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计划与自然
作者:月之光的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00

很多时候你做一件事真正的理由绝不是你说的那个;之所以给换了是因为你知道哪一个更容易说服别人。

其实克虏伯力捧维多兰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大女孩是他们唯一确认为“使徒”一伙并出现在“阳光下”的人。而克虏伯眼下正很急迫地想与那伙人取得联系。

如果放跑了维多兰下次不知道何时才有这样的机会。

但把对方软禁起来显然又不行毕竟自己的儿子还在对方手里呢——一个追随者的分量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亲儿子相提并论这一点他还拎得清。

是以克虏伯只能用这种方式将维多兰“绑”在自己的视线内至于“众神殿”的威胁云云其实都是用来应付老酒鬼斯特凡的。

然而当他忽悠完斯特凡之后却突然现当今的情况还真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不但官员们需要信仰民众需要信仰近几十年展过快的浮冰港似乎更需要信仰。而且这个信仰必须要直观快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深入人心否则某些专业提供信仰的“人士”就会有空子可钻。

维多兰无疑是符合上述要求的人。她的外型她的气质她的事迹……混合起来竟有了一种特立独行的魅力;你很难想象世间还能有另一个这样的人存在。

她是独一无二、无法模仿的这是成为一个圣贤的前提;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有了一批坚定的支持者。

不需要下多大的工夫只要借官方的名义一宣扬维多兰的名字就会立马风靡整个浮冰港风头之劲至少今年内是没有人能够盖过她了。也算是事半功倍。

唯一的问题……她不是自己的人!

浮冰港的信仰不能掌握在众神殿手里同样也不能掌握在“使徒”手里啊!

若单单是对付一个小姑娘克虏伯自信有一千种方法能让她俯帖耳;但从传说中的使徒手底下挖人是那么容易的么?

更何况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还必须与其合作。“恐怕得从长计议才行啊!”抱定了这样的念头克虏伯摆平了老酒鬼斯特凡后便径直来找杜兰商量——此时的维多兰早已和那些与她同来的士兵们一起被安排到另一间更大的休息室里去了免得他们见不到人再闹出什么乱子。

杜兰默然无语地听完了整个计划之后既不点头也不表态只眼神迷离地望着侧窗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彩色玻璃。由于天气不好的关系从那里透进来的光线竟灰蒙蒙的分不出什么颜色。

“怎么行不通?”克虏伯皱着眉头问道。

“不计划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你想过没有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搞错了。”杜兰的声音透着一种难掩的疲倦让克虏伯突然间现这位亲密的战友自己最坚定的拥护者与合伙伙伴已经是个六十开外的老人了。

只是老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无法再感伤下去:“你觉着‘使徒’……有可能会同时出现两个吗?”

“什么意思?”克虏伯微微一怔但紧接着他就自己想到了答案:一个自然是他们先前认定的另一个不出意外正是他们此刻谈论着的维多兰本人!

仔细想想那女孩的确符合使徒的一切特征:古怪的外表古怪的言行还有那种异乎寻常的煽动力——虽然她出现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撑死了让市政厅多了个洞)但那只是她不想而已。毕竟再杂牌的一百名士兵所能造成的破坏也远比一千个暴民要来得大。

只是由于对方是个女孩而自己又先入为主的关系克虏伯竟然一直都没能意识到。

就算是此刻被对方点破克虏伯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感觉:“怎么可能?……传说中使徒都是男的吧?”

“‘传说’这种东西是做不得准的。”杜兰道“再说以前没有不代表今后就不会有。所以这一趟……你就不要去了。”

“喂!”克虏伯有些不满的说“儿子是我的!”

“这我知道!”杜兰也强硬起来“该死的不要和我争!难道你不明白只要你还在就算到时候出了什么变故我们也仍有转圜的余地吗?”

……

……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克虏伯借着“皈依”的势头大张旗鼓地和杜兰一起送“圣女”回去但由于杜兰的强力反对最后只剩他一个人去与托尼见面了。

为防可能出现的变故比如说自己被对方扣留所产生的影响过大杜兰此行显得十分低调:先他并没有让那一百名士兵随行而是只留下几个作为护卫其余的都打走了。而他自己也没坐克虏伯专用的马车只和维多兰乘公共马车来到码头区然后在离军营还有几条街的地方下了车。

可紧接着他就要为他的多疑——说好听点叫“谨慎”——付出代价了。因为当他从托尼口中获悉巫妖“克尔苏加德”的阴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托尼都不能再待在这个是非之地了。

问题是如何把一个大活人从军营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去?

如果他是“开车”来的五老星的马车自然没人敢拦下检查可惜他来的时候孑然一身。当然以他的权势带一个人出去也没什么但那样做实在太过扎眼起码托尼的身份是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这样一来有心人很容易从托尼这个关键的“点”上推导出克虏伯一方与“使徒”、“圣女”之间那种微妙的联系从而让己方的意图过早暴露。

好在杜兰也是个智计过人的主虽然没看过《孙子兵法》或者《装孙子兵法》但这不耽误他想出与“偷梁换柱”一类的计谋——也有叫“偷天换日”的;反正不管偷什么换什么吧重要的是要“偷偷”地“换”。

因此在他回到市政厅后甚至没惊动正在和一群官员扯皮的克虏伯就径直找了接待过维多兰等人的塔尔。

“酬军?”塔尔吃惊地张大嘴巴让他本就巴掌来宽一尺来长的脸更显“绵延”。

“没错!”杜兰拼命忍住在上面踹一脚的冲动急急道“就以‘表彰他们在今天事故中的杰出表现’为名……多带几个人去因为你还要从里面给我换回一个人;至于需要什么物资你看着办。可就有一点那就是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声张要自然明白吗?”

接下来他就开始讲解行动的细节可说了半天对方还是一副张大了嘴不知所以的样子让杜兰忍不住有些火大:“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先生啊……不是的杜兰先生。我是说我完全明白该怎么做了。下官只是惶恐怕辜负了大人的信任。”

塔尔赶紧解释。

他愣倒真的不是因为对行动本身有什么疑虑毕竟在以前有一回克虏伯与人偷情被对方突然回返的丈夫堵在家里他就曾装过卫兵进去救场。主人家被突然出现的卫兵搞懵了因此压根就没觉出来的时候卫兵比进去时多了一人。

这次说白了不过是换汤不换药。他觉得意外是因为实在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其实在杜兰与“圣女”一同离开时他就隐隐觉得事情不怎么对劲了——虽然在别人看来就算是克虏伯亲自送救命恩人回府也不是什么突兀的事何况仅仅是差杜兰跑这一趟。

但以塔尔对那两人的了解这决定背后显然隐藏着什么秘密。

“或许是一种征兆?”塔尔暗暗猜测。不管怎么说他认为这事有必要让史提夫知道只是苦于没有借口离开。谁知道杜兰转了一圈回来居然黑着脸跟他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圣女居然和托尼认识!证实了他的判断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人家甚至连借口都给他准备好了。

酬军么?塔尔恰巧知道一处仓库的出纳官是史提夫的人!于是他兴冲冲地念着杜兰给批的条子到那位出纳官处大闹了一通然后恼羞成怒的对方很自然地就把物资给扣下了。

“没得谈。”对方最后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我需要昆腾大人的手令。至于你的克虏伯大人……似乎还管不到我头上。”

于是塔尔满意地“必须”去请求昆腾大人高抬贵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