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看他的样子，就像当年他对她一样。她求他别放手，他只是抱着温情，消失在她面前。

如今，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

“顾廉，你也会有今天？”楚凝扑哧一笑，如银铃清脆，可眼角眉梢的冷意，都泛着彻骨的寒。

顾廉闻言身体一僵，慢慢把头垂了下去。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也真正明白她的恨有多深。

“告诉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他额头贴着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从嘴里呼出的热气，迷蒙了他的眼睛。

“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楚凝冷哼一声，侧过头看向祁墨，嘴角往下一撇，“大神，看戏没看够？”

“当然，这么好看的戏，可不多见。”祁墨挑了挑眉，眼神里的讽刺显而易见。

瞧见没，这就是你以前看上的男人。

啧，也就这副德行。

该去治治眼了。

楚凝还真看懂祁墨的意思了，她学着大神的样子，邪笑了一番道：“不牢您老人家费心。”

老人家？！

祁墨笑不出来了，他喝下最后一口红酒，薄唇染着深色酒渍，像暗夜的妖精，魅惑而诱人。

“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是恩将仇报。这烂摊子，你自己解决，我不奉陪了。”

他放下酒杯，站起了身，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顾廉见状一个着急，就想抓住祁墨的裤脚，乞求地说道：“祁总，万事好商量。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什么都不缺，跟我没关系，何况我说过，只要楚凝同意，我无所谓。”祁墨眼眸垂下，冰冷地盯着他，淡淡说了一句，“放手。”

仿佛被毒蛇盯上，顾廉不由自主松了手，愣愣地看着他远去。

祁墨身上的气场，永远令人主动臣服，这就是真正的上位者。

他走到了门口，眼神落在楚凝身上，停了一会，才又迈开步子离开。

楚凝发现了大神的视线，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只看到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她挠挠头不明所以。

转头继续看着顾廉，楚凝左手支着脸颊，眼神慵懒地道：“顾廉，只要你去死，我就答应你。”

顾廉眼神沉了下去。

没等他回答，她又道：“给你一个选择。”

顾廉亮着眸子，充满希冀地看她。

她恶劣地笑了：“你见我一次，跪我一次，否则免谈。”

没错，她就是喜欢看他这副样子，从云端跌落谷底的绝望。

“楚凝，别太过分。”顾廉涨红着脸，恶狠狠地瞪着她。

“过分？比起你对我做的事，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楚凝也不恼，站了起来，牵着小贝就要离开。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顿了一顿，俯视他道：“你贪生怕死，又极爱面子。你唯一的勇气，不过是找了小三，又抛弃了我。对我而言，这不是恨你的理由。”

恨你的原因，就是你害我家破人亡！

还假慈悲伸出援手，只为了谋夺我家财产。

呵，最后我还对你们感恩戴德。

果然，我太傻！

而如今，我会慢慢把你们，抢走的一切，一点点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