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洞房花烛
作者:路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75

洞房花烛夜对男子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郯彬嫁过来虽对桑琼不抱着感情也不想跟她洞房,但也不是要她醒得不省人事来避开这一环节。他也不要照顾一身酒气的老色女。闷闷地坐在床边,等小杏替桑琼换好衣服,就连忙退下,免得被里面的气氛冻出病来。小杜也知趣,不敢在郯彬生气的时候多呆,倒好交杯酒后便不再房里侍候了。

望着桌上对双的酒杯,里面清冽的美酒在烛光下泛着光。为什么他嫁的偏是这样的酒色之徒,他负气想,瞪着床上酣睡的人。被酒醺红的脸上带着安然的笑,平静地让人怦然心动,他像是看到另一个她,目光忍不住仔细打量。其实她并不是那么差的人,他暗想,马上用力摇头。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好,他恨恨瞪了她一眼,跳到床上把她踢了下去。看她还怎么睡,他恶作剧的想。摔到地上的桑琼闷哼一声,继续沉沉睡去。郯彬气急,抓起枕头扔了下去。

“睡地上好了,有本事别醒。”

骂完,他拉过被子蒙头睡去。地上的桑琼动了动眼皮,那一摔可是真的疼。喜宴上那点酒对她来说是小意思,长夜漫漫,若不装醉搪塞,她不知如何面对他。算起来,她误了他的幸福,被他发点脾气也是应该的。苦笑地缩起身子,她在想,是不是等郯彬睡着了,找点东西盖盖。五月白天已现暑气,晚上却凉爽,在地上躺一夜别冻病了。正想着,床上飞下一床被子,正抛到她身上。

“热死了。”郯彬低声骂道,把多出的那床被子扔给她。

她心下想笑,这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身上暖融融的,酒意袭来,她很快睁不开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郯彬天没亮就被饿醒了,昨天累了一天也没正经吃东西,临睡了还受她的气。瞥了床下的人一眼,她睡得正香让他看了就不爽。起身,他不客气地踩在她身上。

“快起来。”

“什么事?”桑琼从梦中惊醒,空中乱抓的手碰到他的脚踝不禁紧紧抓着。茫然地看向四周,等看清郯彬绯红的脸,她不由一愣,“夫君,怎么起得这么早?”

“快放手。”他气恼地从她手中挣脱光着的脚丫,几步跳回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捂个严实,只露出水汪汪的眼睛瞪着桑琼,“你睡得倒香。”

“夫君,别闷坏了。”她笑道,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不解地转了一圈,“我怎么会在地上?”

“不知道。”他露出脸,愤懑地嘟着嘴,“醉鬼就该睡地上。”

她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连忙躬身向他赔罪,“对不起了,夫君,洞房之夜竟然让你空守。”

“什么,我可没想跟你洞房。”气急败坏地解释道,他拉起被子,又把烧红的脸藏起来。

“这样……那喜布怎么办?”桑琼指着床上铺着的白巾。

郯彬不禁紧张起来,羞涩地缩成一团,“我才不管呢,是你自己喝醉了,就算你没醉,我也不准你碰,总之……我不管。天都快亮了!”

看他慌乱地退到角落,桑琼坏笑着,故意凑到他耳边:“夫君,趁天还没亮,不如……”

“不如什么!”慌张打断她的话,他的喉咙干燥了起来,声音透着沙哑。

“不如我偷偷去厨房弄只鸡来,在白布上滴上几块鸡血……”一口气说完,她退开身戏谑地看着他,“夫君,你说可好?”

微一愣,他的脸上旋即染上愠色,“好你个头!”

“那怎么办?”苦恼地低头,她叹气忍下嘴角的笑。摊开手掌,她盯着五只手指许久,一咬牙将食指放进嘴里,也没用力就挫败地抽了出来,可怜巴巴地望向郯彬,“也不能用夫君你的手指,我又怕疼……要是鸡血不行,鸭血好不好?”

“你真没用。”郯彬大气,跳下床也顾不得羞涩从陪嫁的梳妆盒里翻了一把匕首来。

“夫君,你做什么,别割自己的手,我心疼。”

“那就割你的。”他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划了一刀,“反正我不心疼。”

“可我疼……”桑琼哭丧着脸,他也太狠了点,竟然对妻主动刀,哪怕他的皇子都可以因此被休弃。

“不管,本来就是你的错。”他收回匕首,觉得总算解了胸前的闷气,但是看她可怜的模样,心下又难受。从盒子里拿出一瓶药,他扔到她身上,“给你,把血止了,免得别人发现。”

这么长一道口子,没发现才怪,桑琼暗想,惶恐地接过药瓶,嘴里说道:“是,还是夫君想得周全。”

“我可不是为你。”他懊恼回道,望了一眼外面,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他实在饿得等不下去了。“喂,你快点上好药,帮我去厨房拿点吃的来。”

“既然要去厨房,刚才让我去厨房带只鸡来多好呀……”她委屈地上药,疼得龇牙咧嘴。

看不得她吃痛的模样,郯彬摆摆手,“算了,算了,我自己去。”

“别,还是我去吧,你刚来,不认得路。”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推开门出去了。

想不到她还知道体贴,他暗笑,忍不住扬起笑容。正想着,门忽然又开了,桑琼木木要直面他的笑容,“夫君,喜欢吃什么?”

“都……都可以了。”他连忙收起笑,别过脸却不知通红的耳根透露他的心情。

“是。”她再次关上门,加重脚步从门前走开。这次,她是真的去厨房了。屋里的郯彬松了一口气,外面的桑琼轻扬起笑。她的这位夫君真是有趣。厨房里锅凉灶冷,吊箩上倒有不少菜,是小枝预备下准备昨天晚上吃的,后来家人都去了酒楼,这些菜就没动。桑琼升起火,选了一个清爽的菜做了汤泡饭。

忍不住饿的郯彬吃案上摆放的花生充饥,几碟干果,也就花生看上去能吃,其实都是一样摆着当彩头没有炒熟。他吃了几颗,就觉得咽不下去,委屈地按着肚子,嫁到这里都吃不饱,真没有家里好。

“相公,好吃的来了。”桑琼推开门,讨好的笑着,见他闷闷不乐地坐在桌边,假装没发觉,顾自说:“家里的下人都睡着,也不好惊动他们。为妻亲自为你做了泡饭,你且吃着充充饥,再一会儿天就亮了,你留着肚子尝小枝的手艺。”

“泡饭?”在家里没吃过这道饭,他好奇的看去,发现不过是热汤水里泡着米饭,没什么特别的。“这能吃吗,怎么跟泔水差不多?”

好人家不吃这样简便的东西,看似普通的清粥小菜都远比汤泡饭讲究。笑着把碗筷放到他面头,桑琼说:“你先尝尝。我饿时最爱吃这个,又方便又充饥。”

将信将疑地端起碗尝了尝,暖暖的汤水入胃,郯彬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可能是饿急了,他忽然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咕噜吃了半碗,他记起规矩放下筷子。

“这真是你做的?都在这儿了?”

“是。”笑盈盈地点头,她温和道,“我也知道这东西不合你的口味,不过家中一向节省,是不准剩饭的。”

有钱人家从不把碗中的食物吃光,郯彬听父亲提醒不过,但母亲向来不主张这样做。重新拿起筷子,他板着脸道,“看你小气的。我又没说要剩。我母亲提倡节俭,家也是不剩饭的。”

几口把剩下的泡饭吃完,他放下碗筷,瞟了她一眼,“你又小气又罗嗦又没用,却会做饭,难不成你是宝象国来的?”

槿城属于宝雀国,他自然是宝雀国人。在宝雀国北边是宝象国,宝雀国幅员辽阔,物产丰富,不是宝象国能比的。两国最大的不同,就是宝象国以男子为尊。

“怎么会呢?”桑琼故意露出娇态抛了个媚眼,背上已经一阵发凉,真是受不了,怎么会把她当成宝象国的人。

“最好不是。宝象国的女人最没用了,什么事也不做,生孩子要男人来,养家也要男人来。”

这个不是她们自己选的吧,桑琼暗暗回嘴。

郯彬还没有消气,义愤填膺地骂道,“最不好的就是宝象国的皇帝了,不知他怎么想的,不好好找个女人嫁了还屡犯我国边境。这样的人,合该没人要。”

“他好像有很多妃子……”

“那就活该他生不出孩子来。”郯彬骂了一句,转头瞪着搭话的桑琼,“要让我知道你是宝象国的细作,不管你是不是我妻主,我都不会放过你。”

“为妻我可没本事当细作。”桑琼苦笑道,“你也先别爱国了,再睡一会儿。家里没有长辈,你也不用早起行礼,爱睡几时就睡几时。”

被她一说,他觉得睡意上涌,也许是吃饱的缘故,他想往床上躺。撑着眼,他躺在床上,望着不远处的桑琼,“那你呢?”

“我也再睡会儿。”她抖了抖地上的被子,往里面一钻,马上闭上眼。

真没意思,他轻声抱怨了一句,也懒得计较很快就睡着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fon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