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回蒋毛发电奖百团刘陈挥师歼顽敌
作者:肮脏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676

且说刘伯承接陈赓的报告后,传令嘉奖,并命陈赓立即回师部,有重要任务要他执行。刚发完电报,政治部主任张际春走了进来,递给他一封电报。刘伯承打开一看,原来是集总要召开总结大会。刘伯承似好电文,电告陈锡联、陈赓、王树生、陈再道、宋仁穷、李达、王宏坤、李聚奎等一道参加。

刘邓等来到集总时,陈赓、陈锡联等人众已到。由于聂荣臻的晋察冀和贺龙的晋绥边区离这里远,这两个军区用电报向彭总作了汇报。三个军区战役计划完成后,新的敌我态势在大地图上标得清清楚楚。左权用指示棒指着地图说:“没想到敌人这么不经打,晋察冀军区主力还没有参战,孟县一带的敌人让地方游击队打得四处逃窜。现集总要讨论下一段的作战计划。拟定好后发给荣臻和贺龙二同志。”刘伯承问:“贺老总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左权笑着说:“贺老总那里打得很顺利。不过,战事还没有完全结束。集总的罗主任正注视着那里的战况。聂荣臻同志这边还要好些。”

原来,聂荣臻接到集总的命令,要求晋察冀军区拔除孟县以北的北上社、下社等据点,并以一部份主力向太原、寿阳县以北的定襄、忻县以南开展战事,达到与一二九师打通甬道的目的。根据这一指令,聂荣臻对本军区进行了重新编组。他把部份主力编组为三个纵队。聂帅命令抗日英雄邱尉为中央纵队司令员,辖两个团。主要负责箝制正太路东段的日军,掩护主力行动。然后,他命令熊伯涛为左路纵队司令员,由两个野战团和师部警卫营组成,负责箝制平汉线一带的敌寇。再命郭天民为西路纵队司令员,负责收复盂县以北的地点。两路纵队共有四个野战团。

这时,阳泉、寿阳、太原之敌第四、第九混成旅和独立旅团集结重兵,向一二九师师部所在地扑来。寿阳已空虚,聂荣臻命郭天民的西路纵队进攻孟县以北的地区。经三天激战,日军被歼灭,缴获了大量的军用物资。此时,杨成武指挥第一军分区将士重创娘子关的援兵,又再次攻克了娘子关和井陉煤矿,使敌交通重新陷于瘫痪。熊伯涛的左路纵队又在平汉线一带展开攻击,炸毁了灵寿大桥,阻止日军从石家庄的援兵,有力地配合了西路纵队的作战。

一二0师吕正操的冀中军区连克千人水、临城铺、赵家务三个据点,安次、万庄、高碑店等据点的敌军也受到重创。在执行任务中,炸毁军车一列,歼灭日军一百四十余名,切断了北宁线、平汉线、正太线及沿途公路交通。

一二零师战果辉煌,该师共作战一百六十二次,切断了同浦路北段,打死南援的日军数百名,有力地支持了正太路两侧的作战。

彭德怀、左权分析了以上情况,认为百团大战的第一阶段的目的已经达到,各军除地方部队仍继续破路和监视敌人外,主力部队已开始休整、总结经验。彭德怀对刘伯承说:“伯承,荣臻已报来了战役总结,我看后觉得很全面。你部已应该抓紧时间总结。特别是三八五旅的陈锡联血战狮垴山,那么艰苦的条件,数千日军在二十多架飞机的配合下,该部一个团又一个营的兵力,竟坚持阵地多达七天七夜,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还有,周希汉指挥不到六千人的队伍,抗击了一个整师团的进攻,掩护了集总机关和北方机关的转移,这又是一个奇迹。这些战例是多么的突出啊。”

送走刘伯承、邓小*平等,彭德怀回到集总办公室,站在地图前,思考下一步的作战方案。这时,左权走了进来,对彭德怀说:“彭总,主席来电,说‘百团大战’令人兴奋,象这样的战役今后可否再组织两次。周副主席已回到延安,不日就要到重庆,也来电祝贺,并说我军的战绩在重庆各报已经刊登。他在电报中希望我们多打胜仗,早日将日寇赶出中国去。”彭德怀听后,说:“好戏还在后头呢。不过成绩的取得是主席领导的结果,也是全军将士奋斗的结果。至于我和你,也不过是忠实地执行了中央军委的方针、政策罢了。”这时,总政治部主任罗瑞卿、副主任陆定一走了进来。陆定一将手里的报纸和十余封电报交给左权,说:“这是重庆方面的蒋委员长和第一战区的卫立煌发来的电报,对‘百团大战’所取得的胜利表示热烈的祝贺。”左权接过电报,交给彭德怀,说:“彭总,还是你看吧。”彭德怀接过电文,只见委员长的电文内容是:

迭电钧悉,贵部窥此时机,断然出击,切断交通,予敌甚大打击。特此嘉奖。除电饰其它战区积极出击,以策应贵部积极作战外,仍希速饰贵部,积极行动。勿以敌喘息的机会,彻底断绝其交通为要。

看了电报,彭德怀深感浑身的不舒服,说:“他老蒋不是要把我们赶到黄河边上去吗?别相信他的那几句奉承话。”接着,二人仔细地研究了百团大战第二阶段的作战方略,然后向三大战区和一一五师罗荣桓发了电令。

晋察冀军区的聂荣臻早已作好了第二阶段的准备,接到了集总打来进行战役第二阶段的电令后,将部份主力部队组编为左右两个纵队。左纵队的杨成武指挥五个团的兵力负责攻占沫源及其附近的据点。右纵队的邓华指挥三个团的兵力,攻击灵丘、浑源、广灵一线的据点。肖克指挥晋察热辽挺进军,阻击增援灵丘、浑源之敌。郭天民指挥本军区清除五台山地区的敌据点,吕正操的冀中军区为总的预备队。

彭德怀接到聂荣臻的作战电告,命参谋在作战大地图上标出晋察冀军区的分布。这时,左权将刘伯承的作战方案递了过来,说:“彭总,一二九师的刘伯承、邓小*平的作战方案已交了上来,请过目。”彭德怀说:“不如你来念,张参谋,你马上把晋冀鲁豫军区的作战态势在地图上标出来。”左权接过电文念着:“以陈赓为总指挥的左集团,攻取榆社和榆辽在线沿毕、王景两据点。以陈锡联为总指挥的右集团负责攻取榆辽公路东段之管头、小山峪等据点,进而攻占辽县。范子侠率新六旅在辽县和其北面的和顺之间开展活动。牵制昔阳、和顺等地来援之敌。太岳军区的两个团组成沁北支队,破击沁县南北之交通线,掩护主力在榆辽公路上的作战。彭总,一二九师的作战部署就这样了。”彭德怀说:“很好,张参谋,你把贺龙的作战方案呈报上来。让我看看这三个军区的分布情况。”左权说:“贺老总的作战计划在参谋处,正在标出,一会就到。”彭德怀说:“很好。还有一一五师的罗荣桓的方案没呈报上来。”左权说:“罗荣桓来电说下午到。”

午饭时,作战参谋来报:“一一五师和山东纵队的作战计划到了。”彭德怀听后,连忙放下饭碗来到作战处,值班参谋将作战方案递给他。彭德怀接过来,只见上面写有:

一一五师代理师长陈光,政委罗荣桓,参谋长陈士渠、政治部主任肖华。师部下辖六个教导旅和鲁西、湖西、鲁南、冀鲁及四个二级军区,全师共三十二个野战团,其作战方案为…..

下面是山东纵队序列,彭德怀见上面有:

总指挥张经武、政治委员黎工,副总指挥王建安、政治部主任江华、参谋长罗舜初。全纵队共有九个旅级单位,二十五个野战团……

彭德怀看后对左权说:“一一五师与山东纵队可以分工。一一五师负责津浦路天津至德州段,攻占鲁南和鲁西北的敌人据点;山东纵队负责破击胶济路,拔除胶东、胶北地区的敌人据点,你马上以集总的名义发电给张经武。还有,我主张山东有一个统一的领导,你再以我个人的名义电告延安的主席,建议罗荣恒同志统一指挥山东的战事。

到了九月二十三日,彭德怀、左权以集总的名义发出如下通知:

贺(龙)关(向应)聂(荣臻)刘(伯承)邓(小*平)宋(仁穷)并陈(光)罗(荣桓)朱(瑞)黎(工)程(子华)杨(得志)并呈报毛(泽东)朱(德)王(稼祥)谭(政)周(恩来)博(古)林(伯渠)伍(云甫)并告胡服(刘少奇)彭(雪枫)黄(克诚):

一、百团大战第二阶段主要攻日标计:刘师辽县、榆社地区,

聂军沫源、灵丘地区、冀中沧石线、德石线、冀南德线、邯济线。贺师朔县至原平之同浦线。攻击时间已经二十二日、二十三日先后开始,各部尔后开展情形、战报、战情等仍应按规定各项及时报告本部。

二、望各部自即日起注意电台联系,并接总部情况及广播。

电报迅速传送到各大军区及延安。

再说聂荣臻重新编组后,便在作战室密切注视着前线战事的进展情况。几天后,杨成武来报,攻克东团堡,消灭日士官教导大队二百三十余人,聂帅命杨成武率部开赴沫源城。

三天后,聂帅接杨成武报告:“日军第二十六师团第二旅团五千余人向沫源、东城堡杀来。我军歼其一部,现日军三千多人在坦克、飞机的配合下,开进沫源城。”聂荣臻命杨成武:“你部向沫源以西的灵丘、浑源方向转移。”并下令邓华:“乘灵丘之敌空虚,立即发动灵丘之战。”这里刚完,接一二0师冀中吕正操发来电报:“本军区自开战以来,连续发动任丘、河间、肃宁战役。现战役已结束。共歼灭日伪军一千五百余人,缴获各种长短枪五百余支,破坏公路一百多公里,摧毁敌据点二十九个。”聂荣臻命予以嘉奖。

吕正操部本属一二0师系列,这次战役划归晋察冀聂荣致司令员指挥,故有此战报。

还有郭天民一路没有消息,聂荣臻连电催问。郭回电称:“消灭日军一百五十名,摧毁日军据点十二个。”聂鹤亭将各军分区部队的位置标在大地图上。突然,邓华来电:“日军一千多人乘坐七十余辆汽车南下,已在浑源与日步兵十二联队会合。现已向我部杀来,前锋已与我六团接上火。”鉴于敌情已发生变化,聂命邓华率部立即撤离战场。

一二九师刘伯承、邓小*平指挥本师集团开展百团大战第二阶段的战斗,向日军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这天,刘伯承对邓小*平说:“政委,陈赓的左集团共有十二个团的兵力,但这一线日军较多,配备也强,你多注意这一线的战事。我把主要精力放在陈锡联这边。按预定计划,右集团此时应该攻下辽县,但这个时候了,还不见情况报来。不如命范子侠、王新亭组建沁北支队,协助辽县战役,屯驻于辽县侧面,歼灭援辽之敌。”张际春说:“我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政委,你认为呢?”邓小*平说:“我当然赞成。”

几天后,陈赓来电,说已克毕原、王景,歼灭日军三百多人。刘伯承命陈赓:“你的左集团立即发起榆社战役。”那陈赓看了刘邓联名电令,深知此役关系重大,因而十分小心。在指挥部里,陈赓对周希汉等人说:“刘邓首长对榆次战役十分关注,这一仗,只能打好,如果稍有差池,将打乱师首长的部署。大家看,榆社城西有两个大碉堡,只要拿下这两个大碉堡,我们的任务就能完成。因此,我们应该首先摧毁它。我的意见是用一个团攻击西北大碉堡,一个团攻击二分哨大碉,山炮移到东门楼城北土堆。三处同时开火,部队的几十挺机枪都摆在城北山地。喏,就在这里展开。现在最关键的是,不准敌人从据点里射出子弹,以便于我军操作。”

那陈赓在共和国成立后被毛泽东封为大将军,打仗当然很有一套。这位大将军平时对部下很亲热,说话也很爽快。这次,他部署完任务后,脸色骤然一变,严厉地说:“攻击开始后,如果哪个日军工事的枪口射出子弹,负责压制该枪口的火力负责人要受到军法处置。冲锋号吹响后,步兵不勇猛冲击者,军法从事。”周希汉问:“旅长,攻击的时间是……”陈赓说:“白天攻击,打破常规,使敌人意想不到。下午四点开始攻击。参谋长,现在抓紧时间布置各项工作,以极少的兵力监视敌人,其它指战员休息。”

刘伯承、邓小*平在师部作战室里,参谋不断将前线战况标在作战地图上。刘邓二人对前方状态了解十分清楚。榆社城的攻击快一天了,却没有捷报传来,刘伯承见此,电告陈赓:“改土工作业,将炸药装进棺材运到城下…….”这一电告正与陈赓的想法相同。陈赓大喜,立即执行。果然,第二天下午榆社被攻克。

刘伯承命令陈赓直扑辽县。这时,陈锡联也率本旅攻克石匣,歼灭一个中队的守敌后,也来到辽县。二陈会师后,刘伯承命令陈赓统一指挥两个旅合战辽县。正待发动攻击时,师部通讯科长汗流浃背地跑来,对陈赓说:“陈旅长,师部刘邓首长命令你立即率两个旅回讲堂铺待命。”二陈对望了一眼,知敌情发生了重大变化。陈赓对陈锡联说:“武乡日军独立混成旅第二十六大队六百多人已由榆县东援辽县,师部命令我们停止攻打辽县,在红帝垴、关帝庙会战这股敌人。”陈锡联说:“陈旅长,你指挥吧。我听你的。”但当二陈来到伏击地点时,日寇已越过红石崖。这时,日军扫荡又开始了,刘邓命二陈撤出战场。

彭德怀在集总指挥部里,各战区的战报纷纷送来。这天,他拿起一迭战报,读了起来。只见上面写有:“一二零师累计作战五十五次,毙敌一千七百余人,破坏铁路、公路两百多公里,炸毁铁桥、公路桥十二座,缴获大量的枪枝弹药及军用物资。”下面是各旅的战报。再拿出一迭,是一二九师发来的,上面写有:“我冀南军区部队在陈再道司令员和张宗逊政委的领导下,与冀中吕正操部协同作战,对德石铁路进行了大破袭。新四旅旅长徐深吉、新七旅旅长易良品、新八旅旅长张维斡、新一旅旅长韦吉、新十旅旅长范子侠、新十一旅旅长尹先炳各率部在平汉路大举进攻,战果累累,优秀战例很多。敌长治机场已被我摧毁。”下面是记录各旅的战况。彭德怀看到这里,不禁笑了,说:“刘邓部下强兵猛将多。那陈再道的冀南军区确实名不虚传。这才叫做强将手下无弱兵。现冀南军区与太行、太岳、冀鲁豫,晋冀豫几个大军区并驾齐驱了。”再拿出一迭,是山东军区罗荣桓的一一五师报来的。电文称:“我一一五师在陈光代师长和罗荣桓政委的指挥下,破袭津浦路,攻克日寇鲁西南和鲁中的许多据点。张经武、黎工的山东纵队破袭胶济路,拔除日寇在胶东、胶北的据点。现在,杨得志的第二纵队、彭雪枫的第四纵队、黄克诚的第五纵队连续袭击冀鲁边、津济路,拔除敌据点四十三个,歼灭日伪军七千余人。”彭德怀放下战报,站起来,准备看百团大战第二阶段的总结。这时,参谋已将敌我最新态势标出。彭德怀对罗瑞卿说:“长子,集总的总结就交给你了。”罗瑞卿说:“请彭总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转过头来,彭总又对左权说:“现华北的局面还比较好,我们上报中央军委,请求发动百团大战的第三阶段的战役。”左权说:“我认为第三阶段的战役条件已经成熟。”彭德怀问罗瑞卿:“长子,你认为呢?”罗瑞卿说:“彭总,各军区将士太疲劳,是否休整一段时间,哪怕是一个星期也好,再说,此时民众也要有一定的时间继续发动。然后再电告毛主席,让主席来决定第三阶段的战役吧。”彭总说:“部队轮流休整,我们这里先将方案拟定出来,让毛主席审定,可以吧。”罗瑞卿说:“部队轮流休整,一旦战端一起,又如何呢?”彭沉思不答。

本来,彭罗二人都是中共著名的军事家,二人又都是直肠子。那罗瑞卿如果说话委婉一些,也不至于在汇报情况时,彭总提出了罗的见解。谁知,罗见彭在中央提及此事,又误认为彭在中央告他的状。说实在的,当时的毛、朱二人也没有在意,但罗却对此事耿耿于怀。由是二人产生隔阂。一直到病逝,此疙瘩也未解。

罗瑞卿连夜挑灯夜战,将百团大战第二阶段的战役总结写好,向重庆的蒋委员长和延安的毛泽东作了汇报。

中共领袖毛泽东接到此报告,十分高兴,回电嘉奖,并予以很高的评价。

在重庆的蒋委员长听说百团大战的捷报,连忙叫秘书念给他听。只听秘书念道:“在百团大战中,第十八集团军共作战一千八百二十四次,沉痛地打击了日寇在我华北的嚣张气焰。此役歼灭日军二万四千余人,伪军二万一千余人。攻克日伪据点二千九百余个,破坏铁路四百七十余公里,破坏公路一千五百余公里。炸毁车站、桥梁、隧道、水塔等建筑物二百六十四处,缴获敌步枪五千四百余支,轻重机枪二百五十多挺。各种火炮五十三门,炸毁敌机六驾…….”委员长问陈诚:“辞修,第十八集团军两个月作战两千多次,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啊。你在宜昌会战中一共作战多少次?他一个集团军中仅中共的游击区就歼灭敌伪四万多人,比你的宜昌战役还多,与长沙战役相比,还多两万多伪军。通令嘉奖。”秘书去后,陈诚说:“第十八集团军作战确实不错。”何应钦说:“委座,敬之有些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委员长说:“有什么不当说的?但说无妨。”何应钦说:“第十八集团军仅中共的武装就有三个军区。聂荣臻的晋察冀军区至少有六十个野战团,而刘伯承的晋冀鲁豫军区此时已不下七十个野战团的兵力,如果再加上其地方武装,三个军区的军队恐怕有七十万大军了。目前,中共的军队遍及全国所有战场,可能要不了几年,其数量将与中央政府的军队比一高下了。”时陈布雷在座,说:“委座,共军大量地扩军,而我军则被彼看得如成草芥了。想打就打。你看,朱怀冰、石友三被他们消灭了。”委员长说:“诸同志说话要直截了当,不要转变抹角。”何应钦说:“苏皖战区的顾祝同来电,说新四军的叶挺不听指挥,已向东大量进军。现陈毅、粟裕部已不下四万人,建立了茅山等根据地,委座不能说不知道吧。”委员长说:“打日本人多多益善嘛。”何应钦说:“如果说单为打日本人,确实也是多多益善,但如果调转枪口打自己的友军,能说不错吗?新四军不守军规,多次拗令。现顾祝同已指挥不了这支军队了。就是参谋总部的多次电告,该军仍置之不理。”陈布雷说:“军令不行,如何执行军律。久拖不决,必为后患。”委员长说:“敬之,如此,只有再予以电令。否则,按布雷先生的意见进行。”

此时的陈毅、粟裕部,正在苏北一带活动。江苏省政府主席韩德勤为此愤愤不平,多次上告参谋总部,请求中央予以制止。

你道为何?新四军是由江南红军改编而来,军长叶挺脱离了共产党组织,而没有背离共产党的宗旨,在叶部下的军官中,无一不是中共党人士,由于与国民党苦苦相持了十年,隔阂在短时间是难以消除的。再加上陈毅、粟裕等军官,为抗击日寇,扩大队伍,更是无孔不入,这自然在苏北与国军韩德勤部产生了磨擦。自陈毅率第一支队从苏北到苏中起,矛盾就进一步加深。

中共中央在抗战时期把中国行政区划分为几个大局,浙江、福建、上海等为华东局,华北地区划为北方局,云贵川及两广为南方局,两湖及安徽江苏一带为华中局。时,华中局书记为刘少奇,化名为胡服。华中局此时的办公地点在安徽省的涡阳县。这天,胡服接新四军第一支队司令员陈毅的电报,说他要率部来黄桥,请求指示。刘少奇一惊:如果江苏省主席韩德勤阻挠,将又是一番争论,国共两军的危机将再次出现。但他的这一念头在瞬间便消失了:不因为有韩德勤的阻挠第一支队就不来,而关键的是既要陈来,又要有充分的理由。正思索间,门外一威武的军人一闪地走了进来,向他行了一个军礼,刘少奇抬头一看,原来是八路军著名战将黄克诚。他是奉毛泽东的命令率部份八路军来到安徽,组建八路军一二九师的第二纵队。该纵队由杨得志任司令员,黄镇任政委。全纵队共一万三千人开赴涡阳与新四军在新兴集会师。会师后的部队改为八路军的第四纵队。由彭雪枫任司令员,黄克诚任政委,张震任参谋长,肖望东任政治部主任。下辖四个旅。不久,战局发生了变化,第二纵队的一个旅,另有一个团,再加上苏鲁豫支队、陇海支队编为八路军第五纵队,黄克诚任司令员兼政委,韩振纪为参谋长,吴法宪任政治部主任。全纵队三个旅九个团,共一万二千人。

黄克诚将部队改编后,来向刘少奇请示方略,顺便辞行。刘少奇告诉他,陈毅要来黄桥。与陈毅已有十多年没见面了,黄克诚十分想念他,很想和他见上一面,但军情紧急,只好向刘少奇转告了自己的问候后,回部队去了。

那黄克诚是湖南省永兴县人,一九0三年生。一九二五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在国民军中任教官。参加了北伐战争和湖南起义。土地革命时期任红四军游击队党代表。红四军第十二师三十五团党代表、团长、第二路游击司令。红三军第四师政委、红三军团代理政治部主任、中央红军卫生部部长。抗战时任八路军第一一五师三四四旅政治委员,八路军一二九师第二纵队政委、第四纵队政委、现任八路军第五纵队司令员兼政委。

黄克诚也久经战阵,这次受中央所派,到华中协助新四军作战。由于他战功卓著,经常受到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军委的嘉奖。

陈毅接到刘少奇同意他迅速来黄桥的通知后,率本部主力通过国军李明扬的防区。李明扬下令放行。陈毅率部建立了以黄桥为中心的华中根据地。陈毅任党委书记,陈丕显为副书记。不久,日军兵犯黄桥,陈毅率部迎敌,歼灭日军五百多人,缴获的战利品颇多。这一仗,鼓舞了苏中军民,他们纷纷报名参军,仅前五天就超过三千人。

且说苏鲁战区副总司令长官、江苏省主席韩德勤,见陈毅占了黄桥,十分不满,便下令陈毅撤离,陈毅据理力争,韩说理不过,准备电告总司令长官顾祝同,想要顾司令长官将陈的部队调开,但又一想,自己为副总司令长官,如顾的命令陈仍然不听,又如何?于是决定组织部队将陈毅部强行撵开,但也要找到借口才行。这天,其部将——第九保安旅旅长张少华晋见。韩德勤与张少华商量后,便命张率部进驻姜堰,以断绝陈毅的粮道。陈毅见此,便派人劝张撤离。哪知张不仅不听,反而派一个连的兵力将在姜堰的新四军办事处的人全部抓起来,以通日罪进行活埋。陈毅为了顾全大局,强忍怒气,找李明扬兄弟出面说和。张少华误认为陈毅怕惹动国军招来麻烦,便率部直扑黄桥而来,声称陈毅如不及时撤离黄桥,便就地消灭其部。但他哪里知道陈毅是一个怕事之人?见张少华一个旅的兵力气势汹汹而来,便命部将陶勇、王必成各率部迎战。由于韩部经常挑衅,新四军将士早就想打,这次见陈毅发话,哪里按捺得住。一个个似猛虎下山,直扑张旅,仅一仗,张少华的保安旅被全歼。陈毅请李明扬兄弟进驻姜堰,作为缓冲地带。同时,又将保安旅的人枪予以归还。也显示新四军顾全大局,团结抗日的诚心。陈的这一做法,博得了社会广泛的同情。

韩德勤见张少华大败而归,十分恼怒,召集部份国军向黄桥杀来,企图为张少华报仇,时粟裕也到了黄桥。陈粟二人听说韩德勤指挥一个整军又五个保安旅的兵力进犯黄桥,也很愤怒。陈毅对粟裕说:“毛主席曾要求我们在对付顽固派时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韩要来,我们只有应战。黄桥是一个战略要地,不能放弃。”粟裕说:“我们两个支队合兵一处,又怕韩何来。”

那粟裕是湖南省会同县人,一九0七年生。参加南昌起义时为叶挺的卫队长,后又参加湘南起义。由于他战功卓著,历任红军第六十四师师长、红四军参谋长、红十一军参谋长、红七军团参谋长。红军长征后,留守南方,任闽浙军区司令员,坚持了南方三年游击战。抗日战争时任新四军第二支队副司令员。现任第二支队司令员。

在军事会议上,陈毅对众人说:“韩德勤不打日本人,反而把枪口对准我们新四军。前不久,韩部第九保安旅几乎被我全歼,但为了顾全大局,我们把缴获的所有枪弹及俘虏归还与他,但韩不仅不接受教训,又起大兵杀向了我军驻地黄桥。我陈毅只好应战。诸位同志,你们怕韩德勤吗?”那在座的众将中,就有粟裕、叶飞、王必成、陶勇等,谁又不是身经百战之人?听了陈毅的话,不禁笑了起来。陈毅看了参会的人,说:“诸位同志不回答我的话,反而大笑,显然是说再怕也不会怕到他韩德勤这群窝囊废来。那好,我们就和他打一仗。”接着,他指着地图说:“你们看,这是韩德勤的老窝。他这次出动二十六个团,三万一千人向我杀来。这是李守维的第八十九军,作为中央纵队,从南向北攻击前进;泰州两李再加上税警团为东路纵队,从泰州出发杀向黄桥,这是五个旅的行军路线,他们从这个方向向黄桥进攻。他们的位置在营溪、祖师庙地区。怎么打法,我请粟司令员作具体部署。”见陈毅点将,粟裕走到地图前,用指示棒指着地图说:“接到韩德勤向我黄桥进犯的消息,指挥部和苏中区党委立即作了研究,决定了行动方略。这次战役打击的重点对像是韩德勤的第八十五军。泰州两李平素与韩不和,可能会保持中立,即使如此,我们也要用一定的兵力作为监视。说到底,如果李守维胜,泰州两李就会参战攻打我军;如果李守维败,泰州两李绝不会向我进攻。因此,还得请季方同志继续做两李的工作。因为李明扬曾与周副主席的交情很深,又与韩德勤有矛盾。季方同志,辛苦你了。下面讲这次行动的部署。这是一场自卫战,是为生存而进行的战争。同志们,陈丕显同志动员了三万多群众,来支持我们打好这一仗。从政治角度说,我军必胜。从军事上说,黄桥是一个军事要点,我军必争。具体的部署是:陶勇率三纵守黄桥,叶飞的一纵集结于黄桥的北面一线,歼灭韩德勤的独立旅;王必成率二纵集结于顾高庄、横港桥一线,切断第八十九军的退路。战斗打响后,叶飞和王必成的三纵打通联系,与守黄桥的二纵合围第八十九师,一鼓歼敌。对于五个保安旅,八路军的第四、第五纵队已集结在苏中地区,到时自有好戏看。现在野外的青纱帐已覆盖,利于我军埋伏,各纵队要利用有利地形,打好这次战役。”粟裕讲完后,陈毅说:“我们的粟司令员一到黄桥,就带参谋们到那里观察了周围两百里的地形。对旧地图不明显的地方重新进行了修改,并且了解了这里特有的气候。刚才粟裕同志说了,要充分发挥青纱帐的作用,大家要牢牢记住。刘伯承师长说:‘五行不定,输得干干净净’。一二九师的陈赓旅的神头岭之战,对国民党的旧地图就再也不那么迷信了。大家要向八路军学习。”

各部走后,粟裕将前敌司令部留在黄桥,陈毅率总部来到了严徐庄,这里离黄桥有二十里,他要在这里指挥新四军的第一、第二支队和八路军的第四、第五两个纵队与韩德勤决战。

一九四0年十月二日,国民军韩德勤部与国民军新四军在苏北终于在日寇的大举进攻下同室操戈了。理有何方,历史将对此作出公正的评价。

李守维的两个师向陶勇的三个纵队猛攻。其中,孙启人师炮火密集,装备远远超过陶勇的三纵。韩德勤犹恐炮火不猛烈,还叫来几驾飞机助战。三纵的阵地一片火海。又经炮击后,孙启人率本师向陶勇阵地冲来,三纵拼死抵抗,许多阵地仍被孙启人夺去。陶勇大惊,连忙组织力量夺回。两军在反复争夺前沿阵地中,黄桥前沿的焦庄终于失守了。陶勇冷汗直流:“后面就是前线指挥所,必须坚决地夺回小焦庄。”他命令特务连:“随我去夺回小焦庄。”来到阵地,陶勇脱掉衣服,提着大刀,说:“二营、特务连上刺刀,随我夺回阵地。”将士见纵队首长亲自带头肉搏,谁愿落后?大家发一声喊,各向前冲去。你看那陶勇,使出当年任连长时的劲头,挥舞大刀,东砍西杀,勇不可挡,几百战士的刺刀在阳光闪耀下显得分外耀眼。韩德勤部纷纷后退。陶勇见敌军怯阵,命令全线出击。那李守维哪见过如此阵势,连忙后撤。陶勇夺回了小焦庄阵地。这时,陈毅派出两个营又来增援,陶勇大喜,命令反攻,李守维部大败,陶勇一直追了二十多里路方返回。此一仗,李守维部一听说陶勇的名字就胆寒。

孙启人的三十七师进攻陶勇的三纵,留下一千多具尸体和大量武器弹药逃回驻地。

在黄桥决战的同时,八路军四纵第四支队的戴季英、五支队的罗炳辉部勇猛出击,牵制着韩德勤其它攻击部队,军锋所指,韩部闻风而窜。不久,黄克城的第五纵队占领东沟、益林,然后兵分两路进逼盐城。

韩德勤的独立旅长翁达部,奉命进攻黄桥西面,满认为己部装备比对方强,一定会势如破竹。哪知对手是叶飞,又能轻取?刚冲到一纵阵地,叶部便从四面八方杀来,翁早已闻叶飞之名,连忙后退,但战端已开,又能怯阵?只经一个小时的激战,翁部的四千多人大部都做了无头之鬼。翁无脸再回,拔枪自杀而亡。

粟裕见陶勇阵地巩固,叶飞又全歼一个整旅,便发出总攻的命令。此令一出,陶勇率三纵从黄桥冲出,一纵、二纵又从外面包围而来,三路大军一起拼杀,只经两上小时的激战,孙启人的第三十三师被陶勇全歼,李守维主力被包围。他拼命突围,被部下挤下小桥,溺水而亡。

陈毅接报,大喜,命令所有部队追击,追到海安,韩德勤弃城而逃,来到兴化,王必成率二纵向东出击,黄克诚指挥八路军第五纵队连歼韩德勤三个主力旅,并重新攻下盐城。

几天后,王必城的苏北二纵与黄克诚的八路军第五纵队会师于海安向驹镇。

至此,中共中央建立的华中根据地的设想已经圆满实现。而最为可悲的是韩德勤,本该与新四军合作抗日,偏偏要突发奇想,结果,所部被新四军打得一团糟,他自己也三迁总部。可见军队素质与带兵军官的思维啊,差异竟有如此之大,难怪中共的军队越战越强。

黄桥战役,韩德勤所派的兵力,两倍于新四军,反而损失了一万二千余人。刘少奇在华中与陈毅的新四军会合,设指挥部于海安。这是自长征以后新四军与八路军战友的第一次见面,又是老熟人,多年的老战友了,陈毅悲喜交加,口占《与八路军南下支队会师》诗一首,表示祝贺。诗文说:

十年征战几人回,又见侪辈并马来。江淮河汉会属谁,红旗十月满天飞。

刘少奇和黄克诚看后,齐声叫好。刘少奇握住陈毅的手,深情地说:“仲弘,我们长征后,你们受苦了。你的《梅岭三章》,我们都看了。写得好啊,把我的眼泪都看出来了,也把南方三年游击战的艰苦情景说透了。这不是吗?‘此去泉台集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还有那个‘南国烽烟正十年,此头需向国门悬’,多壮烈啊。仲弘,你不愧为我军的一员儒将啊。”黄克诚握住陈毅的手,说:“陈老总全才,古今罕有啊。”陈毅笑着说:“二位过奖了。你们在长征途中强渡金沙江,飞渡大渡河,那才是一幅气壮山河的英雄史诗啊。哎,和毛主席也有五年没见面了,他身体好吗?”黄克诚说:“我也有两年没有见主席了,但愿他身体健康。”刘少奇点了点头,说:“六中全会时,主席的身体非常健康。”

正谈之间,参谋送来急电。刘少奇打开一看,原来是毛泽东打来的。毛泽东在电报中命令成立八路军、新四军华中总指挥部,任命叶挺为总指挥,陈毅为副总指挥,刘少奇为政委,赖传珠为参谋长,统一指挥华中的八路军和新四军。刘少奇把电报给陈黄二人看后,决定在海安成立华中总指挥部。

刘少奇自长征到达陕北后不久便被派遣到华北,从事中共党的地下工作。一九三六年,他任中共中央北方局书记。全面抗战开始后,他参加领导了山西新军和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创建工作。中共中央中原局成立后,他改任中共中央中原局书记,主持创建了华中抗日根据地。一九三九年,他还兼任中共中央职工运动委员会书记。此时,他兼任新四军华中总指挥部政委。

因叶挺还在皖南,中央军委命令叶挺未到华中以前,由陈毅代理叶的职务。

为了加强华中的统一指挥,毛泽东编组了华中军队,他决定将苏北指挥部和江北指挥部所属的军队以及李先念、陈少敏的豫皖挺进纵队的十一个团、彭雪枫之八路军第三纵队、黄克诚之第五纵队,都集中到华中系列。共有六十个野战团的建制。

刚筹备华中指挥部不久,突接毛泽东在延安发来的电报,言第三战区顾祝同部将上官云相正在调兵谴将,逼迫新四军军部转移到黄河以北,现重庆军委规定新四军撤离的时间已快到,而新四军军部又迟迟不见行动。上官云相部共有七个师八万余人已将新四军军部团团包围,新四军军部万分危急。电报要刘少奇、陈毅等要提高警惕,严防国共两党的军队摩擦升级。电文还说周恩来去年在延安骑马受伤去苏联治伤也提前回国。毛泽东在电文中说:已以朱彭叶项的名义向何应钦、白崇禧二总长的电文予以反驳。

可惜的是,新年刚过,刘少奇、陈毅便收到了叶项发出的求教电报。刘少奇大惊,茫然不知所措。不因为这,有分教:党内腐儒,断送几千英雄性命;抗日猛将,身陷囹圄铁窗五载。正是:煮豆燃豆葚,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未知后事如何,且听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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