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哭泣者
作者:月之光的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879

这番话与其说是在与对面的维多兰打招呼还不如说是讽刺旁边正扮演着“他”的某个不良色棍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杜兰还是给老友留了点面子——要知道最开始他还打算说“克虏伯爷爷”呢!毕竟以大6上十六七岁就娶妻生子的风气来说五十三岁抱孙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你想见西斯连科这没有问题。”杜兰并没有依照计划直接替克虏伯介绍而是在座位上略微倾了倾身子一脸严肃地盘问道“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知道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来找这位先生的呢?”

这当然是在变相地问对方来找他有什么事了。

就算是碍着老友和诸位同僚的兴致不能表露身份但杜兰依然希望能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维多兰心里这原因恰恰是不能说的。

——到现在她还以为那两个人是某包派入浮冰港高层的卧底呢!

于是杜兰的这句问话便得了一个让人翻白眼的答案:“这是众神的旨意。”

“撒谎!”先前就反对这次见面的人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其中最为激烈的是站在前排的乌尔乔拉·盖普士——就像杜兰一直站在老友克虏伯身后替他出谋划策一样;这位名字有些晦气的麻脸男人也是史提夫·昆腾的坚定支持者。

之所以说他名字晦气盖因其年轻时曾有一位占卜艺人(注意不是预言师)给他算命说叫这个名字的人注定会一生哭泣结果没过几年这家伙就倒霉地染上了麻风病。

人们都以为这下子他死定了谁知道这家伙的生命力就像某些覆着甲壳的昆虫一般——在修道院住了半年后他居然愣是保住了小命只是原本油光水滑的脸换成了令人触目惊心的斑疹与硬块;眉毛也秃了远远望去就好像覆了张面具似的。唯有鼻翼两侧的皮肤还算是完好于是“面具”之上便留下了两道清晰的泪痕。

“哭泣的”乌尔乔拉这下子算是名副其实了。

本来像他这样的情况就算治好了也甭想再捞到一官半职;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每天“站班”尽对着一张能把人吓哭的脸那绝对会做恶梦。

好在有史提夫·昆腾赏识他愣是利用其自身的影响力上下打点保住了乌尔乔拉的官职并最终为他在议事大厅中谋求了一席之地。

从那个时候开始乌尔乔拉便就坚定地站在了史提夫一方——一来有着报恩的心思二来乌尔乔拉自己也很清楚满屋子人恐怕没一个待见他的若失了身为五老星之一的史提夫保护他乌尔乔拉其实什么都不是。

作为史提夫·昆腾的盟友和得利手下乌尔乔拉其实很简单不外乎两个“凡是”:凡是昆腾大人表示支持的他要坚决拥护;凡是大人想要反对的他乌尔乔拉就得第一个跳出来冲锋陷阵。

而史提夫与某人不合在这间屋子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是以那两个“凡是”凡是及到克虏伯的那就要完全反过来。

即使大人不在凭他一个人的分量根本奈何不了与昆腾同为五老星之一的克虏伯但能恶心恶心他也好。

从这里不难看出“丑男”与“帅哥”绝不是同一国的多年的怨念早已经根深蒂固让他们断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更何况鉴于其自身的经历乌尔乔拉对一切装神弄鬼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借着神灵的名义行骗是很重的罪行知道吗?”他跨前一步戟指着那个比克虏伯当年还要帅上几分的少女大声呵斥道。

其实在信仰自由的浮冰港并没有“渎神”这么一说就算你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数尽了众神的十八代神祖宗也没有哪条法律会找你的麻烦——当然了当时若正好有信徒路过的话那又另当别论。

而行骗不同。至少近些年身为法务署长官的乌尔乔拉没少将那行当的从业者送上绞架或者浮冰港周边的盐场;包括那个赐予了他“哭泣者”称号的占卜艺人。

——他自己哭当然见不得别人笑。

骤然见到这么一张比鬼还恐怖的脸正用狰狞的表情说着威胁的话就算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会觉得紧张吧?维多兰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这个女孩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除了有着充满矛盾魅力的外表外还长了一颗泼天的胆子!

“我没有!”虽然面上的表情有些仓惶但她的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坚定“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盖普士先生!”坐在桌案后面的杜兰忽然出声道“这算是一个指控吗?如果是的话希望您能够出示证据……这一点我想身为司法官的您应该很清楚才对。”作为两个阵营中的老对手杜兰显然见不得乌尔乔拉嚣张这就跟电影中两个社团开片一样老大对老大手下的当然是找对方小弟了——“白纸扇”杠上“双花红棍”也算是相得益彰。

问题是他现在扮演的是老大的角色因此这番话由他说出来就有些小家子气了。“喂伙计!”克虏伯也有些不满他凑到杜兰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你抢了我的词儿……别忘了我才是杜兰西斯连科!”

“证据当然有我的‘克虏伯’大人!您马上就会见到。”露了一个讽刺的冷笑乌尔乔拉自信满满地走到维多兰跟前上下打量着这个仿佛石头坑里蹦出来的“圣女”。

——其实“圣女”这种事本就跟网上晒照片的美女帅哥一样大家认为你是那你就是了哪还有什么证据。之所以乌尔乔拉敢放话不过是因为在他眼里对方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用不了三两句她就会自己露出马脚来。

“那么……阿瓦隆小姐是吗?”在维多兰进门时当然是要唱名的也难为本对她不屑一顾的乌尔乔拉还能记得“请问您是贵族吗?”

“不是。”

于是乌尔乔拉又问:“那么您是某个修女院的修女?”

“……也不是。”虽然维多兰在修女开办的学校中长大但并不等于她就有修女的资格毕竟这修女也是要凭票上岗的可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往头上裹块黑布就得。

“非常好!”乌尔乔拉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来朝着众官员道“接下来的第三个问题问得可就是在场的诸位了……请问有谁在这之前听闻过‘维多兰·列·阿瓦隆’这个名字?”

很明显没有。

这下子乌尔乔拉抖起来了:“想必各位也看明白了吧?……这个女人!”他猛回身指向维多兰“她既不是贵族也不是虔诚的修女更没有相应的名望。试问众神的旨意怎么会挑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来传达?如果只是找西斯连科先生的话我想在场的任何一位都比眼前的这个女人更加合适毕竟我们当中既不乏虔诚的信徒亦不乏的谨守道德的典范……”

其实他这话中还是有陷阱的如果对方敢顺着他的话头说出“虔诚的不一定正直正直的不一定善良”之类说辞基本上就跟她在地道里那一声“孙子们”没啥区别了。

反正都是群嘲。

到那时就算克虏伯想保她恐怕也保不住了;毕竟任何时候犯了众怒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但你不出声辩驳又不行因为那样就坐实了“骗子”的罪名同样也没有好果子吃。

而且乌尔乔拉设好了套又怎么可能只在一边看着。“……对此您有什么解释吗?阿瓦隆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