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上。

“菲利普先生，这些东西到底是……啊，梦娜?梵希女士，那边有一只要爬上来了！”谢尔顿指着即将爬上来的一个兵器人偶。

“查理，你好了么。制造一座吊桥的炼金式可没有那么复杂把？”将一只人偶丢下高塔，蒙娜?梵希直勾勾地盯着查理?菲利普，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用这种眼神。

查理此刻正对着一张纸抓耳挠腮：“不，很困难！问题在于我发现除了这座塔，地面的材质我跟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你要知道，连材料的最基本材料都没有办法知道的话，炼金术给炼金术师大脑带来的负担可不是一句‘很大’就能带过去的。”

……炼金术是一门科学，最基本地要求是包含三样必要地条件：

1.原材料——用于通过红白黑黄地重构，以得到所期望物质地基础交换物；

2.炼金式——写明了物质的变换形式，包括“炼金（炼金术终极目标，转换物质、点石成金）、炼银（物质形态改变）、炼糖（生物组织炼成）”三种学派的炼金式，因为过程复杂，所以炼金术师会提前将炼金式写下来；

3.炼金术师——作为将公式的内容告诉这个世界并且让这个世界按照炼金式构筑原材料的中介，需要有着明晰的思维条理，以清晰地将公式告诉这个世界“接下来该怎么做”。

当然，作为最重要地炼金术士，如果思维不清晰、注意力不集中是没有办法成功发动炼金术地，同时，人的脑袋同时可以通过地“公式”是有极限地，即使是经过长时间训练地炼金术师，一旦同一时间过多地公式通过思维，会造成过载。

过载——会让炼金术师神志不清，甚至从思维上直接死亡。

而现在查理就面临着这种情况：在面对并不熟悉、甚至从来不知道的物质的时候，使用炼金术——哪怕是炼金术当中最简单的“炼银（物质形态改变）”，也会给大脑增加极大负担。

“查理，好了吗？？”蒙娜?梵希居然又反问了一次。

查理抬起头：“等等，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另外，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直束手束脚？我不认为你搞不定这些‘人偶兵器’。”

蒙娜?梵希此刻居然也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皱眉的表情：“查理，如果世界上没有了你的同类，全是猿猴什么的低等生物，但是某一天你忽然发现身边许许多多和自己非常相似的、甚至是兄弟姐妹的存在，你会下狠手吗？”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这些“人偶兵器”和蒙娜?梵希所使用的技术几乎是一样的：从她的角度来说，完全可以将它们当成“兄弟姐妹”？

查理接下来却差点笑出来：“不，蒙娜，和这些兵器相比，你算是几乎完美的女性了。”

“我可以将你这句话当作十年来少有的几句夸奖之一吗？”

“只要你不介意我把你和这些兵器相比就好。”查理接着丢下手中的笔，拿着一张长长得、写满字符的纸袋，“完成了，两位。”

听闻这句话，一直在一边给蒙娜?梵希“摇旗呐喊”的哈里?谢尔顿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要玩完了，你总算成功了。”

成功了？查理露出为难的表情：“但愿吧。”

“但愿？”哈里?谢尔顿忽然感觉双腿发软。

查理接着摘下带着白色羽毛的帽子，给蒙娜?梵希戴上：“蒙娜?梵希女士、当然，还有哈里?谢尔顿先生，我要宣布一个不幸的消息：我接下来发动炼金术，但是可能因为过载导致我的死亡。”

“等等，你是说真的吗？”

“所以对于蒙娜?梵希，我有两件事要麻烦你：一是如果我的炼金术失败，请带着或许能看到更清晰人类未来的哈里?谢尔顿逃离这里；二是麻烦找到艾尔温和小不点，她俩或许比我还有可能复兴炼金术。”

蒙娜?梵希可不觉得自己能够答应，所以反问：“复兴炼金术什么的你觉得我能答应吗？”

不过查理看起来并不这么想：“几分钟之前我可没有这么想，但是想在我知道你一定会的。”

“什么？”

查理取出之前执政官写下的东西：“我相信你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帮助我的——当然，也算是帮助你自己。”

蒙娜?梵希看着查理拿出的东西，来自于执政官的话语：

【自从人类产生科技以来有那么伟大的存在可以准确预言一个人偶几百年以来的行动并且精确地给出指示，无论是达?芬奇还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查理晃了晃指了指这句话：“你被某个可恨的家伙用达?芬奇的名义欺骗了数百年，我想你是不会介意有艾尔温和玛丽安娜这两个帮手帮你揪出真凶的吧？”他这样劝诱着似乎是陷入宕机的人偶，当然，他并没有把执政官的另一句话告诉眼前已经接受了巨大冲击的黑人偶。

“不，查理……我感觉有些……”

蒙娜?梵希更加情绪化的表情让查理忽然感到欣喜、当然，也有些害怕：他欣喜于这个情绪上和人类相去甚远的、追寻更像人类道路的人偶有了表情而欣喜，但是也因为害怕“连她的表现也是制造者可以安排好”的事实是“真的”。

“决定吧。”查理将自己有着白色羽毛的帽子戴在这个黑人偶头上，他已经确信这个黑人偶会这样做了，“真正地成功利用你一次真的不错地感觉。”

接着，他站在塔顶的一侧，举起手中记载着过于复杂的炼金公式的纸张。

“面对不熟悉的物质，简直让难度成倍增长啊……”查理抬起手，看着仍然距离还有近百米的屋顶，吞了吞口水，将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的“兴奋药剂”——希望它可以让自己集中力更加提高。

……

接着，从塔顶开始，地面骤然碎裂，自下而上构筑起来了近百米的悬空石桥！

“查理，你……成功了？？？”哈里?谢尔顿异常兴奋，没错，他已经抓住查理准备一同向着高处跑过去了。

查理却不住摇头：“不……等等，我还没有使用……”

“什么？”哈里?谢尔顿示意他再说一遍。

但是蒙娜?梵希回答了谢尔顿的疑问：“很明显，使用的人在那里。”她指了指悬空吊桥的另一端。

那一头，埃尔温?因斯坦正在站那里。

“呼……哈……”她努力挺直腰杆，接着甩了甩头发，“哟……查、查理……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