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市政厅的“厅”
作者:月之光的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54

市政厅还真的就是个“厅”!

和咱们这许多公司的格局都差不多他们那也是一堆精英人士挤在一间大屋子里办公——因为太挤所以量词要用“堆”。

只是在中央的议事大厅里普通官员是没有桌椅用的当然更没有饮水机;仅有的五套桌椅还是按五芒星方位摆放在厅中的五个角落。这当然就是“五老星”的专属座位了。

甚至“五老星”的称呼也正是这么来的。

从这个格局你就可以看出在某些方面那个世界反而比咱们这更加开明至少在他们那里老总是绝没有机会玩什么oL**或者办公室畸恋的更不存在“小蜜”这种奇特的衍生物。

或许你会奇怪像这样成天和下属窝在一个屋里面待着连点距离都没有了又如何使下属们敬畏你呢?

这一点倒是毋庸担心。毕竟那边的社会各个阶层分化远比咱们这更加分明上位者的权威也远比咱们这更重因此他们根本用不着靠距离来彰显自己的威严反而需要用这种方法来拉近和手下的关系。

当然了这种完全透明的机制也不是没有弊端——它会直接地导致老总们的工作积极**不高比如现在五张桌子就空了四张唯一有人的坐的还是个看起来七老八老的老头子。

这想必就是“五老星”中的另一人了。只见他顶了个红通通的酒糟鼻硕大的下巴也在官员们乱轰轰嘈杂的议论声中一点一点的仿佛对其中的某个看法十分赞许。

“小点声!”他一把掌拍在桌上出“当”的一声脆响——从这声音就知道那张其貌不扬的木桌做工和用料有多么考究了。“你们这帮家伙吵得我头都疼……难道你们不知道惊扰一位老人的睡眠是件非常残忍的事吗?”

众官员:“……”

“哟老酒鬼!昨天又喝了一宿吧?”随着声音正厅的大门被推开两个人在卫兵的引领下大步走了进来——能这么对五老星说话的在浮冰港当然只有同为五老星的范·克虏伯了。

其实对方会在这个时间理政克虏伯还是很有些意外的毕竟五老星中要说勤勉推那个满脸阴鸷的赫灵顿只是不知道为何已经几天没有出现了(由于某人下手比较“干净”因此到现在老赫的死讯还没有传开)其次就是几乎每天都来的自己。这老酒鬼虽然也经常过来望望但基本上都是傍晚时分估计是去酒馆时顺路过来扎一头。

虽然不明白这老家伙明明家里的好酒都多得能拿来洗澡却偏偏喜欢和那些臭气熏天的穷汉一起泡在酒馆里但克虏伯是自家事自家知自己的癖好比起人家来也好不到哪去大家大哥二哥。

只是最近这老头儿貌似换了一家酒馆在大桥区那边因此过来的次数也就少了。

至于剩下的“笑面屠夫”史提夫还有那个老寡妇都跟自己不怎么对付;他们不来克虏伯也乐得眼不见心不烦。

“嘿是你这老小子。”老酒鬼说话也不客气“一来就造我的谣……倒是你今天怎么会来得这么晚?刚才塔尔还找你哪!”说着话他撑开眼皮在人群中寻**着同时嘴里也唤“塔尔!塔尔!人到哪去了?”

“这里呢这里呢!斯特凡大人。”瘦长脸的塔尔从人群中钻出来用他那一贯夸张的语气应声道。

其实人家只是来找杜兰·西斯连科的跟克虏伯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然而刚才老大人都话了他又不能当面否认。

好在几十年官场也不是白混的塔尔灵机一动开口道:“是这样的克虏伯大人。来访者希望您能够批准让她有幸能够与西斯连科先生见上一面……”

“什么?你疯了吗?”话刚说了一半就有人跳出来反对了“让大人去见她?开什么玩笑!要我说应该现在就把她给抓起来……什么‘奉了众神的指引’纯粹是胡说八道!”

“没错她是个骗子!”“绝不能姑息!”很显然这是跟着添乱型的。当然也有那见事较明的主提出了“不管她这个‘圣女’是真是假反正**中决不能出现两个声音”之类的正当理由。反正一时间议事厅中又变得嘈杂起来闹哄哄的跟个菜市场也似。

“安静!安静!”老酒鬼斯特凡又开始拍桌子了“让杜兰自己说!”

“好了诸位!”克虏伯也出声打圆场道“用不着那么紧张对方只是个小姑娘而已不是吗?见上一面也没什么。而且你们不好奇吗?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究竟是为什么要找我们‘正直’的西斯连科先生呢?”

一句话就把众人的兴趣勾了上来说起杜兰大家都知道他虽然与某位花花……老爷走得很近但其人的声誉一向都很好从没听说过他在这方面还闹出过什么丑闻。

那么眼前这一出算怎么回事呢?

“是情妇还是年轻时不小心留下的种寻上门来了?”众人纷纷猜测当然话是不能说出来的热闹这玩意偷偷瞧着就好了嘛!

虽然没有人接茬但克虏伯是什么人一眼就瞧出了这帮家伙眼中透出的八卦之火于是趁热打铁道:“所以见是一定要见的!”

“喂克虏伯!”如果说有谁对他的决定不满意那么除了恨得咬牙切齿的杜兰本人就只有刚刚被驳了面子的斯特凡了。老酒鬼抹搭着眼皮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我都说了让杜兰自己决定……你是杜兰吗?”

“我可没有和您作对的意思。”老帅哥双手一摊“只是我忘了说就在刚才进来之前我和杜兰已经互相调换了身份;所以现在我就是杜兰·西斯连科;如果您想找克虏伯麻烦的话……找他!”

一言既出众皆哗然。

斯特凡也被他唬的一愣半晌后才哭笑不得地揉着鼻头问:“我说……你小子这玩的又是哪出?”

“只是个测试。”克虏伯道“既然那姑娘自称是受到神的指引那么自然有办法分辨到底谁才是她要找的人否则她就是一个骗子……这很明显不是么?最关键的是大家每天待在这里议事那么枯燥总得想办法找点娱乐嘛。”

“所以从现在开始请叫我杜兰·西斯连科!”说着话他一把夺过杜兰的手杖比划着向众人施了个绅士礼。

……

……

于是当维多兰踏入议事大厅的时候就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不论是墙壁上的浮雕还是那打磨光亮照得见人影的地面;在头顶的天花板上还有几盏造型别致的巨大吊灯好像粗大的藤蔓一样倒垂下来。

虽然维多兰本人没什么艺术细胞也不明白那曲里拐弯的铜管中为什么会喷出炽白的火苗来但不意味着她就不明白这玩意的价值。

最让她感到压力的还是里边的人。

他们一个个衣冠楚楚分列在左右两边形成了一条十分明显的通路——也是她唯一可以走的路!因为在路尽头的宽大桌案后应该就是她此行的目标。

一想起这个“目标”维多兰就忍不住暗暗咬牙:为什么当初托尼交付的时候没想着问个清楚?除了是其父的朋友之外她连这个西斯连科是男是女多大年纪都不知道光顾着感叹她那个无良主公居然有那么大的本事把探子都派进市政厅里去了。而且一派还就是两个。

这里就要解释一下了。由于先入为主的关系在维多兰的想法中杜兰和托尼的父亲都是某包打入敌人内部的手下……推导的过程是这样的:托尼被敌人打所以是自己人。那么他要找的人肯定也不例外何况托尼的父亲?

于是维多兰就犯难了——要知道那可是市政厅哎!是她这种小老百姓说进就进的么?那边托尼催得紧可这边她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好办法直到她想到了某个无良主公是如何忽悠人家阿卡拉的。

没错装神棍!

“众神指引的”够大了吧?既然他都能随口杜撰出一个什么“特使”那自己何不利用一下眼前这圣女的身份呢?虽然这样做有些卑鄙但最起码可以保住两个“自己人”的秘密不被暴露不是?

可当她从负责接待的瘦长脸官员嘴里获悉了有关于克虏伯大人的传闻后就后悔了——早知道托尼的父亲是个这么大的官直接报托尼的名字不就好了?何必又傻了吧唧地搞这么多事?

只可惜那时候她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再也无法收回——你总不能让她对人家说:“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什么‘圣女’啦神的指引啦都是开玩笑的。我晚上做梦癔症所以早上起来就领着一百多个士兵过来再顺便打个酱油……”

这像话吗?真这么说只怕不被当疯子赶出去也会被当成居心叵测者给抓起来那还见个屁啊。

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维多兰也只能死撑。好在这姑娘无论倔强还是胆气都绝非一般人可比(女生宿舍的老大也是老大!别不当干粮)眼前这场面虽然不小但尚不足以吓得她止步不前。

维多兰就这样目不斜视地顶着一众官员鄙夷、敌视、戏谑……总之各种各样的目光昂阔步地走了进来;直到“路”的尽头被一张宽大的沉木桌案挡住。

桌子后面有两个人——坐着的那个岁数大些而且绷着脸不苟言笑(被损友恶整换谁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另一个站着的看起来倒是年轻许多四十来岁的样子而且和维多兰心里那从未谋面的父亲形象颇为接近:一样的成熟一样的温和一样的英俊而富于魅力。

只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怪?

这绝不是“父亲”看“女儿”的眼神那种感觉反而像要把人活生生地剥开了吃下去似的。一直以来维多兰因为其过于帅气的长相早已见惯了人们异样的目光但这种……貌似还第一次见。

“你好姑娘我是范·克虏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称呼我克虏伯……叔叔!”最先开口的是绷着脸的杜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