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偷
作者:辛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7401

第一章神偷谎话人人会说,各有巧妙不同,可是对不打诳语的出家人来说,这无疑是个难题。

冷风细雨,正是初春时节。

金陵郊外的长亭中,站着一名十六七岁的道士,看着天色发愁。‘一名中年道士却站在亭外,仰首望天,面露喜色。

小道士道:“师父,你衣衫都湿透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中年道士笑道:“阿木,你没有种过庄稼,哪里明白春雨贵如油的道理。”

阿木走到亭外,忽然欣喜地道:“师父,春雨那么值钱,难怪就连颜色似乎都与众不同。

早知道就带个水缸来,定能换些银子。“中年道士苦苦—笑,忽然见到阿木掌中的雨水竟是殷红之色,不由脸色大变,急忙向亭顶望去。

只听“噗嗵”一声,一物从亭顶滑下,正落在阿木的脚边。

落下的是个妙龄女子,全身赤裸,肩头上刺着一只蜜蜂,两腿间血迹殷然,死状极惨。

师徒俩盯着尸体,眼睛一眨不眨。

过了良久,中年道土道:“好奇怪。”

阿木道:“是啊,为何我一见到她,裤裆里就硬了起来。”

中年道士微怒道:“出家人不可胡思乱想!”

阿木脸色一红,不过他很快就道:“师父,你的道袍为何高高耸起,这练的是什么功夫?”

中年道士大为惭愧,对准阿木的脑袋就是一阵爆菜。

阿木委屈至极,却不敢再发—言。

中年道土忽然道:“尸体上并无伤痕,究竟是怎样死的呢?”

阿木道:“师父,这都看不出来吗?她分明是被刀劈死的。”

中年道士大奇道:“何以见得?”

阿木指着尸体的两腿间,正色道:“这道裂缝两边肌肉翻起,血流不止,无疑是被人用利器劈开的。”

中年道士忍俊不禁,大笑道:“你撞个屁,天下的女人都是如此,没有这道裂缝,哪里能生出小孩来。”

阿木大奇,叹道:“想不到做女人这么辛苦,一生下来,身上就开了一个口子。”

中年道土再审视片刻,叹息道:“此女无疑是被人性虐致死。

以做案的手法来看,定是扛湖上著名的淫贼,‘守身如玉’花恋蝶。‘阿木道:“不对啊,花恋蝶既是采花淫贼,又怎能守身如玉?”

中年道土道:“花恋蝶生下来就是个天阉,守身如玉是无奈之举。正因为他不能享得鱼水之欢,故而心理变态,被他遇到的女子往往就会受尽虐待而死。”

阿术叹道:“采花淫贼居然是个天阉,这世间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中年道士语重心长地道:“阿木,你只知练武,哪里知道人世的诡异,以后行走江湖,可要步步小心呀。”

阿木道:“师父,这女子死得很惨,我们若找到花恋蝶,一定要替她报仇。”

中年道士道:“这万万不能。”阿木大奇,道:“难道我们行走江湖,不就是为了行侠仗义吗?‘中年道士道:”这女子是长江一窝蜂的人物,长江一窝蜂一群女杀手,怎能替她报仇?“:”*阿木叹道:“女杀手毕竟是女人,遇到大淫贼还是要倒霉的。”

中年道土沉吟道:“长江—窝蜂行事诡秘,极不好惹,花恋蝶胆小至极,只敢欺负良家妇女,现在却出手杀人,大违他的本性。”

阿木道:“淫贼大多胆小,花恋蝶此举,的确让人奇怪。”

中年道士缓缓地道:“这样看来,他们一定是为那人而来,花恋蝶为了见到他,自然不惜得罪长江一窝蜂。”

阿木道:“师父料事,向来百无中一,不过此次徒儿也极为赞同。”

中年道士哭笑不得,只好道:“尸体还是热的,看来花恋蝶并没有走远,我们快走或许还能找到他。”

阿木赞道:“师父,你现在武功大进,徒儿好生敬佩。”

中年道士虽然得意,却不由奇道:“你怎知我武功大进?”

阿木道:“你既知尸体温热。必是摸过她了,可是你出手太快,摸她的时候,徒儿却不曾看见。”

中年道士脸色一阵潮红,低头就走,阿木紧紧跟随。

此时雷电交加。雨越发大了,阿木忽然道:“师父,好奇怪‘”

中年道士怒道:“有什么奇怪,为师不过是为了破案需要,才摸了她一下而已。”

‘阿木道:“徒儿说的不是这个。”

他往树上一指,只见一具赤裸的男尸高挂着,下体血肉模糊,那个玩意儿已被人割去。

师徒俩心中一跳,同时模了摸裤档,幸亏宝贝安然无恙。

阿木奇道:“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女淫贼,先奸后杀,好不可怕。”‘中年道土叹道:“这件事想必也是花恋蝶做的,他自己的东西没有用处,自然嫉妒别人的宝贝。”

树下有一柄刀,阿木拾起察看,道:“原来死者是彭家五虎断门刀的弟子。”

中年道土道:“五虎断门刀虽然厉害,可惜却不是花恋蝶的对手。”

阿木怒道:“花恋蝶实在可恶,若披我遇到,绝不能放过他。”

中年道士道:“那是当然,不过交战时务必小心,护住下身最是要紧。”

师徒俩加快步伐。转过树林,阿木喜道:“师父,有一座破庙。”

中年道土叱道:“淋点雨怕什么,快些赶路,才能追到花恋蝶。”

阿术道:“庙外有很多足迹,花恋蝶恐怕就在庙中,师父以为如何?”

中年道士道:“极有可能,”

他抢先走进小庙,“嗤”地—声,一柄剑当胸刺来。

中年道士足不停留,挥柚拂去,长剑顿时断折,一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阿木如风掠来,将那人扶起。

那人锦衣绣带,仪表不俗,只是此时神情慌乱,目光惊疑不定。

阿木道:“这位大哥,你只要用力向后纵跳,就可以避过师父这招‘浮云任卷舒’,不过你内力不高,只怕难以做到。”

锦衣人又羞又怒,他不知阿木纯是真心,绝无讥讽之意。

忽听一人道:“好一招‘浮云任卷舒’,莫非来者是无嗔道长?”

此人是位灰衣老者,说话却中气十足,震得阿木脑中嗡嗡作响。

他衷心赞道:“先生内力好高,不过你练的是纯阳内力,必定不是天阉,看来你不是花恋蝶了。”‘:灰衣老者大怒道:“臭小于胡说什么,老夫怎能是那个大淫贼。”

无嗔道长道:“阿木不可无札,这位是勾漏山神拳无敌马先生,”。‘。

阿本连忙恭身一礼,神情甚是不安。

庙中除了锦衣人与灰衣老者,还有两人,一位勾鼻汉子,一位青衣少年。

众人都望着阿木,神情奇特。

阿木道:“这位锦衣人连师父的一招都接不下,内力自然平平,不可能是花恋蝶,而这位勾鼻大叔练的是外门功夫,裤裆更高高鼓起。绝对不是天阉。”

勾鼻汉于全身尽湿,裤档线条毕露,阳物傲人,他见到众人都瞧向他的裆部,大感羞愧,急忙伸手掩住。‘阿本江湖经验极少,平常料事,往往百无中一。可是一旦与武功扯上关系,立刻变得精明无比。

他不知春雨为伺物,却能看出众人的武功特点,正是此理。

中年道士向来对阿木极不服气,此时他看了少年人一眼,道:“这位少年内力不错,武功不低,只怕就是花恋蝶‘”

花恋蝶是江湖公敌,极招憎恶,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对少年人瞠目而视。

少年入神情淡淡,似乎毫不在意。

阿木道:“师父,他练的分明是鹰爪功,淮南王家的子弟,怎能是大淫贼?”

此番话,众人无不大惊,想不到这位少年眼力竟如此厉害。

马先生道:“据说王家近来出了位极厉害的后起之秀,叫什么王克敌,定是公子了。”

王克敌并不否认,哼了—声。

虽然徒弟出语惊人,做师父的却觉得脸面无光,中年道士忙转移话题,道:“阿木,这三位都是江湖高人,不可失了礼数。”

既然是三位,自然没将锦衣人包括在内。

阿木忙做了一个罗圈揖,神情恭敬至极。

王克敌忽道:“小兄弟,花恋蝶真的就在附近吗?”

阿木道:“有一位女子全身赤裸,师父认为她是被人性虐而死,能够做出此事的,自然是天阉大淫贼花恋蝶。”

王克敌道:“花恋蝶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白日做案。”

马先生淡淡地道:“那又有什么,江湖中杀人之事,也属平常。”

中年道士叹道:“如果死的是先生的老婆,不知先生还会这么说吗?”

马先生怒视中年道士,冷冷地道:“无嗔道长,你既是出家人,为何也要来趟这趟恽水。”

无嗔道长笑道:“江湖皆知,贫道最爱热闹,这里既然这么热闹,贫道当然要来。”

马先生森然道:“那件东西老夫已经定下,谁若敢起贪念,就是与老夫过不去。”

勾鼻汉子冷笑道:“老子已有多年不曾挨揍,若马先生觉得手痒,不妨先成全老子的心愿。”

马先生怒道:“你当老夫不敢杀你广勾鼻汉子淡淡地道:”请。“眼看场中局势一触即发,锦衣人与少年人都退了一步,不愿被涉入其中。‘无嗔道长哈哈笑道:”陆星儿智谋百出,就算大家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现在打架,不嫌太早了吗?“众人都不由吃了一惊。

马先生静默了半响,沉声道:“无嗔道长,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无嗔道长道:“大家先联手将陆星儿拿下,夺得《易筋经》后,再作商量。”

锦衣人迟疑着道:“道长,易筋经真的在他身上吗?”

无嗔道长道:“这件事是少林亲口说的,何况天下间能够独闯少林,将此经偷出,只有陆星儿才能做列。”

锦衣人面露喜色,道:“这么说来,在下果然没有来错。”

阿木忍不住道:“这位大哥,你的剑法不高,内力平平,留在这里,只有送死,不如快些走吧。”

锦衣人大怒,转念一想,不由沮丧万分。

他苦苦—笑,刚想走出破庙,只见身影一晃,马先生已拦在他的面前。

锦衣人一怔,遣:“乌先生,这是何意?”

马先生玲冷地道:“陆星儿就要来了,你就算想走,也要等一。等。”

锦衣人无可奈何,只得迟了一步,勾鼻汉于忽然“嗤”地笑出声来。

确衣人道:“你笑什么?”

勾鼻汉子道:“你既然来了,要嘛夺经而回,要嘛死无全尸,马先生怎能留下活口?”

锦衣人全身一颤。忽然后悔至极,可是事己至此,他又能如何?“王克敌一直凝视庙外,此时忽然道:“有人来了。”

众人又惊又喜,纷纷向路上望去,只见蹄声得得,一匹马缓慢而至。

马上的骑士相貌雅琐,神情紧张,双手紧扣缰绳,似乎生怕从马上跌下来。

马到庙前,猛地停住,骑士猝不及防,直跌下来,顿时满身泥水。

众人大奇,此人骑术低劣至极,若他就是陆星儿,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阿木抢步将骑士扶起,骑士呲牙裂嘴,想必摔得不轻。

马先生看清他的面容,道:“你不是东升客栈的伙计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伙计忙道:“马先生,您老居然还认得小人。小人受一位客官的差遣,特地来为大家送吃的。”

马背上有两个食盒,伙计将食盒取下,走进庙来。

众人大奇,他们聚在这里,可谓隐密至极,一名小小的伙计,怎能知道?

马先生森然道:“伙计,你受了何人的差遣?”

伙计赔笑道:“他既然叫我来送东西,自然各位的朋友。”

马先生心中一动,道:“他真的叫你送食物来吗?”

伙计取下第一个食盒,递给马先生,马先生生怕有诈,道:“打开。”。伙计只好打开盒盖,众人凝目望去,只见食盒中只是一本书册,上面写着“紫府神功”。

伙计大奇,道:“怎会是—本书?”

马先生脸色大变,急忙将书册纳入怀中,怒喝道:“老夫的内功心法,怎会在你手中?”

伙计大慌,道:“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该是白菜豆脯,居然会变成一本书,真是怪事。”

阿木道:“乌先生,原来你练的是紫府神功,难怪内力这么厉害。”

勾弄汉子哈哈大矣道:“连内功秘笈都被人偷了,还妄称什么高手。”

马先生怒极,抬掌向勾鼻汉子拍去,鹰鼻大汉运气肩头,硬生生受了他一掌,居然只是晃了一晃。

伙计道:“这位大爷,你这么喜欢挨凑,一定就是铁豹了?”

勾鼻汉于道:那又怎样?“。伙计忙道:”这个食盒是送给你的,现在看来,只怕也不是食物。“他揭开第二个食盒,其中却是条红色内裤。

伙计奇道:“这玩艺好像是女人穿的,上面怎有一只乌龟,”

铁豹忙将内裤收起,脸色讪讪,极为尴尬。

众人都是,心中暗笑,别人将武功秘笈藏在身上也就罢了,将内裤随身带着,算是什么道理?

马先生大笑道:“老夫算不算高手,也没有什么,不过有人连相好的内裤也保不住,只怕这乌龟是做定了。”

铢豹刚想发作,只见王克敌一声惊呼,急忙将一物收人袖中。

阿木眼尖,已看清是一柄短剑,通体黝黑。似乎颇为沉重。

王克敌一直镇定自若,此时也神情慌乱,喃喃地道:“我随身带着的家传铁剑,怎会在这里?”

铁豹一把揪住伙计,喝道:“老实说,这些东西怎会在你手上?”

伙计慌道:“小人只是来送食物的,哪里想到会是一本破书、一把破剑,和那…那内裤。”

马先生悠悠地道:“他只是一名伙计,又能知道些什么?”

铁豹忽然大悟道:“这一定是陆星儿搞的鬼!”

此言一出,顿时无人说话,这种神乎其技的偷术,除了陆星儿又能有谁?。众人无不心中大乱,陆星儿既然能无声无息地偷去他们贴体收藏的东西,若想取他们的人头,岂非容易至极?

锦衣人见人人有份,偏偏自己没有,不由道:“伙计,那人可曾送我东西?”

伙计道:“你叫什么名字?”

锦衣人道:“在下是海南剑派无尊上人座下弟子黄明。‘’伙计摇了摇头,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十名字,黄明赫然在上,只是却披红笔勾去。

伙计奇道:“你不是死了吗?怎还会站在这里?‘’黄明大怒道:”在下难道是鬼吗?

“伙计忙道:”那位客官说、如果名字被勾去,都是武功极差的人,按理不该活的,想不到你还活着,真是奇怪至极。‘’黄明怒极,刚想找伙计算账,阿木忙将他拉住,道:“阁下武功不高,在陆星儿看来,自然会被别人杀了,他没有准备礼物,也算不上什么。”

黄明气得两咀翻白,可是被阿木拉住,全身动弹不得,一口怨气,只好生生咽下。伙计见众人怒气冲冲,心知不妙,偷偷地向外溜去。

蹄声又起,众人心烦意乱,哪里管他。

王克敌忽然脸色一变,道:“不好,我们都被耍了,那位伙计正是陆星儿。”

铁豹道:“你怎知他是陆星儿?”

王克敌道:“此人来时从马上跌了下来,分明骑术不高,可是此时却蹄声轻脆,说明马匹又快又稳,他的骑术怎会忽然高明起采?”

众人大悟,急忙抢出小庙、只见伙计打马狂奔,身子却又平又稳。

马先生叫道:“莫要让他跑了。”首先举步纵出,已在两丈开外。

众人纷纷追出,过不了片刻,轻功已分出高下。

无嗔师徒并肩在前,黄明在后,而马先生等三人却反而慢了下来。

阿木看着黄明,大奇道:“你的内力平平,轻功怎会这样高明?”

黄明满脸通红,却也是奇怪至极。

正在这时,只听马先生一声闷哼,钻进了林中,不一刻,王克敌与铁豹也齐钻了进去阿木更是奇怪,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无嗔道长哈哈笑道:“原来陆星儿送来的东西,上面都有毒药,这些人中了毒,轻功自然大打折扣。”

阿木道:“这些人都是老江湖,怎会轻易着了道儿?”

黄明道:“那些都是他们的宝物,他们悄急之下,自然不会细辨。”

阿木大奇道:“内裤又算什么宝物?”

此时马先生等三人分别从林中钻出,人人脸色腊黄,神情萎顿。

阿木忙道:“马先生,你们中的是什么毒?”

马先生怒哼—声,道:“是一种极厉害的泻药,想不到老夫只是摸了摸,就也中了道儿。”

他话音刚落,脸色又是大变,急忙又折返人林。

无嗔道长不禁笑道:“阿木,陆星儿果然厉害,看来我们是找对人了。”

阿木道:“他既然这么厉害,只怕我们找到他也没有用。”

无嗔道长傲然道:“有为师在,你还怕什么?”

阿木喃喃地道:“吹牛要遭雷劈的。”

※※※雨已停,金陵城已然在望。

陆星儿扬鞭策马,直奔城门而去。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呼救声从林中传来,显然是位年轻的女子。她虽然是尖声大叫,听起来也悦耳动听。

陆星儿笑道:“大白天居然也被人强暴,看来这妞儿相貌不会太差。”。英雄救美之后。

往往就是以身相许,他浮想翩翩,飞身扑进树林。

林中竟然空无一人,而呼救声也嘎然而止,陆星儿四顾茫然,大感奇怪。

一株树边赫然有一只鲜红的绣花鞋,陆星儿走了过去。忽觉脚上一紧,身子已腾空而起。

他似乎早有准备,阿难刀飞快出手,割断了绳索,轻轻落在地上。

虽然有惊无险,他还是被惊出一身冷汗。

他忍不住大叫道:“臭丫头,若给小爷抓到,非强奸你一百次不可。‘’林中寂然无声,陆星儿叫了半天,也觉得无趣,懒懒地走出林子。

那匹马仍在悠闲地吃草,他刚想翻身上马,忽然停了下来,对着马鞍细细察看。

果然不出所料,一枚小小的银针赫然插在马鞍的缝中。

陆星儿连连冷笑道:“这么老套的计谋,也敢拿来对付小爷。”

马鞍上也许还有其他的机关,他却懒得理会,径向金陵城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忽听一人大喝道:“陆星儿,你往哪里逃!”

陆星儿吃了一惊,却还是勉强镇定,这时就算凑到他的面前,也看不出他的脸皮有丝毫变化。

他偷眼望去,只见一个胖大的和尚揪住一名乞丐,那名乞丐与自己年龄相仿,个头也差不多。

小乞丐叫道:“大和尚,你认错人了。”

,和尚并不生气、却展颜一笑,道:“不错,你四肢乏力,全无内功,当然不是陆星儿,”

他放下小乞丐,忽又揪住另一位少年,喝道:“你就是陆星儿,别想骗过贫僧。”

少年道:“大师父,你又认错人了”

和尚又笑了起来,道:“你相貌英俊,皮肤白净,自然不是那个小贼头。”

陆星儿心中大驾道:“老秃驴,你的相貌很好看吗?你那张驴皮很白吗?”

大和尚目光精亮,太阳穴高高鼓起,分明武功不低。

此时他的目光已瞧向陆星儿,满脸怀疑之包。

陆星儿抢先大喝遭:“陆星儿,你往哪里逃?”

和尚吃了—惊,胸口已被揪住,忙道:“贫僧是少林寺的大智和尚,不是陆星儿。”

陆星儿冷笑道:“你身具武功、内力不低,相貌难看,皮肤如树皮,不是陆星儿又是谁?”

大智笑道:“小兄弟弄错了,陆星儿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而贫僧却已四十多岁了。”

陆星儿道:“陆星儿极擅易容,他化妆成四十岁的秃驴也正常至极。”

大智怔了一怔,怒道:“岂有此理,贫僧怎能是陆星儿?”

陆星儿叫道:“不必诡辩,杀人的凶手谁会承认,快跟小爷走。”

大智慌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陆星儿取出金牌晃了晃,道:“小爷是金牌捕头,奉命捉拿小偷陆星儿,小爷先带你去吃几年牢饭再说。”

大智立定脚步,死活不肯动。

陆星儿叱道:“大胆秃驴,竟敢拒捕!”

大智愁眉苦脸,拼命思索,似想找出证据,证明自己不是陆星儿。

陆星儿忍住笑容。

大智忽然眼睛放光,道:“小捕头,贫道有个极好的证据,证明自己不是陆星儿。”

陆星儿哼了一声,道:“你说得若没有道理,就是欺骗,罪加一等。”。大智得意地道:“贫僧身高七尺,这可假冒不得,可是听说陆星儿却只是个瘦小的少年,个子绝没有七尺。”

陆星儿道:“这算什么狗屁理由,你见过陆星儿吗?小爷记得、他的身高不多不少,正是七尺。”

大智沮丧至极,忽然用力推开陆星儿,舍命奔去,在人影中晃了几晃,已失去踪影。

陆星儿哈哈大笑,却忽然停住。

人群中似乎有一双森寒的目光正盯着他的背脊,令他不寒而栗。

他急忙回头,只见数十双茫然的目光盯着他。

陆星儿喃喃地道:“真是白日撞鬼,天下的倒霉事怎会让小爷撞见。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偷了易筋经,却怪在小爷头上。”

少林易筋经失窃,本与陆星儿毫无关系,可惜他是天下第一神偷,此事一出,众人自然想到他。

他放松心情,浏览街景,走到一家洒楼下,只听身后一声爆喝:“陆星儿,你居然敢假冒捕头,戏耍贫僧。”

陆星儿吃了一惊,想不到大智见机如此之快,定是有人指点过他了。

大智正在人群中乱撞,四处察看不停,看来他还没有看到自己。

陆星儿松了口气,急忙走进了酒楼。

他刚刚坐下,身边有人道:“师父,我们既是出家人,怎能喝酒吃肉?”

“为师一时口馋,就顾不得许多了,大不了下不为例。”

“师父,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陆星儿眼见这两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如今外有和尚,内有道土,陆星儿真后悔今日出门没有看皇历。

就在这时,门口脚步震动,大智已大踏步走了进来。

陆星儿低下头来,用袖子摭住了脸,反而向门口走去,大智狐疑地望着他,觉得身影有些熟悉。

陆星儿立刻用变音之术,凑近大智耳边道:“大和尚,陆星儿扮成小道士,你可千万不要认错。”

大智感激地道:“多谢指点。”

陆星儿道:“我有一位问伴,刚刚助你识破了陆星儿的诡计,如今他在哪里广大智一怔,道:”你说的是那位小姑娘吗,贫僧也不知她去了哪里。“陆星儿暗道:”果然是—个臭丫头?“店堂中只有阿本是名小道士,大智立刻冲过去,抓向他的肩头,口中喝道:“陆星儿,你往哪里逃!”

阿木乍遇偷袭,想也不想,长剑反手刺出,速度快极。部位更是妙到峰巅。

大智被逼得后返一步,可是袖手上还是被刺了一个洞,他大叫道:“好剑法!

你不是陆星儿。“街上人流如织,陆星儿长舒了一口气,人群之中,毕竟是量安全的。

可惜不待他站稳脚跟,三个灰衣人挤开人群,向他逼了过来。

这三人无疑身具武功,所过之处,行人跌跌撞撞,被推到一边。

陆星儿苦笑摇头,心道:“这又是何方高手,也来找小爷的麻烦。”

他忽然指着一名灰衣人大叫道:“小偷。”

人群顿时大乱,将三名灰衣人挤住,大声喝斥。

陆星儿身子一晃,早已拐到一条小巷,只听到有人大呼小叫,想必吃了灰衣人的苦头。

陆星儿叹了一口气。只听巷中笃笃声响,迎面走采一位老婆婆。

这名老婆婆步子轻健,无疑是武功高手,相貌奇丑,令人一见就想吐。

陆星儿暗自戒备,身边一堵墙忽然裂开一个大洞,一只纤纤玉手仲了出来。

玉手之上拎着一方罗帕,陆星几正在惊讶,罗帕挥动,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陆星儿只觉天眩地转,已倒在地上,※※※陆星儿睁开眼睛,前面黑漆漆一团,他想舒展几下手脚,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箱子里。

用假婆婆做引诱,再用迷香偷袭,的确是高明的计策。陆星儿就算再聪明百倍,也难逃此劫。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陆星儿,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

陆星儿叹了口气,轻轻顶开箱盖,站了起来,却不由吃了一惊。

箱外赫然是个大铁笼,铁笼的栏杆粗如儿臂,他再练上十年,也休想破栏逃出。

铁栏外,放着张宽大的椅子,椅子上铺着张罕见的白虎皮,虎皮上坐着一位明眸皓齿的黄裳少女。

少女懒洋详地依在椅背上,轻轻地咳嗽著,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陆星儿的大小美人都算是绝世美女,可是与这黄裳少女一比,却似乎连替她提鞋都不配。

陆星儿看着铁笼,叹道:“太夸张了吧,小爷又不是老虎,何必用铁笼子。”

‘少女叹道:“你虽不会吃入,可是我对你的两条腿太不放心,只有这样,你才逃不掉。”

陆星儿大声道:“臭丫头,小爷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一再害我。”

少女轻抚胸膛,咳嗽了一声。又拍了拍双腿,道“我一身都是病,连路都不会走。怎有本事害你?”

陆星儿大惊,他居然被一个全身是病的跛子擒住。传了出去。

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少女衣衫华丽,神情高贵,那块白虎皮更是奇物。据说皇家才有资格拥有,她的身份可想而知。

陆星儿道,“看在你残废的份上,小爷就不与你计较、有屁快放。小爷卡可没工夫陪你、”

少女展颜一笑,美艳不可方物。陆星里儿心中大动,小腹顿时有热意传来。他心知不妙急忙扭过头去。

少女咯咯笑道:“俗话说财胆包天。想不到你们胆子却这么小。

连看我一眼也不敢“陆星儿道:”有什么不敢,只是你衣衫穿得太多、小爷毫无兴趣、废话少儿,快说正题。

‘“少女盯着陆星儿。目光肆无忌惮一字字道:“交出易筋经。”

陆星儿一阵干笑,道“拜托,江湖传言会害死人的,少林寺高手如云、小爷怎能盗出易筋经来。”

少女笑道。‘别人不行。你可就不同了。“陆星儿叹道:”看来不让你搜身、你是不会放过我了。“他立刻解开衣(露出排骨们脱在少女的惊呼声中。已脱得赤条条的。

少女望着他的胯下。双目放光。喃喃地道:“好大哦,这么瘦的人,怎会有这么大的东西?”

陆星儿冷笑道:“光流口水有什么用,你双腿残废,想吃也吃不到。”

少女望着双腿,幽幽地叹了口气,忽然冷笑道:“易筋经何等重要,你怎会藏在身上,你若再不说实话,本姑娘可不客气了!。

陆星儿嘿嘿笑道:“你能拿小爷怎么样?”

少女咯咯一笑,轻轻一拍手,一位相貌奇丑的老婆婆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面前。

陆星儿慌道:“你想干什么?”

老婆婆抚摸干瘪的胸膛,嘿嘿笑道:“几十年不用了,也不知管不管用?”

陆星儿惨叫道:“莫非你想强奸我?”

少女咯咯笑道:“鸟婆婆,人家可是娇嫩的少年人,虽然你多年没碰过男人,可也要温柔点。”

鸟婆婆盯着陆星儿的胯下,口水直流,一步步走了过去。

陆星儿大叫道:“救命啊,有人被强奸啦。”

鸟婆婆冷笑道:“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院子很大,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

陆星儿忙道:“我怕了你啦,易筋经在我爹手中。”

鸟婆婆神色大变,陆潜龙武功天下第一,想从他手中夺得易筋经,几乎是不可能的。

少女吃吃一笑,道:“陆潜龙是大侠,怎会贪图少林武功,若是他知道你盗了易经筋,只怕第一个要你的命。”

鸟婆婆怒道:“连老娘也敢骗。小心我让你精尽人亡。”

陆星儿忽然悠悠地道:“不要演戏了,你根本就是男人,怎能强奸小爷?”

鸟婆婆大惊道:“这你拍也知道,莫非偷看过我洗澡?”

陆星儿叹道:“你的眼睛虽在看着我,余光却在看着她,你心里想什么,看看胯下就知道了。”

鸟婆婆急忙低头望去,只见胯下高耸,颇为吓人。

少女怒道:“鸟婆婆,你居然敢对我无礼!”

鸟婆婆慌道:“只是心里急想而已。”

少女大怒道:“滚!”

鸟婆婆脸色大变。连滚带爬而去。

少女转向陆星儿,轻轻吹了一口气上,道:“易筋经的下落,看来你是绝不会说了。”

陆星儿望着少女高耸的胸膛淫淫笑道:“其实也好商量,就看你肯不肯牺牲了、‘”

少女满脸通红,双掌一拍。轮椅已滑了过来,粉拳打向陆星儿的后脑。

陆星儿无法何避。顿时昏了过去。

※※※陆星儿再次醒来时。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只是已不在箱中。

他伸了伸腿,碰到几根粗粗的铁栏。

他叫道:“有人吗?”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兄弟,在找我吗?”

陆星儿笑道:“想不到小爷竟被关进了牢房,不知臭丫头又在玩什么花样。”

尖嗓人奇道:“你怎知这里是牢房?”

陆星儿:“臭气连天,铁栏杆又这么粗、不是牢房又是什么?”

“既托知被关在牢中、您还能笑得出来?”

陆星儿并不理他,笑道:“她拿小爷没有办法,又不想让别人找到我,只有先把我关起来再说。”

“你说什么?”

“小爷自顾自说话,关你屁事。”

尖嗓人忽然嘿嘿笑道:“这么说来,你一定是陆星儿了。”

陆星儿吃了—惊,道:“谁是陆星儿?”

尖嗓人大笑道:“江湖中人都在找你,牢房又是藏身的好去处,可惜老子棋高一招,早巳想到了。”

灯光闪处,尖嗓人已晃亮了火折,火光照映处,是一张惨自的脸,脸上充满淫荡的笑容。

陆星儿心道:“想不到牢中也能遇到江湖人,虽然小爷不是自愿来的,不过这小子能够想到这点,智商倒不算太低。”

他道:“你是什么东西厂尖嗓人道:”废话少说,快把易筋经交给我。“陆星儿道:”老兄,莫非你想事情是用屁股不成,小爷既是被人关进来,身上的好东西岂非早已被人搜走。““你诡计多端,又怎能将易筋经放在身。自然是放在一个隐密的地方。”

“既然是隐密的地方,小爷又怎会告诉你。”

“这么说来,你还不知道老子是谁了。”

“瞧你这种淫贼的样手,莫非就是‘守身如玉’花恋蝶?”

“你怎会知道?。

“在城中,只有两个人是不敢见人的,一个是小爷,另一个就是大淫贼花恋蝶。

既然你也在牢房中,不是花恋蝶又是谁?““陆星儿果然聪明,老子本来是想先夺易筋经,再割你的小鸡鸡,现在却改变主意了。”

“怎么改变?”

花恋蝶大笑道:“老子准备先割了你的小鸡鸡,再夺易筋经。”

陆星儿毫不惊慌,哈哈大笑道:“你们再不出来,小爷真要将易筋经交给大淫贼了。”

花恋蝶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

陆星儿笑道:“你能想到小爷会在牢房中出现,其他人为什么想不到?”

就在这时,对面的牢房中传来一阵大笑,花恋蝶借着火折的徽光望去,不由吃了一惊。

对面的牢房中,赫然关着铁豹。

陆星儿道:“铁兄怎会在这里?”

铁豹大笑道:“想进牢房,岂不是天下最容易的事,老子犯的是殴打官差之罪,据说要坐牢三年。”

陆星儿笑道:“三年,不嫌太长了吗?”

铁豹连声大笑,双于抓住铁栏,向外一分,可是等到他的脸胀的跟猴子屁股一样,铁栏依然纹丝不动。

他大急道:“邪门,这铁栏怎么这么硬?”

忽听一人笑道:“铁豹,如果你能拉开这寒铁所制的铁栏,老夫愿做你的孙子。”

两人并肩走来,正是马先生与王克敌。

铁豹大吃一惊、道:“寒铁天牢?”

王克敌微笑道:“在下一时不察,竟将铁兄关进了寒铁天牢,实在不好意思。”

铁豹大怒道:“快将老子放了。”

王克敌淡谈地道:“殴打官差,依律坐牢三年。”

铁豹慌道:“你究竟是准?”

王克敌道:“在下不过是名小小的捕头,实在不值得铁兄动问。”

铁豹嘶声叫道:“姓王的,你这是公报私仇。”

王克敌充耳不闻,转向陆星儿道:“陆公子,久违了。”

陆星儿笑道:“难怪你看起来这么威风,原来做了捕头。”

王克敌谈淡地道:“这还要多谢陆公子的指点。”

陆星儿奇道:“你做捕头,关我屁事!”

王克敌冷冷地道:“自从贝到了公子后,心中念念难忘,只是公子行踪诡秘,实难再见,想来想去,只有当捕头,才有机会见到天下第一神偷。”

陆星儿笑道:“原来如此,恭喜你当上捕头,可以公报私仇了。”

王克敌冷冷地道:“在下向来公私分明,只要你没有犯法,绝不会找你的麻烦。”

陆星儿冷笑道:“就算小爷偷了易筋经,也该有个证据。”

王克敌道:“易筋经被盗,只要江湖传言,在下并不会捕风捉影,可是强奸杀人之案,你却逃不了公道,”

陆星儿不由跳了起来,叫道:“拜托,说话之前刷刷牙,小爷什么时候强奸杀人?”

王克敌道:“郊外发现两具尸体,女的被强奸致死,男的被割去性器,据分析,两人都死在昨夜。”

陆星儿哈哈大笑道:“凶手莫非变态?”

王克敌道:“的确是惨无人道,变态至极。‘’陆星儿笑道:”你可知小爷身边这位的正人君子是谁?“王克敌看了花忠蝶一眼、道:“此人就是江湖第一大淫贼。”

陆星儿舒了一口气;逭:“原来你并不糊涂,”

王克敌谈淡地道:“花恋蝶三天前自动投狱,就再也没有离开这里。郊外的案子,又怎能是他所为?”

花恋蝶嘿嘿笑道:“陆星儿,想不到你也有这个爱好,找个机会,我们切磋切磋。”

陆星儿道:“切磋你妈的头,惹怒了小爷,非割了你的小鸡鸡不可。”。花恋蝶笑道:“在下的小鸡鸡反正没有用处,被你割了也没有关系。”

陆星儿心中明白,王克敌的目的,不过是易筋经。

他沉吟道:“昨夜除了小爷外,当时还有好几个人在郊外,难道他们就没有嫌疑?”

王克敌道:“马先生、铁豹、黄朗,一直与在下在一起,绝不可能有做案时间的。”

“无嗔师徒呢?”

“他们在案发后才到,更不可能。”

“就算这样,也未必肯定是小爷。”

王克敌道:“死者都是一丝不挂,身上的东西显然被凶手取走,而你身上,正好有死者的东西。”

陆星儿不由摸了摸口袋,竟取出一个胭脂盒子,一个青色瓷瓶。

马先生道:“陆星儿,想不到你果然变态,连女人的胭脂都喜欢。”

王克敌道:“胭脂盒中其实是长江一窝蜂秘制的春药。而青色瓷瓶中则是彭家的特制毒药‘五魂散’。这两件东西虽不算宝物,却很有用处。”

陆星儿苦笑不已,在他昏迷时,什么东西塞不进他的口袋?

马先生叹道:“证据皆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陆星儿忽然笑道:“说来说去,不过是想逼小爷说出易筋经的下落,大不了小爷告诉你们就是。”

两人神色大喜,忙道:“只要你说实话,万事都好商量。”

一直缩在墙角的花恋蝶忽然出手,点了陆星儿的几处穴道,扣住了他的咽喉。

‘王、马齐叫道:“放开他。”

花恋蝶桀桀笑道:“只要陆星儿说出易筋经的下落,你们怎会放过我,老子闯荡江湖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王克敌忙道:“我可以立刻放你走。”

花恋蝶大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眼看易筋经就要到手,老子怎能走。”

王克敌冷冷地道:“既不想留,又不想走,这可有些难办了。”

花恋蝶忽然向后退去,身子竟陷入了身后的墙壁中。

马先生大惊道:“他早已打通了墙壁,不能放他走了。”

大笑声中,花恋蝶已经不见,只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大洞。

马先生打开牢门,疾冲到墙边,正是深夜,夕倾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