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换换口味而已

吴丽媚哭哭啼啼地走了。胡杨林却也无法入睡了，干脆坐到办公桌前，抽烟思考。一根烟抽完，骂声王八蛋，然后开始伏案疾书。

早上，宋君宝走进办公室，问：“林子，一夜没睡？”

胡杨林抬头说：“没。睡了可能一小时，就被小蜜蜂给吵醒了。”

宋君宝奇怪地问：“哪来的小蜜蜂？”

胡杨林笑道：“是李大脑袋的老婆。说大脑袋搞破鞋，有五六天没回家了。从省城找到这来。你说这可能吗？”

宋君宝一边泡茶一边笑道：“什么可能，已经成为事实了。找了一个活寡妇，那女人的男人去了日本，好几年了也没个音信，叫刘什么玩意儿来着，全公司可能就你不知道。”

胡杨林惊奇地笑道：“真的？我一直以为是大家在开玩笑呢。想不到李大脑袋他长本事了，他怎么能这么干呢？”

宋君宝笑嘻嘻地说：“他不是有钱了嘛。不这样干，他挣的那么多钱怎么花？这叫饱什么思什么欲？”

胡杨林严肃起来：“这可不行。一会咱们得找找他，说说他，让他赶紧回家。家里又不是没老婆，扯这个王八犊子干什么？！”

宋君宝扔给胡杨林一支烟，不以为然地说：“林子，别的事我都听你的。这事，你得听我的。没听人说，劝赌不劝嫖，劝嫖两不交？”

胡杨林笑道：“不至于吧？不交就不交大不了翻脸。我已经答应小蜜蜂、吴丽媚了，一见到大脑袋就把他押解回去，交给她收拾。”

“别说押送，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回去！”大头应声进来。

胡杨林忍俊不禁地笑骂：“不要脸的狗东西，驴耳朵还挺长！”

大头摸着耳朵嘻笑道：“不长行吗？让502逮着就糟了。”

胡杨林惊奇地问：“什么502？”

宋君宝笑道：“你不知道，那是他给老婆起的外号。说他老婆像502胶水一样，整天粘着他。”

胡杨林不解地望着大头笑问：“你是不是有病啊？脑袋让门框子给挤了吧？被人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你怎么倒跟受罪似的？”

大头大嘴一撇，挥舞着手不以为然地嚷嚷：“快拉倒吧！大夏天的，你身边跟着个火炉子，你受得了吗？冬天的时侯该需要火了，她又成一盆冰，你受得了吗？胡司令，我告诉你吧，爱过了头，就是虐待。你一个光棍，不懂这个。不跟你说了，这是对牛弹琴。”

胡杨林冷笑道：“大脑袋，你行啊！景德镇的出身，甩起词来还成堆成套的。可早先怎么没听你说过这话？啥时候见着你，你都满足的跟个驸马爷似的，整天得意洋洋的样子。现在怎么啦？”

大头说：“现在咋了，不是从前了，现在我有钱了。胡司令，我得给你上一课：当你的钱只够买一个窝头时，你不满足这个窝头行吗？可你有钱买烧鸡了，你还非得抱着窝头啃吗？”

胡杨林气得差点跳起来，冷笑道：“你说的对！难怪古人说，富易妻，贵易友。真比说书唱戏都来的快！既然如此，你就应该跟她好合好散……”

“谁说我要跟她散了？说话得凭良心。胡司令，你可不能挑拨我们离婚啊！”大头叫起屈：“我只不过是想换换口味，绝没有抛妻弃子的意思。你可别把我跟陈世美比，想着我杀妻灭子。那不是人干的，咱绝对不干那事！”

胡杨林给气乐了，不知所措地望着宋君宝，宋君宝学着电影里外国人的样子，耸肩摊臂，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胡杨林又转向大头说：“那你就回家看看，把嫂子好好安抚一下。”

大头摇头：“不回。现在回家，那不是没卵子找茄子提溜嘛！”

胡杨林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大头笑道：“等我想回的时侯就回。”

胡杨林说：“大脑袋，给我个面子，我答应嫂子，见着你让你回家。”

大头将大脑袋摇晃的风车似地：“不行不行。林子，别的事我都能给你面子。你现在让我学驴叫，学狗叫，我要不学我是你孙子！可就这事不行。”

胡杨林站起来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头撒腿就跑，嚷嚷：“我知道你有功夫，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胡杨林气得啼笑皆非，望着宋君宝。宋君宝看别处，不看胡杨林。胡杨林起身到隔壁业务室，对陆继明说：“小陆，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你去跟着李经理，别惊动他。摸清他在哪落脚，跟什么人在一起，回来告诉我就行了。”

陆继明点头，追踪着大头去了。胡杨林嘀咕：“我就不信羊羔子还能倒上树，治不了你了……”

李丽平过来，笑吟吟地问：“经理，你嘟囔什么呢？该走了。”

胡杨林问：“去哪？”

李丽平说：“你不是说要跟银行谈贷款，咨询发行股票和债券的事嘛。我已经跟工商银行的王行长联系好了，定在今天上午十点钟去见他。这事，昨天夜里不是跟你说了嘛。”

胡杨林笑道：“可不是嘛。都让大脑袋这个王八蛋，把我给搅糊涂了。”

李丽平嘴一撇，正色道：“经理，你可不对啊！你答应过我的，不再说粗话了。怎么又冒出来了？经理，你现在不是街上的小**，也不是工棚里的工人，你是一家之长，一个公司的总经理。一举一动，代表的是公司形象。怎么还能跟过去似的，动不动就说脏话？”

“我投降。胡杨林举手投降：“是我不对，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李丽平正颜厉色地说：“还是没正形。这样的动作也不该做。”

胡杨林苦笑：“你真把我当成机器了？这也不行那也不对，还让不让人活？”

李丽平正色地说：“经理，大道理我说不好，反正我那打铁的父亲常说，再好的钢坯，不经过锻打，也不会成成品。我想，你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应该按照这个职业的标准，来打造你自己。作为襄理，我就有责任提醒你。听不听是你的事，不说就是我失职……”

说话间，两个人回到办公室，收拾好材料，胡杨林对宋君宝说：“我去银行，中午可能去塞上春。你办完事，也去塞上春吧。”

宋君宝点头。胡杨林便在墙壁黑板上写下：我上午去银行，中午去塞上春，有急事可以去找我。胡。

这个制度，是李丽平定的。公司管理阶层的人出去办事都要留言，以便联系。胡杨林虽然觉得这个制度刻板，但却一丝不苟地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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