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廖无错来看闻越的伤。
趴在塌上的闻越无所谓道:“就他们说的那样。”
“我可不太相信你是因为那人挡路就踹人一脚。”
闻越无言将脑袋埋在枕头里。
廖无错是知道廖无病很多破事的,所以也知道刘运的事,问闻越:“你是不是听人说起过刘运的事?”
“不知道。”
“真可爱!”
“……”
“若他撞上哪天‘心情不好’的廖无病,刘运一文弱书生可能不只昏半天就能了事。”
“二师兄,你能找人劝那个傻子回头是岸,苦海无涯吗?”
“小师弟这么能说,你自己去劝不就得了?”
“……”
伤口刚结痂,闻越就去找刘运,蹲在他家屋顶,刘运又去找过沐小依几次,家里人苦劝,他才没再去找她,这些日子他的表情太过平静,有道是反常必妖。
“是你!”刘运还能感觉到腹部隐隐作痛,怒目而视。
“我们坐下聊聊。”
刘运不说话盯着他。
“廖无病会让你成为残废,你父母的后事你不想想。”
刘运还是不说话,也没再盯着闻越。
“风平浪静”了两个月,被禁足的闻越很是满意,期间廖无亏也回来了,但人可能真得不会变,廖无病因为廖无亏一回来且拉回来好几个大单,赢得了所有人对他哥的追捧,他被有意无意的冷落了,这种被冷落的感觉较之从前他大哥在身边的时候更明显了。
廖无病翻着帐册,眼角注意到婢女端茶进来,站在自己左侧,先给对面的大哥茶,再放自己的,冷笑一声,继续看帐。
看帐看累了,廖无病像往常一样跟他们说:“走吧,我们去芳花轩。”
“师弟,大师兄那还有事……”
“你呢?”
“大师兄那边事很多……”
“随便你们!”
廖无亏那边的确很忙,得落实他自己带来的几个大单。
“大公子,小小姐发烧了!”
“大夫呢?”
“夫人已派人去叫了。”
“既然如此,夫人还让你来找我?”
“……”
“这种时候,少给你家夫人添乱!”
“我,小的告退……”
刘家,正有说有笑地吃着饭,刘运突然道:“爹娘,让我见她最后一次,告个别……”刘运父母没有答应刘运。
人少就是没意思,廖无病早早结帐回庄了。
第二天,廖无病宿醉,一睁眼就头疼欲裂,
“醒酒汤呢?”
“爷,昨晚你说不用,洒了一地,因此……”
“找什么借口,还不快给我准备汤去!”廖无病头痛地甩开身后给他按摩的女人。
“是!”
喝了解酒汤,也该去开会了,哪知去了,却没一个人注意到他。
“啊,二公子来啦!”
“已经开始了吗?”
“是啊!”
“……”
“大公子,秋荷小姐发烧不止,大夫说没有办法了!”
“大公子,小小姐病情如此之急,我等可择日再议。”
“不,请各位等我一刻钟!”说着出去找人了
廖无病看着他们真的什么都不做专等廖无亏,紧抓茶杯,在它快碎裂前松了手。
一刻钟早过了,半个时辰后廖无亏才出现,抱拳道:“实在太不好意思了,让各位等候多时!”
“没事没事,我们接着开会!”
半夜,刘运站在自家后门对父母说了声对不起。
“爹娘,对不起,最后一次,让我跟她好好道个别。”
来到芳花轩,刘运就给老鸨钱让自己见沐小依一晚。
“刘公子,你疯了吧?”
“你不是说价高者得吗?”
“刘公子,等你的身家权势高过廖公子再说吧!”芳花轩的老鸨忍无可忍地叫来护院赶人,若说她最初对刘公子还有那么点怜悯心,那么此刻,她对他只剩不耐烦。
就这个时候,被赶出芳花轩的刘运撞上了廖无病一行人。
刘公子醒来后,廖无病在芳花轩又遇到过几次,那几次大有高高在上,俯看众生的无所谓感,而现在廖无病正因为他大哥的存在被人忽视而渐渐被嫉妒扭曲心态,刚刚在府里,罚了一个倒茶时溅出了点水的婢女,那点水他甚至没粘到半点。
“哟,这不是刘公子嘛?”
“……”
“唉,一个破鞋有什么可惦记的?”
“你,无耻!”
“我怎么无耻了,老子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说着,廖无病狰狞一笑,“你们觉得沐小依好看吗?”
“……”
“你点头了,去吧,上她,我请客。”
“廖无病,你这个王八蛋!”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廖公子请我上的!”
女子瞳孔无光,像死鱼般被人扒光衣服在床上侵犯。窗外楼下,廖无病揪起已面目全非的刘运的衣领,提起他,狠狠一笑,又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还不快让廖公子住手,要出人命了啊!”老鸨终于缓过神来大喊大叫。
刘家把廖无病告上了官府。廖家花了大钱请了状师辩护,状师巧舌如簧,把黑的说成白的。
“大人,刘运三番两次来搔扰廖公子,前面廖公子宽宏大量,不跟刘运一般见识,哪知刘运得寸进尺,案发当天肆意辱骂廖公子,廖公子这才冲动推人,大人你也知道廖公出自赫赫有名的刀宗门下,多年以来,与师兄弟相互陪练惯了,一不小心按平时的力道推了刘公子,刘公子是自己站不住才摔倒受伤的,这是只是一起寻常意外。”
这一场辩护听得闻越真想在头顶上鼓掌,高呼一声:“无耻!”
打赢了官司,廖无病没坐几天牢就被放了出来。
闻越向廖无错打听刘运的伤情:“二师兄,刘运的伤怎样了?”
廖无错表情很不好看,叹道:“尽人事,听天命。”
“这么严重?”
“师父去找最好的大夫了。”
“师父他,最好的状师也是师父请的……”
“师父,他是无病的亲生父亲。”
“若是你我犯同样的错,师父也会这样公私不分吗?”
“我不知道。”
“师兄,你明明知道。”
“这不过是人之常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