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次温娴那里,见完她后就要走时,被李宏/志叫住:“闻越。”闻越面带疑问转身留步。
“有你的信。”李宏/志递给闻越一封信。
一见信封上熟悉的字迹,闻越不自觉得露出回到盐都后这些日子里唯一真实的笑容。
“谢谢。”闻越道了谢后就飞快地离开了。
“不用……”
闻越去见了信封的主人——廖无错。
“师兄,恭喜发财!”闻越抱拳笑祝。
廖无错笑着摇摇头,摆手道:“才刚起来,你别乱恭喜!”
“那我收回。”
“……”
“这是要去哪?”
“廖无病有房子在这,现在他养不起了。”
“廖无病要卖房子?”
廖无错点头应是:“是的。”
“……”
“你要跟着去看看吗?”
“看看。”闻越跟着廖无错进入盐都传说中非富即贵的城区。
“他开多少?”
“他开了这个价,只是我现在手里头没闲钱。”
“师兄,你真君子,不压价。”
廖无错沉吟了一会,语重心长地问闻越:“廖无错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知道,那么他的妻子儿女,算不算无辜之人?”
“不算。”雨惟直接答道,闻越当时没有回答廖无错,倒是好奇雨惟的答案,一见到她就问了她这个问题。
“为什么?”
“比如我。”
“你跟你父亲不一样。”同样,我跟李天不一样。
“我心存侥幸,不只一次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又开始没话了。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闻越往前走一步,推开了漆红大正门。
坐在屋顶上看着底下的大院落,雨惟问他:“你还有多少家当在?”
“还剩家具和重修的钱。”
“……”
“怎样,感动吗?”
“我爹要知道了……”
“是嘛。”
“明知故犯。”
“除了嫁给我,你怎么救我?”
“不用救。”
“……”
“他很爱我的,对我有求必应。”雨惟弯腰摸摸闻越的侧脸顿道,“才怪。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想躲躲藏藏,何不直接面对?”
雨惟站直垂眼道:“嗯,我也不想躲躲藏藏,只是你不担心你娘会被牵扯进来吗?”
“我希望问题一次性爆发出来,不然老是担心未发生的事,很烦!快刀斩乱麻,(所有的一切)一起解决!”烦是心烦的烦,想着看到雨惟一脸敬佩地看着自己问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比我聪明,冷静,厉害!”
“……”
“像我这样的麻烦,你为什么会喜欢呢?”
闻越默认了她的话,可他就是放不开自己抓着她的那只手。
“你现在不需要我了?”温娴远离了李天,过上了她此生最幸福的日子,她的笑容感染了闻越,闻越感受到了失去很久的幸福感。
“是。”闻越总是那么直接。
“别管我了,想放手就放开,对现在的你来说很容易做到的事。”
“我想放,我说得是实话,可身体很诚实。”
雨惟很吃惊:“……你对我的感情有那么深了吗?”
“不知道……”说着,闻越环抱住她的脖颈,看不到闻越脸的雨惟有点心乱,她不希望看到他因为自己而变脆弱的一面,她讨厌那一幕,他脆弱的话,她会不知道怎么办,手足无措。
李天出现在温娴所租小院墙外,闻越看到了,那一瞬间他蹙眉神色一紧,在下一瞬咬牙冲到李天面前。
李天:“江府请我赴宴,跟你有关。”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
“别找借口,你大可以让下人来请我去你那里谈江府的事!”
李天来这里的原因很多,他是有他龌龊的目的,但此刻最重要的是他被人气到了,他就是现任天沧行省巡抚江潜。
“你儿子不配。”
“江大人!”
“相信李老先生是清楚自己该怎么教育自己儿子了。”
“江大人,你这是在小瞧李某吗?”
“怎么会呢,我是瞧不上您。”
“……”
李天盯着闻越,一字一顿道:“你若能做成江潜的女婿,就分家各过各的,永不相扰。”
“……”
推开门,闻越就看见了从刚刚就注意到的异响的主人,温娴站在门后台阶下,双手紧握成拳,听到开门声猛得抬头瞪向来人。
“你希望我怎么做,娘?”
“娴儿,你怎么了?”李宏/志回来见门敞开,忙跑进来,下阶抱住温娴。
“老爷,我也不知道,我在厨房……”婢女在厨房烧火,注意到自家夫人去拿东西一直没过来,才出了厨房,就看到夫人在老爷怀哭,“少爷”站在对面一动不动。
“我们是时候该离开盐都了。”李宏/志握着温娴的手道。温娴头靠着他的肩,点头说:“好。”
李宏/志将这个决定告诉了闻越,闻越倒没什么反应。
“你不赞成?”
“李天派了很多人在附近。”
“什么意思?”
“现在人更多了。”
“他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温娴崩溃。
“会不会是因为少爷不回去,他想有后……”婢女脱口而出……
“他们不跟我。”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有啊!”闻越笑说。
“……”
“告官,他入狱,一告永逸。”
“住口!”
“你又没错……”再次挨温娴掌的闻越深吸一气,看着不说话也不看他的三人,转身离去。
“少爷太天真了,名声对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
“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雨惟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闺房里的闻越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
“……”
“等一下,我很快回来!”雨惟拉开腰上的两只手细声道。
“别烦我。”雨惟只对婢女说了三字,婢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院外,婢女们嘀咕道:“大小姐,又心情不好了?”
“嘘!”
盯着躺在她床上闭着眼睛的闻越,雨惟走过去蹲在踏床上,手贴着他的肩膀,等着。直到闻越回去,雨惟都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仔细想想,能让闻越露出那种表情的人,她只知道一个温娴,李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