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隆回到了白湖市。到家的时候，大姐已经去上夜班了。

网站忙成这样，她还去上夜班。高尚隆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想想也是，这主要怪自己，因为自己没有给大姐发工资。

第二天上午，大姐回家了。在母亲出门买菜的空档，高尚隆和高尚颖好好谈了谈关于网文集团的事情。

“我放弃了上高中的机会，考上了技校。然后一直在这个单位上班，已经十年了。在这个单位已经培养出感情了。虽然我很喜欢看小说，也喜欢掌握这些小说命运的权利快感，但是我觉得这些离我的生活还是太远，不踏实。虽然不喜欢上班，但是上班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高尚颖说道。

高尚隆听到后很失望，但是也尊重大姐的决定。就在网站给她保留一个神秘的女频编辑名额，让她玩一玩吧！股份也给她，让她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至于公司的运作只能自己操心了。

没多久，高尚隆就收到的关于飞机制造厂的消息。经过郑秀云的信息收集，高尚隆得到了飞机制造厂的详尽信息之后，大失所望。飞机制造厂现在真的只剩下一个空壳。首先，高尚隆所看重的人才，几乎没有，因为飞机制造厂建厂时间已经是40多年前，大部分人员已经退休，在职的也都是后来进来混饭的；其次，飞机制造厂没有建成，所以财务账上没有一分钱；最后，飞机制造厂里的设备都是四十年代苏联制造的，太落后，只能卖废铁。

值得安慰的消息就是飞机制造厂的经营许可非常宽泛，包含所有飞行器，用齐大林对郑秀云说的话就是想做飞碟都可以。

“还有，政府那边来信了，他们只提了一个条件。”郑秀云说道。

“只提一个条件，肯定很苛刻吧！”高尚隆不屑的猜测道。

“人家只要求建飞机制造厂必须建在龙江市。”郑秀云说道。

“倒是有明白人啊！”高尚隆感叹道。“现在我只要许可证，他们要多少钱？”

“不要钱。人家就一个要求。”郑秀云说道。

“齐老头没什么要求？”高尚隆说道。

“一个亿。”郑秀云还没有回答，就听见齐大林抢过电话对着他喊道。

高尚隆赶紧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郑秀云又打了过来。

“齐叔说，你要缺人他可以帮你找几个，但是你得给人家开高工资。”郑秀云接着上面的议题说道。

“开高工资，多高啊！只要足够高，我连波音专家都能请来。”高尚隆讽刺道。

“龙江市平均工资的两倍就行。”郑秀云停顿了一下，等着齐大林说完，复述给高尚隆。

“他请的人行不行啊！”高尚隆感觉有些不靠谱，如果真是有本事龙江市平均10倍工资都能轻松挣到。

“齐叔说让你回来看看！”郑秀云转述齐大林的话。

高尚隆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每天不是陪着母亲在家收拾家务，就是陪着去菜市场买菜。母亲总是让她去外面找同学玩去，高尚隆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了，相隔二十多年都没有联系过，现在显得格外陌生，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找他们省得尴尬。

齐大林找自己去龙江市，正好也给自己找个理由，去一趟那边，省得自己在心里乱惦记。告别了母亲，坐上了回龙江市的火车。本来还担心母亲不舍得自己，但是母亲认为，只要自己儿子别总是呆在家里，别呆出病来就行。让高尚隆郁闷不已。

高尚隆来到龙江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为了事先了解具体情况，他给郑秀云打了个电话，约郑秀云来“爱上网吧”。

现在虽然已经是寒假，没有几天就过年了，但是网吧还有大概8成的上座率，怪不得郑秀云他们都舍不得卖呢。不行就再经营几年，等毕业了再说。高尚隆打定主意。

没多久，郑秀云来了。

“这死冷寒天的，非得叫我过来。我刚到家，你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郑秀云抱怨道。

“行，下回提前通知你。”高尚隆歉意的说道。

“吃了吗？”郑秀云问道。

“刚叫了面。”高尚隆说道。

“也给我叫一碗。你请！”郑秀云说道。

“行！”高尚隆欣然同意。

两个人一边吃面一边谈着事情。高尚隆将自己对网吧的打算和郑秀云交流了一下。

“本来你就不应该卖，网吧现在已经有16家门店了。按照现有的盈利来看，每家门店年盈利都在100万左右，如果发展到20家店，那就是年盈利2千万。你做什么买卖能赚这么多钱啊！？”郑秀云说道。

“行，我脑瓜被驴踢了。不是怕你辛苦吗！”高尚隆说道。

郑秀云心里一暖，然后正色道：“你也是学工商管理的，应该知道，做企业哪里有不辛苦的。我以前可是不辛苦，但是连饭都吃不起了。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有足够的想法，不管多少，我都能给你做起来。当然，前提是想法要合理。”郑秀云说道。

“网吧现在还没有事情，一旦出现问题就会把咱们推到风口浪尖上，所以一定要加强管理，尽快成立个公司也好，这样一旦有问题也不会牵连母公司。”高尚隆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担心。你说的问题我一定注意。由于咱们实行实名制，各地公安机关都主动和咱们成为联动单位，社会治安这方面肯定不会有问题。”郑秀云说道。

“防火，防盗，防吸毒，防卖淫等等，都要注意，我一想我就脑袋疼。”高尚隆接着嘱咐道。

“行，过两天把你这飞机制造厂的事情忙完，我就去各个门店巡视一遍。你要是没有事情就和我一起去吧！”郑秀云说道。

“好吧！到时候看时间。”高尚隆原则上算是同意了。

“话说回来，飞机制造厂这么大的项目，咱们就那么点钱，你怎么开展啊？”郑秀云问到。

“飞机制造厂我有两个发展方向：一个是民用小型飞机，主要是螺旋桨飞机。喷气式飞机技术含量太高，咱既没有技术也没有钱。另一个是无人机，这是个技术密集型的行业，现在注意到这一块的人还很少。至于要向哪个方向发展得看咱们有什么人才。如果人才充裕的话，两个方向同时发展也不是不可能的。”高尚隆说道。

“齐老头有什么底牌啊？还有他能请些什么人啊？”高尚隆问道。

“我和你是一伙的，我哪里好意思问啊！即使我问了干爹也不会告诉我的。”郑秀云说道。

次日，高尚隆来到了5112兵工厂。在门卫登记后，站岗武警给齐大林打了个电话，确认后才给高尚隆和郑秀云放行。

进入厂区后，有一个穿着军服但是没有军衔的四十岁的中年人来迎接两个人。

“首长正在忙，否则就亲自来迎接了。”中年男人说道。

“柳哥这么客气干什么，我离开咱们厂可没多久。”郑秀云显然和中年男人比较熟。

两个人被领到了一个会议室，会议室里有一个长条会议桌，桌两旁摆着20多把椅子，每把椅子的位置好像都用尺子量过一样，高尚隆特意用眼睛吊了一下线。

郑秀云赶紧拉着高尚隆，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老实点儿，别丢人了！”郑秀云尴尬的说道。

“首长一会儿就过来，你们稍等一下。”中年男子视而不见，说了一下，然后离开了。会议桌的一端放了一把椅子，椅子后面是国旗和军旗。

“那是老头的位置啊？”高尚隆问郑秀云。

郑秀云捂住脸，感觉十分丢人，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这老头儿是将总裁啊，就放一把椅子，那厂长怎么办呢？”高尚隆调侃道。

“干爹也是厂长。”郑秀云解释道。

“那这老头够狠，党政一把抓呀！”高尚隆调侃道。

“又说我坏话呢！”齐大林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群人。

“都进来，来来，来，坐，别拘束。”齐大林客气的招呼着这些人。

跟随齐大林进来的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还有残疾的，就是没有非常正常的人，高尚隆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来，“老弱病残”。

“这位是56所的彭宏伟教授，是飞机火控系统专家......”齐大林介绍道。

“五六所，那不是并行计算所吗？那您为什么离开那里呀？据我所知那里的经济环境非常不错，集中了全军优秀的计算机人才，科研环境应该也可以。”高尚隆一肚子疑问。

“我是留苏人员，计算机基础教育受苏联计算机发展影响比较大，和他们美国框架合不来。再一个，我今年就要退休了......”老头欲言又止。

“他儿子身体尿毒症，需要钱看病！”齐大林看彭教授支支吾吾的样子很是不爽。

齐大林带来的一共有16人，这些人当中有各个科研院所的专家，也有不愿意在体制内工作，想要一展所长的军工子弟，还有一些技术过硬，犯了错误的技术骨干，那位断了腿的是国家试飞队的教官，执行任务时摔断了腿，不愿意军队养着自己，想要自力更生。

看着这些人，高尚隆不由感慨。虽然是老弱病残，但都是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