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薇……”艾思语轻轻叫了一声。

微微一愣，徐尔薇放声大笑起来，脸上还保留着参加酒会时的精致妆容，只是看上去，不再美丽，而变得狰狞。

“原来，这是你们早就布好的局，只等着我来自投罗网而已！我就奇怪为什么刚刚在酒店，费逸寒会主动承认是他自己指使秦石暗杀了你，原来不过是你们精心演出的一场戏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尔薇不是这样的。”艾思语急忙上前解释。

“不是这样的？那是哪样的？哼！艾思语你的命还真大，竟然没有死在迪拜那个怪物的手上！”徐尔薇怒瞪着她，眸中腾烧的火焰，恨不得把艾思语化为灰烬。

“原来是你……”艾思语不可置信地抽了一口冷气。

“没错！是我！你昏倒在医院门口的那个早上，我根本没有去看什么季羽墨，而是一直在暗中跟着你。把你弄回公寓，我借口为你买早餐，匿名通知了费逸寒。否则，你以为他会这么容易知道你在哪里？让他找到你，只是为了进行我下一步的计划！我看着你拿着枪指着他的时候，就知道时机已经来临，我突然冲出来拦着你，按住你的手朝自己开了枪，让他误以为是你向他开枪，而被我挡下来了而已！”

艾思语眼中含泪，痛心地摇着头。

难怪当时，她记得自己明明没有开枪，枪却走了火。

“我本想，用苦肉计离间你和他。可是哪知道，你却白痴地主动提出为我代嫁迪拜，我早就让秦石查过了，焦声有的儿子是个半人半兽的怪物，嫁给他的女人，不是失踪就是莫名其妙死亡，既然是你自愿，那我就干脆顺水推舟，让你从此永永远远、彻彻底底消失在费逸寒的身边，让你和他互相憎恨一辈子！”徐尔薇加重语气，恨恨地说，“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你不但没有死在那个怪物手上，还意外地出现在了以季氏为名义的酒会上，为了维持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所以你必须得死！”

“原来你是这么恨我？！”艾思语无力地后退了两步，伸手扶住身边的一面墙。

“我到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在那次化妆舞会上，你会拼命地阻止我喜欢费逸寒，说什么他个性古怪，口碑极差，私生活不检点，绯闻遍天下，一切不过是你出于私心的借口而已！你不让我喜欢他，是因为你也爱他而已！”

“不！尔薇，不是这样的，当时我是真的为了你好呀！”艾思语急切地解释。

是的，当时她并没有爱上费逸寒，在她眼里，他是不折不扣的恶魔，罂粟，甚至是祸害！

之所以阻止徐尔薇，也只是单纯地、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

“为我好？放你*妈的狗*屁，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今天要么你让他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愤怒、嫉妒、仇恨已经深深湮没了徐尔薇曾经那纯真美好的灵魂，现在的她愤世嫉俗，毫无理智可言。

刺耳的中伤，让艾思语血气上涌，她感到胸口一窒，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殷红的血滴溅在雪白的墙壁上，触目惊心。

倒地之前，她的身体跌入了一个结实而有力的怀抱之中，这是一个有着淡淡烟草混杂着艾草叶清香的怀抱。

她的眼睛变得有些模糊，她吃力地伸出手，拉过他的袖口，那上面少了两颗袖扣，她喃喃低语，“原来那个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