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沐浴风波
作者:路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187

从大门到桑琼的房间,总共没几步路,郯彬也没有细想,走到屋前一脚踢开房门,大步走进,“佟桑琼,你给我出来。”

“怎么,这么急?”她喜欢在泡澡的时候小酬几杯,家里的人都知道,从不在这个时候打扰。先前听到郯彬在外面叫门,她想小葵不会放他进来,放心地继续喝酒。等人到了门前,她想穿衣也来不及了,倒不如随他看,她是女子看了又不会少一块肉。懒懒地靠在浴桶上,如墨的黑发垂下来遮着胸前,她挑眉望着呆若木鸡的郯彬,端着酒问,“怎么不进来了?”

“你……”郯彬没见过女人的身体,脸上顿得羞得通红。怎么有人在这个时候洗澡,遮着脸,他背过身跺脚骂道,“你下流!”

“我在家里洗澡,哪里下流了?”她无辜地说,故意逗弄他,“是你踢坏我的房门进来看我洗澡,怎么还来怪我,难道是嫌看得不清楚吗。来来来,走近点看。”

笑着站起身,她望着门口耳根通红的郯彬,有意激他,“难不成你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他气得转过身,见她一丝不挂地站在那儿,吓得连忙捂眼,“你……可恶。本公子不跟你废话,你快把衣服穿起来。”

他慌忙催促,记忆中他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母亲的身体,模糊的印象被刚才映入眼的情景代替。心快要跳出来,他的脑子里都是她的样子。这个女人,长得不怎么样,怎么身材这么好,皮肤光洁细白,像是大家公子似的,连他的皮肤都没有她好,真的气人。恨恨地跺脚,他不满地嘟起嘴。

“真的不看吗,那我可要穿衣服遮起来了。”桑琼放慢了动作,从浴桶里慢吞吞地出来拿毛巾擦干了身子,见他僵直了背站在那儿,不由想笑。“原来城主公子也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谁说我怕了。”郯彬不肯服输,明明声音直打颤,他仍扯着嗓子说,“看了,我又不吃亏,吃亏的是你。”

“是吗,你连让我吃亏的机会都放弃了,可见你是真的怕了。”她笑着拿过里衣披上。

“有什么好怕的,看就看。”他喊了一声,猛地转过头,见她正要把里衣拉起,微侧的身子只露出白皙的背。他胸口一窒,故作镇定地盯着。“你看,本公子一点也不怕,倒是你,遮得倒快。”

“是你看晚了才对。”

“明明就是你不敢给我看。”他得意地抱着手臂,像是不记得刚才自己的羞态。

“是吗,要不要我再脱一次?”她一边系衣带一边戏谑地问。

“好呀,谁怕谁!”他脱口而出,马上有点后悔,又不想示弱故意昂着头挑衅地翘起鼻子。

“既然你这么想看,我就勉为其难地脱吧。”灵巧的手指一动,刚穿着的衣服落了下来。“这次你可要看仔细了。”她“好心”提醒道。

“不用你说。”他负气睁大了眼,脸上的红色越来越浓。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他挑剔道:“你那叫什么身材呀,一点特点也没有;皮肤也是,白的像男人一样,没气概。”

这样也算缺点,桑琼无辜地笑了笑,坏坏地勾起嘴角,“既然我这么不好,为什么公子还看得入了迷。还流口水,哇!连鼻血也流出来了。”

“哪……哪有。”他连忙捂住口鼻,很快就发现是桑琼在骗他。“你!”

瞪着那个害他方寸大乱的人,他差点忘了这回来是教训她的。气恼地擦下腰上的鞭子,他用力朝她打去。她一边穿衣一边狼狈地蹲到角度,慌乱的脚步踢开地上的皂块。偏不凑巧,郯彬踩在皂块上向前滑了出去。

唉,他到底要摔几次呀,桑琼暗暗叹气,伸手揽住他的腰,把快要摔在地上的郯彬搂进怀里。

“不用你救!”他骂道,用力推开她,从她身上传来的香气扰得他心慌。他以后再不用这种香味的皂块了。

“这么俊美的公子摔在地上岂不让人心疼。”她打趣道。

他面上一红,扬鞭打向她,嗔怪道:“让你多嘴。登徒子,下流,无耻,老色女。”

“公子,你可冤枉死我了,明明每次都是你扑过来调戏我的。他们可以作证。”桑琼指向门口。

“没,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公子继续调戏我家主子吧……”小杏讨好地说。

郯彬脸色一变,没等他说什么,小杏就和偷看的一伙人逃到了院门口,“公子,你不用管我们,继续,继续。我们就学习一下,以后好教给儿子。”

“呵呵……”桑琼忍着笑,到底是她教出来的奴才,嘴刁得很。

“你,你们……”郯彬瞪了两方一眼,伸手抓起桑琼的衣领,“别笑。”

“是,是,被拉,我的衣服差,别撕破了。还是公子还想看我……”

“哼,改天再来找你算帐。”羞得松开手,他踢了桑琼一脚,气呼呼地冲了出去。这家人,真是太可恨了。

“疼……”桑琼吃痛地捂着小腿,苦笑地望着郯彬离开的方向,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这么大的脾气,怎么嫁得了。

郯彬负气离开,正好在半路上碰到来找他的小杜。看他这么快回来,小杜不禁意外。

“公子,这么快教训完姓佟的了?”

“改天再说。”没好气地应了一句,小杜也不敢多问。

死女人、臭女人、色女人……郯彬在心里怒骂道,一想到她带笑的眼眉,他心里就一肚子火。下次,他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火气越大,他脑中关于她的形象就越鲜明,想起她穿衣时慵懒的样子,心跳急促了起来。可恶的女人,他又骂了一句。回到家一下马,晓杉就迎了上来。

“彬儿,你这是去哪儿了?”晓杉着急地问,生怕自己的儿子又闹出事来,捣黄了刚定下的婚事。

“我去那个女人家里了。”他气呼呼地说。

“彬儿是不是觉得她很好呀?”

“不是。”郯彬气恼道,急急朝自己屋里去。

晓杉一路紧跟着他,劝道,“爹爹也知道,论模样人品才学,她是比不上之前的,而且她还有个孩子。但是这人脾气好,肯迁就你……”

什么呀,说得他好像脾气很差一样,再说了,她哪里迁就他了,她根本一直在欺负他。没才学没人品,不过论模样倒生得不错,昨天是因为她的打扮太丑,让他来不及管她的长相,仔细想来,她长得极为标致,比之前他选的任何一位妻主都漂亮。不过再漂亮也没有用,她是老色女,不能嫁。

“彬儿,你听爹爹一回吧。”晓杉还在苦口婆心地劝道。

他心里一恼,回到房间把门死命一关,“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这孩子……”晓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姨母都从她那儿拿了订亲的礼,怎么现在倒说不嫁了。”

“订亲的礼?”他猛地打开门,讪讪地问:“她不是不愿意娶吗?”

“哪有的事,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原来他是在气这个呀,晓杉松了一口气,亲热地拉过他的手,“走,你也去看看拿来的画。你母亲已经派人去请严老来评画了。”

不情不愿地由晓杉拉着,郯彬黑着一张脸,暗想,那个女人家里能有什么好画。走到前厅,刚好听到晓萝正在说话。

“城主,还是让彬儿嫁给别家吧,这个佟桑琼真的不行,她家里连张桌子也不像样,人也没个正形,彬儿嫁给她是会吃苦头的。”

“她真有这么差吗?”丹鹃一脸沉思,生怕选错了人。

“是,她很差,是世上最差劲的女人了。”郯彬一脚踏入厅中,匆匆行过礼,不悦地说,“孩儿不要嫁她。”

“彬儿,不许说气话。”晓杉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位子上坐下,笑着看向面色尴尬的晓萝,“这孩子,以为佟桑琼不肯娶刚还去闹了呢。”

“我哪有。”他懊恼地辩驳,被父亲一瞪,只得忍下其余的话。

晓萝干笑了几声,后悔自己说了多余的话惹他生气。横竖是他看中的人,他的父亲都不管,她一个姨母操什么心,各人自有各人福。怕气氛僵持下去,她温和地招呼道:“彬儿也去看看那画,是从桑琼那儿收的订礼。”

所谓订礼,只不过是口头约定的信物,用不着名贵只要能当凭证就行,等正式约定成立时,订礼是可以返还的。大户人家一般都用随身携带的金银玉器当订礼,晓萝看桑琼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才拿了一张画交差。

“好吧。”晓杉接过下人呈上的画,懒懒地展开,看到上面画的是明月松涧图,画的极为潦草,上面题着六个字“明月夜,短松岗”,对联不像对联不知道其中的意思,落款只有一个字“琼”,应该是她亲笔所作。他只上了几年学,看不出画的好坏来,目光却不忍从画面上移开。

“老师很快就来了,她一看便知佟小姐才学如何。”晓杉柔声提醒,看彬儿没有异议,更加觉得这门亲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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