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噩梦的开始
作者:普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733

刺耳的“嘎嘎”的声音响起,义信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出了什么事?”义信打开马车门,探出身来问道。

巩信丰和宇文光治骑着马来到义信身旁。巩信丰指着远处的大道上,说:“将军,那里有座房子。”

“有座房子又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不应该继续赶路吗?”顺着巩信丰所指的方向,义信翘首望去,见那是一件极其普通的民房。房子有点破旧,看样子有些年代了,此刻房内还闪烁着昏暗的灯火,显然这间房子的主人还没有入睡。

宇文光治道:“将军,这事情完全不对劲。你看这房子建在道路上,把大道完全截断了。上次我带军增援对归藏家的作战时,这条道上哪来这间诡秘的房子啊?”

义信在宇文光治的分析下,也看出这房子的不妥。它的的确确建在大道的正中央,将道路拦腰截断。可是这房子怎么看都不像才刚建成的啊。义信心中紧张起来。

“大人,我去看看。”巩信丰道。

义信关切道:“小心点,一有不对立即退回来。”

嗯!巩信丰应了一声,就只身一人走向那房子。他敲了敲门,随后门打开了,巩信丰走了进去。

等了好半天,房内没有动静。巩信丰进去就好像蒸发了一般,没有半点声响。义信心中觉得不对,一种不祥的感觉弥漫在了他的心中。

义信跳下车,道:“我们快去看看!”义信带着宇文光治以及七八名手下就跑到房间里去了。

砰!义信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的煤油灯跳耀闪烁着这个阴暗诡秘的房子。房子只有一间室,面积也就只有三十个平方米左右。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方桌子,几个椅子,以及一张床。

巩信丰已经不在了踪影。

房间里唯一可疑的就是那张床,一张薄薄的白布将整个床遮盖得结结实实了。透过薄薄的白布看上去,似乎床上正躺着两个人。

义信的心扑通的剧烈跳动,他走上前去,他要揭开那张白布,等待他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义信小心翼翼地缓缓揭开白布,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完整的衣裳,两个人都神态安详地躺在床上。这两个人义信都认识,男的是巩信丰,女的则是义信完全意料不到的人——伊丝朵。

他们睡得很香的样子,尤其是巩信丰,他的嘴角边甚至带着一缕一眼便能瞧出的甜美微笑。义信上前唤醒他们,可是义信很快就发现,巩信丰已经死了,他的身体虽然还留有余温,可是瞳孔放大,心跳呼吸全都停止。幸好,伊丝朵没有事,呼吸心跳这些都很正常。

义信大骇道:“所有人都要提高戒备!这房间应该有敌人,巩信丰已经被杀了。”义信说这话时,心中是懊悔和惊恐的。他懊悔,为什么要派巩信丰来这儿,要是换作他自己来这儿的话,巩信丰应该就不会被歹人下了黑手。他惊恐,在这气氛诡异且摆设简单不易藏人的房间里,他能感觉到敌人并没有离开,他感染到那种可怕得让人抓狂的气氛,登时心乱如麻不自然的有些惊恐。义信只觉得心中一阵慌乱如麻,即使是夜晚里常见是乌鸦的叫声,此刻对他也仿佛是一种威胁。

义信抱起伊丝朵,宇文光治则抱起巩信丰的尸体,一行人戒心重重的走出了这间诡秘石屋。出乎义信意料的是,隐匿在不知何处的敌人没有对他发动进攻,义信他们安然的离开了。

“怎么呢?”当义信将伊丝朵抱进马车的时候,卢梦月关切的问道,她看出来了义信的脸色不太好。

义信默然不语,思索了一会儿,走下马车道:“我和三公主弃马车改骑马,我们全部绕道这座石屋而行。这房子太诡异了,我们不要碰触他。”义信总是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他总觉得危险离他不远。可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义信看不见敌人。

他们在路边挖了一个大坑,就将巩信丰埋了。看着新起的坟头,看着这个楚后家的忠臣,义信看得热泪盈眶,心里恨不得把凶手碎尸万段。

“走!”随着义信的一声令下,众人继续了进程。他们都知道现在他们的危险处境。

昏迷的伊丝朵和义信同乘一匹骏马,义信用绳子将伊丝朵缚在自己身前以防她落马,他驾着马缓缓前进着,伊丝朵则歪着头倚靠在他的怀里。义信看着怀中的伊丝朵,想到梦里先知告诉他今生注定与伊丝朵无缘,又想到伊丝朵的身份竟然也是一个公主,而且还是那个红发美女库娜的姐姐或者妹妹。想到这些,义信觉得人生是不是太巧合了,是否是上天注定了这么多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天开始微亮了,伊丝朵醒了。

“你醒啦!”义信异常温柔的说道,“你还好吧?没受伤吧!”

“还好,我没有什么,只是有一点头晕。我想过一会儿就好了。”伊丝朵的声音还是那样甜谧温柔,义信听在心里非常的舒心,一时间把想问她为何出现在那石屋的事情给忘了。

这时,伊丝朵将绑缚她的绳索解了,她倚靠在义信的肩头,柔声道:“看见你真好。”她反勾起一只雪藕般的手腕来,把义信的头压低了,送上一个轻轻的吻,义信心中荡漾,脱口而出:“看见你更好!”领受了伊丝朵的一吻,义信看着前面的三公主卢梦月,想起自己前不久才对卢梦月说过要只爱她一个人的话,义信心中不觉一阵愧疚。

突然,义信身心猛然一震,他的眼神闪过一片复杂的神情。不久,义信语气平静的说道:“伊丝朵,你说你该叫我义信了,还是该叫我阿吉秀呢,又或者叫我公子或者将军?当然,我觉得你该直接叫我老公才是最好?”

忽然,伊丝朵从他胸怀里轻轻挣开!

伊丝朵的双颊早已绯红,犹自带着一些儿娇羞,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却已现出了几分警觉与寒意!

“你问这个干嘛?”伊丝朵用着奇异的神采,她端详着义信:“我当然叫你公子好了,以前我都是这么叫你的。”说完,她自嘲复羞窘地笑着,纤指掠了一下散乱的金色长发,那双眸子似乎蕴涵着无限神情斜盯着义信。

义信猛然一拍马背,整个人腾空而起,义信在空中转了一个身,落在这匹骏马前方,义信凝视着伊丝朵,大喝道:“全队停下!准备战斗!”

整个队伍应声停了下来。众人都不解的看着义信,他们不明白义信的这奇怪命令。哪里来的敌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扮成伊丝朵的模样?巩信丰是不是你杀死的?”义信眼露杀气,看着马上的伊丝朵恶狠狠地喝道。

伊丝朵显然是被义信的凶恶的样子吓坏了,她花容失色,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凶?”还没说完,伊丝朵一张俏脸便梨花带雨的哭泣起来。

义信似乎毫不为之所动,右手中一个土系魔法弹凝聚了起来。魔法弹很快完成了,义信将它以极速向伊丝朵掷去。砰的一声,伊丝朵没有任何反应的受下这个魔法弹。不过,奇怪的是伊丝朵没有事。

义信冷喝道:“不用装了,你不是伊丝朵。你能瞒得过别人,但是绝对瞒不了我。可恶!我要为巩信丰报仇!”义信抽出宝剑,厉芒一闪,长空划起半道弧形,人剑合一直向那人刺去。

义信去势很快,而那人的速度更快,当义信剑至的时候,那人已经飘然然从马上落在了平地上。白痴都看得出来这人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你是怎么看穿我的?”伊丝朵这时忽然变幻成了另外一个女子的模样,这个女子是一个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亚德人,模样也倒是十分的美丽,五官精致,眉清目秀,脸容带着种纯洁无瑕的秀丽气质,清爽极了,让人觉得她集天地灵气于一身,不可亵渎。

“你是谁?”义信不答反问。

那女子也不答话,众人只觉寒芒暴现,尚未看得清楚时,“当”的一声,义信的手中剑就已经被震到天上,义信也站立不稳,一连向后踉跄退去。

义信早就料到这女子应该有两把刷子,可是当他领教了这女子的厉害时,却才惊觉自己又低估了敌人。刚才两人一交手,义信只觉得一阵寒芒,他只是下意识的用手中剑挡下寒芒最盛的地方。一和对方的兵刃接触,一股强大的物理力量透过长剑侵来,使他全身有若刀割,虎口一麻,长剑立即脱手而飞。这女人的力量竟然是义信有史以来见到过的除了杰德之外的最强者。

众将士,见状不好,唯恐这女子趁机袭杀义信,连忙抽出兵刃上前救驾。众人之中,以三公主、宇文光治的武功为最高。两个人,两道人影,两道剑影,忽然而至,剑光极快!

霎时间,四周剑芒剧盛,那女子的四面八方尽是呼啸的剑影芒光,虚实难测。人纵有通天撤地之能,也难以同时应付如此从四方八面而来,排山倒海的攻势。

倏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女子跃身而起,不但避过所有攻击,身影还神妙至难以形容。

她的双足分别踏上冲在最前面两个楚后家近卫亲兵的头盔。头骨爆裂的可怕声音应足同时响起,两士兵七孔流血,手中剑当当坠地,轰然倒下。他们早已魂归天国了。

如此厉害的身法剑招,确是义信过去所未见。义信心里不由猛然一震,他想起那个曰本忍者千山尾,不知道这两人究竟谁更厉害。不管他们谁更厉害,义信都不愿意再碰见这些人。因为这些人不仅仅是敌人,而且还是义信难以对付的敌人。

已然飘到远处的那女子噗哧娇笑,向义信展露出风情万种的一面,亲昵地说道:“将军,想不到你的身手比我想象中差多了。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不过你要小心我后面的三位同僚,他们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多加小心。后悔有期!”说完飘然去了。

卢梦月走到义信身旁,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这女的好厉害,我根本就打不赢她。”义信的脸色如一块铅铁!

“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就是朱雀。”卢梦月娓娓分析道:“她刚才中了一个你的魔法弹,居然什么事也没有,很显然她一定穿着下着符咒的道袍。再加上她骇人身手以及她所说的三位同僚,我猜她一定是神道四众中最神秘的朱雀。”

经卢梦月的这么一番分析,义信才恍然大悟。暗付:光是一个朱雀他就吃了这么大亏,后面的那三个还得了啊!

其实朱雀之所以神秘,除了他的身份是女子以外,最主要她的绝技,她能探寻到每个人心灵中最隐秘的地方的最重要的那个人。她会变成那个人,使人们防不胜防从而中招。她这种心灵探测术,只局限于一个人心中最重要的人以及与此有关的一切资料,除此之外的其他资料她是没法得到的。这和羿飞日月的心灵探测完全不一样。

掩埋了死去的两个士兵,众人继续踏上征程。此时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众人都知道等待着他们的不知道是怎样的未知危险。不过,这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却依然保持着整肃的队型,不徐不疾的走马行进,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失措。

赶了半天的路,到了正午了,义信算了算,还有一天二十四小时就可以到达朝天城了。他知道这段时间最是凶险不过。

当队伍前进到一个叫做康桃的山谷谷口,义信心中顿生警觉。看着两边高高的谷峰,义信心想要是这里有敌人埋伏,岂不是必将我们这些人一网打尽。当下,义信命令全队急速前进。众人闻命马蹄声疾,全力冲出这个蕴涵凶险的峡谷。

一路上倒也顺利,很快就到了山谷口了。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十米、五米……

义信头一个冲出康桃山谷。后面的人也紧跟着冲了出来。

众人冲出山谷,可是他们的脸上没有欣喜之色。因为他们一出山谷出了,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冰柱!十七块巨大的冰柱树立在大道两旁。

每个冰块中都有一个人,看服装就知道这是义信手下的负责传递文件的联络兵。十七块冰柱,冰封着十七个人,每个人都是惊恐布面,张大了的嘴巴似乎正在嘶喊着救命。

看着这一幕,义信的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了。他想起了一个人,神道四众中的青龙,那个会使用寒冰真气的青龙!

义信怒吼道:“青龙狗杂种!你给本将军出来。看你老子我怎么收拾你!”

“住口!”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响起,从一块巨大的冰柱后面走出了一个人。这人看样子真的有四十好几了,脸上皱纹不少。不过他的脸色卡白,三角形的脸形,长眉上扬,有着一双狭长的肉泡眼,目光呆滞似乎永远都睡不醒。他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衣裳上到处都写着“道”字,左肩处露出佩刀的刀柄,气势迫人。

这些都不是他最给人留下的最深印象。他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两样,他的一双手。

他的手,特别粗壮,是一双和整个身体比例失调的大手。其实青龙赖以成名的绝技并不是他所修练的寒冰真气,而是他的刀法。他的刀法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这双手,也许正因为他有了这双骄人的大手,所以他爱徒手而不用兵刃。背上刀只是摆设,他的手即是刀!

义信因为朱雀的傲然身手,对这青龙因此颇为顾忌,没有主动出击。倒是青龙按捺不住道:“风云大将军,这里一共十七位士兵,不知道你是否有办法救他们呢?”青龙边说边走到最前面的一个冰柱旁,青龙的手放了上去。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冰柱里面的士兵迅速的老去,渐渐地变成了一句骷髅。众人看了都惊恐不已,这事情实在是令人太害怕了。

义信感觉得出来,当青龙将自己的手放在那冰柱上时,冰柱上有一种能量源源不断地流出,流入到了青龙的身体中。青龙这是在吸取人的生气,从而达到他延年益寿的目的。青龙今年已经九十五岁了,可看上才四十好几,这全都有赖于这种阴毒诡异的采补之术。

这些资料义信不清楚,义信这边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这个青龙如同一个魔鬼。看着此刻青龙狞笑着的一张脸。

义信心里的憎恶到了极点,一个“五色魔羽翔天轮”向青龙发去。

青龙不躲不避,只是手上长袖轻轻一甩,义信的绝技——五色魔羽翔天轮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义信见状大骇,他内心震骇于道士的道法如此厉害,那些曰本忍者的道符只能化解单一魔法元素的破坏力,而这些道士则能轻易化解义信五种魔法元素的力量。

义信的绝杀对他们竟然完全无效,看来这青龙之辈的四个神道四众的本事之强远远超出义信的想象,从朱雀到青龙,义信完全处于绝对的下风。

“技止于此,真是令我失望!”青龙冷笑道:“本仙不和你们玩了。哈哈哈……”说完也飘然而去。

“将军,这些士兵怎么办?”好半天众人才回过神来,宇文光治问义信这些人该怎么解救。

义信思索了一会儿,道:“他们是被青龙用寒冰真气冻上的,我不能用火系魔法解救他们。就留他们在这里好了,我们不要妄图想救他们。在这世界恐怕只有阿卡和那美斯的大祭祀知道该怎样救他们。等我到了朝天城,再修国书请那美死的大祭祀来解救他们。我们现在如若妄动只能是害了他们。”

说完,义信一行人继续着他们前途未卜的凶险行程。

整个下午都没有事。下午,嫣红如火的夕阳将落,凉风萧索。

寒松寺,建造在万灵山上的一座千年古刹。

万灵山其实只是一座小山,山高不足三百米,但是环境倒是别致,颇有灵气。山下就是到朝天城的大道。过去,义信出征宇文家的时候,就曾经来这里歇息过。今日,义信又在这里歇息一晚。今天是9月14日,早前义信飞鸽传书朝天城,命令派兵护驾。义信接到朝天城反馈的消息,麦迈东率领两万将士正在赶来的途中。义信预计明日天拂晓的时候便能到达这里。

“将军,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吗?”宇文光治问道。这个年轻人经过这一路上来的种种事情与不顺利,他的内心感到不安。

义信平静道:“就在这里好了。这寒松寺易守难攻,我们一百名楚后的士兵还剩九十八名。再加上这个寺庙里也有将近一百名僧兵,呆在这里等大部队来再怎么也比我们在路上掉进敌人的陷阱里来的好。光治,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宇文光治退下离去。

现在,只是义信一个人,站在寺庙大雄宝殿的门口,凝望着红得就象是血一样的夕阳,看着夜色降临,沉浸于一种甚至在即将到来的黑夜中。他的心里已经强烈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就像是和筱原锡川对仗时的危险感觉一般强烈。义信就像是石像般站在那里,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脸色却苍白得就象是远山上树梢头的秋霜。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动也不动。

一声长长的叹息传到了义信耳中。

“你来啦!”义信别过头便看见卢梦月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身后。义信勉强自己笑了一下,恐怕义信不知道他此刻的笑容是多么的不自然。

卢梦月仰视着他的脸,眼波温柔,声音也温柔,“不要太担心了。我会帮助你对付那些神道四众的。”

义信从容道:“神道四众算什么?筱原锡川才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神道四众虽然厉害,但是显然都未达到筱原锡川的水平。我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我的生死从来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谁也不能左右。我担心的是你,还有那些手下士兵们的生命安全。他们的家人也和你一样牵挂着亲人。”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仿佛夕阳般凄艳的笑容。

“那么,将军阁下。你的豪气哪儿去呢?”卢梦月俏皮的偏着头,笑道:“是不是又跑到哪个女人那里去呢?”

义信严峻的眼中也有了笑意。他此刻神情的凝视着卢梦月,看着她,义信觉得自己被这么一个好女孩所爱着是多么的幸福,为什么自己以前从未感觉到了。这么想着想着,义信的心中涌起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种寂寞之感。就这样看着卢梦月的义信,只觉一股幸福的暖流流遍他全身,他的眼睛里此刻也出现薄薄的一层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