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以恶报恶】第47章 纵有抵赖谎难圆
作者:常书欣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087

个人飞奔着上楼,进门的杨伟猛地刹住了步子,不进上又退出来守到门口!

几次都没抓得着把柄,陆超这小子鬼得很,原来就是骑摩托车抢包的出身,曾经驾着摩托车飞过警车顶,道上有个“超人”的称号,手脚麻利的很!杨伟一干人找了十天都没抓着人,八成这小子已经感觉到什么了。

茶楼里,隐隐约约听得见光头骡和金刚的粗嗓门在喊,陆陆续续有人被惊得跑出来,罗光雨安排的望风的只见得陆超进了茶楼,但并不知道具体在那一间,进门的时候只看见报信的人做了一个在里面的手势人就冲进去了,杨伟只怕再有什么变故,守到了门口……

没多久,三楼的窗玻璃其中一块啪的一声,哗啦啦碎片摔了一地,一个人影直冲着窗户出来,踩着三层的檐一把扑到了下水管上,狸猫一般在刷刷顺管直下,窗口伸出了个脑袋却是金刚,顺手提了个花盆往下砸,却是没有砸着,离地面还有三四米的光景,陆超手脚麻利地“啪”地着地,矮身就要跑……

不过一抬头一加力,又硬生生地刹着脚步了,两眼里俱是惊惧,面前隔着四五米,可不是曾经的大哥是谁,正不屑地看着自己。

“陆超,为什么要跑?”杨伟淡淡地说着,两眼里深遂如水,不知是怒是悲!

陆超惊惧着霎时换了几个想法都没有把握再跑,太近了,大哥的身手到底如何自己倒没见过,只是听王虎子、大炮一干人传说过,看这身架要打根本不是对手,听着杨伟的话,一下子有点语结,结结巴巴说了句:“大哥,我……我……”

“跟我走,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杨伟上前了一步,不容分说。

陆超仿佛崩溃般地猛地抽出腰后的枪,杨伟霎那间发现不对,脚步瞬间加速……

电光火石的功夫,陆超不可谓不快,右臂从身后出来还未伸直,对面的人如同一阵风拂来,持枪的手一紧,被牢牢地抓住了,未抬起伸直的胳膊瞬间又被压低,一转眼枪口斜斜地指向空地,陆超的眼里,惊惧之色更甚了几分。这才发觉两人的实力太过于悬殊,那只捏着自己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到他手里的,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远远看去,仿佛俩个人是对着肩膀,握着手!一点也不像生死搏斗。

杨伟地手在加力、加力……陆超只觉得握枪地手奇痛无比。脸上痛苦更甚了几分。坚持了几秒钟。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当地。手软软地垂下来。扣枪机那根指头。疼痛地不听使唤了!

这个时候。一帮子进茶楼搜索地。刚刚从门里冲出来!

“出枪太慢了。枪也没打开保险。这是仿五四式。撞针软。会炸膛地………这不是你玩地东西。起来吧!”

杨伟愈是平静地说着。愈是让陆超感到一阵阵惊惧袭来。

没有人注意到什么。杨伟地大手握着枪塞进口袋里。最骚扰人群地反倒是面相凶恶地光头骡和金刚几个人。一直到陆超被几个人架着上了车。人群兀自乱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流氓斗殴!围观地众人看着其中一个被人架着上了车。心下都做了这么个判断!

二十分钟后,这帮人架着被擒的陆超,直进了光雨棋牌室的地下室,光头骡看看耷拉着脑袋的陆超,想想俩人还是同时出来的,不禁讪讪摇摇头,“砰”地关上了地下室的大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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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冬天很干燥,可入鼻依然是一股霉味,昏黄的灯光,杨伟居中而坐,双手叉在胸前,几个人在周围四散着,都盯着站在地下室中央的陆超,半晌没开口!

几个人心情有点复杂,特别是曾经和陆超关系尚可的轮子、贼六,看着耷拉着脑袋的陆超,心下已是猜到了**分,大哥一直怀疑有内鬼,上次抓光头骡还抓错了,众人对他颇有微词,不过这次一看,十有**没错。

安静了一会,反倒是陆超吃不住劲了,先开口了,强自辨着:“大哥,我真没干什么?”

“我问你干什么了吗?你干什么好像大家都看到了,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跑吗?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用枪指着我吗?能告诉我,你给王大炮打得那一百二十万的欠条怎么回事吗?你想连我也一块灭了,凤城就再没有人管得着你了,是吗?”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一堆问题,听到欠条的事,陆超猛地一惊眼色不对,讪讪低下了头。

等了半晌不见回音,杨伟缓缓地说道:“陆超,造化弄人啊!当年是大炮带着你入行的,抢钱的时候你没有伤人,我只觉得你比罗光雨还强,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一个结果!大炮英雄了一世,最后栽在你这个小人手里。”

杨伟轻轻地说道,像在自责,像在回忆,顿了顿又继续说着:“问不问你意义已经不大了,事情已经越来越明了,和赵三刀、朱前锦已经干上了,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说经过,求证一下而已,在省城的时候你力主离开,我就知道我们不会是一路人,但我不怪你;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回到凤城的时候,大炮他们三个人出事了,我首先怀疑到的也不是你,我只觉得你胆子小,而且没有罗光雨的势力大,我怎么也怀疑不到你!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出卖大炮他们?大炮对你不错,又把你当兄弟又借给你钱,你为什么要害他!?”

“大哥,我……我……”陆超被刺激了一句,有点反应了,实在回答不了这话。

杨伟手指点点,打断了陆超的话,仿佛是要自己先说一般:“不要否认,你的否认会让我自己认为自己的智商出了问题,今天也没人会打你,曾经都是兄弟,我下不了手,他们也下不了手;如果你还想抵赖的话,就把这几件事解释清楚!……别以为这些天我就光顾干架没顾上你了,你家里的门没锁好,贼六进去了………你的固定电话、两部手机、还有你留下来给你经营茶楼的那个相好女人,我们都查了个遍,能告诉我你的手机通话记录里,为什么会出现长平的手机号码?能告诉我,大炮死的那一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惠扬煤场吗?大炮死时最后两个电话,一个是你,一个是他的相好,都在最不可能的时候给大炮打电话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据你在公安局的询问笔录说,你们是朋友,所以不经意的打了个电话,在煤场叫他过来看新装好的抑尘网!你很聪明啊,连公安都没有怀疑到你………可你是朋友,你不会不知道中午以前王大炮没有起床的习惯吧?煤场经营,根本就没你的份?你怎么掺合进去了?而且还会关心

不装?”

杨伟蓦地换了一个人似的,刚刚是惜言如金,现在又口若悬河了!

陆超的脸色越来越白,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心里越来越明白,也许自己的事早被摸得很清楚了,有些事看似偶然,但漏洞太多,经不起推敲,特别是对王大炮如此了解的大哥。

“陆超,你有胆子把枪口对着我,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你觉得我查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有机会抵赖吗?…………非逼着我按道上‘十刀不取命’的规矩废了你吗?”杨伟又加了加砝码,声色俱厉地说道。

“大哥,我……我该死!”

陆超的心理防线破了,毫无悬念地破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左右开弓扇着自己的耳光,扇得啪啪做响,边打边说道:“大哥,我不是人,我是畜牲……你饶我一命吧!”

怕是最后一句话起了绝对性的作用,走黑路的,最怕自己人黑自己人,也最怕自己人里出了雷子的内应,在凤城九十年代初最凶的时候,小王爷曾经定过一个“十刀不取命”的不成文规矩专门对付团伙里的叛徒,那意思是剁手剁脚割舌剜眼,不管怎么着用刀,刀刀都不取命,直到你自己的血流尽。这话一出,陆超知道自己的事已经是被认定了,怕是已逃无可逃了!

“说吧,如果大家都能饶了你,我就饶了你……”杨伟长叹了一声,看来实属无疑了,对这个真相长叹了一声。

贼六的眼里冒火,其他人都觉得有点非常可惜地摇着头,咂吧着嘴。

“和你联系的是谁!我猜你这档次不够,应该不是朱前锦,是他手下的哪一位?”杨伟淡淡地问道。

“是古建军!”陆超讪讪说道,低着头不敢正视。

“把经过告诉我!”杨伟道。

陆超喃喃道:“三个多月前,古建军找到了我,拿着茶楼原来的产权合同要挟我,我开始没惧他,把他赶出去了,可第二天就有公安的法院的上门了,他们说这产权仍然在陈香菊手里,他们要收回产权,否则就打官司,这下把我难住了!”。

“陈香菊是谁?”杨伟打断了问道。看来朱前锦一伙,是捡了这么个软骨头捏,这事要搁光头骡身上,肯定二话不说胡干,对于这种人,产权合同什么地契,就是一张擦屁股纸而已。

“高玉胜的老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把个死人牵涉进来了。/**/”

杨伟很诧异,一干人等更诧异,均不知道何故又把这个阴魂不散的死人牵涉进来了。

陆超结结巴巴一解释才明白了,原来陆超和光头骡两人,两年前一家独大之后,高玉胜原先的棋牌室、赌档、茶楼这一堆子生意,都被接手过来了,从高玉胜的手下接过这些生意,都未觉得还需要什么法律手续,本身这些就是黑生意,谁当了老大这些东西就是谁的!直到最后才发现,这真正的产权并不在自己手里,古建军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这些东西,拿这些要挟陆超,要么归还原来的生意,要么把产权直接给你,代价是随时随地报告王大炮的行踪!否则,就让告上法院判决!

然后……然后陆超一权衡,答应了!

“大哥,我以为他们就是来几个人想打架,我真没想到他们敢杀人……我……”陆超说完了,看着杨伟一脸肃穆,不迭地解释道。

杨伟淡淡地说道:“你明显在撒谎!他们是死仇,你报告大炮的行踪意味着什么你自己不比谁清楚?是不是欠着大炮一百多万也想昧了!……这些事如果你告诉王大炮,难道还没有解决的办法?你的用心够险恶呀!也想就着这机会除掉凤城这一霸是吗?大炮死了,你再教唆着罗光雨把大炮的生意接过一部分来,里里外外看着,怎么都不像你在捣鬼对吗?然后茶楼、欠款都归你了,你自己就可以安享太平是吗?你和光头骡关系不错,再扯上长平这层关系,以后没有敢动你了,对吗?”

这话,好像重锤敲打在陆超的心坎上,低着头的陆超一时无语没有接上来。

“陆超,你,准备让我怎么处置你?”半晌无语之后,杨伟先开口了。

“大哥,我……我知道你们饶不了我,大不了就是一死,你看着办吧!念着兄弟的情份,给个痛快!”陆超听得杨伟的口气不善,倒来了句破罐子破摔。

“妈的B的,你说得还拽了,你还讲情分……”贼六早按捺不住了,猝不及防一脚踹上去了,陆超应声而倒,下意识地护着头,抵挡着贼六发了疯似地双脚乱跺!

杨伟示意着金刚几人把贼六拉过一边,气不自胜的贼六尚自吐着唾沫骂着。陆超讪讪地起身抹着鼻血,倒不跪了,站了起来,又被贼六踹了几脚!

杨伟无言地看看这个曾经的兄弟,虎着脸说道:“陆超,想死容易,可这里没人杀你,兄弟里除了我,没有人手上沾过血,我也不会让谁的手上沾上血!既然你有这个觉悟,那我首先要收你的财产了……你的茶楼、你的房子,你的存款全收,这些东西是我给你的,你不会用,那我只好全收回来了,我会给你一次机会,一次活命的机会,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老骡,派人看着他!其他人跟我走!”

最后看了一眼陆超,杨伟摇摇头,不理会了,带着一干人出了门,咣当一声锁上了门!

陆超站了良久才下意识地看看自己所处的地方,这才发觉自己来过这里,这是罗光雨收高利贷有些欠钱不还的,就是被抓到这里关着的,除了铁门再没有第二条出路,而且这墙是钢混结构的地基墙,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真是造化弄人呐,陆超曾经见的这里关过欠债的人,记得自己还来这里看过笑话,却不料今天自己被锁到这里了,这事真正明了了,他知道逃不过去,一听说赵三刀和罗光雨干上了,只怕有变先行躲了一段时间,又听说大哥领着人把长平的车队搅得不亦乐乎,只想偷着回来看看相好,谁知道一进门就被逮了!

有点后悔!不仅是王大炮的事,还有自己,真个是不争气,预料到了危险干嘛还回来!这下小命完了,贼六肯定饶不了自己,光头骡人虽,也最恨的也是窝里贼,陆超想着,有点绝望。

机会……对,机会,大哥说一次机会……陆超想到这里,生的一线希望又重新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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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骡,他的财产,都归你了,给你一天时间,全部收回来,留一部分给你的手下卖命……去吧!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找你!”

杨伟一行刚刚出门,拍着罗光雨的膀子说道,特别嘱咐让他本人签一份出售合同,办得合理合法,安

,径自带着贼六、轮子和金刚上车,贼六兀自气咻咻)7“大哥,为什么不做了他!”

杨伟道:“他不是主凶,你做了他又有什么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去杀人!?”

“把他弄出来,我动手!”贼六说道。

“就为这么一个报信的,把你的命赔上?你这命也太贱了吧?怎么着也得换朱前锦的命吧!”杨伟暗有所指。

“哼!”贼六倒认可了,长叹了一口气,说了句:“我就是气不顺!”

车发动着了,马达轰轰起来了,杨伟起着步,看看背后,很沉稳地说了句:“再过一天,我保证你气非常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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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午,怕是一个多事下午,杨伟在处理棘手问题的时候,警察也在处理着棘手的问题,这件事,冥冥中好像有巧合一般,隐隐地和杨伟扯上了关系!

西城钢厂街,一所老式的院落,三辆警车停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

外围设着警戒线,屋子里有七八位警察正戴着手套捡拾可以成为证物的东西,其中一位擎着相机,咯嚓咯嚓在照相,照完了相,一位女法医大致地检查了一下指挥着两个把尸体装进尸袋,鲁直清到场的时候,现场勘查已经接近了尾声。

进门就喊着:“谢法医,你那儿有什么发现吗?”

女法医收拾着东西随口说道:“鲁队长,初步检验是他杀,死者是被带状物勒住颈部窒息而死,窒息特征明显……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应该在前一天的凌晨,死者死时为全裸,床单上有精斑遗留物……”

“强奸杀人!?”鲁直清直觉地冒了一句。

“这个不好说,进一步的化验结果还要等一段时间!”法医说道。

“那你先回局里吧!”鲁直清安排了句,朝一位取证的刑警问道:“身份确认了吗?”

“确认了,就是这里的住户,名字叫习向丽。钢厂下岗职工。”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鲁队您忘了,王起柱被杀一案,我们对她做过询问笔录!”

“啊!?”鲁直清一呆,再一回眼一看桌上的照片,这下想起来了,曾经在锦绣吧台对这个女人作过笔录,虽然是个娱乐场所出身的人,不过感觉谈吐尚自不错。摇摇头有点可惜,安排着:“查一下她的电话,手机,社会关系,还有,你们几个,现场堪查完了,到周围的邻居走访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鲁直清安排着,电话响了,说了几句奔着跑出去了……

又是一起杀人案,这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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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后,傍晚………

王虎子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公安小区中单元三楼,咚咚咚一通擂门,门开了,冲进来顾不得和轮子说话,鬼喊着:“大哥,大哥,坏逑了、坏了,警察摸我家里了………他娘滴,我现在成了杀人犯了……”

这些天这几个人一直都窝在这里,几个人刚吃完饭,轮子贼六和金刚三个人从光雨棋牌室出来正打着牌,杨伟正看着一摞资料,看着虎子屁颠屁颠一身肥肉奔来,笑着说:“你杀谁了!”

“靠,杀了个女的!”王虎子缠杂不清地说着。

“是吗?漂亮吗?”杨伟笑着,不理会这货的胡说。

“呸呸……我没杀,是有一个女的被杀了!警察他娘滴怀疑是我干滴!”王虎子省得话里不对,解释着说道。

“你跟我说有什么意思?是你干的你早点承认,不是你干的,他们能硬安你头上啊!”杨伟说着,倒把好奇心勾起来了。看着虎子发愣这才问:“谁呀?”

“说出来吓死你……习向丽,王大炮那相好!”王虎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喊了句。

“啊!?”

杨伟目瞪口呆了一下子,另外三个人也跑进来了,喊着,谁呀谁呀?

王虎子一说,这才明了了,原来就是前一阵子在墓地碰到过这个黑衣女人,杨伟安排虎子给这位大姐家送点钱,虎子老实,还就真当回事去了,这一去倒好,互留了电话,虎子还给留着了点钱,安排着有事直接到饭店找他,谁知道这女人倒没来找过,今天警察倒来找来了,询问了一番,王虎子这才知道,这个女人,昨天被杀了……

又死了一个,还是王大炮的相好………几个面面相觑,再笨也想像得出,这八成有点关联。

王虎子看着众人皆被惊呆了,这才吸吸鼻子,提提裤子,做了个很聪明的判断:“我靠他妈的,是不是炮哥生前没娶着媳妇,这当鬼了一人寂寞的慌,回来招个妞啊!啊……”

“你说什么!?”这话说得贼六怒目而视,瞪着要干王虎子,轮子和金刚忙把贼六拉开,不迭地劝着:“虎子是好心,别怪他!”

“就是嘛,我说上回上坟给炮哥烧俩纸小姐,哥还不让,大炮就喜欢这调调!别看我们常吵架,我们俩不比你这表弟差。他要活过来,我把我媳妇给他!”王虎子瞪着眼强自争辨道。

这话倒对脾气,贼六无言地分开轮子和金刚,使劲上前抱了抱虎子,直拍着虎子结实的后背无语了,有点感动。

混混们的感觉很微妙,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一言合了,又是情如兄弟!

“都滚出去!让我静静!”杨伟心烦意乱地骂着,金刚、贼六和轮子三个人亦步亦趋地往外走,这王虎子可就不买账了,走了两步又回头,支着脸问:“哎,大哥,那我咋办呢?这警察再来找我咋办呢?”

“我说你烦不烦啊,那人是你杀的吗?”杨伟不耐烦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我要杀也杀个公的,这娇滴滴的小娘们我那舍得杀。”王虎子瞪着眼,给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理由。

“那不得了,该干嘛干嘛,警察问你什么照实了说。”杨伟摆摆手,示意滚蛋。这事,回头估计找思遥或者刑贵能了解点情况。

王虎子掉转屁股刚走两步,又返回来说道:“对了,这人一死,我倒起起个事来!”

“你有话一回说完不行呀?”

“我不才想起来吗?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

“说,说完早点滚!”

“啊!那个,我前两天去找习向丽,这小娘们哭哭啼啼地说大炮死得冤,我安慰了他两句,又给他塞了三万块钱,对了……这三万块钱我还没朝你要呢?……”王虎子说着。

“说正事。说细点!”杨伟不动声色。

“她不要,我就硬塞给她;她还不要,我就

给她,她就还不要,我又硬塞给她,塞到她床铺下…7说着,把细节描述开了。

杨伟苦着脸看着王虎子一脸正色说道,提醒道:“你就说她到底要了没要就行了!”

“你不让我说细点吗?”王虎子瞪着眼。

“好好,你说吧!”杨伟被气得直翻白眼。

“塞来塞去,她就是不要!”王虎子说道,不过话锋一转又是一句:“不过我说这是大炮的大哥专门安排给你送的,她才要了!”

“就这些事啊!”杨伟道。

“我还没说完呢!你竖着驴耳朵好好听行不行?”王虎子抓着机会损了杨伟一句。

门口站了三个吃吃笑。杨伟这回不敢接茬吭声了,摇摇头,无语得很。

“这女的收了钱,就给了我一样东西………什么东西呢?”虎子又撂了包袱,故意拉长了声音。

杨伟四个人,早被撩得起火,同时叱喝了一声:“快说!”

王虎子一激灵,吓了一跳,猛地说了句:“一个烟盒!”

几个人被气得不打一处来,再看王虎子一脸正经,就故意捉弄众人似的,都悻悻不理这货了。

“王大炮就留下个烟盒?”杨伟不解了。

王虎子却是还没说完:“啊!她说既然大炮还有大哥,就让交给你!”

“很特别吗?什么烟盒!”杨伟道。

“烟盒就那中华烟盒,那种铁的,不过烟盒里装了个钥匙!”王虎子一波三折,终于把包袱撂完了。

“什么上面用的钥匙!”杨伟惊了惊。

“她没说,我也没问!”王虎子歪着脑袋,理直气壮,看看杨伟又爆了家伙:“不过她说,王大炮死前一天把这东西才交给她,而且告诉她,这东西价值连………连……连什么来着?”

“价值连城!?”杨伟接了句。

“哎,对,你怎么知道,大炮给你托梦了!……”王虎子嘿嘿乐了,乐着说道:“说这东西价值连城,一定要保管好喽!”

这话惊得杨伟站起身来伸着手:“钥匙呢?拿来。”

“我……我……”王虎子挠着脑袋,半天说不出话来,惊地瞪着眼,不知道何故杨伟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一下吓得语结了。

“你要敢丢了,我今天非掐死你!”杨伟瞪着眼上前揪着虎子,这个草包从来不知道什么东西重要。

“别别……我想起来了,肯定是虎头看着盒盒好看,拿去玩了,我这一回头就忘了!”王虎子终于想完整了。

“走……找去!”

杨伟气得揪了王虎子一把,狠狠踹了一脚,好长时候了没踹过人了,如此惫懒的王虎子,实在让他无话可形容,天大的事一觉起来都能忘个干净。杨伟这时候,心里直把肠子悔青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让草包王虎子去办了,现在倒好,就把东西找回来,最后一个知情人也死了……

一到了虎子家,月娥、虎子捎带着杨伟几个都动上手了,床底、沙发底、阳台乱翻了一通,最后还是月娥聪明,抱着上幼儿园的虎头左问右门,这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才把这东西从书包里掏出来,幸好东西还在,一个精致的硬盒中华交到了杨伟手里。十只装的那种铁盒,很精致的包装。

“这是钥匙!?”杨伟一看,却是一个像拧手铐那种,根本没有齿,瞪着王虎子。

王虎子心里一惊,赌咒发誓盒子里就这东西,只怕杨伟不信,拉着月娥作证。实在不行了,又拉着儿子作证,三个人都咬定就这东西。

“六儿,你见过东西吗?”杨伟递给精通此道的贼六。

贼六接到手里,轮子也好奇地凑上来,这钥匙却称不得钥匙,就是一个柄,头像一个犬牙交错的钢圈,贼六和轮子互看一眼,好像心有灵犀,轮子又拿到手里细细一看,有点狐疑地说道:“好像是一把钥匙!”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有好像!?”杨伟诧异道。

“哥,你看这儿,三个铜芯点,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一把编码式电子钥匙!”轮子说道,这小子对电路很了解。

“什么钥匙!”杨伟没听懂。

“编码式电子钥匙!这种锁是将整个编码电路安装在背后这个塑料柄里,前面内层的三个铜芯是三个触点,分别是电源正极、负极和编码脉冲发送线,只有编码、解码振荡频率完全一致才能使解码电路正常工作,现在高档汽车上使用的钥匙也是这种原理,不过不是这种形状的!可这是一种什么地方用的钥匙呢?肯定不是汽车上的。我们对车了解,其他我就不知道了。”轮子虽然说得出来历,却说不出钥匙的用途。

几个人一筹莫展,这王虎子一听,释然了,嘿嘿笑着抱着自己的胖儿子说道:“没我的事了啊!一群症货,给了你们东西都不知道干啥滴!看把我儿子吓滴……”

杨伟看看王虎子得意加惬意,还有点幸灾乐祸,几个人却是悻悻无话可说了,心事重重的离开了王虎子家,刚一上车杨伟若有所思地问:“六儿,你哥不在那两天的详细情况,你再给我说说,是不是有些事你漏了!他去过那儿你知道吗?”

“那两天我和轮子忙着盘点拆车场的货,和他不在一块,老骡应该知道,他们一直在一块!”

“老骡也是一脑袋浆糊,你问他还不如不问。”杨伟摇摇头,有点无语,罗光雨这智商和王虎子的不差上下,问也白问。想了想说道:“一会儿我把你送回去,都到家里呆着等我!”

“哥,你……你一个人又干嘛去?那东西一时半会你查得出来。”

“我查不出来,有个地方能查出来!”

“哪儿?”

“公安局,你们要不一起去?”

杨伟说着,回头看看众人,个个一听却是脑袋摇得像拔郎鼓!得,都没兴趣,杨伟心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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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杨伟并没有出现在公安局,而是出现在蓝岛咖啡厅,等了几分钟就见一袭大红风衣的思遥打着出租车来了,见了面刚坐下就是一句:“这么急呀?有事?”

“嗯!”杨伟点点头,示意着面前刚刚冲好的咖啡。

“杨伟,你现在可拽了啊,我怎么感觉我成了你的下属了,一见面就是安排任务啊!”思遥笑着,捏着勺子,眨着眼看着杨伟。眼光里的悦色很明显,不管怎么样,还是很高兴!十天里只见过杨伟三次,每次都在是说这些事。

“我不相信人民警察吗?不找你找谁?”杨伟笑着,递过那东西说了句:“帮我查查它的来历,这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是大海捞针,可对你们应该很。好像说是什么电子钥匙,我实在弄不太懂。”

“哟,你也有谦虚的时候啊!”思遥笑着接过了东西。一看这东西却是不以为然,笑着说:“太容易了,现在我就能告诉你?不过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你告诉我结果,我再告诉你来历。”杨伟笑着,讨价还价。

“编码式电子钥匙,一般应用于银行、保险类业务,装贵重东西就用这种锁,最多见的就是那种钱柜,就是这种钥匙,怎么?你不会抢银行了吧!”思遥笑着打趣,啜了一口咖啡,味道很浓。

“不会吧!?”杨伟傻眼了。

“什么不会呀,这还能有假。钥匙上有编号,一查编号,能从厂家一直查到买家。这种锁很昂贵,不是一般家庭或者小单位用得起的。”思遥道。

“今天发了生了桩凶杀案知道不?”杨伟侧面问道。

“这我那知道,我开了一天会。”思遥道,不知道杨伟什么意思。

“习向丽被杀了。就是资料里王大炮走得最近的那个相好。”杨伟猛地爆料。

“啊!?”思遥一点惊住了,两眼怔了怔。

“这把钥匙就是她交给王虎子的!据说是王大炮交给她的,而且价值连城!”杨伟继续爆着料。

“啊!?”思遥更怔了,这消息前后根本串不到一起。

“还有,王大炮根本不可能抢银行,他自己的钱还花不完借给别人呢!”杨伟再加了句。

“嘶……”思遥更诧异了。

“有价值吧!”杨伟看着思遥吃惊,倒和王虎子一般般样,乐了。

“有点意思了。”思遥微微笑着,看样兴趣被提上来了。

杨伟这才啜了口,得意地说:“那交给你了,把结果告诉我。”

“你说有可能王大炮还藏着巨款,要不武器?”思遥猜测道。

“不知道,我已经起获了一批,按理说不应该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呀?可惜,这个女人这儿我该亲自去,让王虎子把这东西扔给儿子,差点给丢了,真后悔死我了!……不过我想以王大炮和习向丽的关系,这东西真正是什么我想她也未必知道。如果她知道,如果是钱,她不至于交给虎子吧。我估计她也是一无所知或者知之不多。”杨伟判断道。

“好,我帮你查查!”思遥来劲了,看看杨伟,仿佛有点失望地说了句:“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说吧!有什么新发现了!”杨伟道。

“不是,我的方案没有通过,这次可能直接帮不上你了。”思遥说道。

“那不正好,我压根就没指望你。”杨伟笑着。

“你真没良心!”思遥嗔怪了一句。

“呵呵……你那方案我看了,整个就一妄想症患者,别人能相信你吗?你想,在凤城,有一股地下势力控制着煤源、有一股地下势力,控制了私煤销售后产生的黑金;这些黑金每年要上亿。这说出去吓死人了,谁信呀?还有,更离谱的是,你相信真正的制毒者还未浮出水面,而且就隐匿在凤城。你说的这,利箭行动刚扫荡完,和公安方面的公开报道正好相背,谁信呀?省厅要是信你,不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杨伟嘿嘿笑着挖苦思遥。

“咂,杨伟,你再说我跟你急啊,这不都你分析得告诉我的吗?那些你提供的东西,不都含有类甲基丙和咖啡因成份吗?我觉得很有可能制毒者是瞒天过海。”思遥被杨伟说得有点脸红。

“百分之一点七的含量,要是买一包,只能按毫克算,抽这东西一年都上不了瘾,连派出所都懒得抓………是啊,我相信啊,可我是猜得!谁知道你傻不拉叽就相信了。”杨伟笑着。

思遥挥舞着就要打人,那手在半空就被杨伟拦住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两个人的手五指交叉着反而握在一块了。杨伟蓦地握着手伸到自己脸前,轻轻吻了下。

思遥有点脸红,要把手往回抽,却被杨伟捉狭似地握得更紧了,杨伟要把脸往思遥脸上凑的时候却被思遥一把点着额头推开了,警告着说道:“大庭广众别胡弄,小心你我跟你急!”

想一亲芳泽,遭拒了……杨伟嘿嘿笑着,悻悻地喝着咖啡,在这里,都是小声说话,怎么也感觉不到情调在什么地方,不过女人家都喜欢这地方。俩人尴尬了几秒钟,思遥有点不忍,找着话题道:“哎,你查到什么地步了?小心点啊,我没有进专案组,可专案组我估计对朱前锦的外围调查已经开始了。这次的保密性很严,具体在长平还是在凤城,要不还在省城,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杨伟摇摇头说道:“公安查案,和秀才造反差不多,把方案拟得细细的一条一条,等所有的犯罪都既成事实了才动手,那黄花菜都凉了。”

“公安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齿啊!?这是重事实、讲证据好不好?切!”思遥反驳道。

“好啊,那我告诉你,现在长平黑窑时代人命案,只是涉煤的,八成都和朱前锦有关,那旧案卷里你查到的,朱前锦十三年前,一名浙商被杀,直接嫌疑人就是朱前锦,这事为什么不了了之了!你敢保证里面没有猫腻。”杨伟反问道。

“这个没办法,法律是靠人来实施,既然靠人实施,就不乏人为的成份。”思遥无奈地说道。

“对了,你们的案子什么时候完!?就抓点小鱼小虾,还这么大阵势,不准备完了呀?”杨伟说道,又是挖苦的语气。

思遥擎着咖啡杯笑着说道:“我们不准备完了,我就留下凤城监督你!你这段时间鬼鬼樂樂的,没什么事瞒着我吧。”

“需要汇报吗?”

“当然!”

“那好,一会我去你那儿,详细向你汇报怎么样!”杨伟伸着舌头舔着嘴唇,一副馋诞欲滴的样子。看得思遥扑哧一下子笑了。

“想得美,不行!”思遥故作姿态了。

“你这是官方表态还是个人意思?”杨伟谄笑着问。

“有区别吗?”

“当然有,官方表态一般是模棱两可,你个人的意思,一般说不行就是行。我理解的对吧!说来说去都是行哦。”杨伟解释着。

思遥掩着嘴轻笑着,抿着嘴,脸上如绽开了花儿一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个人从咖啡厅出来,径直到了政府招待所。思遥在前,杨伟跟在背后,也没见思遥堵着不让进门,看来还真是官方表态!

一夜无话,男人不但会用下半身思考,还用会下半身汇报的哦,别人不会,杨伟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