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苏小红指着病床上的韩星，对李凤琴介绍道：“妈，他就是我跟小强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挺身而出，我跟小强就都没命了。”

李凤琴淡漠地说：“小强能不能保住命，还不知道呢。”

韩星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强做镇定，对李凤琴和苏小红讪笑。

苏小红不满说：“妈，不论怎么说，人家毕竟是救了我们。”

李凤琴强打精神对韩星说：“小伙子，别管小强咋样，我们都感激你，要好好报答你。有啥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会设法满足。”

“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要求。”韩星象电影里的英雄一样，慷慨激昂地说：“换做别的人，也会这么做的。只要你家人能平安无事就好。”

“真是个好小伙子！你越是这么说，阿姨就越得报答你。先不说这些了，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咱们再说。”李凤琴坚决表态。

韩星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胡杨林被带到审讯室，有人给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胡杨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对严阵以待的公安们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也没干。你们要是不信，什么老虎凳、辣椒水，随你们便吧！”

“你以为自己是江姐还是许云峰？把**当国民党了？”一个公安嘲讽道：“你以为这是渣子洞还是白公馆？省省吧。我们早就调查清楚。所以问你，是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是想想怎么交待吧。”

说话间，胡杨林被牢牢捆绑在审讯椅上。

胡杨林索性闭上眼睛。一束强光，照到胡杨林眼睛上。

胡杨林下意识抬手捂眼睛,却动不了，扭头逃避。

却听那个公安笑道：“别费力了。我这有三个灯。除非你能像申公豹一样，把脑袋扭到脖子后去，不然你是躲不开的。我们让人开口的办法多了，一样一样来，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说吧，你是怎么指使你的同伙，对苏小红和苏小强实施谋害的。”

胡杨林一愣，将头转回，努力睁开眼睛，急切问道：“谋害苏小红、苏小强？谁谋害的？他们怎么样了？你们说是我指使人谋害他们，这不是笑话嘛。你们知不知道我跟苏小红和苏小强是啥关系？”

“当然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要不然，怎么会把你请到这来。”另一个公安冷笑道：“你求婚未成，便怀恨在心，指使人谋害他们姐弟。”

“放.......”胡杨林费力将屁字咽下，大声说：“我跟苏小红真诚相爱！苏副市长没平反前就确立了恋爱关系。苏副市长平反，官复原职，苏小红她妈开始反悔。就是报复，我也得谋害她妈。怎么会谋害苏小红和苏小强？简直荒谬透顶。请问，苏小红和苏小强究竟出啥事了？”

“这就得问你了！”一个公安说：“据了解，是你攀亲不成，指使人谋害苏小红和苏小强。再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老实交待。”

“再说一次，我没谋害他们！”胡杨林用力闭上眼睛，从此闭口。

公安轮流上阵，用各种办法审讯胡杨林。可他再也不说一句话。

连续五天，公安们不让胡杨林睡觉，直到他昏死过去，才告一段落。

苏家。外号张胖子的公安局长张占魁，向苏副市长和夫人汇报：“苏市长，李局长，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可他就是不承认，又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也不能无休止地关住他不放。他们单位和家属天天追问。家属天天跑到公安局要人，单位领导也非常强硬，一天几遍催问。并声言要到中央告我们。下面怎么办，请您们给予指示。”

苏子明瞟了夫人一眼，沉吟道：“这是你们的工作，由你决定。”

“不行！”李凤琴吼叫：“就是他干的，这还用问吗？不承认也得判刑。医院说，小强很可能成为植物人。就这样放人，我不答应！”

“李局长，是这样。”张胖子斟词酌句地说：“经查证，案发时他正在夜大上课，全班师生都作了证。若怀疑是他指使人干的也不太可能。案发前他并不知道小红和小强去萧家，他是被小强叫到萧家喝的酒，然后直奔夜大上课，没有时间布置犯罪。所以......”

“肯定是他干的！你们公安局无能，找不到证据，想为自己开脱。我绝对不答应！”李凤琴蛮不讲理地嚷嚷：“你们想法给他定罪！”

“好了！”苏子明低吼一声，一字一句地说：“李凤琴，你想干什么？也想搞特殊时期那一套，给人定莫须有的罪名是不是？”

“我......”李凤琴欲言又止。

苏子明继续说：“人们常说，好了伤疤忘了痛。我们的伤疤还没好呢，你就忘了痛。就想学四人帮那一套，随意给别人定罪名？荒唐而又愚蠢！”

“我......”李凤琴心有不甘地闭嘴。

苏子明转向张胖子说：“张局长，如何办案，是你们的权力。请你们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实事求是地办理好这个案件。”

公安局全市大搜捕。所有在公安局挂号或值得怀疑的对象，被一网打尽。

派出所、收审站、看守所，日夜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过了两天，张胖子便喜气洋洋地再次走进苏家，向苏子明和李凤琴汇报说：“苏市长、李局长，案子破了。是原副市长蔡德义的儿子，外号蔡包子的小子，带领两个小混蛋干的，可蔡包子跑了。现在，我们正在全力缉拿蔡包子！”

“嗯，这就对了。”苏子明点头说：“蔡德义被划为三种人，清理出干部队伍，我接替他的位子。小毛孩子认为是我顶了他老子，蓄意报复，这就对上号了嘛。占魁，那个谁，你们放了没有？赶紧把人放掉。并赔礼道歉，明白吗？”

张胖子点头道：“是。可现在还不能放，他浑身是伤。得治疗好才能放。”

“便宜他了......”李凤琴悻悻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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