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如风，腿似电，势如破竹……

然而，楚戈快，夜凝雪似乎更快。只见她在擂台上不停的穿梭腾跃，就仿佛一只于刀尖上舞蹈的翩翩白蝶，虽惊，却丝毫无险。

台下的众多学员，看得竟然有些痴了。

夜凝雪再次让过楚戈一轮看似毫无章法的攻击后，她淡然道：“好了吧？”

楚戈闻言，身躯微微一滞，看着夜凝雪清凉如水的眸子，他的心境渐渐平静下来。作为明光高中第一问题学生的他，自然不甘心向一个女孩子认输。然而，事实终究是事实……他那点野路子，在台上，根本不是浸淫了六年之久的夜凝雪的对手。

“好吧，我答应你。”楚戈嘴角再次升起一抹微笑，他低头望向脚下，只见木制的擂台似乎有个地方已经凹了下去。

……

见楚戈认输，台下的学员很自然的发出了一片欢呼，然而一直冷眼旁观的萧河却走上前来，对楚戈微笑着点点头，而后轻声道：“其实如果放在K－1上，凝雪会输的。”

众人都吃惊的望向萧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说。

这时夜凝雪也点点头：“楚戈的路子是打架来的，在台上怕伤了我。”

得到“裁判”和对手的承认，反倒让楚戈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口头已经认输，甚至心中也对夜凝雪升起了佩服，但终究，这样的佩服是有限制的。因为对力量的掌握还远未到炉火纯青的程度，所以楚戈很担心因为用力过大而误伤夜凝雪。还有就是，他和人打架的那些路子，很多时候都是舍得一身剐，然后将皇帝直接拉下马的路子——譬如夜凝雪朝他踢来的时候，楚戈并没有像对付三毛那样硬扛着挨几下然后欺身狂揍。而是学着夜凝雪的样闪躲腾挪……

这样一来，根本就没联系过套路和连招的他自然就显得笨拙至极了。

“是的。一力降十会，这并不是没道理的。”萧河看着楚戈在擂台上留下的那个凹坑，心中有些赫然，但脸色却丝毫不变：“楚戈同学，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不妨来我们道馆学习一下？下次……”

说着，萧河笑了，他望向夜凝雪：“用不了多久，或许凝雪师妹就不是你对手了。”

夜凝雪眉毛轻轻竖了竖，但随即舒展，望向楚戈的目光中也带着一丝的期待。

然而，楚戈却咧嘴摇了摇头：“多谢萧师兄的好意了，我……考虑考虑吧。”

萧河的眼中明显露出了惋惜。

开玩笑，楚戈虽然觉得自己在台上不是夜凝雪的对手，但如果真生死相博起来，那结果就未必了。生死相搏，靠的还是力量和速度。至于招式……不是有种说法叫返璞归真么？直拳就是直接的一拳，只要力量和速度够了，敌人自然也就躲不开了。

……

……

走出道馆，楚戈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中，懒洋洋的走在阳光下。夜凝雪悄无声息的跟在他身后，也学着楚戈的样将手放进口袋。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不说话。

但最终还是楚戈打破了沉默，他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低头的夜凝雪，停住脚步等她近身后道：“你真决定要和我去打架？”

夜凝雪看了他一眼，虽然没回答，但沉默表明了一切。

“你这一打，名声可就全完了呢。”楚戈笑了笑，他想起了夜凝雪在学校里的表现以及老师们对她的宠爱。

夜凝雪终于抬头望向楚戈轻声道：“跟着你去，他们也只会认为是你把我带坏的。”

楚戈愕然，一股吐血的冲动顿时涌上心头。不过夜凝雪却没给他吐血的机会，她看了看天空中央的太阳，又轻声道：“时间还早，你可以教我一些东西的。”

楚戈忍了几忍，终于决定不去纠缠谁带坏谁的问题。但他还是忍不住的问的问道：“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会想要跟我学……道术呢？”

夜凝雪停住脚，她沉默了足足十秒才看着楚戈轻声道：“因为我发现，拳脚上的功夫再好，面对魂兽的时候依然没有多少用。”

楚戈微惊：“难道你和魂兽打了一架？”

再次沉默良久后夜凝雪轻轻点头：“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尝试了一下……结果差点就跑不掉了。”

“后来是怎么跑掉的？”

“一个奇怪的男子叫我跑……我就跑掉了。”夜凝雪说着，眼神中终于升起了一丝奇怪的神色：“那个男子只是手一扬，一道闪电便将魂兽劈倒了。而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

“对付这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也只能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才行。”

楚戈静静的看着夜凝雪，片刻后，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你的五行属性——如果不知道的话，出生年月日时要告诉我。还有就是，你需要足够的运气。”

“为什么？”

“因为我只掌握了金土两系的道术。”楚戈说着，平举左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也就是说，你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只能从我这里学到两系的道术，而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只能学到一系，另外百分之二十……”

夜凝雪静静走向停在身边的出租车，她拉开车门，回头道：“我运气很好，属金。”

楚戈愕然，随即悻悻的坐进车厢。

……

现在不是晚上，楚戈也没有那个只出现了一次的神秘人能够将人拖进幻境的本事，所以……他要带夜凝雪去的地方自然就只有一个——他昨天下午去的那个蓄水坑。

顺利过江，接着……他带着夜凝雪钻进了油菜地。心情渐好的楚戈在踏进菜地的那一刻，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个关于青年男女钻油菜地的笑话——当然，关于地点有很多版本，譬如高粱地，譬如玉米地。

言简意赅的介绍了战魂和道术的关系，楚戈直接进入正题。没有紫棠纱的耐心的他很快速的完成了结印，而后喝破咒语。

金系潜级道术射日，瞬间将蓄水池的四壁冲出了一个儿臂粗的大洞。

夜凝雪眼神连闪，依样画瓢的喝破了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