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二梯队(一)
作者:红绿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365

已经实行灯火管制的北京城此刻已经是午夜时分,没有了现代化照明系统的映照,炮火更能展现出这座古都千年积淀下的峥嵘。在这座城市的东边,围绕着日坛公园登陆场的激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中国人民解放军警卫第3师集中了第11团和第12团各两个营的兵力对据守日坛公园的苏联第106近卫空降师第119团的阵地展开猛烈攻击。

在日坛公园降落的苏联空降兵第119伞兵团的防线扼守朝阳门外大街、建国门外大街、工人体育场北路等几条交通要道。起初苏联伞兵对于依托着道路两侧的建筑群层层阻击驻守在北京东郊的中队向中心城区的驰援充满着信心。但是在与警卫第3师最为精锐的“老虎团”—第13团最初的交锋之中,中国士兵所表现出的不弱于自己的战斗意志和战术素养便令高傲的苏联伞兵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虽然他们依旧掌握着几条主要道路的控制权,但是逐楼逐屋的反复争夺却迅速的消耗着他们手头并不富裕的战斗兵员。始建于明代嘉靖九年(公元1530年)的日坛公园,曾是是明清两代帝王祭祀太阳大明之神的祭坛。每年春分日出寅时行祭礼,文武百官相随而至,场面也声势浩荡。但是解放前日坛的大部分古建筑已经毁于战火,文物被盗,几乎变为一片废墟。

1951年北京市政府决定将日坛扩建占地21公顷开辟为公园。修建了南、北大门及展览橱窗。80年代起又逐年修建了牡丹园、清晖亭、曲池胜春园、“祭日”壁画、古雅的“羲和雅居”、山明水秀古典式的西南风景区、餐厅和画廊,并将被拆毁的祭台修复一新,使日坛公园初具规模。但是此刻平时游人休憩的玉馨园此刻却变成了鲜血淋淋的野战医院。

具有40余年树龄、胸径为1米的悬铃木下,一座座画着巨大红十字标志的野战帐篷里,不时传出的那撕心裂肺般的残叫声刺激着每一个刚刚从战场上浴血归来的士兵的神经。在每个苏联伞兵团的编制之中均设有一个32人的卫生连。按照惯例每个伞兵团的卫生连只对伤兵进行简单的包扎处理,危重伤员一律后送到师部的野战医院,但是从半个小时前开始,第119团与第106近卫空降师师部方向的联系已经被警卫第3师第11团的突击集群所切断了。

警卫第3师第11团由日坛公园北侧的工人体育场北路、朝阳门外大街突击前进,此刻已经逼近朝阳门方向正在与第119团第1营展开反复拉锯。而第12团则沿着东大桥路一线展开,从东边直接攻击日坛公园的正面。加上正在建国门外大街上不断向西艰难挺进的第13团,事实上中国人民解放军警卫第3师已经对苏联空降兵第119近卫伞兵团形成三面合围之势。

“沙马诺夫中士……”随着帐篷内残叫声的逐渐停止,一个满身血污的战地医生举着同样沾满着鲜血的一次性橡胶手套走了出来。“我们已经尽力了!”随着那无奈的声线,又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在这场无情的战争中最终泯灭。“谢谢!”今夜已经目睹了太多这样的事情,沙马诺夫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麻木了。他拍了拍自己满是硝烟和尘土的头盔从地上站了起来,提起那支与自己共同经历过太多生死的自动步枪,他戴上头盔重新踏上战场,而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只剩下不过1/3的兵力的侦察排正在等待着他这位新任的排长。

“沙马诺夫,你们排现在归属我们工兵连指挥,马上出发去3号地区。要快……反坦克炮连已经顶不住了!”此时一辆拆除了炮塔加装4联装反坦克导弹发射器的BMD—2型伞兵战车急驶而来,工兵连连长此刻正坐在装甲车后部的引擎盖上,在他的身后集结着工兵连和运输连混编之后仍不足50人的步兵分队,显然这些团部直属部队也在承受着剧烈的消耗。

“苏维埃的勇士们!祖国正在北方注视着我们!把那些该死的黄皮肤猴子赶出我们的阵地。”豪迈的口号声中,混编的步兵们高呼着“乌拉”冲向那被炮火映红的远方。在那里来自这片国土的士兵们同样承受着巨大的伤亡,用鲜血和生命诠释着忠诚的含义。

“第119团的防线目前在主登陆场方向已经形成了一个危险的突出部。如果不马上后撤的话,依托护城河拉平防线的话。该团团部及第3营随时有被歼灭的危险。”而在位于地坛的苏联第106近卫空降师师部内,马尔格洛夫少将正站在军用地图前关注着城东的战斗。

战前驻守莫斯科州纳罗—弗明斯克区的第119近卫伞兵团无疑是第106近卫空降师的一把尖刀。否则师长马尔格洛夫少将也不会选择这支部队在北京城东空降直接面对警卫第3师的兵锋,但是到目前为止,仅仅4个小时这个团已经产生500人以上的战斗减员,几乎占全团兵力的1/3弱。如果再考虑到战斗步兵的比率,事实上第119近卫伞兵团可以投入作战的战斗步兵已经损失过半。

“第1182近卫炮兵团立即以全部火力支援第119近卫伞兵团的主要防御方向。同时……”马尔格洛夫少将站在地图前此刻多么希望自己手上可以变出一个团的兵力。但是此刻自己的师麾下的另外3个伞兵团的兵力均被牵制在核心城区方向。而此刻之前一直采取被动防御态势的中国方面的中央警卫团和警卫第1师也在频繁的展开反击。自己手头根本没有足够的预备队可以给予支援。

“同时要求第51和第137近卫伞兵团立即从所有二线非战斗人员之中抽调出一个连的兵力火速驰援。”马尔格洛夫少将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担任师预备队的侦察营也用于这一方向。”马尔格洛夫少将看了看自己左腕上的手表,此时是1984年7月28日星期六,北京时间23点15分,距离苏联第106近卫空降师在北京展开仅5个小时的时间,这么快便要动用自己的最后预备队无疑是马尔格洛夫少将之前所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好在根据战前所制定的时间表,此刻运载第二批次的空降部队的运输机群应该已经从西伯利亚和蒙古人民共和国的草原之上依次起飞了吧!至多还有1个多小时,北京上空便将再度布满苏联空降兵那绚丽的伞花。而在第二波次的空降行动中,苏联空降部队的另两支铁拳也将重重的砸在中国人的心脏地带,他们是驻守普斯科夫的第76近卫空降师以及第105近卫空降师。

这无疑是苏联军队在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集结自己的空降部队。在二战结束后的多次对外武装干涉中,苏联空降部队都被作为精锐的先头部队来使用。但是空降部队的战略机动能力无疑受制于其可以使用的军用运输机数量。长期以来苏联都只拥有足够一个空降师进行远距离空降作战的运输机群。因此在1965年的布拉格、1972年的欧加登苏联空降部队均只投入了一个师的兵力。

但是进入70年代末期以来,苏联的远程空运能力得到了长足的提升。在入侵阿富汗之前,苏联军方除了将6个摩托化步兵师、2个独立团和若干直属保障分队直接部署在边境地区。莫斯科曾还以远程空运演习为名,将白俄罗斯军区第103空降师和南高加索军区第104近卫空降师调至中亚,同时,并将中亚军区第105近卫空降师秘密推进至苏阿边境的铁尔梅兹。

12月24日起,圣诞节前夕,苏军开始将第104、第105近卫空降师和第103空降师向喀布尔空运,以作为入侵阿富汗的先遣部队,这是苏军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空运部队,据说机场附近的居民夜晚简直无法入睡,大批军用运输机在低空轰鸣,震得窗户上的玻璃格格作响。提醒巨大的安—12和安—22运输机在跑道上连发动机都不关闭,等士兵们冒着螺旋桨卷起的风沙走下飞机后,他们立即起飞,返回苏联运载另一批士兵。喀布尔机场一片喧闹,苏军如蜂巢里的蜜蜂一样紧张地忙碌着,奔跑着。机场上堆满了全套的装备。数万箱弹药、轻装甲车、炊事用具、整袋的粮食以及私人用品。

而针对北京的垂直打击,规模将更为空前。尽管空降一个师的伞兵只需要40个架次的伊尔—76型军用运输机就可以了。但是若要运送每个师作战所需的超过1000辆的卡车和装甲机动车辆,则要接近450架次。因此即便苏联的空中运输能力在最近几年里得到了不断的加强并且采取穿梭式空运的方式。但是空降2个重装空降师也已经达到了其空中运输能力的极限了。

当然除了空中运输能力的限制之外,苏联总计的8个空降师之中部署在波罗地海方向的第7近卫空降师要承担对欧洲方面北约的战备值班和监视任务。而第103空降师和第104近卫空降师则要负责阿富汗和中东方向。第44近卫空降教导师则要在鄂木斯克承担战略预备队和训练任务,也就是事实上4个空降师的投入已经是苏联本国远程空中投送能力的一个极限了。

但是莫斯科并不打算在第二波次空降之后,便停止这种战略打击手段,事实上在苏联军方最高领导人的手上还有更为庞大的空中预备队。此刻在广袤在苏联国土之上,正有数万名来自欧洲大陆的“双翼步兵”正通过繁忙的战时陆路和空中运输网络向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集结。而此刻在伊尔库茨克,这次庞大预备队的先锋已经开始集结待命了,他们就是来自民主德国的“威利·桑格”第40空中突击团。

无庸质疑强大的苏联空军、莫斯科的红色长臂拥有着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战略空运能力,或许在这个领域他们与自己的终极对手—资本主义世界的领头羊—美国人之间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拥有数以百计的C—141型“运输星”和C-5A“银河”远程军用运输机的美国空军拥有着跨洲际投送力量的能力,在经过空中加油之后,美国空军甚至可以实施全球性运输。

与之相比,苏联空军在这个领域显得底气不足。即便从70年代末开始苏联的军工系统已经加足马力生产安—124型“鲁斯兰”重型运输机,并赶在美国麦道公司推出C—17型“环球霸王III”重型运输机之前推出了世界上最大的6发涡扇重型运输机—安—225型“梦幻”重型运输机。但是显然这些努力依旧很难弥补美、苏之间那巨大的差距。

但是在战术空运方面,莫斯科却显现出了强大的优势。苏联空军拥有2000架以上的军用运输机。而如果算上来自华约组织成员国和法国等西欧国家的支持,这一数字仍将得到30%以上的增幅。因此尽管在首轮空降北京的突袭行动之后,苏联空军由于中队的拦截和降落过程中的机械故障,蒙受了近20架的安—22型(北约称之为“雄鸡”)和伊尔—76型(北约代号“耿直”)军用运输机。但是在针对北京的第二波空降行动之中,莫斯科的空运能力仍几乎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从东西伯利亚和蒙古人民共和国的诸多野战机场之上,由苏联方面装备着各种运输机的7个空运师以及华约方面民主德国人民军的第24、第25、第26运输航空兵中队、波兰人民军的第13、第19运输航空兵团、捷克斯洛伐克第1混成运输航空兵团所组成的庞大机群此刻正隆隆的逐一起飞。

这总数超过1500架的空中巨兽除了驮载着苏联最为精锐的2个近卫空降师的伞兵及其重型装备之外,还满载着补充第一批空降部队的弹药和各种补给物资。古老的蒙古草原,盛夏的月色无数的牧民从睡梦中被从帐篷上方传来的轰鸣惊醒,这注定是一个无人可以入眠的长夜。

“苏联人的第二波次空降部队已经起飞了!”在位于北京西山的中国战略指挥中心之内,这一情况第一时间通过太平洋彼岸的热线传来。从第一枚苏联空军所发射的空射巡航导弹在北京市区炸响开始,五角大楼方面便动用了几乎所有的手段紧密的监视着苏联方面的一举一动。事实上早在1979年开始美方便与中国方面建立了秘密的情报共享机制。在中国发动对越自卫反击战期间,五角大楼曾提供了大量苏联军队在远东的大量集结的详细卫星图片和无线电监听记录供中方判读。

而从1982年末开始,美国国家侦察局便开始关注到苏联红军向远东地区所展开的大规模调动。但是尽管美国人拥有着超精度的军用侦察卫星。但是很快苏联方面便采用一系列反侦察手段令美国误认为这些军事调动事实上不过是莫斯科方面向西欧发动一场新攻势的障眼法而已。

说起来苏联军方所使用的办法极为原始,但却颇有成效。莫斯科估计在远东各地布置了众多由充起模型所组成的大规模“装甲部队”集结地域。这些本是隶属于苏联工程兵的伪装部队为了对抗北约空中优势所采取的战略欺骗手段此刻被反其道而用之。果然很快大量这种伪装部队的“集结区域”被来自五角大楼的各部门的图片判读人员所识别出来,并很快由此而得出结论:苏联在远东的兵力集结只是虚张声势。

同时苏联红军还刻意在美用侦察卫星临空之时将大批已经抵达了远东的精锐师、团级单位故作神秘的塞上开回乌拉尔以西的军列。这些情况同样通过各种手段汇总到了五角大楼决策者的手中,于是莫斯科方面在远东实施的是一种古老的“减兵增灶”的战略欺骗。在浓郁的战争迷雾面前,美国五角大楼几乎完全踩中了莫斯科所布设的陷阱。

当然在多年之后也有西方历史学者提出,事实上美国情报机构早已洞悉了苏联方面的战略欺骗手段,只是为了保全其在欧洲的利益,获得更多的备战时间。而故意没有将苏联方面将在远东首先发难的情报传递给中国,甚至为了将苏联武装力量深陷在中国腹地而刻意向北京传递了一些虚假情报。

总之“珍珠港事件”是罗斯福为了将美国人导入战争而故意让日本海军得手,阿登反击战初期德队的成功也是艾森豪威尔为了将希特勒最后的精锐部队引出“西墙”的苦肉计。肯尼迪不是没有发现苏联人在古巴部署核武器的企图,他只是喜欢冒险而已。那么里根也不可能没有发现莫斯科的真实意图。既然全知全能的上帝保佑着美国,那么所有降临在美国及其盟友身上的灾难便不是上帝在打盹,而是他另有深意。

而当中苏战争正式爆发之后,拥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侦察设备的美国情报机构立刻开足了全部马力,调集各类间谍卫星从原先关注的西欧调集到苏联远东和中苏、中蒙边境地区。尽管苏联人选择了夜间发起突袭。但是在辽阔的西伯利亚和蒙古人民共和国,大量灯火通明的野战机场依旧为装有高分辨率摄像机,采用数字传输方式,具有信息加工处理能力专用设备的“锁眼”系列照相侦察卫星。尽管采用数字传输方式回送图象的卫星所拍摄的图象清晰度没有采用胶片回收式的同类产品高,但是凭借着领先世界的数据压缩技术和数据中继卫星系统、高密度数据存储和重放技术。五角大楼对于苏联在中国首都北京的空降行动以及后续兵力的集结基本可以作到同步接受和处理。

而从1971年美国开始发射多星定位制电子侦察卫星,最终通过三代地球同步轨道电子侦察卫星所组成的无形电子侦察网,也保持对苏联境内连续不间断的侦察监视,大量收集苏联军队的通讯和雷达信号,并由此基本上掌握了苏联军队在战争初期的部署情况。

而从遍步全球的卫星操控站所收集数据第一时间被传回到五角大楼,经过分析和筛选之后,通过中美之间的秘密情报分享渠道被传到了北京西山的中国战略指挥中心内。因此早在苏联方面第二波次空降部队在机场集结登机开始,中方便已经获得了相关的先期预警,应该说美国方面对苏联第二波次空降部队的规模判断的相当准确,甚至给出了相关部队的番号和编制情况,但这些都与事无补,因为美国人并不需要直接面对那些从天而降的入侵者。

而与此同时,苏联方面的反侦察手段也从原先的地面伪装升级到了直接打击。从1984年1984年7月28日星期六,美国华盛顿特区夏时制时间上午7点50分(北京时间同日下午7点50分)开始,飞越苏联领空的6枚美用侦察卫星上所携带的红外传感器接连发生无法解释的“致盲”事故,其中两枚卫星所装备的敏感元件被直接摧毁,尽管美国官方事后向内部宣称那只是“一般机械事故”。但是显然这一系列事件与苏联方面设在萨雷沙甘的20千瓦连续波二氧化碳激光器和1米口径的光束导向器频繁工作不无关系。而更为危险的信号是根据可靠情报,苏联方面已经开始启动部署在西伯利亚的反卫星动能拦截弹,也就是里根总统所宣称的“星球大战”随时有可能会爆发。

“上帝啊!苏联人一定是疯了!”在西太平洋的上空从南日本所属的冲绳嘉手纳空军基地起飞的美国空军第961空中管制中队的一架E—3A“望楼”型空中预警机此刻正几乎贴着中国山东半岛外的领海线以8850米的高度进行值勤巡航。在这个位置上庞大的机身背部那直径9.1米的雷达罩内,由有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研制的AN/APY-1型S波段脉冲多普勒雷达此刻正紧密的监视着600公里以外,不断出现在蒙古人民共和国北部天空的大型空中目标。

虽然以向来凭借宽敞舒适而著称的波音公司生产的707型客机为原型,但是加装了大量相关的电子设备之后,改装后的机舱内一下子要塞进12名系统操纵人员和1名值勤官仍不免有些拥挤。此刻正端着一杯美国空军所提供的速融咖啡注视着那一台台外型繁琐的多用途控制台上那由绿色线条所组成的各种图案,值勤军官德雷尔少校显然被自己眼前所展现出的那一可怕的景象所惊呆了。

一般来说E—3A“望楼”型空中预警机所装备的雷达系统可以根据不同的作战条件把360度方位圆划分成32个扇形区,分别在每个扇形区内选用恰当的工作方式组合。其敌我识别系统在一次扫描中能询问200个以上装有应答器的空中、海上和陆上目标。但是这个数字绝非是E—3A型空中预警机所可以监控的目标总数。

因为E—3A型空中预警机还有一些其他的重要子系统,包括导航、通信和计算机数据处理系统等。其中数据显示和控制系统主要由数据显示器、多用途控制台、电传打字机和辅助显示器组成。辅助显示器有正常与放大32倍两种倍率,后一种可用于监控和指挥多架战斗机的空中格斗。

而数据处理系统则可以记录、存储和处理来自雷达、敌我识别器、通信、导航和引导系统以及其它机载数据搜集和显示系统的数据。一般来说能处理400个不同目标;而为了适应欧洲战场的需要,美国空军已经将其容量加大到600个。机上的操作员通过控制台上的显示器,以文字或者图形的多种格式查看各种信息,并做出各种监视、识别、武器控制、战场管理和通信的操作指令。

但是此刻展现在德雷尔少校的数据却明确表示从蒙古高原的北部地区,苏联空军的战机正象历史上那无数个盛夏之时肆虐过欧亚大陆的蝗群一般遮天蔽日的向南涌来,仅仅是军用运输机这样的大型目标便已经达到了单架E—3A“望楼”型空中预警机的监控极限,更何况在那些机身臃肿的运输机群外围还有着数量庞大的护航机群。

“北京城区内的巷战仍在继续,中国方面表示局势仍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而位于华盛顿特区西南部波托马克河畔,阿灵顿区的美国国防部所在地—五角大楼之内,周末的好心情早已被中苏之间愈演愈烈的战事冲得无影无踪了。虽然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成员们还在白宫西翼的地下室内进行着紧急的措商,但是空前庞大的战争机器已经在美国国家军事指挥中心(NMCC)的操控下隆隆的发动起来。

作为1959年建造并交付使用的战略指挥控制系统,美国国家军事指挥中心是支撑合众国最高指挥当局在平时和战时指挥美国武装力量的基石。这里除了存贮有美国人所能想象到几乎所有战争计划和战斗行动方案之外,更连接着美利坚几乎所有情报神经末梢。

通过当前态势显示室和作战室,远在白宫的美国总统以及参谋长联席会议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与国外任何一个或全部联合司令部进行联系,并下达作战指令。而此时国防副部长—威尔·塔夫脱正与来自联合参谋部派出的作战部军官一起共同担负着将整个西太平洋的最新局势上传,并按预定的并得到批准的计划采取行动。

在宽敞的作战指挥室内配置有各种显示设备:一幅3米长、2.4米宽的大屏幕上正用投影显示北美防空防天司令部、各弹道导弹预警系统和其他探测与情报系统提供的情况图、要图和各类报告。而一边的电视屏幕上,则用来显示各联合司令部和特种司令部的指挥中心发来的各类报告。同时在其旁边电子显示板,主要显示各战区总部的战备情况。

借助着用来显示预测的、实际抵达的突击时间等信息的显示板。参谋人员正不断将往来忙碌着,在专用活动板张贴美军、盟军和敌军部署及状况的地图、要图等。“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采取必要的行动,否则中国人可能支撑不到黎明。”此时身为国防副部长的威尔·塔夫脱可以感受到坐在火山口的那种急迫感,根据美国法律,副部长可以代理国防部长并执行任何依法授权国防部长所受理的事务。因此在焦急的关注着太平洋彼岸所发生紧急事态的同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我们不能采取任何卤莽的行动……此刻我们应该相信我们的盟友……。”尽管从任何方面传来的消息都是那么的糟糕:中国人民解放军部署在北京城区内的精锐卫戍部队没有能第一时间压制住苏联方面的第一波空降部队,战斗迅速向胶着状态恶化着。而中国陆军的首批增援部队—那支曾在朝鲜半岛让美国人留下过许多伤心回忆的第38集团军在开赴战场的途中遭遇了苏联空军的火力阻断,损失了众多颇切需要的技术装备。

当然中国陆军拥有着很明显的数量优势,根据北京方面所传达回来的信息。在第38集团军奉命驰援的同时,正在从其他地区抽调部队。比如军部位于河北省省会石家庄市的第27集团军便已经完成了战备动员正在前往战场的途中。这同样是一支让美国人有着深刻印象的部队。美国海军陆战队不会忘记,在34年前正是这支部队在零下30度的严寒中,将曾在瓜达尔卡纳尔和冲绳岛建立过不朽功勋的第一师几乎赶下了大海。

今天的第27集团军同样是一支精锐劲旅。3个摩托化步兵师、1个坦克师、1个炮兵师和1个高炮师的编制,在规模上与第38集团军不相伯仲。唯一的缺陷是第27集团军的出发区域距离北京过于遥远。这是因为自于1971年9月将第27集团军逐步从南京军区所属的无锡调到北京以来,一直担任的都是在华北平原之上的反空降任务。但是今天苏联的伞兵终于来了,却降落在距离这支部队数百公里之外的首都—北京。

除了第27集团军之外,出乎美国方面预料的是中队并没有就近调动驻防河北张家口的第65集团军以及部署在京郊和唐山一线的第24集团军。在苏联军队空降之后所大规模调动的部队竟主要集中于位于中国腹地的武汉军区和位于长江中下游的南京军区。五角大楼方面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中国陆军部署于河南开封的第20集团军、洛阳的第43集团军正在迅速集结,并利用相对完好的铁路系统陆续北京。

而南京军区方面,部署在徐州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2集团军也正在全速收拢部队。但是比起武汉方面来,南京军区的兵力并不充裕。这是因为1984年夏,中越边境的老山争夺战到了白热化阶段,这时一支驻防在江南水乡的军队也悄悄进入了临战状态,这意味着在中队历史上有着深远意义的老山轮战启动了。部署在浙江的第1集团军是首批参与老山轮战的部队,而就在7月初第12集团军的主力—第36摩托化步兵师也已奉命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