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商老板喝了一口茶说，希望李常务市长是不是还能再多出台一些优惠政策，比如，在用电方面给予优惠。如果，能打好这张牌，一定能把一些用电大户引到二河市来。他说，凡是用电大户往往都是一些很具规模的企业，也是珠三角实行产业结构调整，希望转移出来的企业。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一个很清晰的思路渐渐在他脑子里形成。他一到青山市就在考虑如何发挥青山市的优势，如何再创水电站的辉煌？哪想到，冥冥之中，还真就有那么一个方法，有那么一条路子。

当然，他没有很明确地给予台商老板答复，毕竟，那只是一个还没完全清晰的思路，即使有了思路，还不一定就能实施。要做的工作还很多，思路要逐渐完善，可行性要多方论证，更重要的是，要得到大书记的支持，要得到青山市委常委的认定。

他说，你回去告诉你那位朋友老板，我们青山市，包括二河市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如果，我们不能比其他地方给予企业更多的优惠，我们便没有任何优势而言，因此，请他放心，我们会尽力给予他更多的优惠。

他说，希望他能够多与二河市委市政府接触，多了解二河市的投资环境，多领略我们对待每一位投资商的诚意。有时候，物质优惠还是其次的，首先，他对我们的诚意有了足够的信心，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物质方面的优惠。

他说，希望你能多做做这方面的工作，希望你能以你的亲身体会，向他，也包括愿意来青山市投资的投资商，多说说青山市委市政府对投资商厚待。

在与台商老板的谈话中，李向东接到了女秘书的电话。这是他一直都在等的电话，或者说，是他今天等的最最重要的电话。

他对台商老板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他站起来，一直走到通往卧室的通道，背对着台商老板接了女秘书的电话。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跟女秘书通电话，也很清楚，从谈话的口气里，台商老板会知道电话里的人是男是女。因此，他要尽量走得远一点。

他问：“看到我发给你的信息了吧？”

女秘书说：“看到了。”

李向东又问：“跟甄总联系过吗？”

女秘书说：“还没有。”

李向东说：“这就好！”

他说，我相信，你也应该清楚，昨晚甄总希望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昨晚，我和你都被甄总算计了，因此，我想，在你见到甄总前，或者说，他还不知道昨晚的真实情况前，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他说，我这边还有点事，应该很快就完了。完事，我马上给你电话。

台商老板也知趣，见李向东接了电话回来，忙站起来说，你忙吧！我们也该告辞了。李向东说，本应该请你们吃午饭的，手头还有事赶着办，只好下次再补上了。台商老板说，不用了。他说，你哪天去二河市，我再请你喝酒。我们有约定的，要好好喝一场。提到酒，李向东头都大了。

送走台商老板一家，李向东忙就打电话给女秘书，哪知，她的手机又处于关机状态。他想，怎么回事？不是说好马上给她电话吗？为什么又关机了？李向东刚看到的一点希望破灭了，想她一定是在躲避他！

他问自己，她为什么要躲避呢？

他问自己，难道她一早就知道甄总要算计他？难道她与甄总是同谋？

他想，应该不会吧？如果早知道甄总要算计他，她应该不会喝那红酒，不会把自己喝成那样吧？

李向东当然不知道，她把自己喝成那样，是希望麻醉自己，希望自己能在梦幻中完成甄总交给她的任务。

石市长的电话打进来了，他打的是李向东办公室电话。他说，你在办公室啊！我过来一下。李向东忙说，急事吗？我正准备出去。石市长笑了笑说，也算不上急事，就是想问问昨天你去省城，省长有什么重要指示。他问，没挨省长批评吧？

李向东说：“还有不批评的？你是不知道，省长一点也不客气地把我批评了一通。”

他实话实说，你不是想要知道石市长有什么阴谋吗？你就要跟他套近乎，就应该让他相信你。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女秘书什么态度。

石市长问：“从省城回来，找甄总喝酒了吧？”

李向东说：“差点喝醉了。”

石市长说：“醉好啊！我也想醉那么一回，但是，我没那福气！”

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他不笑还好，他一笑，李向东反而放心了，想石市长那语气，分明是觉得他们已经得逞了，已经把他李向东控制住了。这就是说，女秘书还没把昨晚的真实情况告诉甄总。

女秘书再打电话给李向东，他才知道，女秘书怕开着机等他的电话时，甄总会打电话进来。她说，她不知该怎么说昨晚的事。她说，昨晚他们是希望他们做出丑事，想通过她的牺牲，让他听从他们的指挥。她说，他们经常就用这种方式色诱他们认为有利用价值的人。

李向东问：“你事先就知道？”

女秘书脸红了红，说：“我，我也是被他们控制的。”

李向东问：“你经常干这种事吗？”

她急了，说：“没有，没有，我这是第一次。”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又是第一次？她不会也像表妹一样，也是第一次吧？

这是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李向东把女秘书约出来吃午饭。看到她一脸憔悴的样子，就知道她昨晚也受尽了煎熬。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是怎么扛过来的，又关他什么事呢？

经过昨晚事件，女秘书对他却是又多了几分敬重，想在那种状况下，他还能控制自己，还没有冲破底线，可见他的自控力有多大？但是，她又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担扰。她说：“如果，甄总知道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不会再让我留在他的企业了。”

李向东说：“为什么一定要他知道呢？”

他说，我叫你马上跟我联系，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昨晚的真实情况，就是让他认为，昨晚我们什么事都发生了。

女秘书久久地看着他，问：“为什么？可以吗？”

李向东说：“怎么么不可以？只要你装着什么事都发生了，他是不会知道的。当然，我想，还不仅仅是昨晚上，以后，我们还要多在一起，还要继续制造一种假样，让他认为，有了昨晚的事，我们好上了。”

他说，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控制我到底想干什么？

他说，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只有你配合我，才能迷惑他，才有可能戳穿他的阴谋。

女秘书说：“你是要我做卧底？”

李向东说：“可以这么说吧！”

女秘书沉默着。

李向东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他干那种事，但我觉得，你还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只是一时糊涂，一时没能辨清对错，如今，你已经明白过来了，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干一些有利于政府的事，也是有利于企业的事？”

女秘书点点头，说：“我配合你。”

这天，是李向东到青山市后，收获最大的一天，他捋清了青山市招商引资的工作思路。他说服了女秘书和他一道去揭露甄总和石市长的阴谋。

有一天，李向东突然发现，这一切竟是与表妹结合后发生的，想自己真就是什么青龙吗？克白虎女人的青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