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谷中巧遇
作者:醉亲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922

见这恶大妇手上拿了刀,陈窑心里先是一紧,接着再听到那恶大妇只是要等官府的人来心里顿时便有了计较。他原就是个打烂架出身的,受伤都是些小事,说不得拼着被砍上一刀便能冲出门去了。只是想到身后正一片紧张神色看着自己的贞嫂,陈窑心里又将这逃跑的心思放了回去:自己跑了倒是省事,可贞嫂却铁定会被拉去衙门砍头的!

“贞儿,我可以这么唤你吧。”陈窑见着自己的命运已经无意中和贞嫂捆在了一起,那原本被压抑着的色心便活络了过来,说起话来便少了顾忌。

听见意中人这么亲密的叫自己,贞嫂心里一甜,脸上便不自觉浮起几分羞意、几分欢喜,嘴上虽未同意,可瞧这样儿,想是心里早就千喜万喜了。

陈窑那是脂粉堆里混出来的,对贞嫂这小心思自是把握的极准,因此理也不理那正对着两人怒目而视兼且冷笑连连的恶大妇,打蛇随棍上的便将贞嫂的一双柔荑握在了手里。这手刚一握上,两人便不约而同的都抖了一下,却似是有电流从那紧贴着的手心出发直窜向了两人的心脏一般,真是好不销魂,酥麻的陈窑差点连逃跑的事都忘了。

“好哇,你当真和这穷小子勾搭在一起了!”老冯头从内进一出来,便瞧见了陈窑与贞嫂的亲热样儿,那气是不打一处来,随手扯出平日里都系在腰带后面的擀面杖,便这么向陈窑俩人冲了过来。

陈窑哪会将这老头看在眼里,仗着手上还有几分力气,伸手便将那擀面杖给夺了下来,顺势再一推便把那老冯头给推到了一旁。那恶大妇见老冯头吃了亏,有心想上前,却又怕陈窑两人跑了,便站在门口干着急,心里也开始怨起那巡城的衙役怎么还不来。

“小婊子,你莫得意,你那卖身契可还被我收着呢!”老冯头咳嗽了几声,等这气喘匀了便又开始骂了起来,只是这一骂却又将陈窑一起带了进去,便连陈窑的女性直系亲属以及祖宗十九代都没放过,直让陈窑听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陈窑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中午积郁的邪火,此刻被这老冯头一骂,顿时再也受不得激,冲上前去拿起擀面杖便是一阵乱打,可怜那老冯头都近六十的人了,不一会便喊起痛来。那恶大妇见陈窑像发了疯一般的哪还记得要堵门的事,也是发了疯一般的就冲了上去,手里拿着把刀在那乱挥,狠不得能将某人切成碎肉好包进包子里去。

只是陈窑打了一通后神智已经恢复了,见恶大妇挥刀毫无章法可言,便也不惧,拿擀面杖挡了两下便寻了个机会退了出来。此时再一看那老冯头,陈窑忍不住也倒吸了口冷气,却是被自己这通“疯魔杖法”给打的鼻青脸肿的,嘴角、鼻腔、眼眉俱是一片血污,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只怕便和死了没两样了。

“天杀的奸夫淫妇啊,我的老冯头啊!”那恶大妇见着老冯头的惨状,却还以为是人被陈窑打死了,顿时便哀嚎了起来。

陈窑见机会来了,便拉着贞嫂要走,不想那恶大妇见着了又要拿刀来砍,谁知这刀刚一举起来,却听着后面发出一阵惨叫声,顿时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却见着那老冯头正捂着肚子指着自己倒了下去,便是连双眼也是怒睁着不肯闭上。

陈窑与贞嫂看的清楚,那老冯头适才本来正准备起身,不想恰好这恶大妇要举刀,凑巧之下这刀刃便从那老冯头的肚子上划了过去。此时那老冯头肚皮上鲜血汩汩地直往外冒,想来是这一刀便划破了肚皮,眼见着是不能活了。

那恶大妇此时也是瞧着真切,这才知道自己竟无意中杀了相依为命几十年的老伴,手上高举着的刀便再也拿不住的掉了下来。谁知也是凑巧,那刀正好是刀刃砸在了这恶大妇的脸上,顿时便是皮开肉绽的局面,眼见着也是活不了了。

这番景象莫说是贞嫂,即便是陈窑也看得呆了。虽说这两人都不是自己所杀,可却和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原本的“偷人”罪立时便成了“杀人”罪,活生生的两条人命便这么在自己眼前没了,这巨大的冲击顿时让陈窑脑子转不过弯了。

“窑……窑哥儿,他……他们死了么?”

听见贞嫂的声音,陈窑浑身就是个激灵,神智总算是恢复了过来。想到现在的这般景象,陈窑暗道了句好险,适才自己魂不守舍的,若是有巡城的官差看见了,便是想解释也没用了。

陈窑终究是现代穿越过去的,对那生老病死的看的淡多了,也就是初始那会儿受了刺激反应不过来,这会儿却是没了大碍,便出声道:“死了,死的透了。”

安慰了已经有些吓着的贞嫂,陈窑此时也没了寻芳猎艳的心思,就寻思着等城门开了该怎么跑路。关好店门又拿了些面粉稍微将那血迹掩盖了,陈窑又带着贞嫂把这包子铺里里外外搜了个底朝天,不想却是大丰收,不仅将贞嫂的卖身契从箱子底翻了出来烧掉了,还找出了好些银两以及大钱。

对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陈窑是半点观念也无,以前看那些个古代的片子,那出手就是几百两几千两的,若是有少于十两的那都是打发叫花子呢!因此,陈窑便随便寻了个包袱让贞嫂将这些钱财包了起来,感觉有些碍眼,陈窑又拿了些衣物塞在外面,心里却不当回事。

不过陈窑不拿着这些钱当回事,可贞嫂却是战战兢兢的,只觉着自己还是在做梦呢。以前觉着自己每日里经手的钱也够多了,一天下来卖包子的钱都足够自己家几乎半个月的花消,谁想到自己现在却握了好几十两银子,怕是上百两都有,顿时便想到这卖包子原来也能赚大钱,顿时又联想到还躺在外间的老冯头夫妻俩,心里便闪过一丝寒气。

离开门的时辰还早,两人又睡不着,陈窑见贞嫂着实害怕,便拉着人家在那聊了起来,不知不觉两人便抱一起去了。不过陈窑却没心思做那坏事,仅仅只是搂着这贞嫂不停的安抚她。聊得许久,陈窑才发觉自己真是拣到宝了,怀里这个叫卫贞贞的美貌小娘子竟然还是个处子,顿时又是一阵高兴,只是高兴了半晌又有些觉着不对劲,总觉着这卫贞贞的名头在哪听过一般。

要说这聊着天的时候时间过的还就是快,不觉中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接着一阵的鸡鸣声,知道城门差不多便要开了,两人又是好好整理了一番,老冯头两人的尸体也被陈窑给搬到了内进去,地上的血迹都用水冲干净了,两人这才出了门。

时辰果然早的很,大街上便连一个熟识的人也没有见着,那守南门的卫兵也仅仅是瞧了两人一阵,便再未刁难两人,将两人放出了城去。

在城外又快走了好一阵子两人才敢坐下来休息一下,适才过城门那会两人可是真的怕到了极点,生怕那卫兵搜查卫贞贞的包袱,到时包袱里的钱财一露白,那可就全完了。

两人一夜未睡,精神却是因为受了刺激亢奋的很,因此只休息了一会便接着赶起了路,这一刻陈窑想的便是走的越远越好,最好能寻个没人认识自己两人的地方;而卫贞贞的心思却是单纯的很,虽是要浪迹天涯了,心里却也觉着甜蜜,只觉着能跟陈窑在一起便可以了。

只是这般走了片刻,陈窑忽又觉着这般向南直走也不是个办法,若是那老冯头的尸体被人发现,那官差定会根据门卫的记忆向南边寻来,按自己这么走法,只怕迟早会被人抓回去,还不如走水路,这江都附近水路发达的很,只要上了船想要再找上自己便难了。

这么想得片刻,陈窑便将这想法跟卫贞贞说了,而这小女子原本就是个没计较的,只觉着能跟着陈窑便好,哪还会多说。幸好两人离了城也未走远,向东折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便又走着了个小渡头,租了艘小船便顺流而下。

便这么在船上呆了足有一天,两人自是如蜜里调油般,便是真个小夫妻也未必如他们这般恩爱。卫贞贞尚是个处子,哪能经受的起陈窑这老手的调情手段,没两下便大脑一片空白,任陈窑胡来。而陈窑也趁着这机会,是把卫贞贞的手也摸了、脸也亲了,便连那只大手都伸进了衣兜里旅游过了一番,就只差寻个好机会行那周公之礼了。

到的快晚上了,陈窑才听那船夫说两人这是到了北坡县附近,若是此时上岸只要再走得半个时辰便可进城,而若在这般坐船再向前走便是一道险滩,这夜里怕是不好过。陈窑见这夜色都快晚了,若是两人都在这船上睡着了,这船夫再起了歹意,只怕两人便是凶多吉少的局面,因此便寻了个渡头下船。

对陈窑的决定卫贞贞自是没有丝毫异意,两人趁着夜色还未上透便依着那船夫指的方向走了一段,果然不一会儿便进了城。

只是那北坡县却是如临大敌般,那些个官差俱是一脸紧张的,特别是一家名叫高朋轩的所在,外面竟是有好些官差把守着,似是里面有什么贵人一般。

事情和自己两人无关,陈窑也就不去在意,随便寻了个客栈好好吃了一顿便住了下来。只是这老古人说的好,饱暖思淫欲,这陈窑此时心事是放下了大半,而肚子也填的饱饱的,因此这精虫便一股脑的向那脑袋冲去,故此陈窑便只开了一间上房,直将那卫贞贞羞红了脸。

只是两人都走到这般地步了,那与夫妻便没了多少差异,因此虽然这卫贞贞脸红的利害却是未有何多想,便乖乖地跟着陈窑进了房。

原本事情到了这般地步,那理应是水到渠成了,可那杆怒睁的长枪都临门了,便是白绫都被卫贞贞铺好了,陈窑却在最后一刻突然改了主意,却是想起如果这时候破了这卫贞贞的身子,只怕两人便不能继续跑路了。

这话自然不能明着对那卫贞贞说,陈窑便寻了个等日后名媒正娶的说法,只喜的那卫贞贞又是高兴又是哭闹的,抱着陈窑直说自己这辈子能遇上这么个好郎君便是现在死也愿了,却将陈窑臊了个大红脸。只是这陈窑终究是个色中圣手,倒的后来终究还是耐不住下身的寂寞,便又哄又骗的让卫贞贞为自己吹了一宿。

便这么闹了一晚上,那卫贞贞摩擦的嘴唇都破了,陈窑这才好不容易泄出火来。搂着又重新漱了口的卫贞贞睡下,陈窑却是闭着眼寻思着一个问题:“怎么今次自己这般坚忍,竟支撑了足足两个时辰!”

便这么睡了一夜,两人却是被外面的震天马蹄声吵醒的。陈窑听的亲切,只觉着这马蹄声便和前日自己听过的一般整齐,便是连半点的马嘶声也没有。待打开临街的窗户才发现自己没有料错,果然便是前日那支队伍,便连那姓宇文的大将军也在呢!

接着外面便是一阵混乱,那县丞跪在那宇文大将军面前头磕个不停,又说什么少爷公子的,陈窑却是听不大清楚。觉着和自己无关,陈窑便又打算回被窝里搂自己的小美人去,却不想那卫贞贞已经醒了,便只能开始洗漱。

这尚是陈窑穿越来这以后的第一次正经起早,却不想就被这卫贞贞服侍的到了家,当真是手来张口,衣来伸手,这般艳福即便是在那现代环境里也没享受过,真正是爽到了家。

又在这客栈里用过了早饭,陈窑只觉着这早点还不如老冯包子铺卖的包子,便跟这卫贞贞说了。不想卫贞贞却一脸甜笑着告诉他,她也会做,只是现下身边没材料没器具的,只能等日后寻着了住处才能做给夫君吃了。

陈窑听了那是大为高兴,却是为这卫贞贞开口叫自己夫君给乐的。心里寻思了半晌,只觉着也不能亏待了自己这小娇妻,便问了那掌柜的夫君还有什么大城,最后便决定再坐船去那丹阳郡,想来两地隔着这么远,也不怕有人能认出自己夫妻两个来。

只是待两人沿着路人的指点走到江边,却发现江边早已经乱作了一团,陈窑在那听了半晌才听明白,却是一名身穿白衣的高挑女子带着两名身穿还算华贵的公子将一户渔家的小船抢了去。而别的渔户见着陈窑两人是外地来的,也有了戒心,便死活不愿搭载两人,直将陈窑气了个半死,若不是见这渔户众多,怕不就要动起手来。

两人无法,只得又回城里去找那马车,却不想那县城却被封了。幸好两人出城时是结帐了的,行李包袱也都带在身上,否则怕是要哭死了。

眼见着这天色越来越亮,这日头也快要到了中间,陈窑只好拉着刚得的小娇妻步行向城外走去。只是幸好这城外绿荫遮天,虽有阳光透过,却不会烧人,两人倒也走的甚是畅快,不知不觉便走了好一段路,待日头都有些偏写了才寻了个野店好好的吃了一顿。

补充了好些干粮器具,陈窑又带着这卫贞贞上了路,却不想这卫贞贞走不了多久速度便慢了下来。陈窑这才想起这小女子虽是做惯了活的,可这体力终究比不上自己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因此便行一路歇一路的走了大半天,倒的晚上也没走出多远。陈窑见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好花大力气在附近寻了个甚是干爽的山洞让卫贞贞歇下了。

陈窑毕竟是个现代穿越来的,对这野外求生的本事虽然算不上精通,却也知道不少:晚上的柴火那是决计不能少的,热水热饭那也是不能少的,否则便容易在晚上挨冻。

有了这般想法,陈窑便吩咐卫贞贞在洞里好好休息,自己却去洞外拣了好些干枯的枝叶回来。拿着火石点起了柴堆,陈窑又取了从那野店里花大价钱买来的铁钵准备去外面找处水源取水,待走离洞好些远了才在一处小谷里发现了一道溪流。

取好了水,陈窑便花了些心思记住了沿路的景致,也免得明日天明时再找地方取水。便这么一路走回去,待陈窑回到山洞时才发现卫贞贞这小娘子不知从哪掏来了几个鸟蛋,顿时心中大喜着将蛋煮了,又吃了些干粮,两人说说笑笑地过了一夜,直到夜深了才互相抱着双双睡去,当真是恩爱的紧。

这一夜自是无事,待陈窑两人睡醒时,却是天都大亮了,想来也是这几日又是劳心又是劳力给累的。两人又甜蜜了一阵,陈窑这才取了铁钵去取水供两人洗漱,只是走在半路上这天便变了脸色,天上竟是堆起了老大一片黑云,便连头顶上的枝叶也是被风刮的哗哗作想。

心知这雨怕是去的快来的更快,陈窑便一路小跑着进了山谷,却不想刚取好水打算走人时,谷里却隐约传来了一阵惨过一阵的大哭,撕心裂肺的差点将陈窑吓的还以为遇上了鬼。

听得半晌,陈窑才听明白这哭声应该是两个半大的小子哭出来的,只是听着听着这哭声却突地一断,陈窑跟着心里也是猛的一跳,差点便想拔脚就走。只是想了半晌,这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陈窑便轻手轻脚的猫了上去,这才看见那谷里深处的小林子里,两个半大的孩子正趴在一具简陋之极的棺材上,看似已经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