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这不是我孙婉娘，我在做梦！对，我在做梦……”
她使劲儿地把脑后的头发撸到脸前，一边不断地安慰自己。
“我……我的头发……”婉嬷嬷摊开手，双手指尖都是枯燥的脏乱的头发，她吓得连忙甩手，“不，不是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好好的，又黑又亮，梅郎最喜欢了！最喜欢了……”
梅林甫曾今夸过她的头发长得好，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躲着桥上的这个疯婆子，嫌弃地快步离开。
“儿子，快走，疯婆子要吃你的！”
“娘，我怕……呜呜，娘，抱……”
“哈哈……我最好看！我比春梅那贱人好看一万倍！我最好看了！梅郎，你看，我好看吗？”
婉嬷嬷好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穿着件粉色的裙子，皮肤又细又白，梅林甫一脸痴迷地朝她走来。
“滚开！臭疯子！”男人一脚踢开过来的疯婆子，嫌恶地像是踩了屎，“脏死了！”
“梅郎，别走！梅郎，爱我……”婉嬷嬷好像感觉不到痛，挣扎着爬起来，去抱男人的靴子，“梅郎，我……我可以给你暖床……”
她扯开自己破烂的衣裳，露出满是伤痕的肩膀，勉强还辨认出肤色。
男人恶心地想吐，这疯女人怕是从花柳街出来的吧，那些痕迹分明是长期那个什么留下的，“滚你娘的！贱女人！恬不知耻，下贱！”
男人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狠命地踢着疯婆子。
“啊——别、别打了……梅郎，我错了，我错了……小心我们的孩子，呜呜，我们的孩子……”
婉嬷嬷死死护住自己的肚子，好像里面真的有个孩子。
“呸！真他妈晦气！”男人踢得累了，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我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婉嬷嬷才爬起身，艳阳高照，照得她浑身有股儿用不完的力气。
“我的孩子呢？孩子……”
她罗圈着腿，跌跌撞撞地四处搜寻，她和梅郎的孩子不见了！
“啊！在哪里！”婉嬷嬷惊喜地跑过去，“孩子，我的孩子，来，娘亲抱抱，我们去找爹爹！”
“哇——娘、娘——救二狗、救命——”
被抓住的孩子吓得哇哇直哭，纤细的手腕被死死抓着挣脱不开。
听见孩子的哭声，一个胖胖的妇人从屋子里跑出来。
“来人啊——有人抢孩子了！抢孩子了！”
妇人转身拿起立在墙角的扫帚，狠命地向婉嬷嬷打去。
“天杀的！竟敢抢我儿子！松手！不松手我打死你！孩儿他爹，快来！有人抢咱们狗子！嘿！打死你，松手，松手！”
“不……这是我的孩子，我的……我的……”
“孩儿他爹，快点儿啊！”
“呀！狗子他娘，这是怎么了？阿花，快进屋去，躲好……”
一时间，孩子的哭声，男男女女的叫骂声，棍棒打击**的声音，还有越来越小的闷哼求饶声，在小小的巷子里嘈杂不堪。
婉嬷嬷蜷缩着身子，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后半晌。她有些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和梅林甫有情人终成眷属，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可爱得别人都想抢走……
本就破烂的衣裳，这会儿甚至难以避体，她拽了又拽，终于将自己上半身遮好，裸露的半截小腿也顾不上了。
三文钱还在，半只破碗摔得支离破碎，拐棍儿也断了一截，好在还够她用。
支着短小的拐棍一瘸一拐地，穿过大街小巷，四周越来越破败，越来越凄凉，终于在一片断壁残垣前停下脚步。
踌躇半晌，这才歪歪扭扭地走进去。
这里原来是个大户人家的别苑，常年无人居住，又以鬼宅闻名，乞丐们也不嫌弃，就霸占了这个地方。好歹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啊……铁哥……不行了……”
唯一一间屋顶完好的房间这里的头头儿霸占着，摇摇欲坠的木门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少年尖细的声音。
婉嬷嬷腿哆嗦着，里面……是她的儿子秦书……
“婉娘，怎么这早就回来了？银子呢？拿来！”
见她半天没反应，同样肮脏的男人竖起眉毛。
“艹！是不是又没要到钱？你个废物！”
不由分说，大手就往她怀里摸去，旁边的乞丐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不许她挣扎。事实上，她根本不会挣扎，这样的日子她已经习惯了……
“呵！才三文钱！我们供你们母子吃供你们喝，你他妈的就不能争口气，多讨些钱来！”男人垫垫手中的三文钱，塞进自己怀里，这才注意婉嬷嬷的衣裳短了一截，“呦！这衣裳怎么短了？这可是最好的衣裳了！是不是出去偷腥了？教哪个汉子撕了！”
“哈哈……二哥，你说什么呢！就她这副鬼样子，外面的人谁会要她！”
抓婉嬷嬷胳膊的一个男子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可不一定，万一是个瞎子呢！”二哥淫笑一声，伸手抓了一把婉嬷嬷胸前，“这面团儿还挺大的呢！过来，躺下！”
婉嬷嬷后退一步，“我、我就回来看看小书，我、我还要继续去讨钱！”
“哈哈……看小书？他过得不比你好，听听，叫了一晌午了！”二哥意味不明地朝身后的屋子里瞟了一眼，“别让我说第二遍，过来，躺下！”
“啊……饶、饶了小书吧……哥……”
这样的声音婉嬷嬷再熟悉不过了，每天上演的戏码罢了。她的儿子，已经是这群人的玩物……而她，是个快被玩烂的玩具。
木偶似的，婉嬷嬷躺在那块门板上，等待着一次又一次地凌辱。
“张开……夹紧……艹……”
不知过了过久，婉嬷嬷终于可以穿上她的衣裳，那短了一截的衣裳更短了，整条小腿都露在了外面。
她起身，秦书被裹在一条被单里，小脸儿红润，正躺在一个汉子怀里看她。
“娘……”
婉嬷嬷的心一颤，这不是她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不是！
23
瓜.*?子.e.全新改版，更2新更3快更稳3定
↓认准以下网址其他均为仿冒↓
(.laoqu123=老曲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