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者:家有布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431

同样是云淡风清地夜晚,此时在沙漠的另一头,库克领军的方式则和帕米尔有着明显不同,因为两人在个性上迥异,库克是属於一但决定目标绝不轻易更改,帕米尔则是机会主义者,只要对已方有利,随时变更战术。

在来到目标营盘前,此地的北城军可能因指挥者较为警慎的关系,大部份的防御设施并为先行拆除,而且负责守夜的士兵也不在少数,这让在不远处观望的库克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很快神色就回复了正常。

这时库克转头对着身旁的几个带队头头交待了几句,其中两人便会意地带着自己手下离开。

就在他们走远後,库克就下令原地休息待命,而所有人虽不理解为何如此,但还是耐着性子坐下等着,毕竟自己跟库克已经有不算短的时间,而他又身为下任族长的热门人选,一定有他的考虑在,自己只要照着做就对了,不用想太多。

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月儿高挂夜空,库克突然站起身下令全军备战,听到这个消息,蓄力已久的战士马上兴奋地骑上骆驼,待命出击。

没多久的时间,所有的骑兵都已经整装完毕,当下库克抽出手中的马刀并大喝了一声,便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而其他的骑兵也跟着一涌而上。

此时这个与平常一粒沙族隐迹奇袭背道而驰的战术,立刻引起北城军的注意并马上发起了警报,就连求援的簼火也燃了起来,但库克还是不管眼前诸多的障碍,还是一股脑儿地往前冲,这让负责防守的北城军指挥官笑着说道:“想不到他们那麽笨,难道没看见我们已经发现他们了吗?”

话一说完,指挥官便对着身旁的传令说道:“传令下去,结阵迎敌!”

没多久,在此驻守的北城重甲兵马上就在储粮处四周围成坚固地方阵并立起长枪防守,这让库克所率领的骑兵还没对他们形成伤害就已经失去偷袭的先机。

这时位於中央的北城军指挥官更是下令不准擅自出击,因为只要撑到安德大公的军队前来就可以化险为夷,所以没必要去和他们硬拼而增加无谓的伤亡。

但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库克还是没有退兵的念头,依然带着手下的骑兵不断地绕着方阵打转并高举马刀大声叫嚣着。

不过北城军人人都心知只要不贪功守好自己的位置,那就立於不败之地,所以每个重甲兵不管库克他们怎麽叫嚣或示弱都不为所动。

“长官你看!”就在这个时候,站在北城军指挥官旁的近卫指着两旁突然出现的骑兵用提醒地语气叫道。

当看到这两支骑兵时,北城的指挥官也吓了一跳,不过转念间,马上想到自己的守军已经结成方阵,就算现在多了他们也不用担心,毕竟已经完成集结的方阵可是骑兵的克星。

但为了稳定军心,还是大声喊道:“弟兄们不用担心,他们是冲不进来的!”

话说到这,然後转头对着库克挑衅地叫道;“来呀!不怕死就冲过来呀!想抢我们的粮食就得问问我们手中的枪!哈哈哈”

此时骑兵们听到他如此挑衅的言语便纷纷地请战,但是库克一点儿都不生气地拿起手中的马刀挑起一个点上火的木头朝那两军连挥了数下,接着那两支部队在收到讯号後就运动了起来并朝着北城军集结的方阵冲了过去。

但就在双方快要接触时,突然从骑兵们的身边燃起带着熊熊烈火约半个人高的火球并朝守军冲了过来。

当两方约离三十步时,就在一个号令下,由两匹骆驼拉着的火球便藉着冲力给放了出去,而且马上就滚到北城军的方阵边上。

虽然此时北城军立刻用手中的长枪把这些火球给档住,但是火球却被这麽一刺立刻爆了开来,纷飞火屑所带来的高热,立刻就让最外层的北城军受不了并开始产生骚动。

毕竟重甲兵也是人,并不是真的墙壁,尤其身上穿的是容易导热的铁甲,当场就有很多人抛下手中的长枪并开始脱离队伍,在地上翻滚或拍打身上着火的地方,而本来坚固的人墙就如土台遇到大雨般,整个方阵就在转瞬间分崩离析。

变化如此之快,这让北城军的指挥官根本来不及反应下,马上就被库克的骑兵给抓到空档冲了进来。

至於之後的事就不用多说了,在沙漠骑兵的不断穿插下,北城军所组成的方阵被冲个七零八落,根本发挥不了战力。

但此时库克却出人意料地不趁机进行攻击而是指挥着手下开始搬运粮食,而刚刚过来的两队骑兵则在负责掩护这些人撤退,所以不断地横冲直撞,让北城军无法收拢部队进行防守。

而就在两边北城军正在水深火热之际,身在中军的安德大公也在守夜士兵的通知下来到了高塔并看到不寻常的画面。

此时一面是火光熊熊,看起来像是失火的右营盘,另一边则是发起求救的簼火和狼烟,然後簼火就延着左方最远的营盘顺着中军的方向一路烧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形,安德大公马上追问这何时发生的事。

“就在刚刚”守夜的士兵立刻答道。

这时安德大公心下盘算,看来是自己大意让一粒沙有机可趁,但是如果要分兵去救的话,可能两头都会落空。

因为一但分两路出兵救援的话,至少也要八万左右的兵力才够,到时中军这将剩不到两万人要守住最後一个粮仓,很可能引起他们的觊觎。

在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下,有可能这是个陷阱要诱他们离开好进行偷袭。

毕竟中军所保护的粮食实在重要,可不能冒险,当下就决定先救一边,将一半的兵力留下防守。

至於救哪边,安德大公在心中思考了一下後,马上有了计较,此时右方的营盘烧的并不是烽火台的簼火而是自己的帐篷,这也就是说,一定是在没有准备下遭袭,所以就算自己赶到可能也已於事无补。

而左方的营盘则和右方相反,看来还有点机会,想到此处,马上点齐兵马前去救援,不过在他带兵赶到後,却发现敌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堆被火烧伤地士兵在地上呻吟着。

看到这个情形,安德大公马上对着此处的指挥官追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在有准备之下还会被突破,而指挥官也惊魂未定地回答不久前所发生的事,同时也把在这麽不利的情况下,一粒沙族却没有将他们一网打尽而只是将粮食搜括一空就迅速离开所以伤亡并不严重的事说给安德大公知道。

在听完他的报告,安德大公便走到火球的残骸旁并拿起来细看一会儿後,转手交到索德的手上并对着他问:“这是什麽?”

“请先让属下研究一下”

这时索德先在手上折了几下,接着拿到鼻前闻了一闻後,正色地答道:“城主大人,这应该是由木材、野草还有火油组成的。

如果加上之前指挥官所形容的样子,我想他们应该是用这些材料先捆成圆球然後浇上动物油脂所制成的武器,接着在藉由骆驼的冲力将将这个点火的火球滚到我们面前,这可是从没见一粒沙族用过的新武器,看来他们的头脑可不像以前我们所想的那麽简单,以後得小心点才是”

就在这个时候,安德大公突然想起另一边的营盘也遭了毒手,所以在稍作担搁并要求这些部队休整就撤退後,便带领部队离开前去支援另一边的营盘,虽然战斗可能早已结束。

而的确就如安德大公所想,就在回到中军并换了另一批留守士兵後,隔天正午终於来到位於最右侧的营盘,不过此刻触目所及的是满地的死屍和被烧毁的营房,看来是被全歼了,因为找遍整个营区完全看不到任何活口。

而更让安德大公气愤的是,这些一粒沙族人还把所有军官的头给砍下并吊在一根高杆上,还在下面写上许多挑衅的字眼,让在场的人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安德大公开口说道:“传令下去,所有的死去的弟兄就地火化,回去之後,家属从优抚恤,毕竟他们是为达斯丁而光荣战死,我们有责任和义务要这麽做,知道吗?”

“是的,城主大人!”众人悲愤地答道。

“城主大人,我们找到费斯塔将军(此处的指挥官)了!”就在所有人准备离去时,之前派出去搜索的士兵跑回来对着安德大公报告他们在离此地约两里外一座悬崖旁的绿州发现约一千守军的踪迹,因为不知道是否附近有伏兵的状况下,所以回来请求安德大公派兵前去一探虚实。

本来以为此处的军队早以被敌人全歼,如今听到还有生还者,当下安德大公就召集所有援军往绿州方向前进。

到了目的地,只见不少北城军堵在一个由马蹄铁型悬崖包围住的绿州前,守着後方一座原本供守军饮用的水塘,不过由他们脸上可以看出体力已经透支。

“全军警戒!”这时安德大公马上下令前来支援的军队就地摆开阵势以防偷袭後,然後便带着五千近卫军来到绿州前,而本来早以绝望的守军在看到城主亲自带兵前来都兴奋不已,但是身为北城军的一员有着它的传统与骄傲,所以都强自压下这份欣喜之情,都摆出军人应有的本色,迎接安德大公到来。

此时全身是伤的费斯塔也在士兵的搀扶下来到他的面前,然後双手把身旁的士兵一推,忍着身上的痛楚,勉强地左手抚胸并从他已经因乾燥而裂伤的嘴唇说道:“费斯塔参见城主大人……”

话刚说完,费斯塔的双膝就跪了下来并用忏悔地语气继续说道:“属下有负城主大人所托,您交给我的一万守军只剩不到一千,属下罪该万死”接着就不断地磕头表示自己的无能。

“起来吧,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这时安德大公赶紧扶起跪在地上的费斯塔塔并招来刚刚扶他的士兵并接着问道:“事情到底是怎麽发生的?”

此刻费斯塔本想推开前来搀扶他的士兵,但奈何自已因前一晚的死战受了重伤,只好任他们扶起。

就在同时,五万援军已经完成部署并搭了几十个大型军帐,供这些受伤的守军治疗之用,而刚好接近水源的关系,也让这些连夜奔波赶路的士兵们能有个解渴休息的机会。

“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会损伤那麽多人?”在包费斯塔紮治伤的同时,安德大公对着他用不解地语气问,因为和另一边同样遭袭的北城军相比,这里的损失的确是大的多,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是这样的……”听到安德大公这麽一问,费斯塔马上打起精神答道。

原来前一晚本来在把粮食让出来给一粒沙族抢夺後,本以为他们会就此满足离开,而事情也如他所料的发展。

但是就在他们“满载而归”时,突然北城军中有几个士兵像是发疯地大吼大叫并脱离了方阵,而此刻的北城军就像得了传染病般,开始骚动并乱成一团,看到这个情形,虽然费斯塔不断地调整兵力好维持方阵的完整,但是这也让本来要打道回府的帕米尔发现有机可趁。

当下就调转方向再度把北城军团团围住,而这个举动让北城军更加的慌乱,一开始只有两三的士兵逃跑还能靠调度调整,但是跑的人越来越多,空出来的位置让方阵根本无法维持下去,当场分崩离析。

看到这个情形,一粒沙族怎能放过这难得的大好机会,在帕米尔的一声令下,骑兵们便丢下抢来的粮食并抽出马刀往他们冲杀过来。

而此时北城军的方阵只剩下由费斯塔手边跟他超过两年以上的近卫军所组成的小方阵,而其他的士兵就像惊弓之鸟般地四下逃散,要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名臣宿将也无力回天。

“转进绿州,快!”想到此处,费斯塔马上要求手下这一千士兵开始往平时取水用的绿州撤退,要以那边的地形继续防守,至於已经无法管束的士兵就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如果自己硬留下的话,可能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而就在这一千士兵转进的同时,因为还有着防御上的优势,所以帕米尔并没有派兵对付他们,而是针对那些落单的士兵下手,毕竟柿子挑软的吃,没必要和这一千人方阵硬拼增加损失。

想当然尔,这些四下逃窜的士兵就遭殃了,一时之间,惨叫和骑兵们的讪笑声不绝於耳,虽说每个人身上都着有重甲,但是骆驼骑兵们手上的马刀全都不留情的砍在接缝处,而这些北城军根本只顾自己逃命根本失去了斗志,所以没多久的时间就有数千人惨死驼蹄和马刀下,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活抓他们的头头!”在清光这些逃散的重甲兵後,帕米尔一声高呼,近万的沙漠骑兵马上就随着他的脚步进行追击。

但是此刻费斯塔和一些落单的士兵已经退到了绿州并开始进行防御,因为这个绿州的三面有高大悬崖的关系,所以只要守住这个外宽内窄的入口就如同守住四面一般。

这也就是说,只有一千多人的方阵在此可以发挥出超过四千人的防御力,虽说撤退的突然并没有带任何的补给品,但是他们还有着沙漠中最重要的水源,所以只要不被打进来的话,撑个两三天绝不是问题。

而在帕米尔这方面,当他们来到此处并看到周围的状况後,帕米尔便高举马刀要队伍停下,然後要身旁的五百骑兵跟着他绕了绿州一圈,好让他能思考要怎麽对付这一千多名的残兵败将。

回到队伍後,帕米尔便心下决定放弃进攻,因为看到此地的地形,并不适合自己手上的骑兵运作,如果硬要打的话,可能会损失惨重,况且这儿也不是短时间可以拿下,如果这样拖下去,难保安德大公不会派兵来救,到时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

再者,对沙漠民族来说,水是神圣且重要的,如果在此地开打,水源铁定会被污染,这对他们来说决不是件好事,因为等到北城军撤退後,这个绿州又重归他们的怀抱,毕竟沙漠中取水不易,没必要为了这一千人而损失一个可供万人使用的水源地。

想到此处,帕米尔便要求全军收拾战利品後撤退,至於之後就不用多说了,因为虽然费斯塔看到帕米尔他们离开,但在不知虚实的情况下也不敢冒然下令回营盘,只好在此苦苦等待,毕竟一但离开这个地方,那将会失去所有的优势,至少在这还有点机会可以活下去。

听完费斯塔的解释後,安德大公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会儿,似乎在那种不利的情况下,只有这种方法才能保存战力,所以也就释然了。

不过北城军一向是以团结着称,怎麽会发生士兵擅自脱队的事让他颇为不解,後来在经过调查才知道,原来这一万的北城军中,有超过五成以上是训练不到一年且没上过战场的新兵。

这次因为敌人来的突然,所以才把这些新兵打散到各军中,想给他们一点机会教育,不过没想到这些新兵受不了眼前刺激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所以要怪在费斯塔身上也不太合理,毕竟他已经尽力了。

在带着残存士兵回到中军後,此时其他分布在外的北城军也在差不多的时间回到此处集结。

虽然前一晚他们都看到友军求救的讯号,但是军令如山,让他们只能乾着急而不能前去营救,如今知道结果,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让全军陷入一片哀凄之中。

因为这些死去的同袍中,不乏自己的兄弟或亲人,此时人人心心中都想为他们报仇,可是这几年的军旅经验让他们知道,除非一粒沙族疯了要跟达斯丁硬拼,否则想消灭他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只能祈祷上苍要处罚这些凶手,以慰战友们的在天之灵。

就在同时,沃斯可则带着三万骑兵浩浩荡荡地回到若思城内,而城内所有的居民都在夹道的两旁大声欢呼着,这让沃斯可频频挥手向他们致意,就连身後的大军也与有荣焉地挺起胸来接受欢呼。

因为前一趟和这一趟所掠夺来的物资在分配给族人後,至少一年之内都不会有问题,这让沃斯可在族人们的心目中的地位和向心力更加稳固许多。

回到了内城,沃斯可便召帕米尔和库克两人前来报告掠夺过程,因为虽然自己没办法参与每场战役,但事後还是会问个清楚好让自己多点经验和了解将领们的个性好作为日後提名的依据。

而帕米尔和库克也深知沃斯可实是求是的个性,所以在回答时一点都没有为了表功而夸大,在帕米尔和库克的报告中得知,两人都百分之百地完成此趟任务,也就是将这两边北城军的粮食全都抢了回来。

至於其他方面,帕米尔杀敌约八千人,损失约两千人,而库克损失只有两百不到,但是粗估至少两千北城军死在他们的刀下,但是在对敌时,库克利用火攻造成己方优势的作法倒是为自己加方不少相比之下,库克此次略占优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