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奔
作者:捶纸移条      更新:2020-01-25 05:03      字数:4489

044如果你想戒赌,那你就得脱衣服。”我郑重其事的说。

马夜壶一个劲地摇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还不明白。”我说,“这个想法,产生于刚才我们在桥上的时候,你说你曾经戒赌还砍了一个手指头,并且你担着砍整个右手的危险,都不能阻止你赌的行为,那有什么能让你戒赌的,我看你这个人,生性爽直,什么都不怕,也就是说,你就是去死,也不怕,要不然,刚才你就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去跳河了。而就是在刚才,我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平息你当时激动的情绪,我要你脱了衣服裤子再跳河。我看得出,你对脱衣服比去死还怕。要叫你在大街上脱掉衣服裤子,绝对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可能,那你还要叫我脱衣服。”马夜壶说着又把一串蘑菇串放进锅里。“嘿,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我端起白色的塑料杯子,喝了一小口啤酒,而后说道:“你越是不可能做的,说明就是你最害怕的,你最害怕的,就越能有效地阻止你去赌博。”

“哎,听起来还有些道理,不过……要是在家里脱掉衣服还可以,但要我在大街上那样做,我可能办不到。”

“要想戒赌,为了父母亲,为了老婆孩子,你必须得这样做,你别无选择就得脱衣服。”

马夜壶从我身上移开目光,想了好一阵,这期间,我把店老板拿来的好多串串都放到锅里。我不需要他马上做出决定,在大街上脱衣服裤子,说起来滑稽做起来可是相当困难的事,咱们可是个比较传统的国家。

“来,吃,吃。”马夜壶说,“有些串串烫好了。”他说着从滚烫的锅里捞起一串,递给了我,随后他自己也捞了一串,咬了一口说。“我说,就算我在大街上脱了衣服,那有什么用,具体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不去赌呢?”

“你不是有手机吗?”我也咬了一口串串上的海带,他妈的还真辣的,搞得老子赶忙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向外吁着火燎燎的热气,好一阵才平缓下来,“哦,是这样的,你脱了衣服裤子在大街上跑,我用手机把你的身体拍录下来,放在我这里,由我来监督你。”

“你监督我?”马夜壶十分不解。

“对,就是我来监督你。”

“怎么个监督法?”

“我们事先约定,你如果再去赌的话,我就把你到大街上光巴子跑的视频传到网上去。”

“传到网上去,是不是传到电脑里面去。我不上网,我不懂。”马夜壶说。

“对,就是传到电脑上去,那叫互联网.如果传到互联网上,很多很多人都可以看到你在大街上光着身子奔跑。包括你的三亲六戚,都能在网上看到你光溜溜的。”

“你龟儿敢!”马夜壶吼了一声,站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我歉意地笑了笑,重新坐了下来。

“你看,你看。”我笑着说,“看你这激动的样子,这法子肯定灵。这说明你非常害怕这件事情。当你在伸手要去赌的时候,你一想到我要把你最害怕的事公开,你就不得不把伸出去的手给缩回来。”

马夜壶考虑了一会。“你说这个事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不过,那真的有效吗?在大街上脱掉衣服裤子,只有疯子才这样做,。我说老弟,我们在没人的地方拍行不?”

“不行。”我说,“为了达到绝对的效果,必须得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跑。其实,这个在国外也是经常有的,,一咬牙,一使劲,就跑过去。一时受辱,终身受益啊。”

“给我留条裤衩行不,我穿着裤衩跑?”马夜壶带了点央求的口气。

“一点也不能留,那样的话效果会大打折扣。”我说。

马夜壶听着,突然猛地吃起串串来。我知道他在作思想斗争,是呀,脱了裤子在大街上跑,也亏我想得出来。我自己都感觉有点儿好笑,用这样的事去戒赌,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我只是纸上谈兵,逻辑逻辑出来有点道理而已,至于具体结果,还不得而知。

也不要笑马夜壶被我哄得团团转。他一是当事者迷,第二就是他也别无他法,一个穷途未路的人,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他都得要去试试。

吃过串串,我们虽然出了店走在大街上,他却低着头,还没有从思想矛盾中走出来。我吃了两个宵夜,身体分外来劲,精神分外清爽,想起我老婆刘兰那点儿事,也都觉得像是被洗衣粉漂白过了一样,是不是刚才我向那个马夜壶诉说了我遭遇的原因,心里的苦楚说了出来,心情就好了。嘿嘿!救了别人也救了自己,以前总认为这事羞于出口。没想到……

“好!”马夜壶突然叫了一声。

045,街上已经是华灯初上,龟儿省城的崽儿是夜猫子,一到晚上,全都涌了出来,有事的,没事闲逛的,还有一些干见不得人的工作的也开始上班了,把个省城搞得轰轰闹闹,深不见底。如果你是初次来省城,由于山高路低,弯七拐八,上下都有灯,头顶头脚都是人,就白天你还得要人指点迷津,一旦老天撤走了那铺天盖地的光线.让你犹如置身于地形复杂的大森林一般,三魂晕眩,七魄找不到方向。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走在这街上,鉴于吃饱喝足了临时性的闲情逸致,也不得不佩叹这省城造诣这么深邃。

喂,我说老弟。马夜壶突然说,“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妈的,在大街上脱光衣服,我真的是没那个胆。

我就知道你没那个胆,不过,你越是没那个胆,这法子就越是有效果.我说道,脸上洋溢着喜悦好笑的神情,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我身临其事,我也没那个胆的.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叫别人做就不一样了。这有什么的,我开导说,外国经常发生这种事情,不是发生,而是自愿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刚开花苞的少女,他们都可以为了某种目的脱了衣服,在大街上奔,还上了报纸电视呢,成了很多人关注的明星.

那必竟是在国外。马夜壶说,可我们中国没这事,我要是这样做了,不被人骂死。

中国也有这样的案例。我说,至于裸奔,以前上网的时候没事在网上看黄色照片,从中链接到这样的消息,好奇和色心合力拉扯我点击了那个页面,妈的,一进去看是看到了,不过那中间机秘部分却搞得花花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空跑一趟.扫兴而退.不过今天到派上了劝人的用场,中国也有哇,郑州你晓得不,那里就有小学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脱了衣服在公园里跑步,说是为了什么环保意识.

中国也有?小学生?马夜壶一如笨拙的徒弟看到了师父一样,但很快他就扫兴了,人家那是小孩子,那个东西小,就是被人看见了,也不觉得奇怪,人们还说那是天真无邪。

这个死疙瘩也是,我心里想,你给他东边找一块来补上,他跟你西边的挑上一个毛病,不过那玩意也是,小娃娃们,不论是男是女,都是越长越大方,越来越合群,可那玩意无论是带把的,还是带桃子的,真的就是越长越封闭,越长越见不得人,只有在上厕所和洗澡换衣的时候,小见天日急促地喘几口气.“道理虽然是这样,不过你想戒赌,也只得委屈求全.那东西不管是大小,都是那东西,你就这样天真无邪一回吗。况且,只要你不去赌,这事除了你和我两个,其他谁也不会知道的.哦,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中国还有一个裸奔的事,在广州,也有一个脱了衣服裤在露天跑的,是个女的,还和一个男人促膝谈心呢。

广州也有,还是个女的?马夜壶有点不相信,嘿嘿,你骗我的吧。

我骗你!我有些生气,是真的,人家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正宗黄花闺女。

扯蛋,黄花闺女还脱了衣服裤在露天坝乱跑,你骗谁?

我气得干瞪眼,龟儿子好心没好报,不过,他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工,除了牌桌上有些博大精深外,外面的世界无论多么精彩,也充耳不闻.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不穿衣服裤儿,大开门户,风捋体毛,两只成色上好的“馒头”终于得到了解放,轻颤悠晃地和阳光零距离接触.还他妈的和同样光溜溜的男人摆狗日的农门阵,美其名曰促膝谈心,恐怕是促膝谈性了.固然要你像皇帝的新装一样,什么什么的美其名为环保,适得其反,倒污染了环境,污染了人们的眼睛.

我说是假的吧。马夜壶见我好一阵没说话,有些得意地说.不过我知道你骗我也是为我好。

走!我二话不说,直接就往前走,边走边朝两边的门面招牌逐一扫瞄.

马夜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见我有些气鼓鼓的样子,也不好多问,跟着看我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终于,我找到了一家网吧,我要上网把这事查给他看看,这就是铁的证据.

我们进了网吧,上了网,通过百度那个智多星找到了那个裸奔的事,直看得马夜壶一愣一愣的鼻孔里喘起了粗气,我有点儿担心他是不是感同身受发作了.网吧里红嘴黄发的女孩多的是,在熊熊火焰中,他的控制中心要是突然短路失了灵,抱到一个女孩就开始宁死不屈的…….老子不就成了强奸犯的同伙.也要受法律的款待了.

这下好了吧,你相信了吧。我边说边关掉了主机,起身走出门去.

马夜壶在我后面拖着依依不舍的脚步,来到街上后,他突然冒了一句出来:怎么女人的那点总是看不清楚呢?

要你看清楚了还要得个西瓜。我说,其实,我也何曾不想鼓瞪着双眼看看那点.

这下你该信了吧。我说,我们先找个恰当的地方,你也有个思想准备,免得把事情搞砸了.

在马夜壶可怜兮兮的再三要求下,我选了一条人比较少的路段,在一个公共厕所边,我走进了厕所,顺便撒了泡尿。你把手机给我,把衣服裤了,也拿给我,我抱到对面街去.等一会我在对面叫一声,说明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就从厕所里冲出来,跑到对面街去.事情就算大功告成。我边说边拉上裤子拉链.

马夜壶还是下不了决心.两只眼睛绿瞪瞪望着老子.快去呀,人家脱是为了环保,你脱是为了你一大家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催了一句.

你转过身去。马夜壶说,不要看我。

老子要看你那个,老子又不是没得,顶多不过是大一号或小一号罢了.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转过身.

马夜壶脱了衣服裤儿从背后递给我,我抱起他的衣服就朝对面街走去.

来到对街,在一棵梧桐树下放下他的衣服,看了看三三两两的人群,我心情也有点儿激动。跟老子!我也从没干过这样的勾当,拍裸体,拍个球哇,做做样子吧,我忽然计上心来,我就只做个样子给他看得了,谁还真的拍,这也算对得起他,等今后他戒了赌,才告诉他,叫他狗日的虚惊一场,不过看着那些人们,男人到不要紧,可那些女人就要遭殃了,滚她们的蛋蛋,还遭什么殃.女人都是嫖客念佛,假正经,她们才巴不得光天化日之下刺激一下感官呢.还大声尖叫,流氓!什么流氓.要是男人成了稀缺货,不给你吞了个无影无踪才怪.

好了没有。对面厕所里传来马夜壶的声音.

老子走了神,马夜壶在厕所里溜溜光心急如焚.

准备好了,开始!我叫道.

我的叫声刚落,只见马夜壶提“枪”上阵,甩开双手就跑了出来。

狗日的!还真的有点胆量!我暗骂之余,拿着手机半蹲着装模作样.眼睛却好奇地盯住马夜壶的“雀雀”,在下面甩丁甩当的配合着整个身子,做着非凡的全身运动.

呀!只听女人们一阵尖叫,四散飞溅.就像小鸡遇到了狡猾不要脸的狐狸一样.

呀什么呀,哄老子不懂事,现在的女生哪个不是早就跨越雷池,尝了禁果,叫两声,装装淑女,老子我懂,说不定跑到阴暗角落里鼓瞪着眼睛,贪婪地打着眼睛牙祭.

我的衣服?马夜壶急促地说.

我把眼光从那些光线不好的旮旮角角抽了回来,忙往树脚下找。我是把他的衣服裤子放在树底下的,这一看,我傻眼了,那衣服变戏法般不见了.

正待我和马夜壶低头心急火燎地找衣服裤子,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哈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