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异界征服第六章火种源
在神殿角落，高登在殿内一片大乱的时候，趁机潜了下去。
在神殿周边有不少神庙战士处于警戒状态，一名站在殿角的阿兹族人，手提电浆枪的手在哆嗦。他不是害怕，而是揉杂了愤怒和不甘。
至少，高登在挥出火焰刀一刀斩掉他头颅前，是这样认为的。
失去身体，阿兹族金刚并不会马上死亡，只要本源存活就可以在圣池重新拥有身体，而高登的目标正是这名神庙战士的本源。
在得手后，高登的身形缓缓升空，如同入水一样沉入空气当中，而大副已开始在疯狂提取阿兹族人的记忆和文明。
他之所以要下手杀人，原因很简单。
时间不等人，他不能在这边磨蹭太久，对阿兹族没什么感情的他，杀个把人，并不算什么。
几乎在几十秒内，大副强大的运算能力就解析完阿兹族的语言，同时也是这颗名叫塞伯坦星球的通用语。
「真是弱啊，蹂躏起来，一点快感都找不到。」
「阿兹族的战士永远不会屈服！」
「是吗，一个叛徒就可以轻易让你们的神庙轻易被洞开。」
「索罗，阿兹族与火种源共存亡，就算是一个碎片，你也休想带走！」
「哈哈哈……是吗？阿兹族这个塞伯坦最弱的种族早就该被历史淘汰，我索罗不介意在这个丑陋种族消亡的路上，加一把力。」
黑色战机一个翻滚，变成高达百米的人形，浑身沐浴在阿兹族的电浆火炮和死光炮火光当中，相当写意。
在四面八方的神庙楼阶和封锁光栅场内，上千名全副武装的神庙战士，一部分在操作炮台，一部分在操纵防御光栅拦截，余下的则封堵各个出口。
他们此刻，无一例外地都双目喷着绿芒，注视着高高在上的巨大金刚，还有他手里抓着的一块残缺立方块。
「战士们，阿兹族饱受屈辱的历史有一千年了，自从我们丢掉继承自祖先的「火种源」后，就一直衰落到今天。
「我们辉煌的历史已成过去，我们无数人一直在苟且偷生，冀望有一天找回全部的火种源碎片，但是到了今天，我们即将失去最后一块「火种源」。
「失去这块碎片，意味着阿兹族即将走向灭亡，我们将不能再诞生新的战士，新的族人……
「告诉我，你们甘心吗？
「告诉我，你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告诉我，你们心中什么最重要？」
「阿兹，阿兹∣∣」不知是谁，咆哮着回答。
「阿兹！」
「阿兹！」
「阿兹！」
「阿兹！」
「阿兹！」
随着越来越多的阿兹族人涌入，排山倒海的金属尖啸声，越来越高昂地回荡在巨大的神庙空间中。
「很热血，真的很好，不过，我索罗不打算陪你们玩下去了。对了，听说你们在遗迹弄到一台本源杀伤的究级武器，为什么不拿出来见识一下？」
处于光栅保护圈内的一群长老，其中三名的体格有十米以上，相互点头示意，下定了决心。其中一名长老飘浮起来，张开机械手，「开闸，放他出去。」
「不∣∣」在神庙正门光栅下方的阿兹族战士头领哈坎，悲吼了一声，「来吧，索罗，你这个懦夫，下来与我一战，不要回避。」
「就你？听说你是阿兹族新一代的最强战士，快百年了，可惜连飞行都没有掌握，真是可怜。」索罗猩红的三角眼放射着冷光，他棱角分明的黑色金刚肢体随着关节的喀嚓声，活动起来。
一道黑色残影从空中降落地面，一脚踏向站立在最前方的哈坎。但同时，四组金色光栅从天而降，将哈坎封锁在一个井字形的矩形空间内，并且不断缩小。
「又来这套，没用的。」
索罗一脚将哈坎掀翻。但当他正要弹地猛冲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顽强的神庙战士，居然死死扣住他的双腿足部，那力道大的令他吃惊，一时分不开来。
索罗被光栅锁定身形，四面八方同时开火。
就算凶名传遍整颗星球的索罗也头痛不已，若不是有内应，他根本无法通过传送阵进入神庙内部的核心区域。这些顽固的家伙在一次次丢失「火种源」碎片后，把神庙建得跟铁桶一样，布置了大量陷阱和阿兹失传的远古炮火技术。
一旦消耗完能量，没有及时补充，就算是那些看起来并不致命的常规武器，也会要了他的命。
不过他既然敢来，自然有充分的手段跟计划。
也不知索罗做了什么，神庙的数个角落猛然发生剧烈的爆炸。刹那间，几组光栅在闪烁几下后，在索罗的猛冲直撞之下，化作电弧消逝在空气中。
他不敢再耽搁，阿兹族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器随时会让他泥足深陷，跑不了路。
他来神庙的两个任务已经完成最重要的一个，而另一个探测阿兹族最近的秘密动向虽然没查到结果，但前一个任务的完成，已足够他进入本族神庙的那个地方，完成一次进化了。
他猛跺两下，将哈坎小半边的躯体跺得稀烂，脚一拐就将阿兹族的神庙战士头领击飞出去。
紧跟着，他弹空避开又一波猛攻，一下子扑向出口。
被大门的无形力场锁定，纵然索罗爆发出全部力量仍旧无法冲破，但他一边抵挡来自背后的阿兹族战士，一边挥拳猛击。他的每秒出拳次数已经达到恐怖的万次，而且拳速还在不断攀升，拳头不仅击出真空，甚至将空间打出层层裂纹。
看到那些跟索罗相比，像跳蚤般的战士不断被清扫击溃，在高处的神庙大长老，一名浑身灰色的老战士，眸光黯淡，「找到叛徒留下的全部暗门没有？」
旁边一人立即回答，「找到一部分。」
「正门呢？」
回答的人话音未落，两声爆炸在正门附近炸开，一阵电光霹雳后，正门力场熄灭了。
「叛徒，给我拿下。」神庙大长老没有理会即将冲出大门的索罗，反而指向身边的一名长老。
四名神庙战士立即扑上，将人扣押了下来。
「请留步。」
索罗做梦没想到精心布置冲出神庙后，竟然还有人胆敢阻截他。
他猛然一顿，然后上冲，但下一刻，他就发现头顶那道裂空斩来、红得发黑的刀光，透着让他本源发寒的气息和威胁感。
金属拳头与火焰刀相撞。
刀光粉碎，金属拳头乃至手臂都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没想到，阿兹族还有你这样的强者，怎么从没听说过？」
索罗借力冲出神庙殿廊，变形战机绕巨柱飞了两圈，重新变回人形站在空中。他惊愕地发现攻击他的存在，竟然是一个小人，并且跟阿兹族人的气息完全不同，但也不能说是气息不同，是他根本感应不到对方属于金刚的族类气息。
「我是一个宇宙流浪者。」高登利用大副强取来的资讯，知道阿兹族这样的金属生命有很多族类，而他们统称金刚。
他们都诞生在这颗叫塞伯坦的星球，但很多金刚在足够强大后都会离开母星，前往宇宙深处流浪，与其他强大的种族战斗。
果然，听到「宇宙流浪者」这个称号，原本有些轻佻恣意的索罗立即警惕起来。虽然这个小人的战斗力超乎想像，且违反金刚一族身体越大越强的定律，但刚才那古怪一刀绝对不是幻觉。
「流浪者吗？你虽然很强，但仍旧不够看。」
「试试再说吧。」高登踏出瞬步，几乎没有时间间隔，就挥刀劈至索罗有些像倒扣喇叭的头颅上方。
索罗的身影蓦然重叠起来，朝左右扩散。
高登手中那把跟他躯体严重不符的火焰刀，也变招了，一个斜拖横斩，所有残影都被切了一刀。
索罗在被切到的同时，一只手臂上的双管死光炮也开火了，红色光束瞬间穿透一连串高登不断游弋的虚影。
这一记交锋，双方各应手一招，算是打了个平手。
但只有高登知道，他的心脏部位挨了一记死光，那东西的威力比家乡宇宙近似的武器大了百倍。若非「混乱法则」化解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威力，这一记他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纵是如此，他的战斗力也只剩下百分之七十。
而高登的火焰刀并没有威胁到索罗，只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淡淡划痕。
「不过如此，有机会再奉陪吧。」
见到神庙区域几组重炮已经瞄准了他，索罗放弃跟高登做无谓纠缠。
作为跟阿兹族有千年宿仇的萨摩族成员，他很清楚，这个如今被金刚一族看轻的阿兹族在很多年前，「火种源」没有遗失重要的核心碎片前，是如何强大。最巅峰时，拥有数百座城池，任何一座都超过现今这座钢铁小城。
他深知，烂船也有三分钉，这个种族仍然保留下一些远古威力巨大的武器，而今天他已经疯够本了。
「普米斯炮，开火！」一个不知从那里传来的声音，在神庙上空响起。
神庙顶部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一座水晶球状的炮台，一道近乎透明的灰色光束直接命中了冲天而起的索罗头部。
刚完成变形的索罗，接连翻跌了几次后，直插天际，转眼消失在美丽的电离云层中。
高登缓缓落在神庙前绵长的盘旋阶梯上，此时，阿兹族有无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个长相「丑陋」的族人身上。
「欢迎我族流浪者的归来，阿兹族已为前辈准备了最好的圣汤。」神庙大长老率领一群族人，向高登迎了上来。
高登不知道这个神庙长老是因为某些原因误认他为族人，还是在睁眼说瞎话，但他依然微笑着领受，他正需要得到来自这个陌生宇宙的一份认可。
不管是阿兹族人还是索罗，都没有辨识出他的身分。从这一点，他也确认这个宇宙没有人类的存在，可以理所当然的继续招摇撞骗下去。
「请我族流浪者前辈，替我族从索罗手中夺回「火种源」，他的本源已经受伤，短期内无法复原，而且在半小时内，就会有一场遍及整个塞伯坦的风暴，所以他逃不远。」一名长老急切地说。
「哈肯太失礼了。」神庙大长老低斥旁边的阿兹族人，转头对高登说，「不知我族前辈怎么称呼？」
看神庙大长老充盈着智慧的淡绿水晶眼，高登浮起一个奇怪感觉，也许在这个宇宙的金刚一族中，也拥有预言术一类的神棍存在。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这并不重要，如果一定要有个代号，就叫「穿越者」。」
「尊贵的「穿越者」阁下，关于……」
高登沉吟一下，在众多神庙战士和长老期盼的眼神中，答道，「在下很愿意做这件事，但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并不能完全发挥战斗力。」
事实上，他不答应也不行，大副自从了解「火种源」是金刚族类生命繁衍的关键后，就产生掠夺的强烈要求。
「当然，我也有一个要求，我的一头座骑或者伙伴，受了重伤只剩下本源……」
十多名长老你眼望我眼，最终，神庙大长老开口说，「原本阿兹族是没有理由拒绝本族流浪前辈的，但是就在刚才，我们最后一个「火种源」
碎片已经因为内奸出现，导致被夺走。
「如果短期内不找回来，我们的圣池最终会乾枯，而阿兹族也将因此失去繁衍能力，最终走向消亡，所以……」
「我明白了。」高登暗骂这个老鬼貌似忠厚，实则奸诈。
果然，不管是哪个宇宙的生命，即便再愚钝淳朴，久经岁月后，都会变成*人精。
「关于被普米斯炮击中者，我族流传下一些感应追踪的小工具，所以，「穿越者」前辈不必担心失去索罗的去向。」似乎明白大长老的用意，旁边一名长老补充说。
看到众多阿兹族长老饱含期许甚至企求的目光，高登突然产生一种悲哀。
如果有选择，谁愿意低头？
他点了点头，「我尽力，希望你们遵守协定。」
「「穿越者」大人放心，神庙永远不忘大人在危难之际对阿兹族相助之情。」神庙大长老将右手放在左胸位置，发誓说，而其他长老也纷纷立下誓言。
果然如神庙长老所说，没多久，一场能量风暴爆发了，整个天际变得流光溢彩，雷鸣闪电不绝。
耸立在风暴中的阿兹堡，冲出一道一闪即逝的纤细毫光。
「报告船长，根据同位素分析，这个水晶罗盘至少有一万年以上的历史，并且有着相当强大的跟踪距离和定位能力，我们低估了阿兹族文明。」
高登叹息着回答，「阿兹族就算进入家乡宇宙，也是一等一的强大种族，他们那套可以直接无视防御杀伤本源的装置，还有这个水晶罗盘，这些应该都只是阿兹族文明精华的一小角，看来，此族的鼎盛时代一定很了不起。
「可惜那些失落的文明，这些败家子并没有继承下来，而是随着什么「火种源」而遗失了，并因此日渐衰落。
「根据目前搜集的资讯，不仅阿兹族，看来其他金刚种族也同样拥有「火种源」，这个星球的斗争看来同样残酷。」
大副回答说，「是的，船长，搞清「火种源」和神庙的秘密，恐怕是我们进入这个宇宙最有价值的目标了。」
「大副，看来我们一定要拿下那个叫索罗的家伙了。」
「我们得到的阿兹族人记忆资讯不多，那个神庙战士所知的太少，没有比索罗更好的目标了，船长。」
感受着越来越强的能量风暴，高登的飞行渐渐有些吃力，「这颗星球太不可思议了，直径居然有二十万公里之大，而这样的星球居然没有产生聚变效应变成恒星，太奇怪了。
「若是联邦科学院的院士，见到这颗星球恐怕会跌掉下巴。还有，这个星球的几十个金刚族群、无数在野外生长的次元兽，其实力究竟有多可怕，想想也让人心寒。」
「就算是阿兹族的普通金刚，一旦到了我们的宇宙，恐怕战斗力也会暴涨百倍，因为这里的环境太恶劣、太极端，所以，这里是我们未来的希望。」
本有心想暂且放弃追击的高登，听到这句话，也不得不苦笑着咬牙硬撑下去。
这席卷整颗塞伯坦星球的能量风暴，是这里最显着的气象特征，每年都会爆发若干次，每次都会持续数十天，风暴中含有大量的狂暴粒子，会严重威胁金刚一族的安全。
这时，通常只有各族会飞行的强者才敢到处乱跑，普通族人只能老老实实地缩回本族的聚落城市。
飞行了数千里，在风暴乱流中吃尽苦头，高登这才吸取教训，贴地飞行。
高登沿着高山和平原一路锲而不舍地直追，但根据水晶罗盘的资讯，他始终没有拉近与索罗的距离，甚至有时会拉大距离。
他有把握自己的本源气息隐藏极好，不会被索罗发现有人在追击。
从这一点上看，如果神庙长老的话属实，那么本源受重伤的索罗，应该跟他的情形差不多，实力都是大幅度下降。
要是整体评估的话，索罗也许跟他战力差不多，并非没有机会。
由于本源疯狂运转，持续在极限边缘游走，高登感觉到虽然原力亏损很严重，但本源对这个宇宙的适应在加快，实力也在飞速恢复。
这颗星球大得无法想像，而环境也复杂得难以想像。若非有阿兹族的水晶罗盘这样神奇的东西，高登相信自己恐怕早就追丢那个强悍的家伙了。
他耗费五六天，追了几十万里，一路见了无数奇景，流淌着重水的河流，高耸数万米的高山，还有偶尔出现的长达数百米的次元巨兽。
终于在他耐心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迎来了转机。
罗盘上传来一个好消息，索罗似乎也挡不住风暴打击，潜入了比斯大裂谷——那是一条长达二十多万里的大裂谷。
「裂谷最深一千七百公里，平均深度五十公里，平均宽度一公里，找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真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船长，这里有很多次元兽，有不少本源等级很高。如果阿兹族平均本源的等级是三级，那么这里的次元兽平均等级就是两级，能飞行的至少是十级，最高甚至有十五级，恐怕有金牙那样的战斗力。」大副用了属于金刚族类实力划分的名词。
「我最好奇索罗是划分在什么等级，不过，就算他本源受伤，我们有把握拿下吗？」高登在一路风暴的洗礼中，本源的实力又恢复一些，多了几分把握，但就算有大副这个怪胎在，他仍旧没有把握收拾索罗，毕竟那是一个几乎未知的对手。
「我无法探测他的本源强度，也许跟他抢走的那个东西有关。」大副回答。
在幽暗昏沉的大裂谷深处，高登又连续追击了几个地球时。
不知是能量风暴还是其他原因，大部分裂谷内的次元兽都蛰伏了起来，这才一路顺畅，没有遭到危险拦阻。
「那家伙的速度越来越慢，看样子本源确实受伤很重，我们的机会来了。」
「船长，水晶罗盘上的资讯显示，这里应该有一个叫渊族的金刚族，这是一个实力中等的族类，有十八座聚落，也就是十八座城市。
「他们在这里建立了九座地下城市，而拥有神庙的主城也在地下，似乎是因为这条裂谷内，含有大量高等水晶能源矿和稀有金属矿。」
「大副，你是在提醒我什么吗？」随着能量风暴在裂谷的影响越来越弱，高登俯冲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个隐密而巨大的洞穴出现在一面夹壁之中。
「报告船长，目标已经停止移动，就在洞穴内，根据标示，这里应该是一座废弃的矿脉。」
高登踏足幽暗的狭长洞口前，突然产生了一个直觉——索罗是故意在等他，也就是说，他早已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