洒而出,蒙面人们无人能敌,一个一个纷纷倒地。

另一边,华翎袖边打边说道:”我和你们*教并无瓜葛,何苦如此追杀?”蒙面人首领不发一语,荒烟刀法更推高一层,华翎袖见状。心中一火,道:”贼人!让你看看新月当空第五式『嫦娥托月』的威力。”华翎袖全身银光翻转,犹如明月坠地,掌风似剑,蒙面人首领的武功虽高,但仍不及华翎袖,一个不注意被击中,飞出数十步之遥,气绝身亡。

玄印笑赞道:”好功夫。”华翎袖回眸笑道:”你也不差。”

“喀喀”几声,一部马车自玄印二人身后而来,二人转头一看,见虚无子驾着马车远远而来,道:”我们还是连夜赶去吧!”

“是,师父。”言毕,玄印及华翎袖跃上马车,玄印快马加鞭,驱车赶往泰山。

经过一天的颠沛,三人终于风尘仆仆的抵达泰山底下,马车缓行,路边却突然跑出二名五、六岁的小孩,玄印见状紧拉疆绳,但为时已晚,马蹄将踏到幼童时,只见一道银光由身后飞出,一手抱一个救走那两名幼童,原来是华翎袖见其危险,飞身相救,但她为了闪避马蹄,不得不倒行阴月步法,一个啷呛抱着两名幼童滚到路边。

玄印跳下马扶起华翎袖,道:”翎袖,?没事吧?”

华翎袖道:”无妨,啊!”,华翎袖突然娇叱一声,跌坐在地。小孩子见华翎袖这般痛苦,吓得哇哇大哭,华翎袖一边忍痛一边安抚两名幼童。就在此时,只听有人说道:”?脚骨已碎,先行坐下。”玄印与华翎袖看着那人,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这名女子身穿紫衣,头发挽髻,插着一根金钗,打扮倒似一名少妇,与其面容极为不配。小孩子见到她,马上跑过去对央求她医治华翎袖。

女子说道:”好了好了,?们先别吵。”说毕,女子从身旁的竹篮中拿出一瓶药膏,女子将瓶子打开之时,华翎袖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您是大夫吗?”

女子凤目横扫,道:”?不是男人吧?”

华翎袖面红耳赤道;”姑娘好眼力,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先替华翎袖除去鞋袜,揉了几揉,边道:”这附近的人都叫我阿雨。”

华翎袖看着药膏,奇道:”阿雨姑娘,这是什么药?”

阿雨答道:”这是我家传跌打药,季缃油。”说毕,便将季缃油抹在华翎袖脚上,顺手推拿一番,华翎袖只感一股热流在脚上流窜,煞时脚伤便愈。华翎袖起身对阿雨说道:”阿雨姑娘,真是多谢?了。这是一些银两,算是给您的出诊费吧!”

玄印在一旁插嘴说道:”季缃油是泰山女神医杨菁玫惯用之物,难道?就是杨神医吗?”

中原武林之中,大夫之多,多如牛毛,杨菁玫号称东岳泰山接骨圣手,与中岳嵩山药到根除、西岳华山金针封穴、北岳恒山情丝经络、南岳衡山病毒相生并称五岳神医。五岳神医个个自称天下第一,只不过学有专精,然而五大绝技纵横医界,谁也不服谁,故有三年一期的五岳医界论战,互出难题,一方面挑战对手,一方面顺此之便开开眼界。

阿雨笑道:”少侠真是见闻广博,杨菁玫乃是家母,不过,她三年前便已四处云游而去,这位姐姐,?救了这些孩子,我就当是帮这些孩子谢谢?,这些银两就不用了,我尚有事待办,先行一步,告辞。”说罢,身影一飘,扬长而去。

华翎袖起身道:”玄印,为何刚才小孩子哭闹不断,你却不发一言。”

玄印无奈道:”我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和小孩闹,我着实无可奈何。”

华翎袖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快走吧!道长等很久了。”

“嗯。”

马车通过河洛门来到鲲鹏台下。鲲鹏台,道家泰山大比的会场,此台长、宽、高各六十六丈,乃当年三派祖师共同建修而成以作为大比会场,当年三派祖师以庄子逍遥游篇首之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作为此台之名。今日亥时三刻,泰山之上,武林各派掌门人将齐聚一堂参与此一盛会,而人人现身方式争奇斗艳,亦颇有一较高低之势。

玄云一见虚无子便道:”师父、师兄,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

玄印一脸无奈说道:”玄云,我们一路上危机四伏,想快也快不了。”

“发生何事了,师兄,你和师父没事吧?”

“一言难尽。对了,我来向?介绍一下,师妹,这位小兄弟叫叫什么来着?”玄印推了推华翎袖。

华翎袖打断玄印的话说道:”姑娘,幸会了,小生姓华,单名一字令。”

玄云上下打量华翎袖一番后,道:”华公子,幸会了,我名玄云。不知华公子怎会与家师一道而来呢?”

华翎袖故意压低声音道:”令师与师兄在半途救我一命,便与他们结伴而来。”

玄云一脸狐疑的问:”看华公子的装束,似乎是儒家学生,不知华公子是经生派,抑或是文士派高手?”

华翎袖微一噤声,随即又道:”呃家师正是当朝侍中李置。”

虚无子见华翎袖答得局促,故帮腔道:”云儿,不得无礼,先带华公子与印儿进去吧!”

“是,师父,那您老人家呢?”

“我先到三清观上柱香去。”

玄云道:”师父您慢走。华公子、师兄请随我来。”玄云将华翎袖及玄印带入鲲鹏台后方的厢房后,说道:”华公子,此地是『坎三』房。泰山此地客房依八卦划分,自『干一』至『坤八』,共六十四房,请别走落了。”

玄云转头对玄印道:”师兄,走,我带你到处逛逛。”

玄印道:”华公子,一块走走吧!”

华翎袖将行李放下,说道:”烦请带路。”

三人在鲲鹏台四周绕了绕,到了三清观前,见虚无子和手持一柄玉如意的老道姑及一名头带面纱的道士远远而来,华翎袖指了指问道:”玄印,那两个人是不是青襄子和龙武子,怎看来如此眼熟?”

“不错,就是他二人。”

虚无子道:”玄云,亥时已到,速速迎客。”

“是,徒儿尊命。”言毕,玄云赶往山下而去。

青襄子笑着对着玄印说道:”玄印师侄,想不到才几年不见,你已如此挺拔。”

玄印拱手为礼道:”您过奖了。”

龙武子反倒是看着华翎袖说道:”想不到虚无道兄座下竟有儒家弟子。”

虚无子道:”他是老夫世侄,玄印,你先带华公子上看台。”

二人各微躬身作礼,便先行而去。两人走至北方看台下,华翎袖道:”玄印,看台都如此高耸,究竟多高?”

玄印答道:”鲲鹏台高六十六丈,若看台不够高,怎看得到台上之战?看台高六十六丈,鲲鹏台与看台正好为四个平台,只是中间相隔五丈而已。”

华翎袖道:”那一般之人如何登上看台呢?”

玄印笑着答道:”无法用轻功登上者,就只好在台下用听的了。”

“玄印,咱们比比谁先登上,如何?”

“翎袖,?行吗?”

华翎袖笑着道:”比一比不就知晓?”

玄印道:”请。”

“请。”

两人对看了一眼,各失一礼,便展绝学登上看台,只见华翎袖双掌一挥,身形飞转而起,全身散发出七彩光芒,犹如凤凰展翅一般,踏着台壁轻灵而上,玄印也不干示弱,醉意翻天舞挥洒自如,转眼间,两人皆站在北方看台之上。

“玄印,本道派『醉意翻天舞』的轻功身法,果然不简单。”

“翎袖,?的轻功也不差,不过,?所用的轻功怎么和我之前全然不同呢?”

华翎袖道:”这是则天玄女功中的『彩凤于飞』,怎么,你没见过吧?”

玄印疑道:”?不是说只有门主才能练这种功夫,难道?就是?皇天女?”

华翎袖笑道:”非也,由于圣女功难以修练,所以在圣女门之中,四大堂主皆需修习圣女功的基本功夫,以便日后门主在四位堂主之中挑出一名继任门主之时,那人才不会对玄女功太过生疏。”

“原来如此。对了,?这样一眼就会被?皇天女发现了吧?”玄印指了指华翎袖的脸说道。

“放心吧,我早准备好了。”华翎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纱巾,轻掩于面。

当两人正在谈话之际,鲲鹏台外早已人山人海,等待着河洛门开启,突然,”嘎啦”一声,河洛门应声而开,各家高手见状,各展奇技,登上这高六十六丈高的看台之上。只听梵音一响,净土宗之长见性大师拔得头筹,随着梵音由远而近,见性大师及三名弟子已落在东方看台之上。而当看台下无法登上的众人,正陶醉在梵音之时,不知由何处飘来雪片,而雪片之中还夹杂杂着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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