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八十、大婚 一
作者:风镜旋      更新:2019-09-16 02:19      字数:2738

十二月十四。/www。qb5、com//

秦雍晗和楚轩谣仍处于冷战期。据说他临幸了很多女人,每一个都妖娆魔魅,当然,每一个也同样有三天不能下床。昙姿每天心急地围在楚轩谣身边猴急:“公主你就讨饶吧、讨饶吧,男人有时候就很小气的你哄哄就好了……”

能让昙姿说话不带点的机会可不多。旁边的秦矜汐更是成天威逼利诱,恨不得拉着楚轩谣去跳一次城墙,让皇兄回心转意。

楚轩谣则在火龙旁边静坐,每当被烦得不行,就换个地方继续静坐。

现在已经不是他们的感情问题了。

秦雍晗说说冷战,被咬的第二天就带着刚结痂的伤口上朝提出合婚,继续被否决。即使他提出钦天监博士孙道离已经科学地论证了“两人八字不合”这一命题的愚蠢性,但随即他们就被排山倒海而来的理由给淹没了。

而秦雍晗只有两个理由:第一,我们要和晋国修好以示天恩浩荡云云;第二,我喜欢她——虽然现在我们在吵架,不过这个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结果公卿以通婚有郑周交质之嫌、皇储妃品行不端,轻松地驳倒了皇帝的愤怒。至于皇储妃哪里不端了,公卿就指着皇帝说,皇上您都把她打入冷宫过,她品行还端啊?我们要一个没前科的皇后,否则王域的面子也丢光了。那时候我们会一起罢工的哦!皇上你可要想清楚哦!

公卿提出地解决方案很简单,皇储妃嫁墨王。

结果第二天晋国的使者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递上了晋王的奏疏,请立楚轩谣为世子。皇帝当庭就准了,然后拍着龙椅说,你们看看,皇储妃现在是晋王世子了,以后就是十一国诸侯王之首,名位还在墨王之上。你们想要朕的皇弟做倒cha门的吗?

当即有史官三人、礼官六人晕倒。年过七旬的三朝史官抖抖索索地伏地道:“皇上金口玉言。一言一行都要记载在正史里的呀,请收回方才地话。”

秦雍晗说:“不许cha嘴!”

公卿立马反驳。说有证据可以证明晋王有反意。

当即皇帝气糊涂了,说你们不答应就全滚蛋。结果静公第一个两袖清风地辞去了。静容恭贵为帝国公卿第一人,他一起头,下头的官员大部分都罢了工,连带静毓诗也回家省亲,走了个干净。本来这种罢工要让皇帝亲自去登门认错,叫做“留骥”。特别是静公这种级别地。

可是秦雍晗没想好。

他现在手里预备官员有的是,期门宫、太学,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恨不得把朝堂都改换成年轻人的天下,锐意进取,野马拖缰似地把天下绑在战车上轰隆隆开到东开到西,最好把城东王孙宅碾个干净。而且,也能抱着美人归。但这样一来。就真得跟公卿撕破脸了——人家辞去是等着你去留骥的,你二话不说拿了他的位置给别的屁股坐,想起来好像有些缺德。

当天晚上就开帝党大会。现在西界关与拒鹿关之间的西华域全是他们地敕柳营,共计有三万左右。不过要搬过来还是有点难度——今年刚刚好是近畿营换防的年份,里里外外新兵老兵十四万人,全拥在帝都附近;再加上羽林天军两万。直线路程比较近,开过来一围雷城,爹妈都不认识了。

秦雍晗在洗心殿里踱来踱去。

他手里没有武库,连争都很难。他虽然晓得最会有那么一天,但是却不知道来得那么快。公卿好像杠上了,立后之事有决不妥协的意思。皇后身上缠有太多的政治利益,而公卿想要一个听话的皇帝。

其实后世的史家一直都没有真正为静容恭和秦雍晗两个人下过定论——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对的。参看裂羽一朝最后的结果,有不少人倒是宁可后来被驳为逆贼地静容恭当权。

静容恭想要的是一个安平的时代,他希望出现一个守成之君将王朝的安宁延续下去,他看好的人选是墨王。王朝不是属于秦氏的私物。它裹缠着地不仅是世家的政治利益。还有黎民百姓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秦雍晗是一个变数,他是一个浪漫的理想主义者——他以及团结在他周围的帝党都怀有一个最高目标。那就是“政出一门”。他认为这是天下的安定必须有的前提,事实上的确是这样。诸侯的崛起让他警醒,如果王域再不能出现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来约束诸侯,那么中原在钦颜恢复元气之前,就可能已经因为内乱而衰弱。

他了解疆域地北方生活着怎样地一群人,因为他的血管里流着地血也来自依玛儿河。那是残忍的征服,必须由同样残忍的征服来抗击。而中原的军队在这方面先天不足。如今仅凭任何一方的力量,都不足以组织起一支军队,独自对抗北疆的虎狼。

秦雍晗认为自己是需要建立起绝对权力的那个人。当然,这里面也不可能没有私心。

能保证出现绝对权力的唯一办法就是战争。在所有对手都没有强大起来之前,吃掉他们——因为公卿不会主动上交权力,诸侯也不会。

以战抑战,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但当时的秦雍晗心里仍旧有妥协的意愿。帝党和公卿并不是不能一团和气,只要他留骥,只要他向静容恭稍作妥协,这两支力量就有可能暂时凝成一股,把茅锋对准诸侯。甚至凭借公卿的力量将诸侯团结起来,直接把钦颜再打压成三十年前几近被灭族的那种境地——不过这样实在是太理想化了。这个盟约极其不安全,谁也不知道危险的盟友什么时候会在背后砍你一刀。

所以秦雍晗犹豫。他不明白为啥导火索偏偏是立后。别的事情都好说,这种风流的事就是轮不到他得逞。

那个狠狠咬他那口的女人……他抬头瞥了眼坐在旁边发呆的楚轩谣,愤懑地低下头去。

他晓得他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碰不得别的女人了,他一得闲脑子里就满满都是她的样子。不管身下的女人有多么妖娇,都只能让他疯了一样想她的眉眼,想身下承欢的女人是她,脸贴着脸手牵着手。

可惜这价钱他有点吃不消。

墨王乖巧地坐在一边。进门前他就很沉痛地和秦雍晗说过,我一切听皇兄、听组织的安排!然后坦荡荡地一身玄袍进殿,潇洒翩跹,对比于苦大仇深的皇帝实在是……

总之皇上不悦。

秦雍晗不知有多想痛打他弟弟一顿。

帝党里头碍于情面都不好讲话,也不知道到底把十七给谁。他们当然都希望自己人当皇后咯,万一哪天得罪皇帝了还能有个保,得罪老婆了也能有个倒苦水的地儿。但是这小妮子价码也太大了吧,分明是个祸水级人物嘛,弄不好就遗恨千年,又是个姬如若和瀛台倏了哇。这样一来为了这小妮子兄弟们还得豁命,主要也不是怕死的问题,是死了以后这小妮子还跳着脚在背后说你坏话呢,多气人呢这是。

整个洗心殿鸦雀无声,只有秦雍晗绕着桌子一圈圈地转。最后他找了个时间点清清嗓,慢慢踱回属于他的位置。

“你说。”

他把皮球踢给了她。

楚轩谣还处于游魂状态,直到所有人的眼睛都终于逮到个机会正大光明地盯着她。她迷惘地抬头看看身侧的墨王,他绷着脸笑,笑得有点僵,虽然还是一向来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又飞快地瞥了眼秦雍晗——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勇气再去看他了。

他kao着椅背看着藻井,也不看谁,也没有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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