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窦尔墩深山遇险 穷书生巧解谜团
作者:徐凤学      更新:2020-05-05 02:04      字数:6456

何二叔被埋在了黑龙江边。窦尔墩出钱,买了棺材,杀猪宰羊,吹吹打打,全村的大人孩子几乎都来送葬,葬礼在这个小渔村是最隆重的。把何二叔埋好之后,窦尔墩把小宝托付给一家老夫妇抚养,他便简单地打了个包袱背在肩上,准备找黑三为何二叔报仇。临行前,窦尔墩从怀中掏出一个白底蓝花的粗瓷大碗交给小宝,用手拍着小宝的肩头再三嘱咐说:“小宝,师傅要去找黑三给你爹报仇,你千万别离开这里,等着我回来。现在把我用的这个饭碗留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如果我一二年内不回来,你就拿着这个饭碗到关里去,一过山海关,只要你拿着这个饭碗随便在哪个村镇的大街上一站,就会有人给你饭吃,给你钱花,也会有人收留你,教你武功。”说完,窦尔墩便告别了众乡亲,离开了小渔村。因为他亲眼看见黑三过了江,便也想过江去找。来到江边,走到一棵大树下,伸手“咔吧”掰下一根大树权,抬手扔进江里,随后身子一纵,便稳稳地站到了树杈上,叉开双腿,就像站在了一只小船上,两手各拿一根木棍作桨,如飞般地划向对岸。离岸还有几丈远,他身子一纵,便跃到了岸上。窦尔墩的脚刚占地,忽听汪汪汪!一条金毛大狗从江岸的草丛中突然蹿出,那狗长得特别大,像头牛犊子,狗的毛也特别长,两只大耳朵像猪耳一样往下耷拉着。别看那狗的样子又笨又蠢,动作却十分敏捷,身子立起,张开大口便咬窦尔墩大腿。情急之中,窦尔墩抬脚就朝狗的脑门踹去。许是出脚太重,只昕那狗“嗷”地一声惨叫,狗的头颅竟被踹碎了。

与此同时,树丛中跳出一个猎人打扮的小伙子。那小伙子一声没吭,举起手中打猎人常用的三股钢叉,朝着窦尔墩的咽喉刺来。窦尔墩一见,赶紧闪身躲过。那小伙子见没有刺中,便把叉当棍,抡起来照着窦尔墩的下半身横扫过去。窦尔墩身子一跃,又躲了过去。小伙子却又把叉当棒,照着窦尔墩的天灵盖砸了过来。窦尔墩往旁一跳,又躲了过去。小伙子动作敏捷,出手极快,几乎一气呵成,可他见三击而不中,竟把叉一扔,掉头就走。

“兄弟,兄弟!”窦尔墩已猜出这小伙子就是那狗的主人。他知道这些猎人整天和野兽打交道,既苦累又有危险,所以都训练一些猎犬。这些猎犬是猎人的一大帮手,猎人们都爱犬如子。自己失手打死了人家的狗,本来就是缺理的事,很想对人家解释,赔偿人家的损失,所以边在后面追边喊,“等一下,等一下。”

那小伙子的腿脚也十分利落,行走如飞,根本没听窦尔墩在喊什么,一阵风似的登上了附近的一座高山。那山临江的一面全是断岩,岩头上长着一棵大樟子松,那松树不知有多少年,四五个人才能合抱过来。小伙子来到树下,身子一闪,便隐在了树后。此时窦尔墩也已赶到,张嘴正要说话,突然脚下一软,只听"呼隆"一声,脚下的土却陷了进去,平地立刻出现一个大坑,他也随着往下落,但他心惊神不乱,知道这是猎人挖的鹿窑。这种窖口大底小?掉下去就会卡在中间,悬在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想出也出不来。窦尔墩人一下落,便用手中的宝剑用力往窑壁上一插,剑插入土中,下落的身体也立刻停住。借着宝剑的弹力,身子掂了两掂,吸一口真气,身子就势往上一提,竟一跃而起,跳出了鹿窖。可他脚刚沾地,忽听脑后有“嗖嗖嗖”射箭之声。凡武功至极之人,都是绝顶聪明,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窦尔墩闻声辨音,便知是猎人布置的地箭,赶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听噗噗噗,那些地箭全都射到了前边那棵大松树上。过了好半天,窦尔墩才敢抬头,刚站起身,只听刷的一声,一根绳索从天而降,绳头系的套子不偏不倚正好套在他的脖子上。此刻,窦尔墩可真惊得魂飞天外。他知道这是猎人用来专套凶猛野兽的,俗名叫撅搭杆子,是捕猎工具中最厉害的一种,只要套住,一头立刻吊起,悬在半空,越挣越紧,眨眼即死。窦尔墩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头脑反应快,手脚也特别麻利。那绳套一套进脖子,便趁还没勒紧,立刻把空着的左手伸进绳套里,握紧绳子,垫在了咽喉处,以免被勒紧而窒息。同时呼出一口真气,身子便像一只倒空了的口袋,轻如一片树叶,一阵风便可刮起。此时,那獗搭杆子的一头已经立起,把他吊在了半空。因为事先手已握住绳索,垫住咽喉,呼吸虽然困难,但却不致于被勒死。此时,他运起了轻功,随着绳子往起一吊的惯力,来个借力用力,身子就像一只大鸟似的单腿立在了撅起的杆子顶端,同时手起剑落,割断了套在脖子上的绳索,随后身子一纵,便从杆头上跳了下来。谁知祸不单行,就在此刻,只听“刷”的一声,一张大网当头罩下。这网是猎人捕捉飞禽用的,安有特殊装置,动物一碰,网口刻收紧将其裹住,绳绑索捆一样,一点都不能动弹,只能束手就擒。窦尔墩不愧武林高手,人裹在网里,手脚动不了,他却运起了大力神功。只见他深憋一口气,牙关越咬越紧,脸渐渐地涨红,眼珠慢慢地突出眼眶,肚子也像打了气一样,一点一点鼓起,身上的衣服也紧绷得几乎就要撑破,更令人惊奇的是两只手的指尖上丝丝地冒出白气。那张用细蚕丝精心编织成的大网,就像被几十把尖刀切割一样,变成了无数碎片,窦尔墩便从那破网中摔到了地上。可当他还没从地上爬起,却听到震耳欲聋的虎啸声,紧接着,从对面的树林中同时跳出了三只猛虎,那虎张牙舞爪,直扑窦尔墩。窦尔墩虽惊却不慌,伸手人怀,摸出三把独门暗器阴阳夺命刀,一抖手,只见三道自光分别射向三只猛虎。与此同时,只见他比那猿猴还灵巧敏捷,挺身站起,身子一纵,便跃起一丈多高,伸手抓住头顶上一根足有碗口粗的大树权儿,玩单杠似的来了个旋空翻,便稳稳地站到了树权儿上。也就在这时候,只听三只猛虎几乎同时惨叫,见其胸口流出血来,挣扎几下,都死去了。窦尔墩这才长出一口气,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休息了一会儿,从树上跳下,想找那个打猎的小伙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儿。围着大树转了一圈儿,这才发现那些猎人用的捕兽工具机关全都设在这棵大树上。同时还发现,离树不远处,三只装猛虎的铁笼笼门巳大开,笼里新扔进的野兔还没有被虎吃净。离铁笼不远处,有一座小木屋,屋里无人,却摆了些女人的用品,走进屋子,还能闻到胭脂的淡淡清香。窦尔墩觉得很好奇,在屋里转了几圈儿,便走出屋外,顺着来路,又回到江边,准备将刚才打死的狗挖坑埋了。这时却惊奇地发现,岳飞龙抓他时那个半腰插杠子的穷书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江边的一块石头上,两手正从身旁一个装书的布口袋里边掏书,边撕扯着往嘴里吃,吃得非常香,就像一个饿极的人,狼吞虎咽,边吃还边吧嗒嘴。

“兄弟,”因和穷书生有一面之识,窦尔墩便微笑着走过来,双手一抱拳,客气地说,“你这是……”

“饿也,食也。”穷书生瞥了窦尔墩一眼,待答不理地回答,“充饥也。”

“兄弟,”窦尔墩觉得可笑,又笑不出来。他已看出此人并非平庸之辈,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便一本正经地说,“咱这儿是有名的北大荒,有句顺口溜儿不是说‘棒打獐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吗?这天上地下,山里水中,到处都是好吃的东西,饿了怎么会吃书?”

“圣人曰:‘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穷书生又撕几页书,攥成一大把硬塞进嘴里,噎得直伸脖儿,又摇头晃脑,咬文嚼字地说,“吾乃读书之人也,生于富贵之人家也,肩从不担也,手从不提也,自幼饭来张口也,衣来伸手也。今出门迷路也,下人不在身边也,饿极而食书也。”穷书生说着,就像吃得太饱接连打了几个隔儿,两手拄地十分费力地站起身,用手接连地抚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地说:“饱也,饱也。渴也,渴也。”边说边走到水边,趴在沙滩上,喝起了江水。说是喝,不如说是吸。只见他嘴离水还有一尺多高,“丝”地深吸一口气,那江水竟成一条线自动吸进嘴里,吸了足有抽袋烟工夫,穷书生才停住,用衣袖抹了抹嘴巴,十分笨拙地站起身,冲着站在一边看着的窦尔墩咧嘴一笑说:“见笑也,见笑乎。”

“哈哈哈!哈哈哈……”窦尔墩仰天大笑,他早已看出这穷书生是故意装憨。从吃书吸水便知是深怀绝技,武功不凡。穷书生的样子虽迂腐可笑,实际上是在向窦尔墩卖弄武功。说来也巧,天空中正好有一群小鸟叽叽喳喳从他们头顶飞过,窦尔墩趁机猫腰抓起一把沙土,随手向上一扬,只听“扑啦,扑啦”,那些小鸟便从天空中迭落下来。穷书生从地上捡起几只死鸟一看,都是头颅被击碎,惊得睁大了眼睛,竖起大拇指连声赞叹:“高,高,实在是高!”窦尔墩只淡淡地一笑,又走到水边,蹲下身子,伸直右臂,将食指指向江水,只见一条足有十几斤重的大马哈鱼从江中蹿出,像被鱼钩钩住似的,离开水面,在窦尔墩手指下乱跳。窦尔墩将手臂抬高,那鱼便跟着往高去。窦尔墩站起身,摇着手指,那鱼便围着手指乱转。

“绝也,绝乎!”穷书生惊得呆了,大张嘴巴,瞪圆了眼睛,赞不绝口,“扬沙打鸟也,手指钓鱼乎,绝也,绝乎!”穷书生正说着,不料窦尔墩突然把手一抖,将鱼抛进水里,紧接着便朝穷书生的脸上抓去。那穷书生反应极快,身子往后一仰,从窦尔墩手下躲了过去。窦尔墩再出手,穷书生又伸手将他挡住,一改那文绉绉的穷酸相,一本正经地说:“慢,窦大哥,我有话说。”

“兄弟,有什么话,”窦尔墩很欣赏穷书生在岳飞龙抓自己时说的那番话,已猜出此人不是平凡之辈,本想看看他的真面目,听了穷书生的话,赶紧住手,不自然地笑笑说,“兄弟尽管说。”

“窦大哥,你坐。”穷书生显得特别殷勤,从远处搬来一块石头,用衣袖擦了擦上边的土,让窦尔墩坐在上边,自己在对面沙滩上席地而坐,一脸庄重,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叹了口气才说,“窦大哥,你今天可做错了一件事。”,,

“做错啥事了?”窦尔墩有些不解,皱起眉头问,“咋错啦?”

“窦大哥,你别急,既我慢慢说。”穷书生不慌不忙,用手在沙滩土画着圈,慢条斯理地讲了起来。

原来在这黑龙江边,有个上万帮众的黑龙帮,帮主名叫郭振兴。这郭振兴本是明朝皇帝的摘系子孙,当年李自成攻破北京,明皇室中的人几乎全被义军所杀。当时他才三岁,被一个姓郭的卫士舍命救了出来,为躲避义军追杀,逃到了这黑龙江边。为掩人耳目,便称姓郭的卫士为父亲,改名郭振兴。那姓郭的卫士乃名门之后,凭着高超的武功和多年跟随皇帝在明朝中的威望,秘密集合了那些残存的明皇室子孙及将士,创建了黑龙帮,并招兵买马,准备等待时机,扯旗造反,灭清复明。为了号令全帮,特意用纯金制成了一把短剑,剑柄上刻有“灭清复明”四个字,取名“黑龙令”。姓郭的卫士还把祖传的“降龙十八剑”传授给郭振兴,同时立下规矩,此剑法传男不传女,除了黑龙帮掌门人,不准外传。郭振兴十八岁接任帮主,凭着自己精明强干,武功超群,把黑龙帮治理得井井有序,成为关外第一大帮。郭振兴也深受帮中弟子和黎民百姓的拥戴。同时,他还有一个幸福和美的家。妻子名叫李天霞,是江东一个猎户的女儿,自幼学武,十五岁时就曾空手打死过一只猛虎。因为她的剑柄上用红绸子系了一朵大红花,武林人便称她“江东红花”。

郭振兴和李天霞是在一个偶然机会相识的。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春天,郭振兴要配制一种治伤灵丹,因缺少一味草药到江东去寻找,路上碰见一群蒙面汉子正围着一个老汉和一个少女在恶斗。那些蒙面汉子虽然看不清面目,但从形体和武功上,搭眼就能认出是俄国人。一见这些外国人胆敢跑到中国土地上行凶杀人,郭振兴气就不打一处来,二话没说,拔剑便闯进了重围中。那些俄国人不光长得身高马大,力气惊人,武功也十分了得。郭振兴见那被围困的一老一少巳战得精疲力竭,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乏力,只能靠自己一个人,如不拿出点真功夫,恐怕很难取胜,便使出了“降龙十八剑”。这盖世武功,运用起来,真如秋风扫落叶一样,只见剑影不见人,地上砂石飞扬,附近的花草都连根拔起,周围树木的枝叶纷纷落下。那些俄国强盗,许是终生都没见过这样的剑法,一个个全都傻了蒙了,没到十个回合,四五十个俄国大汉,便被打得伤的伤,逃的逃。老汉和少女得救之后,千恩万谢,拉他非到家做客不可。酒桌上,郭振兴才知道那少女名叫李天霞,年方方八岁,自幼丧母,父女俩以打猎为生。同时郭振兴也知道了那些围攻李天霞父女的俄国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强盗,而是官兵假扮的。那个俄国沙皇是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大独裁者,为了称霸世界,到处侵略扩张,已经占领了许多中小国家,对中国早已垂涎三尺,因为中国是一个有几万万人口的大国,超过俄国好几倍,沙皇对中国有所顾忌,时机不成熟,不敢明目张胆地出兵侵占,便派出官兵假扮强盗,经常到中国边境杀人放火,抢劫财物,有意骚扰住在中俄边境上的百姓,想把这些百姓赶走,乘扩充地盘。李天霞父女都是习武之人,自有一腔侠肝义胆,眼看着国土被侵,同胞受害,早已义愤填膺,便联合了江东的一些习武之人,成立了红花会,专门与入侵的俄军为敌,以保一方平安。因为有了红花会,而且人会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平时为民,战时为军,深得百姓拥护,入侵俄军屡遭痛击,便有所收敛。李天霞父女是红花会领头人,俄军便对他们恨之入骨,经常明杀暗刺,图谋除之而后快。郭振兴听后,更是气上加气,回到黑龙帮后,便派得力的人到江东增设了两个分舵,联合红花会,共同抗击入侵俄军。从此,郭振兴经常到江东去,和李天霞接触多了,便有了感情,结为夫妻。婚后小两口儿恩恩爱爱,形影不离,一年后生了一个女儿,起名叫郭雪华。过了两年又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郭雪娥。就在二女儿满一百天庆祝宴会刚结束时,李天霞突然接到娘家来人送信,说老父被人暗杀身亡。李天霞听后,真如五雷轰顶,当场就昏死过去,被大家叫醒后,郭振兴因帮中有事得晚一步赶到,李天霞便把大女儿留在帮中,自己抱着二女儿坐马车赶回家中奔丧,想不到母女在半路上失了踪。郭振兴得到消息,真是悲痛欲绝,亲自外出寻找,可一直找到现在,整整二十年过去了,仍如石沉大海,音信皆无。郭振兴虽已知凶多吉少,但仍不放弃。因思念妻女,常年在外寻找,根本不管帮中之事。帮里大事小情全由副帮主张志远主持。谁知祸不单行。就在一年前,号令全帮的黑龙令突然被盗,不久郭振兴也神秘失踪。他的女儿郭雪华又到处寻找父亲,刚才那个猎人打扮的小伙子便是郭雪华。因为她怀疑父亲失踪与俄国人有关,便对俄国人恨之入骨,在这通往俄国的交通要道上设下各种打猎工具,不为捕兽,而专门诱杀过往的俄国人,见一个杀一个……

听到这儿,窦尔墩已经坐不住了,挺身而起。穷书生急了,赶紧一把抓住胳膊,不解地问:“窦大哥,我还没说完,你……”

“我去找郭雪华!”窦尔墩显得十分激动,一甩袖子,挣脱了穷书生的手,边走边说:“她这个人也太糊涂,她父母就算是被俄国人谋害,也应该查出凶手,找凶手报仇,不能乱杀无辜!”

“哎呀,我的窦大哥,你可真是个急性子。”穷书生紧追一步,又把窦尔墩拉住,耐心地劝解着说,“郭雪华早都走了,这深山老林,山高林密,几百里都没人烟,你到哪儿找去?”

“找不到我就在这儿等!”窦尔墩又坐回原处,皱起眉头思索着说,“我打死了她的狗,又破了她的埋伏,凭着她的性子,一定不会善罢干休。我们俩交过手,她知道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一定回去找帮手,我就在这儿守株待兔,我不找她,等着她来找我。”

“窦大哥,”穷书生也坐回原处,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江里,望着江水泛起的一圈圈涟漪说,“郭雪华是个苦命人,自幼失去母亲,现在又丢了父亲,心灵一次次受到伤害,她是在仇恨中长大的,性格孤癖,复仇心切。她又和你结了怨,肯定不会善罢干休,见面免不了要有一场打斗,胜负积怨会越来越深。俗话说怨家宜解不宜结,我看用武力解决不是好办法,不如这样……”穷书生说着,蹲起身,凑到窦尔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窦尔墩脸上立刻有了笑模样儿,边连连点头边赞同地说:“好,好!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窦尔墩突然问那天岳飞龙去抓他穷书生怎么碰上的?

穷书生告诉是一个老太太找到他,求他去救窦尔墩。并说那老太太有重病,咳得非常厉害,都直吐血。还拿出一封信,说是老太太交给他让转交给窦尔墩。

窦尔墩打开信一看,原来是在长城小伙子吟的那首诗,便猜到是宝刀格

格,手捧着那字迹清秀,书写认真的诗句,真是百感交集,思绪万千,真想立刻就去找宝刀格格,却咬牙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