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飞越——异域纵横记（新）

第八十五回：丈人归天死无憾，女婿征途进退难（下）

话说炎汉此番出师，先后费了多少思量，又起动倾国大军，不料时运偏不凑合，一再出事，如今进退两难。

赵矜与李荼、何磐秘密商议了一番，最后心中拿下了主意：本军仍按计划行事，破了乌莫斯基再擒巴甫赫谛夫大公，然后以房勉之之计行事，再怎么也要吞并顿巴斯。乌达所领的第三批人马即日起改道南行，伊儿利势力强大，而且新近平了阿拉伯半岛，风头正劲，如今有出兵阿塞拜疆的风声，不可不防。

阿塞拜疆国主阿格加姆临危之时，唤儿子泰屯前来，嘱咐道：“为父一生，虽然不能光大国家，但在这乱世之中生存，已经十分不容易。如今三个好女儿都嫁了英雄，此后有炎汉照应我国，我死也无憾了。儿啊，你须小心在意，谨慎保国，不可朝三暮四。长远之计，除了一心一意依赖炎汉，还须与马摩克朝、德里朝等伊斯兰兄弟国家恢复联系。这些是朝慕依拉将嫁之时与我商定的护国之道。如今见她多次来信，说道颇受皇帝敬重与信赖，皇帝又是个义气之人，我国有危难决不会坐视。这样的话，我死也安心。你可不要败坏了你妹妹的苦心！”

说着，阿格加姆咳嗽起来。第四妃慌忙服侍，而泰屯慨然应承，发誓谨尊父王旨意。

阿格加姆死后，泰屯继位，他身材魁梧，本性厚道，却不是很有智慧。亚美尼亚国王沃科塞万曾经亲自到伊儿利觐见阿巴孩，遇见泰屯，言语不合，有些宿怨。如今探知阿格加姆病故，怎肯放过机会？恰好阿巴孩这阵子卧病不能理事，弟弟帖儿该代理国政，这帖儿该向来不喜欢伊斯兰教，受到沃科塞万怂恿，就要趁丧攻打阿塞拜疆！

一拍即合之下，帖儿该调兵遣将，往大不里士城集中。亚美尼亚王国先行准备妥当，只等主子兵发，便即充当帮凶。

奉命驻防阿塞拜疆的汉将李圭察觉端倪，慌忙令人报知主公赵矜，也放了鸽子去传书。但是这次鸽子中途出事，报马来到顿巴斯寻着赵矜之时，时间算一算已经紧迫。

赵矜不知究竟，还以为老谋深算的阿巴孩居然会不顾与炎汉开战的后果进攻阿塞拜疆，实在是出乎意料。却不知这并不是阿巴孩的主张，此时他重病缠身，每天昏睡多、醒来少。另一个弟弟帖克笛倒是喜欢伊斯兰教，不同意进攻阿塞拜疆，但他秉性温良，知道哥哥命不长久，怎忍在他如此痛苦之时还拿国事相告，令他烦忧。

于是帖儿该的妄自行动竟未被阻止。本来伊儿利荡平半岛之后，形势一片大好，却偏要与炎汉争斗——什么目标不好选，就算打海都也好过打炎汉啊！相比海都汗国、马摩克朝这些死敌，与炎汉的冲突完全是可以化解的，可以加深友好，联合亦不是不可能。阿巴孩之前稍有不慎，刚开始时没处好跟炎汉的关系，帖儿该此举更是灾难性地破坏了两国合作之前景。当然也把赵矜害得好苦，让他面临着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的处境，给平定顿巴斯之举带来巨大不利。

说到因为君主之病而错失发展良机，拜占庭又何尝不是如此。形势本来也是大好，吞并了拉丁王国之后就应该进一步出兵巴尔干，不仅扩充实力，还声援匈牙利、奥地利对抗神圣罗马帝国的斗争。至于炎汉取顿巴斯，对拜占庭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况且炎汉所打的旗号是支持受屈的乌比留季卡伯爵、主持公道而已！

那边一对翁婿，丈人归天无憾，女婿速下决断，虽有苦事，不放弃希望；这边一对翁婿，双双重病躺倒，女婿将国事任由弟弟摆弄；丈人恋恋不舍地留住小女儿，本国最精锐的皇家骑士团已经秣马厉兵跃跃欲试，怎奈国君重病，不是出师的时机。

话说回来，且道朝慕依拉在汉宫之中，确实是受着敬重和信赖，书信告父所言不虚。当然她脸皮薄，还没说出另一点：宠爱。不仅敬重，而且宠爱，赵矜爱她美而聪慧，有时心腹之事也会跟她商量。此时别说苏妃娅不来，就算来了，朝慕依拉未必不是她的敌手！以朝慕依拉的才智和所受的信任，不至于让东正教的影响在炎汉国内盖过伊斯兰教。何况……赵矜本来心中也没想要偏向东正！与苏妃娅订婚，一是因为她的美色，二是合乎房元度之计策，两全其美。

李圭急报赵矜之时，泰屯已自发了信使，一路飞报炎汉朝廷与妹妹们，一路迳到顿巴斯来禀告赵矜。

朝慕依拉哭过一场，便与何磐家的、甘巴速家的，三姊妹乘车上路，回故国吊唁。却说一国之妃，君主不在，怎能如此擅自行动？一来这是家国两方面大事，迟误不得；二来汉人最重孝道；三来赵矜的宫中规矩松散得多，柳蕙娘、苎玉香等都是仁心善性，兼且与朝慕依拉友爱，都极力作成她。

匆忙中一时难以安排护送的合适人选，契丹族中原本因为负责安顿族人而未曾随同出征顿巴斯的观音奴、大悲奴二人，自告奋勇愿往阿塞拜疆一行。她们是女将，再合适不过，何安平准了，又仓促备办汉式祭礼，聊表朝廷心意，令二人一同解去。

这一路非同寻常的旅程，增进了朝慕依拉与契丹人的情谊，来日便于苎氏与萧氏之间斡旋，这是后话。

途经印古什，奔丧一行存下小心来，谨慎前进。却正逢车臣新王豪仲古杰尔，已打得印古什人不服不行，将车臣、印古什各部落囫囵合成一国。他不忘炎汉恩惠，歇不多时，便集聚人马数千，要奔赴阿塞拜疆协防。

这豪仲古杰尔与何磐、甘巴速是不打不相识，如今遇着他们两家娘子，煞是恭敬，更别提朝慕依拉是扶持豪仲古杰尔当了国王的恩主之妃。三位公主在车中只不露脸，莺声燕语，差遣那国王办事，那国王居然十分奉承得，凡有差的一应照办，未曾吩咐的也自送上前来——诸如美酒肥肉。虽是豪仲古杰尔的好意，公主们嫁鸡随鸡，依照汉俗居丧不吃这些，只喝茶吃素，多不过饮些牛奶马奶。

这茶叶在西亚不多种植，阿塞拜疆却是产茶的有名地方，与炎汉交好以来，可谓相得益彰，阿塞拜疆人的产品得以出口，而炎汉国民喝茶再非难事。

仅为朝慕依拉，赵矜便没有理由不救阿塞拜疆之危；何况还有甘巴速家的、何磐家的……以及国内十分需要的茶叶。

（待续八十六回）

版本：7.0、7.1

日期：2004-09-21、2004-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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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读者回应：（于“风雪山头”）

广陵散：阿塞拜疆出产的，好像是红茶吧！

面露欧哦：茶叶都是一样的。红茶绿茶只是采下来之后的制作工艺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