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失去最珍贵最在乎的钱和权，你们脸上的痛苦与绝望，才是最令我快意的。

只是……再怎么做，都换不回爸妈的生命。

楚凝紧紧闭起了眼，脑海里都是父母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最后，白布遮住了他们的脸。

而她再睁开眼，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怪只怪，当年她愚笨无比，错把豺狼当良人，才有了如今的悔恨。

她的嗓音有几分沙哑，不变的是那股寒意：“人渣，懦夫。这两个词，配你合适。”

“楚凝……”顾廉狼狈地爬起身，还没站稳，突然被一双软软的小手一推，嘭地一声跌在了地上。

“都说让你闭嘴了，你怎么还在说呢？没看到你特别讨人嫌吗？”软嫩嫩的嗓音，说不出的清甜。

可语气里的嫌恶，却明显地无法忽视。

也许是太吃惊，也许是别的原因，顾廉怔愣地毫无反应，转头看着娇软可爱的小女娃。

她的脸上是与年纪不符的成熟，没有眼泪没有撒娇，只有一种淡漠的冷意。

与楚凝如出一辙。

仿佛刚才的哭闹，都是他想象出来的。

她……是装的？

小贝眯着眼笑了笑，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一眨眼就要朝猎物的脖子咬下去。

为了不被楚凝发现，她压低了声音，凑近了顾廉的耳边。

“啧，你才看出来吗？你这智商，怪不得斗不过我妈咪。要不是当年她不小心被沙迷了眼，没看清你的真面目，你以为你今天会有机会，拿着我们家的钱坐享其成？”

“我是你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顾廉气怒得握紧拳头，猛地站了起来，大手一伸就想抓住小贝。

第一次被揭穿了虚伪的面具，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能不恼羞成怒？

她灵巧地一闪，蓬蓬裙随风而飞，可爱的小身影一下就躲在了楚凝的背后。

“来呀，有本事来抓我呀！”小贝伸出小脑袋，吐了吐小舌头，又拉住下眼皮，做了个鬼脸。

“别闹！”楚凝嘴上这么说着，却完全没有阻止小贝。

“妈咪，我这是在‘替天行道’！”楚小贝一本正经地跟妈咪讲道理，小小的脸上是少见的认真。

只是，她藏在裙子后的小手，正在悄悄地捣鼓什么。

楚凝皱着眉刚要说什么，就被顾廉打断了。

“楚凝，看你教的孩子，究竟成了什么样子！当年我就知道，你这种女人……”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胡说！你这个愚蠢的大坏蛋！”小贝真的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

每当她生气，后果很严重！

因为有人一定得倒霉！

她嘟着小嘴，拧着蓬蓬裙的裙摆，抬着小脸瞪着他。

毫不示弱。

“你这小孩，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你！”顾廉气得冲上来，准备抓住这小丫头，狠狠打她小屁-股，再扇她两巴掌，替她妈咪教训教训她。

在顾廉看来，小孩子要是有个没教养的父母，长大了就是小贝这种做坏事的臭小鬼！

然而，他还没迈出一步，就感觉脚被什么东西黏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

脸砰的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

疼得他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