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别说，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啊！”柳玫显得比我还兴奋，这个行业可以说是没人想到过，但又有巨大发展潜力的行业。不仅获利的可能性巨大，而且做起来还很有挑战性，如果做好了，就是将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局面。

“小杰！我决定了，你这公司要办起来的话，我要做股东！”柳玫突然提出了这个条件，让我一下子呆住了。

“怎么？哼！这么小气？我出钱加出人入股还不行么？”

“不……不是，入股没问题，可……可是……。”唉，我怎么说才好呢，想了半天还是实话实说吧：“其实这想法还多亏了非非给我的提醒，而且我昨天决定的时候已经答应她了，到时候这新公司有她的一份，如果你也来的话，我怕你们……。”

“原来是这样……。”柳玫早就知道我和安非的关系，平时虽然从没表现出在意的样子，可她也是个女孩，女孩子吃点醋难免，听我这么一说，神情有些黯然。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嘻嘻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她能做股东我也能做呀！股权我不要求多少，给我一股也行！我就觉得这行业很有挑战意义，想到时候和你一起干！”

“这……那你外贸局的工作怎么办？你准备辞职？”话说到这份上，我已经不能拒绝了，苦恼着以后她们两个见了面我该怎么去处理这关系，同时又问了问她的打算。

“这还不容易？两头兼顾嘛！谁说我做了股东就不能在外贸局上班了？国家又没这规定，我可以兼职嘛。再说了，我在外贸局干对你也有好处呢，以后有什么内部消息，嘻嘻，保证第一个告诉你！”（注：干部子女，公务员不得经商，当时还没明确规定）

“行行行！我真服了你了……。”没办法，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容不得我不答应，至于以后有什么烦恼还是放以后再说吧，我一咬牙，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接着又突然想起她刚才的话，急急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要紧事？这名册有问题？”

“名册没问题，都是确实的。”她笑着说道，顿了顿又道：“不过嘛，东海市的废品回收公司已经关闭很久了，名册里有些人要不不合适，要不就是年纪大太，还有的本来不是东海人，退休后回了老家，按你的要求，我特意让他们原来上级单位帮我选了几个可用的人出来，给！这就是删选后的名单！”

柳玫再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递了过来，笑盈盈地看着我，显得有些得意。

“女人的心眼……还真是难以琢磨……。”我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暗想着，连忙接了过来，只见上面的字是柳玫写的，一共只有三个人名。

“只有三个？”我奇怪问道。

“嗯！这三个可都是这行的老法师，很有名气的！要不是我打着我爸爸的旗号还问不来呢。”

“哦……。”我拿着名册对应着，很快就找到了这三人的家庭地址，而且还发现他们这三人中已经有一人退休，另外两人也五十出头了，至于现在在什么单位，这名册中并没写。

兵贵精而不贵多，这点我也知道，如果这三人都堪大用的话，柳玫可帮了我大忙了。按我心思，我恨不能现在就跑去家访，把这三个人全请出山了，可柳玫刚赶来，连饭都没来得及吃，我怎么能丢下她独自跑掉呢？

“行了！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走吧，我路上已经吃了个面包了，我和你一起去。”她笑了笑，背起肩包就站了起来。

“小玫，你……。”

“你什么你呀！真是的！我还是股东呢！办这事老板和股东一起出马不正天经地义么？嘻嘻。”见我扭扭捏捏地有些不好意思，她忍不住笑着就把我拽起来，一起出了咖啡馆。

三家地址，我听着柳玫的建议先去了退休的那家，开着车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可等敲开门后才发现，这个老师傅居然得了重病，已经卧床好几年了。以他的身体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出山帮我，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借用老单位工会组织探视老职工的名义，留下了水果后，失望地离去。

接着再去第二家，可不巧的事又发生了，第二家的那人居然搬家了，至于搬到什么地方，就去连他们的邻居也不知道。

一连两家走访失败，犹如在我们激情最高昂的时刻却从天而降了一盆凉水泼在身上，看着只剩最后一家的地址，我忍不住有些灰心丧气，盘算着如果第三家也不成的话，难道我的计划就要落空了么？

“小杰你别急，不是还有一家么？我想我们不会这么霉，说不定这最后机会就在这一家呢。”柳玫见我有些失落，连忙在一旁劝道。

“好！我们走！”我深吸一口气，暗暗祈祷佛祖保佑，开着车向最后这家赶去。

几下敲门声后，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见到并不是资料上的那个男子，我忍不住灰了心，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还得试一试，尽量带着微笑向她问道：“您好，请问段克强，段师傅在么？”

“找我家老段的？你们是……。”中年妇女出乎意料地说了这句话，让我在绝望中又瞧到了希望，顿时又兴奋了起来，连忙回道：“对对！我们是市局总工会的，今天来看看段师傅。”

那妇女瞧了一眼我手里提着的水果，还有身后站着的柳玫，连忙笑着打开门：“原来是工会的同志啊！快请进来……你们工会可是好久没来了，刚才还以为……呵呵，请进！请进！”

来前我和柳玫早就做好了统一口径，几家访问都是打着总工会的旗帜，听那妇女这么一说，我连忙笑道：“是啊！是啊！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您瞧，这不现在特意来看看老同志么？您是嫂子吧？段师傅在家么？”

边往屋里走，我边打量着段克强的家，这是一家非常普通的人家，虽然整理得非常干净，但看得出家里的情况并不好，就连屋里摆着的电视机都是十年前的那种九寸黑白的老家伙。

“我姓赵，是老段的爱人，你们坐，我帮你们泡杯茶去……。”赵大嫂很客气，招呼着我们在沙发上坐下，转身就为我们烧水泡茶去了。我和柳玫一屁股刚坐下，整个人就往下一陷，原来这老掉牙的沙发弹簧早就坏了，让没有防备的我们差一点儿吓了一跳。

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下屁股，靠着外边的木框坐着，刚坐稳，赵大嫂就端着茶回来了，见我们这个样子，连忙歉意地说道：“唉呀，不好意思，刚才忘记说了，我家这沙发有点……，没吓着你们吧？”

“没有没有！”我连忙笑着起身接过她手中的茶，等她拿了把椅子在我们面前坐下后，我就先带着工会人员特有的口吻，开始了虚假的“慰问”。

当过团委书记的我，装这一套还是很熟悉的，赵大嫂根本就瞧不出半点破绽，何况还有柳玫在一旁，有时候还帮着说几句，更是让赵大嫂对我们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