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汤天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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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歪长得很讨女人喜欢，比田书记强一百倍。他的酒瓶是装过剧毒农药的、仍然贴着骷髅头和一把大红“x”的瓶子。

他一见牛大倌带了个漂亮女人进屋来，马上高兴地喊：“马屎，财了，三脚姨送钱来了！”

一个又胖又丑的女知识青年从里屋出来说：“我陶(操)，不会吧？正愁没钱用。”

徐晓非写了张支票给他。

他说：“我早就说过，那个女孩子一定长的很漂亮，‘四眼狗’(田书记、田苇、鸡**、抗洪英雄)才会把三脚姨送给她。”

马屎说：“赶不上刘茉莉，也赶不上小孙妹子。”

顾大歪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四眼狗当场就捅了她，不过四眼狗身体不行，捅不出血来，对吧？四眼狗第二天就高烧，大病了一场，肯定是泄了元气！”

他色眼紧盯着徐晓非。

徐晓非问：“田书记在哪里读书？”

顾大歪说：“你再给我点酒钱吧？”

徐晓非又开了张支票。

他立即喝尽了那瓶酒，点头哈腰地说：“四眼狗在湖南大学无线电专业。不过，他已经有了第四个未婚妻，是同班同学，名叫佟梅艳，两人住在破庙里，白天是同学，夜里做夫妻。我诚心诚意地劝你不要去，听说那个佟梅艳比刘茉莉还强。

被他捅了就算了，就当做了一场恶梦。只怪你肚皮不争气，为什么没有怀上他的孩子？如果你生下一个小四眼狗，他就跑不掉了。你另外找个男人捅吧，我们这里多的是。你看我怎么样？我的红颈鹤比四眼狗的大一千倍，不信，你现在可以验货！”

徐晓非呆若木鸡。马屎打了顾大歪一把掌，说：“你也不要着急，先写封挂号信给田苇田书记，就说你十分想念他，想去长沙和他当面好好谈谈。他如果坚决拒绝，你就不要去了，他若欢迎你去，你再去。”

顾大歪说：“四眼狗还是有良心的，你如果也能上大学，你还是有希望的。如果你上不了大学，那就忘了他吧。就当做了一场恶梦，人生如梦，如幻如痴。放下**，吾为万物之主，何其乐焉！意守丹田，待真气凝聚，随络而行，不可急，亦不可不急，待瓜熟蒂落……。”他喃喃昏睡去了。

徐晓非呆若木鸡，照马屎说的，当场给田书记写了封挂号信。

回信说：“徐晓非同志：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没有共同的语言，我现在很忙，每天要和同学们讨论教材内容，你不要来长沙，来了我也不会见你。你如果也上了大学，我们就有了共同语言，那时再见面吧。”签名是“田苇”。徐晓非认识田书记的笔迹，田书记亲笔给三脚姨开了一张通行证，一直保存在徐晓非的箱子里。

徐晓非缠着县委书记，非要去上大学。县委书记被缠无奈，只好同意她去。可是，上大学的指标有限，她去了，别人就不能去。于是有人四处告状，检举她父亲的问题。招生人员不愿意趟混水，县委又舍不得她走，她没有被录取。从此她变得沉默寡言，没有田书记演奏，她这个乐器无法出悦耳动听的音乐。

一年又一年，生活像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三脚姨怀了又生，生了又怀，徐晓非只有看到它的时候才露出笑容：“三脚姨，好样的！比我强，我怎么没有怀上他的孩子呢？”又涌出泪花。

突然有一天，生产队队长石蛋提着一捆书跑来说：“上大学不要政审了，考上了就行，县委书记让我给你捎来复习资料！”

徐晓非痛哭一场。她的成绩不太理想，只考上了师范大学。

毕业后，她想回大雁市工作，不得不屈辱地任由那两个男青年医生反复研究她的处*女膜。

幸好这种屈辱有了回报：大雁市荷花池中学副校长梁新友高兴地对她说：“你已经通过审查了，现在只要你在一份文件上签名，你就是荷花池中学正式职工，还会给你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我现在带你去看房子！”

徐晓非跟随梁副校长进了房间，墙上贴着大红双喜剪纸，全新的家具，落地电风扇。

梁新友副校长拿出结婚证书说：“你只要签上你的名字，你不仅是荷花池中学正式职工，不仅拥有这套新房和家具，你还有一个担任副校长的丈夫，也就是我！签名吧！”

他把笔塞进她的手里。

徐晓非颤抖着说：“我不想结婚，我不想嫁给你！”

梁新友副校长问：“那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不是早就已经跟男朋友没有联系了吗？”

徐晓非说：“我想生孩子，我想为他生孩子！我只想为他生孩子！！！”

作者：汤天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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