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六十、今年流行相思病 二
作者:风镜旋      更新:2019-09-16 02:19      字数:2359

“……没事。/www、qβ5。com\”秦雍睍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又转回来道:“唉,真是没有想到——我该不会听错了吧?我觉得我听错了。”

她动了动,不想肩头那把火烧起来,偏生那里更热了些。“啊?那肯定错不了了——我也以为我听错了。好吧,你说说你听到的那个人是谁?”

秦雍睍眨了眨眼睛,很低声地笑起来。

“可怕。那会不会我们两个都听错了?”

“应该不会吧。”楚轩谣捋了捋刘海,转过头正触上他的眼睛。他的眼里很绚烂,那种眼神……她打了个寒噤,看到了两个字:贪恋。

她很奇怪地想,我说说而已,难道真得命犯菊花?堂堂大好青年,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白先生这样子的人……”墨王轻笑一声揉起她的头发,又温柔地帮她把斗篷紧了紧。

“你拿主意吧。”她不免黯然地想,某人做事从来不会和她商量的。

那个某人现在应该睡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身边吧,暖玉温香,醇酒娇娃。想到这里她突然偏过头问:“你大半夜跑来干什么?”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浮出“不会吧,你千万别说那种话,我心脏不好,一被雷就雷死了”的神色。

“刚才打雷了。你……”他对着天空扬扬下巴,咧开嘴。“你不怕我可就亏死了。东城到广成坊。路可不远。不过……我不来你就……”他坏笑着看了看后头,“白先生的劲道可真不小。”

楚轩谣浑身发颤,“其实我很下流很奇怪很邪恶很花心地……”说完她开始后悔,没事干嘛把“花心”加上去。

秦雍睍突然一把搂住她,往怀里带了带,“好啊好啊,花心……有一天可不可以花心到我身上?”

她角力角不过。只好嘿嘿笑着说:“有空有空。”

“为什么不是我?”他突然低下头很认真地问,很轻很轻。柔顺的发尖戳到了她的眼睛。

楚轩谣僵硬地kao在他怀里。他身上有湿润的味道,就像下过雨的花圃。不过一瞬,她轻轻推开,嬉笑着说:“我虽然很下流很奇怪很邪恶很花心,可是,”她敛容,盯着他的眼睛说。“偷香窃玉的事情,我不做。”

“为什么不是我?”他地瞳仁里浓浓的痛狠狠撞到她地心里,她迷惘地别过头,挽着斗篷上头的貂绒。

对啊,为什么不是墨王呢。

墨王人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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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时候某人正在宫里头很用功地披折子。

他想,要发飙,要飙得更猛烈些。这样就可以乘机把另外一个某人接进宫里来。他现在心里很不安。他时常梦到那双眼睛,还有那双眼睛后头跟着的拳头,很凶很快。有时候那只拳头会变成耳光。

他至今还有些后怕,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越淳的事。

而且更加不安的是,把某人放出宫了,素衣墨乐都在她身边。万一弄得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于是他喝了杯浓茶,把袖子里的一张蚕纱掏出来看。上面还是懒散地笔迹。

六月廿二,在期门宫掺和斗殴事件,侥幸逃拖,未曾受伤;

六月廿三,一日未见白玄雷,未见墨王;

六月廿四,与白玄雷从未时末恳谈到戌时末,期间眉来眼去三十一回,假借递书相触六回。皆为指尖;

六月廿五。墨王卯时初造访,期间音绕神迷。气为之夺,暗送秋波;墨王至未时初离去,留午膳;

六月廿六,与白玄雷同处一室,午时入赌场,酉时出,手捧金铢,言笑晏晏,眉来眼去四十八回。

六月廿六,……

秦雍晗发现自己看不下去了。他阴沉着脸派人去叫醒某夜帝,然后邢绎半夜里刷地潜进宫中。

其实从那时候夜帝就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那就是……除了素衣墨乐,谁都不上报。其实世界上有些事情很怪,看似完全没有竞争力的人,小宇宙爆发的时候会很可怕。

总之,夜帝见到了很煞气的皇帝,又偷笑着看御桌上的蚕纱。

“什么叫眉来眼去,什么叫暗送秋波!”

邢绎点点头,然后抛了个媚眼,“就是这样子。”

“世、风、不、古。”皇帝狠命地拍了拍御桌。然后觉察到自己太文气了,就更正道,“他娘的不把朕放在眼里!你说,这种女人该拿她怎么办?”

“赐给臣僚。最好品位第一点,实权少一点……大概……太学祭酒那种,差不多了,嗯,嗯。”

他看出老友脸上浮浪的神色,脸又黑了一层。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跟南枯家闺女地事,就这样定下了。”

邢绎立马跪地求饶:“行行好行行好!皇上!白哥!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啊……其实嘛,皇储妃心里肯定还是有皇上的,否则,怎么会那么卖力地游走在贵勋之间,毫无怨言呢……”

秦雍晗脸由黑转白,绕回去开始写圣旨。

“其实还有很多法子!比如说……”

他停下朱笔,面含冷意地盯着他。

“皇上可以出宫嘛……”

秦雍晗继续低下头写。

“皇上可以……”他起身凑近皇帝身边,然后颇猥琐地笑起来。“我那里有一种药……”

秦雍晗也很猥琐地笑起来,然后抄起奏折砸到他头上:“你当朕是禽兽吗?她未长成!否则需要窝囊到每天避着她解火吗?宫里头药会比你那里少!你真当自己是古今第一大春人?!”

邢绎吐了吐舌头,很显然他不喜欢这个外号。

“那就把素衣墨乐抓起来……”

皇帝用朱笔敲着龙椅,烦躁地说:“雍睍和我摊牌了,臭小子,翅膀硬了,敢跟他哥抢女人。偏偏这时候不能他派到外头去……这样,不行。”

“皇上,墨王如果真得用心,皇储妃可能应该也许就挡不住了。墨王不是别人,墨王是墨王啊……”邢绎好心地提醒,然后接上一句:“这样的确不行。”

秦雍晗看着窗外的惊雷,叹了口气。

这样的夜,会怕吗?

“其实……皇储妃和墨王……”邢绎也看着窗外说,“能在一起是最好地——对我们来说。”

秦雍晗一把拂下了御桌上的所有东西,然后背着手走进了寝殿。

“怎么会……陷在一个女人手里?”邢绎低声地自言自语道。

“没陷过,试试不成吗?”里面飞出一支朱笔,打在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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