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承继天城
作者:想飞的蓝水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49

(说点题外话,其实从第六卷开始,自我感觉写得有点飘,似乎这一卷对男主角是个关口,对我来说也是个瓶颈。不过还好,我没给卡住,尽管不太尽如人意,还是坚持了下来。到了第七卷,我想会好一些,情节展会变得顺畅,从低谷走向一个**。另外,打个商量,如果你还在看玄梦录的话,给我一个声音,好吗?)

当6星雨在夕照崖找到李溱时,李溱并不是一个人,玉纯真人站在他旁边。

不清楚出于什么样的理由,6星雨躲了起来,没有惊动那崖边的二人。而李溱神思恍惚,玉纯真人又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溱的身上,故此亦未有所察觉。

玉纯真人道:“溱儿,关于那件事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你爹娘需要你,我需要你,天城派需要你。你要尽快打起精神来,专心于天城八式的研习,将来天城一脉得由你承袭下去。”

李溱不解,“师伯,你的意思是――”

玉纯真人缓了一缓,道:“溱儿,你也知道,我座下弟子皆平平无奇,所以我打算在百年之后把掌门的位子传给你。”

此言一出,远处的6星雨登即变色,近旁的李溱惶恐不已,“师伯,天城派上有几位师叔伯,下有无数师兄在前,我怎能当此重任?”

玉纯真人却道:“溱儿,自你得到祖师爷的仙剑抱月开始,你就是下一任天城掌门的不二人选。更何况你此次下山游历,在玄门中一炮打响,声名之盛同辈弟子无人能敌,几天前我和其他几位师弟,还有师叔赤阳,已达成共识。”跟着向李溱敛眉肃容,“从此刻起,你所肩负的,不仅是你个人的荣辱成败,更有整个天城山的兴衰希望。”

倘若在半个月前,李溱一定会因着玉纯真人这份厚望而倍受鼓舞。可如今他万念俱灰,玉纯真人所加给他的,不过是些越感觉沉重而力不从心的责任罢了。

“师伯,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玉纯真人意味深长道:“溱儿,你让我失望不打紧,但是你忍心就这样伤你爹的心吗?你是观之唯一的儿子,他甚至打定了主意,预备把过去通通埋藏在心底,不顾我的反对,执意成全于你。溱儿,你若仍旧一蹶不振,你未免太对不起你爹为你做的牺牲,那已经出了一个父亲能为儿女所做的极限。”

玉纯真人本意是想点醒李溱令其重新振作,然而即便道法精深如他,于有些事有些心结有时候同样束手无策一筹莫展,二十年前对李观之是如此,二十年后对他的儿子李溱亦是如此。看李溱的表情,他心知自己的这一番开解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或者反而加深了他的痛苦。

无可奈何,唯有离去。只能寄希望于上天,但愿李溱会自己想通,但愿他不会成为第二个李观之。重重地叹息,喃喃地念出凝绮的名字。

凝绮――你与我天城到底有着怎样的夙怨孽缘?毁了一个不算,现在又要来毁第二个。这究竟是天意使然?抑或是刻意而为?她是如何回魂返体?如何摇身一变,化作萧萧与溱儿相遇?她是真的失去记忆性情大异了么?她一介凡胎,如何可以驱策神器幽思?

太多的疑点,无从解释。不过,倘若叫玉纯真人做一个选择,他倒情愿让这些谜团永远湮灭,只求将凝绮或萧萧的名字从每一个天城人的心里抹去。

玉纯真人走后,李溱依然坐在崖顶大石之上,直勾勾地望着远方。6星雨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唤道:“小师弟――”

李溱回头,“三师兄?”忽地生出些许怯意,不敢接触6星雨的眼光。除去李观之他们,仅有6星雨和云湄是知情之人。

6星雨默默地坐到李溱身旁,伸手递过来一样物什,“小师弟,这是我特意从山下给你带来的。”

李溱定睛看去,6星雨拿着的竟是一个小小的坛子。不明所以,“三师兄,这是什么?”

“这是能让你忘了所有烦恼的好东西。”6星雨面带怂恿地扬了扬握坛子的右手,“你要不信,打开来喝一口,试试?”

“能忘了所有烦恼?”李溱将信将疑地接过来,拔掉坛口的塞子,仰头喝了一小口。那不知名的液体流进嘴里,冰凉冰凉的,随即却燎起了一片火辣,自舌尖入咽喉,自咽喉到五脏,热烘烘地烧着脸孔,这是李溱十多天来第一次感到温暖。

6星雨见状,不露痕迹地笑了笑,“怎样?是不是心里舒坦了些?”

李溱没作声,用行动来回答。咕嘟咕嘟一气灌了小半坛,6星雨一迭声道:“好了,好了,你刚刚学着喝酒,不宜喝得太猛。”抢过他手里的酒坛,自己也喝了一口。

“酒?”李溱满面晕红,迷迷糊糊地重复,“这就是酒?”

6星雨答道:“不错,这就是酒,这就是我每次孤独难受得活不下去时聊以自慰的东西。”他的眼中闪着一种冷冷的光,只是醉态可鞠的李溱看不到而已。“小师弟,我真没想到,你也会像我,有需要用酒来麻醉自己的一天。”

李溱体内酒精作,连日来紧绷的心弦总算松懈下来,借着酒劲使劲捶着胸口,“三师兄,你不知道,我这里难受,难受!”

“难受?”6星雨挑眉望向李溱,毫无笑意地笑,“小师弟,比起我,你这点难受算什么?你起码还有爹娘,还有掌门师伯的器重,你的命比我好多了。”

6星雨这一长串话,李溱就听清了一个字,茫然地道:“命?我的命?”忽地似想起了什么,神秘地贴近6星雨,“三师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命里注定是活不到成年,要不是我娘的师父替我逆天改命,我早就死了。”

6星雨始料未及,“逆天改命?什么是逆天改命?”

李溱没理他,一迳偏头回忆道:“我记得婆婆为我改命的时候说过,她能延我寿命,但我会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许是众叛亲离,是颠沛一生,甚至生不如死,现在好像都应验了。”

原来只是无意识的自言自语,但刚一说完突然浑身一激灵,顿时清醒过来。6星雨含含糊糊地没听太明白,正欲追问,却见李溱面色剧变,便转而问道:“小师弟,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