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留孙怒破锻魂箱 泑水河中有瘟神
作者:丹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264

再看张留孙,躲过蛊雕当头斧砍,顺势抽出靴子中的柴刀奔蛊雕脚踝砍去蛊雕身材高大,使得却是短兵刃,无法低身格挡张留孙的柴刀,只好往后跳开。张留孙何等鬼精灵!见自己招数使对了,就盯着蛊雕双脚连砍。蛊雕不敢懈怠,一路直往后退,只一迟疑,怕脚掌被砍下一只来。避开五六招,见张留孙一把柴刀尽在自己下盘砍剁,就是不站起身子同自己面对面地打,蛊雕暗道:想我堂堂啖晶国的大将,空有一身撼天的力气,竟然让这个浑小子的小巧功夫逼得手忙脚乱!不觉心中气恼至极,脚下不再躲让,大喝一声“杀”,左手斧对准张留孙脑袋横削,右手斧照张留孙后背挥砍,拼着一条腿不要,也要把张留孙给结果了。

蛊雕想要以脚换命,张留孙又岂能作这等蚀本买卖!立即侧身横翻了出去。蛊雕早已气极,什么招式也不用,只将双斧抡圆了,一左一右交换着朝张留孙不停猛砍。张留孙见蛊雕轮流劈来的双斧“呜呜”声响,知道双斧之力战足以开山,那里还敢用柴刀去硬接,只能一味靠躲闪来避开当头斧砍。才没走出几招,便同刘德真一样落了下风。

刘德真挡开狱鳄双匕十数招扎刺,始终无法抢攻上前,暗暗将左手握拳,瞧准时机隔空拳打向狱鳄右肋。“噗”的着肉一声,狱鳄被刘德真隔空拳击出三丈开外。刘德真心中暗喜道:这一拳打不死你、也打断你几根肋条!再看狱鳄,在三丈外收住退势,将手中的匕翻成正握,又团身上前,朝刘德真突刺过来。刘德真见狱鳄被自己猛力一拳打中,却如无事人一般,不觉得大骇!难道这个狱鳄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看见狱鳄团身又上,急将羿出剑舞出一朵剑花障眼,凭着一寸长一寸强,剑尖刺向狱鳄咽喉。

狱鳄艺高人胆大,竟然用左手七寸长的匕来格挡四尺长剑,右手匕前递,改刺刘德真肚腹。刘德真怕羿出剑被挡去圈外、让狱鳄欺身进攻,自己难免又落了下风,只好使一招“金雁横岭”将剑左右摇摆,把狱鳄迫退开一步,左手拳又冲狱鳄面门打去。狱鳄见招不慌不忙,将左匕横在胸前防护,右手匕当面竖起,把刘德真的隔空拳劲一剖为二、向两边错开。再仗着身材矮小,手中匕翻转,蹲身往刘德真两个脚面便刺。刘德真马步换成弓步,来夺匕扎刺,羿出剑反手横握,向狱鳄脖颈抹去。狱鳄双臂前抬,用匕架住宝剑,脚下使劲后蹬,双匕用力前推,想把刘德真推翻在地。刘德真脚下使出千斤坠,左手抵住右腕,手中宝剑力顶狱鳄猛推。

张留孙拼命躲逃蛊雕一轮又一轮的斧砍,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手中空握着柴刀又不敢去硬接,便装出一副恼怒样大喝道:“我要你何用?”将柴刀对准蛊雕面门抖手打去。

蛊雕开山大斧轻轻一磕,柴刀被磕飞老远,心中暗自得意道:浑小子,竟然连兵刃都不要了,也活该你死!双斧一摆,齐往张留孙砍去。他哪里知道,张留孙精于计算、绝非鲁莽之人,双斧刚刚走空,就听见身右侧“嗖嗖”声响起。扭头看去,原来张留孙抛弃柴刀是假,乘蛊雕不备施展出幻砍术是真!千百把柴刀如乱矢飞射向蛊雕,把蛊雕惊得“哎呦”一声脱口而出,急用开山大斧在身前挥舞,尽力将柴刀撞飞。无奈双斧毕尽是短兵刃,护住了头、身,却难再护住腿脚,一把柴刀瞧着空隙,“刺啦”一声割开蛊雕右大腿外侧皮肉,痛得蛊雕只一愣,右臂又中一刀。

蛊雕被砍中两刀不免大怒,口中狂叫出之声、现出了原形。只见这蛊雕猛然胀大开来,变成一头巨大无比的恶雕,却生着一颗猪婆龙的脑袋,脑袋正中央还反生出来一个又粗又壮的犀牛角。双翅一展足有十丈长,对准乱飞而来的柴刀一阵猛扇,竟将千百把柴刀悉数扇飞。再对准张留孙一口咬落,形态度好似鸡啄米一般快疾。张开的大嘴更像一把绞剪,这要是被咬中,岂不真要粉身碎骨了!

再看张留孙,不退反进窜向蛊雕腹下两爪之间,只差分毫躲开蛊雕撕咬,伸手召回柴刀,使出全身力气往蛊雕右爪砍去。“嘡”的一声火星四溅,柴刀砍入半分左右。蛊雕如铜铸般的脚爪坚甲足有两寸多厚,这一刀蛊雕根本不觉疼痛,双翅扇动腾空飞起,让张留孙完全暴露在势力范围内无所遁形,双爪对准张留孙又抓又踏,把张留孙迫得只能用挪移术来躲,急切时竟然连“懒驴打滚”都用上了!

吕浑看见张留孙岌岌可危、已无还手之力,高声喊道:“留孙,你若是不抵千万莫要逞强,哥就来助你。你就按说好的往地上一躺便成,切莫施出法术伤了我,我来啦!”

张留孙听见吕浑喊声,大声回答道:“你莫要过来!”蹲身躲过当头一抓,左腿拧住右腿,猛然力,整个人从蛊雕爪下旋空窜出,又用脚尖蹬地空翻出一个筋斗,落在蛊雕身后。等蛊雕庞大的身躯转过来时,张留孙以召来了龙卷风,向蛊雕席卷而去。口中则对吕浑大声喊道:“浑哥,兄弟今日也显些真本事来让你瞧瞧!”

蛊雕不妨,被龙卷风卷了个正着,尚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已让急旋转的龙卷风直往空中带去。蛊雕毕竟是魔界成名的大将、魔力非凡!只转了四五圈,便已稳住,将双翅张开猛力扑打,整个身形竟然冲破风柱纠缠,直飞上天。在空中百丈处掉转过来,头下爪上猛扑张留孙。

张留孙所站五十丈内都成了蛊雕的攻击范围,要躲根本不可能。其实张留孙早已想好对策,等蛊雕扑至头顶十余丈时横身跃入龙卷风,让风柱将自己卷到二十丈高处定住,瞧着已扑空落地的蛊雕大喝道:“魔物,看我法宝!”把右手柴刀当空抛起,柴刀突然化作一把巨型铡刀,高十丈、宽一丈,刀刃冲外竖在了张留孙头顶。

张留孙将双臂高举,双掌合在一处,大叱一声:“裁云!”合在一起的双掌朝着蛊雕空挥而下,只见竖在头顶的巨型铡刀随着张留孙双臂挥动猛然砍向蛊雕的头颅。

蛊雕见铡刀砍下已来不及逃离,竟然张开大嘴来咬铡刀,“咔嚓”一声将铡刀硬生生咬住。张留孙双臂扭动又一阵乱摇,铡刀也随着双臂动作在蛊雕口翻搅。蛊雕再也无法承受铡刀的搅力,劲一松,庞大的身躯被挑翻在地、摔成个仰面朝天。被铡刀撬落的五颗尖牙跌在地上、颗颗都有人头大小!

张留孙见蛊雕被挑翻在地,乘它尚未爬起,赶紧鼓足体内四相归元气,御空驱动铡刀,由上而下朝蛊雕肚腹斩落,非要将蛊雕裁断两截。蛊雕此时已无从躲闪,本能地伸出左爪来挡铡刀。白光闪过,蛊雕一只大好脚爪被砍落在地。痛得蛊雕直叫,身躯猛然翻转,剩余的右爪用力蹬地,双翅急拍冲天逃去,当空洒下鲜血无数。张留孙也已力竭,龙卷风顿时隐去,整个人从半空落下,重重摔在了地上,巨型铡刀也变回柴刀扔在一旁。

狱鳄正用双匕抵住羿出剑,想把刘德真推翻在地然后刺杀。突然看见蛊雕负伤飞逃,把自己一人留在了战阵,怯意升起哪里还敢恋战?双臂力将刘德真震出丈外,转身便跑。刘德真又岂能容他轻易逃脱?手中羿出剑对准狱鳄后心,幻出七道幻形追刺过去,定要把狱鳄刺个透心凉。

狱鳄听见身背后宝剑破空声追至,赶紧把双匕朝脑后脱手掷去,腾出手来探入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又横滑开三步,转身冲刘德真大叱一声“取”!

刘德真躲过匕飞刺,却不妨狱鳄使用法宝!幻出的七道幻形随着狱鳄一声叱喝,全被吸进了盒中。整个人如同魂飞魄散了一般软瘫在地。张留孙离得最近,见二哥战死不免大惊!双臂一错现出臂刃,对准狱鳄头颅挥砍过去。只见狱鳄左手托盒、右手抚盖,朝着腾身扑来的张留孙又叱出一声“取”!张留孙顿时同刘德真一样瘫倒在地、三魂尽失。

吕浑大叫一声“不好”!在张留孙之后抢入阵中,挥鞭直击狱鳄手中所托之盒。狱鳄更为快疾,宝盒对准吕浑再叱一声“取”,吕浑只觉得体内三魂急往身外涌去,正要飞离出宫,此时体内的三尸神伸出了援手,各自拖住一条魂强往回拉。无奈狱鳄的宝盒威力实在惊人,竟然连带着要将三尸神也吸入盒中。三尸神只好一手硬拖着三魂,一手死拽住吕浑经脉不放,疼得吕浑哇哇大叫,浑身冷汗激涌而出。

智障吉祥抢至,看出了些许端倪,双掌合十双眼微闭,诵起了普觉启智咒来助吕浑。梵音声声传入双耳,使吕浑灵台变得清明万分,不用双眼也能内视身体中变化!看见三尸神正苦苦拖住自己三魂,赶紧将丹鼎中的混元罡气导入三尸神体内,又冲三尸神喊道:“吕浑多谢三尸神昆仲相助。”

三尸神觉自己力量猛增,已能稳住身形,便松开吕浑经脉,用两只手来拖住三魂。此时吕浑方觉好了一些,却依旧无法破解狱鳄的法宝,三人只好一同僵持在了那里。

咏儿似乎知道狱鳄手中法宝的厉害、不敢近前,祭出女娲针对准狱鳄面门打去。狱鳄瞧见了射来的女娲针,抬头仰天朝女娲针“哼”了一声。只见两道黑气从狱鳄鼻孔中喷出,裹住了女娲针。能击打天下五行万物的女娲针突然象迷失了方向一般,在黑气中不停打转、不再落下。

李华音一心要救吕浑,仗剑挺身向狱鳄左膀砍去。狱鳄手持宝盒无法招架,只好将宝盒法力松开吕浑,又对准李华音施放。等到吕浑和智障吉祥现,为时已晚,二人同时大喊一声“六妹”,就等着看李华音被摄取三魂。

说时迟那时快,“咔嚓”一声,狱鳄的左臂已被斩断,连同宝盒一起跌落在地。原来李华音的三魂本是桃精三魂,早被元始天尊用大赤丹定住,岂是狱鳄的宝盒所能摄得去的?狱鳄不知就里,只道这万事万灵的宝贝决不会失效,一时大意,结果左臂被李华音斩断。狱鳄疼痛至极,化出原形转身逃去,口中还出的猪叫声。

众人见这狱鳄杀了自己两个兄弟,岂能容它逃脱?各自使出全力追去。狱鳄察觉到众人在身后迫近,心中大骇!突然拉起急屎来,又用猪尾急摇转,一坨坨粪便四处乱飞,向身后四人袭去。四人闻到恶臭连连,只好闪身躲开如此秽汚。只一迟疑,让狱鳄拉开了十丈距离,眼看着就要逃远,再追也是不及。

正在此刻,狱鳄面前突然站出一人,手中金枪直刺入狱鳄体内。再看狱鳄,如牛一般壮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不再动弹。

吕浑已经看清来人,高喊一声“大师兄”,冲了过去。

众人都以赶至,再向狱鳄尸看去,只见这狱鳄生得狼身鼠头、红眉绿眼,也叫不出是何魔物。吕成问吕浑道:“浑师弟,怎么就你们四个,还有二人呢?”

咏儿在一旁哭丧道:“大师兄,二哥和留孙已经战死了。”

吕成惊道:“我有事耽搁,才晚到了一步快带我去瞧瞧。”

众人一同来到刘德真和张留孙的尸旁,吕成蹲下身去探了探二人鼻息,扭头看见了跌落在地的宝盒,俯身拾起,问道:“浑师弟,你二哥和五弟是否是遭了此宝所害?”

吕浑上前一步哀叹道:“欸!正如大师兄所料。”

吕成看了看众人哀伤的脸,说道:“若是被此宝所害,二人的性命便无妨了!”

众人听清吕成说话,一个个双眼放光!智障吉祥双手合十诵一声佛号,问道:“阿弥陀佛!大师兄此话怎讲?”

吕成并不答话,左手扣握住宝盒,右手在盒底轻拍了两下,大叱一声“出”!只见盒中释出张留孙的三魂和刘德真七道幻形,飘入各自肉身。智障吉祥瞧见立即诵起了普觉启智咒,来助刘德真和张留孙定住三魂。

只片刻工夫,刘张二人醒了过来,爬起身茫然地望向众人。直到瞧见吕成手中宝盒,方才想起是怎么一回事。刘德真尚好,张留孙瞧见宝盒勃然大怒,一把从吕成手中夺过,挥起臂刃便砍,太古的大好宝贝,竟然被张留孙对开成两半!

吕成大喝“住手”已是不及,只见有无数三魂从盒中涌出,幻化出各种人兽幻形四处逃散。其中犹有三头幻兽最为庞大,分别是一条乌龙、一头麋鹿和一只白雕。日后都托生在了人间,叱咤风云推倒元朝。乌龙便是朱元璋,麋鹿便是张士诚,白雕就是陈友谅了。更为奇怪的是有一只白猿,逃出五丈又转回身来,冲着众人抱拳作了个揖,方才转身跑开。这只白猿日后托生人间,便是大明朝的护**师刘基刘伯温。

吕成叹道:“留孙哪留孙,你可闯大祸了。”

张留孙已被四散奔跑的各样幻形惊住,呆呆问道:“大师兄,这是为何?”

吕成说道:“此盒名叫‘锻魂箱’,本是女娲娘娘的造人用具。女娲娘娘先用昆仑土捏出人形,再从锻魂箱中精选三魂附于人形中,人方才造成。可这锻魂箱中收藏的大多都是太古精怪的三魂,如今尚未锻成,便被放了出来,它日若都托生于人间,不免又是一场战乱浩劫。”(其实煅魂箱在人间还有一段秘密故事。女娲娘娘在巡游大海中的三岛十洲之时,不慎将随身携带的宝囊遗失,其中就有个煅魂箱。后被出海寻找不死药的方士徐福拾得,飞鸽传书秦始皇。秦始皇得报大喜,下令制作无数泥人泥马,只等徐福还朝后打造出一支铁甲雄师。不料想,宝囊又被修罗天界的夜叉密探盗走,呈给了大日天帝。这才落得始皇帝无数兵马作俑,徐福终生漂泊海外、不敢回朝。而其中的锻魂箱,便是大日天帝御赐给啖晶王需良的宝物。

张留孙听罢大骇,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用手直挠后脑勺,问吕成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吕成摇头说道:“我又如何能知道该怎么办?”

吕浑见张留孙垂着脑袋无精打采,一把将张留孙搂了过来,对张留孙说道:“留孙,你浑哥倒有个法子教你,不知你是愿听不愿听?”

张留孙见吕浑有办法,急忙问道:“浑哥,是什么法子?快说、快说!”

吕浑摇头晃脑、不急不徐地说道:“办法很容易!就是上天城,让神仙们去想办法。”

张留孙听罢,将吕浑搂在肩上的手臂用力甩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呢,浑小子!”

智障吉祥也以为吕浑想出了好办法,等听见吕浑说话,“噗嗤”一声笑起。转念一想,对张留孙说道:“五弟,你三哥所言不无道理,你就按你三哥说得办便是。”

吕浑转身问吕成道:“大师兄,你对魔界的法宝怎么能够知道得如此清楚?”

吕成说道:“我先前遇上了少君,是他告诉我的!我本想同他大战一番,可是他说你们有难,啖晶国的两员魔将即刻便到,更携有一样法宝就是这煅魂箱,又将锻魂箱的作用和使用方法告诉与我。两人话多了几句,所以我才晚来半步。”

刘德真问道:“这个大日摇天少君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几次三番相助我等?”

吕成说道:“为何相助你们,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与我并不相干。”再对吕浑说道:“我先走一步,你可要照顾好师妹。”

咏儿上前抢着说道:“大师兄放心,师妹定会照顾好你个浑师弟的!”

吕成朝咏儿淡淡一笑,又向众人抱拳施礼,大步流星往前奔走了。众人等吕成走远,方才各自召回座骑,重又往前行去。

走了百余里,看见有座城池。众人来到城门口,城门紧闭,上写三个古文篆字,仔细辨认,是“钟山城”。众人看见城门楼上有守卫兵丁,智障吉祥高声问道:“军爷,大白天为何紧闭城门?快些开门放贫僧等进城吧!”

一个守兵顺着智障吉祥喊声朝众人望来,说道:“本城已经关闭,你们奔它出去吧。”

张留孙对这个守兵说道:“此地并无兵戈之事,何须城门紧闭?还请军爷说明了原由,我等方才离去。”心里却在暗道:若是你敢开口敲诈,看我不砸烂了城门!

守兵答道:“本城附近村庄瘟病肆虐,城主怕城内也受到传染,已下令关闭了城门。你们还是快快离去,免得染上瘟病客死他乡。”

刘德真听罢大怒,一指守兵骂道:“呸,你们城主是铁石心肠不成?看着自己乡民生病不于施救,还要将他们隔在城外无法医治。乡民虽非他杀,却因他死!”

城楼上又有一人探出脑袋,冲下面说道:“几位所言虽然有理,可是这瘟病猛于虎豹,我又能奈何?”

刘德真问道:“你又是何人?”

城楼上之人说道:“我便是此城城主葛立。不知几位从哪里来?”原来城主葛立正巧在城上巡视,听见了刘德真骂声。

智障吉祥说道:“原来施主便是葛城主!贫僧众人皆从东方而来,要去昆仑天城。还请城主行个方便,让我等入城歇脚。”

葛立冲下又问道:“你们真是从东方来,没有去过城西的村庄?”

智障吉祥说道:“阿弥陀佛!正是。”

葛立思忖片刻,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放你们进来。”让左右兵丁打开城门,亲自将众人引入城中。见众人都是精神抖擞、无丝毫病态,这才放下心来。冲众人抱拳施礼道:“方才全怪葛某无礼,诸位若是不弃,还请到舍下一叙,如何?”

众人见葛立是个讲礼数的人,便跟随葛立一同回到了城主府。葛立将众人引入客堂,分宾主坐下。智障吉祥双手合十,对葛立说道:“葛城主,贫僧观葛城主眉慈目正,定是个大善人无疑,为何见那乡人染病却不加以施救?”

葛立对智障吉祥说道:“大师错怪我了,唉!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岂能随意作出绝情之事啊!”又扭头对府中仆人说道:“快去将陈大夫请来。”

仆人应声往府外走去。葛立对众人说道:“这场瘟疫最早是从城西的山后村起,当我知道时,城西的四方八村都已蔓延开来。我即刻将城中最好的十位大夫派往各村施救乡人,没想到十人去六人回,那四位直接就死在了村中。回来的六位大夫相继又有五位受到感染,临四前在城外北角结成草庐,带足干粮和水,在草庐四周洒满石灰。直到最后死去的那位点燃了草庐,将五人尸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说到此处,葛立已经开始呜咽起来、老泪纵横,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了。

刘德真说道:“还请葛城主止住伤悲!贫道敢问葛城主,即然派出这么多大夫,为何依旧无功而返,还把大夫们的性命也搭上了?”

葛立说道:“瘟病虽然厉害,却也难不倒本城的大夫们,十位大夫出行时各个自信满满,根本就没把此病放在眼里。没想到这场瘟疫绝非平常所见之症,其中另有蹊跷……”

刘德真见葛立顿住了说话,抱拳对葛立说道:“葛城主,有何蹊跷还请如实相告?”

“也罢,葛某便告诉诸位!”葛立接着说道,“本城西南五十余里,有条泑水河,是黄河的支流。相传泑水河中住有一位瘟神。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附近的村人每年都会用一双童男女在河边的瘟神庙中祭祀瘟神。今年正好轮到后山村敬献童男女,刚当上村长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血气方刚,决定要将童男女祭祀的方式废除。所以今年的祭品虽然是三牲五畜、各样瓜果一应俱全,却唯独少了童男童女。没想到才过几日,这位村长便得了伤寒,药石针砭均不能治。临死之时,口中不停喃语,‘瘟神杀我、瘟神杀我’。之后是其家人相继染病,紧接着又展到全村,现在已在各个村庄蔓延。那五位回来才亡的大夫皆留下言语,说此病绝非普通医药能治,让葛某唯一能做的就是紧闭城门,先护住城中免遭感染。不然,整座钟山城将必成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