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梦境与现实
作者:临众      更新:2019-08-08 06:12      字数:2586

一日清晨,天还不算亮,青年睁开朦胧的双眼,又是梦一般的感觉。青年撑坐起来,眼前熟悉的书桌和小窗。嗯,他环顾一下四周,怎么在家中,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明明记得自己发了疯,并且应该身在精神病院,可是此刻为何内心会如此平静,似乎有很多事情其实没有发生过一样。铃声传入他的耳中,他扭过身子,看到了枕边的闹钟。“是你将我叫醒的吗?你可帮我解决了一个噩梦呢”青年倒吸一口气,并顺手将它关上。

“尼杉,快下来吃饭!”这是父亲的呼唤声。“哦,我这就来”青年垂下头,努力的让自己的意识清醒。

青年晃晃悠悠的走到餐桌前,环顾着这熟悉的一切,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迷茫。或许是先前做梦太久了,现在竟然也有种不真实感。“呵呵,真希望是你在捣乱呢”青年低语。

“尼杉,说什么呢。”母亲问道。“呵呵,没什么,就是感觉还没有睡醒”青年回答道。

铃声再一次响起。嗯,青年又一怔。他明明记得自己关掉了闹钟,为什么还会……他急忙的走进卧室,果然他是在无意间设上的。但在他出门时,发现母亲已经在洗碗了。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那动过的刀叉,残留的面包渣。哦,是吗,我已经吃过了,青年想着。

“快出去吧,你爸已经在车上等你了。”母亲说。

“嗯,知道了”青年回应到。

坐在车上,青年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要去哪,直到看到一侧的书包。哦,这是要去开毕业典礼呢。

路途漫长,掺杂着睡意,一会青年便睡着了,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间十分奇特的屋子里,整座屋子都是由黄色的花岗岩砌成的,看起来像是金字塔内部。屋子的中间有一个形状特殊的台子,制作的像是一个桶。里面盛满了金黄色的沙子,沙子稍稍低于边界不至于溢出。沙面平整,也看不出这里面的沙子到底有多深。这个不知是台子还是桶的东西有一米半高,一米宽,两米长的尺寸。看不出它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或许仅仅一个玩具,用来舞弄沙子方便。

台子的前方坐着一位老妇,似巫婆一样,穿着斗篷,看不见真容。她只是在不断地用手划动着沙子,划出沟壑纵横。然后等待片刻,沙子自己便恢复到原来的平整,再继续舞弄,像是在消遣无意义的时间。此时,青年就在老妇对面不远的距离,他情不自禁的走上跟前,在老妇的对面舞弄这些特殊的沙子。从青年伸手划动沙子开始老妇便不再挥弄了,只是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将舞弄沙子的机会让给了他。老妇所拥有的这样特别的细沙在现实中不存在,青年陶醉于流沙的奇妙,像个幼稚天真孩子一般玩耍地忘记了自我。

不知青年在这里玩耍了多久,老妇说,“回去吧,天黑了就回不去了”。青年虽然不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明明看不到这间屋子光的来源,在这里分不清白天黑夜。但他感觉老妇对他说的话像是忠告,于是便照做了。

青年醒了过来,自己正在副驾驶座上。又有闹铃声传入耳中。真是的,我难道把它带上来了?青年想到。果然闹钟在脑袋边,方才似乎就是枕着它睡着的。“真是够烦人的,老爹,这些东西我带不过来了,我把这个闹钟扔了吧”青年向他父亲说道。“嗯,随你便”父亲回应道。竟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那好吧。青年拿起闹钟奋力地向窗外扔了出去。

没了闹钟,霎时间,青年感觉自己都神清气爽的。这时青年才发觉嘴边尚有睡觉时留下的口水,他一番寻觅却就是找不到纸巾。青年感觉他们现在距离便利店还有比较远,便对父亲说等一会别忘了买一些纸巾。说罢,青年便又倒头大睡。他努力的抓住先前的那一丝睡意,想着刚刚做过的那个奇怪的梦,希望接下来能够继续接着那个梦做下去。

一转念的功夫,他便又回到了梦境之中。老妇依旧是坐在那里,神色默然,呆呆的看着他,似乎是在专门等他,又似乎是在说你怎么又回来了。青年没有理会这些,好奇心驱使着他再次走到那个台子面前,玩耍那些神奇的沙子。青年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喜欢来这里玩沙子,是因为这里的沙子比较神奇,还是这里的环境比较梦幻迷离,这他无从知晓。

一会儿,老妇向着这沙面伸出了手,青年也默契的停了下来,端详着老妇的一举一动。只见,老妇指尖点过,沙子变得异化。细沙不再像先前的粉末状,而是变得像掺了水的细腻而浓郁的淀粉。随着老妇的划动,这些似液似固一般的东西像海面上的旋涡一样转动,在其中心出现了一条深通地下的涡口。青年探过头,向下望去,他看到了在车上坐着的自己,然后似乎就醒了。

他睁开眼,发现了有什么不对。为什么安全带像卷纸一般卷了好几卷放在外面,“老爹,你疯了吗,你把安全带抽的这么长干嘛?快收回去啊!”青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在现实中不可能的现象。他父亲没有理会他,青年便自己去拔开安全带插头。一瞬间安全带飞速的回缩,那几卷像卷纸一样的安全带被强大的拉力拽到空中乱舞,并紧接着将青年的父亲像粽子一样捆在了座位上。

“我的天哪!”青年的内心惊叫,此时他已经慌乱不堪,急着将被捆在座位上的父亲解开。但他父亲仍旧是一个劲的开车,似乎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看到父亲将车开到一个偏僻的胡同,他大喊道“别进去!”但他父亲却丝毫不予理会。

“完了这样把车开进去能把人撞死”青年焦虑地说道。

青年紧闭双眼,他们飞速的拐过几个胡同,仍旧是相安无事,但青年发现他们开的已经不是家用小轿车,而是自行车。

“还好,这样的话就不会撞到墙了”青年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父亲竟然将自行车开进了楼里,并且骑着自行车上楼梯。

“我去,这样掉下来能摔死!”青年的内心又一次呐喊。

他们倾斜着身子四十五度,悬险的骑着自行车上楼梯。但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非常高的台阶,“完了,上不去了”青年想到。

但又一瞬间,青年发现自行车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此时他们正在攀爬楼梯。

“哼,真是吓死我了”青年又松了一口气。

但青年又犯难了,他发现自己被卡在了这层台阶,爬不上去了,但父亲却越走越远,丝毫没有等他。他越挣扎,却越是感觉无力,直到最后父亲拐过楼梯角口,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外。绝望,失落感充斥了他,他已经不打算再去追父亲了。青年转过身,看到一家商店。

商店内是各式各样的汽水,店内无人,而且气味难闻。青年挑了一瓶甜饮,但喝起来却像是烈酒。他没有管那么多,一口气将这饮料喝了下去。

很多天以后,精神病院里传出了令人震惊的消息。数日前,精神病患者尼杉杀死了同房的另一个患有精神病的人,并在卫生间喝了一瓶消毒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