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一十五、倒霉ri 下
作者:风镜旋      更新:2019-09-16 02:19      字数:2445

“你那个少主子不晓得怎么管教下人,本宫来帮他管教管教。\\www。qβ⑤。com”铜指套又搭到了她的肩上。“这宫里头,不要把主子不当主子看。静贵妃宫里头的姑娘还要尊我一声莺歌娘子,你不过是锦华殿的人,难道格外矜贵些吗?跪下!”

莺歌娘子……楚轩谣眸彩一收,斑驳的茶色猛然间汇成一朵乌云。

正七品的娘子就和个宫女没啥大区别,只是她有尊号,想是格外骄矜些。以前没听说过这号人啊?肯定是某人回来后新宠幸的……她几近机械地想着,眼里居然爆出腾挪杀意来。她却没听见,左上有个脆生生的声音道:“怎么,还不听话?”说着又上前扬手。

“住手,你们什么人,敢在这里嚣张?”熟悉的男声在十步开完清凌凌地漾开去,“这宫里头,尤得到你那么肆无忌惮地惩罚下人吗?”

莺歌娘子转身看到玄袍的王爷,一时间乱了阵脚,慌慌忙忙行了个礼,“墨王爷,我只是、只是想管教管教不听话的下人……”莺歌娘子想是极度慌乱,连人称都搞不拎清,当着秦雍睍的面喊出了“我”。

“管教?宫里头没贵主了吗?皇储妃、静贵妃还在吧。”修眉一挑,又冷冷地哼了一声,“我?”

她赶紧跪下叩首:“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秦雍睍也不理他,顾自绕过她走到灰色宫袍的宫女身边。“没事吧?抬头让本王看看。”

楚轩谣本也委屈,听他软言好语地,竟不觉哽住了嗓子,眼眶慢慢变红了。她捂着右脸低声啜泣道:“本王你个头啊……”

秦雍睍一愣,赶紧拨起她的头,看她眼泪噗索噗索地往下掉,心头猛地抽紧了。可是楚轩谣死也不肯放开手。他就只好轻声哄着帮她擦眼泪。

看那莺歌娘子直直地望着他们两个,秦雍睍气得连伸出的手都在发抖。“毒妇!”那对主仆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看。“那么喜欢下跪吗?那你们就到龙翔宫去跪着,跟皇上去讲清楚!”

“回王爷的话,不知王爷要叫奴婢讲、讲什么……”莺歌娘子伏地半晌,终于壮着胆子结结巴巴地问。她怎么说都是皇上封了号的女人,莫不成她打了下人一个耳光,要去龙翔宫负荆请罪吧?!

虽然这个下人和墨王有一腿。

她还没等到回答,秦雍睍就自顾自带着楚轩谣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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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谣把手绢浸到水里头。细细擦去唇角的血。那个女人好生大力,她差点就被整个人xian翻。楚轩谣不敢撤去右手,因为火辣之后,那里像撒了发酵粉一样,又痛又胀。秦雍睍坐在她身边,一个劲地说:“你就告诉她你是皇储妃啊!你就告诉她你是皇储妃啊!”

楚轩谣坐好,抱着腿把头深深埋起来,话里尤带着鼻音。“我正要说呢……本来也是不想惹事。随随便便应付一下;谁知道她那么蛮横啊,动手又快,我喊都来不及……”

秦雍睍摇摇头,皇储妃肯定从小到大没受过那么大的委屈。他看看一身青灰色地宫袍,叹了口气。

“那你就……被打懵了啊?”

楚轩谣不好意思地动了动,算是点过头了。

他又好笑又好气地望着她缎子样的长发。若不是刚刚打那走过。她还不知道要被打几个耳光呢。

“对了,你怎么突然出现啊?”楚轩谣不太相信偶然,白马王子都进博物馆了耶……

“哦,我上母妃那去。”他颇有些责备地意思,“回来那么多日,都不去看看母妃。”

“那……那我现在肯定不能去了,只能在霰汐宫里头养伤了。”她嘟囔着说。“再说,前些日子我也是在养伤——你反正知道的。”

说到最后声音轻了下去,就像叹息一样,几不可闻。但又满是赌气。

秦雍睍苦笑一声。她果然别扭上了。

“所以……足不出户。耳根清静,任我一个人在统万楼上喝风。二十岁的生辰都过得冷冷清清。”

楚轩谣侧了侧脑袋,lou出左边的半张脸,很微微诧异着的微红眼睛。“你……成年啦?”

秦雍睍朝另一个方向扭过头去,叩着腰间的紫音箫。

楚轩谣有些为难地闷在灰蒙蒙的宫装里,“那真……对不住。”

“对不住就够了?”他地声调如唇角一般上扬,眼里闪着狡黠的神色。“不过呢,看在我们两交情的份上,倒是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楚轩谣“嗯”了一声,秦雍睍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的生辰在六月底。”

楚轩谣抱着膝不响,整个人缩成一个不明球状物体。沉默了会儿,秦雍睍凑上去低声问:“还生我气?”

她从缝隙里看着他的脸,眼神有些空荡荡的。

“我怕。墨,连你都不肯跟我说实话,让我去送死……”她看到他眼睛黯了下去,憋了很久的话一气说下去:“我知道你也很难,若是别人我还可以还手,可是……”

秦雍睍望着太清池呓语般喃喃道:“我怎么会害你呢?他……毕竟是我地兄长,我的主上。”

楚轩谣静静听他讲下去。可他却沉默了。很久以后,他才叹了口气道:“我求过皇兄的,信我。”

她不语。

他哀怨地望了她一眼。“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你,但并不表示……”他有些烦躁地住口,不知道该怎么讲下去。若是老天眷顾,让一切平平顺顺下去,结缡之后自然知无不言,拼死也会保她安平,即使是皇兄也伤不到她了。只要他还在,她就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即使真遇到什么大劫大难,死也不会孤单。

只是,这个承平六年,绝不会平顺。

悠缓的脚步声远远地传来,楚轩谣立马起身飞奔而去,就像灰色的狸鼠穿梭在绿涛中。秦雍晗轻轻一皱眉,对着皇弟懒散地在玄石上坐下,捧着一本《诗经》。他望着飞奔而去的背影,勾起一丝玩味地笑,闲闲道:“哟?嗯,好,是该成家了。”

“哦。”秦雍睍不知为何愤愤地应付了句,可转念一想,皇兄还是继续薄情比较安全。只是,他立马看见皇兄投来的目光中有丝疑惑。

“有点眼熟……”

“是轩谣。”

“哦。”秦雍晗亦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句,半晌之后觉得不对劲,又“嗯”了一声。“轩谣?”

其实秦雍晗的意思是:你没事叫那么亲热干嘛?光天化日之下,还两个人坐在这里……他忘记了几个月前自己还成天撺掇着皇弟,让他最好把那个皇储妃勾走。

秦雍睍起身拍了拍玄袍上的灰土,留给他一个清逸的背影。“去问问你最近的宠姬吧,她在龙翔宫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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