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经过
作者:陈间人      更新:2020-02-15 17:20      字数:2217

江潜携新夫人送自己女儿出门,大伙都默契地保持安静。

前几天还好,后面雨惟被马车的颠簸弄得浑身酸痛,时不时下马车走走。除了一日三餐,雨惟也没让自己闲着,抄抄写写出发前想起带走的佛经,让自己静心。

某日,马车停搁的时间长子,雨惟不经问车厢外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大小姐无事,有人出殡。”

掀车帘静静地观起外面的出殡队伍,这倒让她想起了第一次看到闻越的时候,因为四个棺材,和他怀中的四个灵牌。

第二次她真正看清他的脸,他在哭,哭得很伤心,连身后有人靠近都没反应,下人唤他,他才草草用袖子抹泪,转身向客人行礼,紧随江潜身后的雨惟注意到了他红肿的双眼,而他如行尸走肉对一切事物以及人失去了兴趣。从李府回到江府后的雨惟又知道了关于闻越的不少事,自然而然的关心起她不曾关心过的身外事,第三次见面则是十多年后的事了。

“我死后,有发生什么事吗?”答案恐怕是永远不能知道了吧?

离盐都越近,雨惟就越紧张。

“小姐,你在紧张?”

“有吗?”还是被人提醒后,雨惟才感觉到相绞的十指间有点痛。

“怎么了?”

“没事,想事情入了神,盐都还有多远?”

“已经到了。”原来保镖是因为到了盐都地界才半身探进车厢,跟雨惟汇报下。

“……”雨惟侧身推开木窗,映入眼中的是通往盐都大城门的官道,较之十七年后的官道,不同的地方,大概是有钱翻新了,大路也扩宽了许多。

快到城门的时候,雨惟提出要下车自己走,于是两保镖先下了车,雨惟才抓着保镖胳膊下了车。

进城后,雨惟从一个摊子到另一摊子,再到一个铺子逛了起来,见她如此有兴致,年岁大一点的保镖让年岁小一点的保镖牵马车到刚刚经过的客栈订房。

“小姐今天心情很不错!”

“誉扬。”

“小姐?”

“我累了。”

“……”

第二天一早,黄誉扬要去码头跟人商量搭船的事。

“小姐,车晓在隔壁,誉扬去船舶司递交大人的信。”

“让车晓陪我逛逛吧。”

誉扬想说等他回来再去逛会好点,但她是主他是仆,只得应道:“好,我去叫他。”

“大小姐,你到底要去哪,也不逛街!”

“……”雨惟面上有点着急,她找不到目的地的准确位置,看着身边人来人往的人,想问又不敢问。她这时才想到一个问题,若他真是年仅八岁的李世卓,那现在她来找他的意义何在?他又不是他!相反,他若是二十五岁的李世卓,那她来找他,两人也只是见上一面,又有什么意义?而且她没信心,她和他不会变心……

“我们回客栈!”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有点差……”

回到客栈,雨惟坐在床边,脚着不到地面,小手揉脸,随后手肘支腿,托腮思考人生……不,她没有在思考人生,只是有点错鄂,她刚刚明明那么果断地拒绝和他相见的机会,现在又疯狂地想起跟他一起的所有回忆,用力捏了捏自己手背上的肉,很痛!

“那里有什么吗?”车晓好奇地问一上船就只盯着盐都城某一方向的雨惟道。

“什么都没有。”说着雨惟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大小姐好像在找什么?”

“人?”

“不清楚她在找什么。”

“……”

“要跟大人汇报这事吗?”

“等大人到武关山时再说吧。”

船启程后的几天后,雨惟面如菜色,什么药都起不作用。她推开黄誉扬熬好的药碗,摇头捂着嘴,没办法说出话来。

“小姐,要在经过的码头下船吗?”说这话的黄誉扬本着身体为主的想法提的。

半卧在床的雨惟听到后紧揪着棉被,用汗巾抹掉嘴角上的苦水,坐直抬头盯着他。

“小姐?”

咽下再次从胃里涌上来的苦水,雨惟接过药碗喝完后,对他们说:“我睡了,到明天晚上前,都不用来叫我。”

“饭菜怎么办?”

“明晚再吃,清淡点的。”

“好。”

“黄大哥,你真这么让小姐继续呆在船上,她吐血了?”

“她是主家。”

“她也还只是八岁的女孩,我们是大人不该任由她乱来!”

“几天后船靠岸就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可能没什么别的好办法了,车晓妥协道:“好吧!”

五天后,请来的大夫替雨惟把脉后,说除了雨惟天生弱病外,其他还好。两人才放心了点。然而快到商都的时候,雨惟病重。

沉重的身体如陷水底起不来,连眼睛也睁不开,倒能感觉到身边多了很多生人,但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什么了,闭上眼睛昏睡下去。

等雨惟醒来,她已经在陆地上了,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雨惟抿抿嘴打算起身下床,却发觉手脚无力,真病去如抽丝,这样想着下了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有点凉了,但她太渴了,无所谓了。

“什么时候出发去武关山?”

“小姐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

“哈哈,我的病好得了吗?”

“车晓不是这个意思!”

“明天出发吧。”

“是。”

安家村来了客人,一个小姑娘和两个大男人,两个男人在村里买了间小院住下了,那小姑娘上武关山拜师学艺去了。一时间整个安家村都在讨论这事儿。

“真大方,一出手这个数,那院子根本不值这个价!”

“那三人什么来头?”

“只知道一个姓江,一个姓黄和一个姓车的!”

“等自家小孩下山回家时问一问或许就知道了!”

“也对!”

此时的武关山同样热闹非凡,毕竟“大官之女”罕见。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还是拜在高镇山的师父门下!”

“你们怎么知道的她?”

“师叔在师父面前炫耀呢!”

“那山主没有生气吗?”

“好像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