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回众豪杰华北战强敌两英雄沂口斗倭贼
作者:肮脏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156

本回将陈锡联接陈赓的事放一放,说一说华北之战事。

原来,日寇发动淞沪战役的同时,平津地区的战火也熊熊地燃烧起来。时,日军已集中了九个师团的兵力,准备实施平汉路、津浦路南下,其目标是直接进攻南京,会师武汉。委员长也洞察了日军的目的,决心打破日军的南北会合的阴谋。还在芦沟桥事变时,委员长就调动大军在华北与日军对峙。淞沪战役打响后,委员长所牵挂的华北战火也燃烧了起来。一身难以几用,委员长只好把淞沪战役的指挥权交给冯玉祥代理,自己赶到华北。宋哲元等接着,委员长看着地图上的敌我态势,对众人说:“如今淞沪战役紧张地进行。日本人恃其先进的装备,向我闸北、虹口、江湾等一带发动了十多次特大型的集团进攻。我军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下,与日寇恶战了一个多月了,表现出极其顽强的拼搏精神。日军损失极为惨重。现在,华北战事又爆发,这两天可能有大的战事到来。抗日,是诸位同志梦寐以求的事,现在该大家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各位将军,在华北,挑起挽救国家的重担,要压在诸位同志肩上了,这才叫做‘国家有难,匹夫有则’啊。宋哲元将军,你的第一集团军负责津浦路南段作战,你有信心吗?”宋哲元说:“有委员长的支持,宋某信心很足。”委员长说:“宋将军,你不是孤军作战,刘经扶、韩复榘两将军对你部形成犄角之势,会互相救援的。经扶,你的第二集国军负责平汉路北段。韩复榘将军,你的第三集团军负责胶济路。韩将军,你部以能征贯战而闻名,希望你率本部奋勇杀敌,以报国恩。”韩得榘“唰”地一下子以立正姿势站了起来,说:“委座请放心,第三集团军誓死效忠党国,听从委员长的指挥。多杀倭贼,保家卫国。”委员长很高兴,继续部署战事:“蒋鼎文将军的第四集团军负责徐州附近的津浦路陇海段,顾祝同将军负责陇海路西段。傅宜生、杨爱源两个集团军负责察、晋两省的防务。刘汝明、彭善和高桂滋部也编入察省守备兵团,由傅宜生将军统一指挥。汤恩伯的第三十军团为总预备队。在平汉路、津浦路由第一、第二和第十四集团军负责。卫俊如、傅宜生全权指挥战事。第三、第四集团军为第二线,刘经扶为总指挥,顾祝同部为总预备部队。我这样重叠部署,多层设防有目的,就是要与日寇南北会合作一殊死较量。诸位将军,你们看怎么样?”高级将领中,韩复榘部编制较大,见诸将不表态,也就没说什么。由于上海方面吃紧,委员长开完高级军事会议后,就要赴沪。临走时,他拉住傅作义和宋哲元的手,说:“华北防务,全赖诸君,望经扶将军多听宋将军和宜生等同志的建议,打好总体防御战。还有,作战的关键之一,就是指挥官头脑的清醒,用兵要果断。宜生、经扶、俊如,你们身上的担子很重,望诸位将军好自为之。”

委员长回到南京,侍从室将最近几天上海方面的战事向他报告:“上海方面电文说,日寇对我防区进行了狂轰滥炸,战事十分惨烈。我守军英勇顽强,苏州河一线的战事承受着敌军强大的攻击。但防线仍在我军手中。”委员长问:“其它方面呢?”侍从室主任林尉说:“上海各界积极支援军队抗日,会战以来,我军在上海地区共接受捐款七百三十万元,物资折款近千万元。上海黄金荣捐献药品折款四十万元,杜月笙、虞洽卿捐献物资各折价十五万余元。宋子文三昆仲捐款五十万元,物资六十三万余元,孔院长所捐物资折价六十五万余元。其它各界仍在捐款和赠送物资。社会上捐赠钱物的站、点共达十多万个。”委员长说:“这是好事,全国同胞团结一致,日寇灭亡的日子就不远了。”林尉说:“只是夫人昨日下午到前线去慰问伤员,不幸遇敌飞机轰炸,小车在躲闪中翻下公路,夫人的肋骨被折断。同行的端纳先生也身受重伤,现住院治疗。”委员长说:“国难当头,我的夫人与同胞们一道为抗日尽一份力量,也是应该的。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又问:“孔院长和张岳军在物资的运转以及工厂设备的搬迁上,进行得怎么样了。”林尉回答:“从搬迁以来的三个月里,中央政府机关基本未动。但已在重庆选好了地址。大专院校搬迁了七十二所,主要集中在重庆、成都一带。中专学校也在搬迁,但不是很多。厂矿内迁已有六百二十八家,其中钢铁业二十二家,机械业二百二十五家,电器制造业三十五家,纺织业一百一十五家,食品及加工业五十四家。现内迁的厂矿企业已占总数的百分之七十。这是各大厂矿在西南地区的分布情况。请校长过目。”委员长说:“具体情况就不必看了,你去请布雷先生,让他转告孔院长,中央政府机关立即搬迁,越快越好,我们在淞沪战役已完成了预定的目标,而此时的日军又在大量的增兵。淞沪、华北两大战役我们都赢得了时间和空间,从我们的计划来看,已算是取得大胜了。现在的关键是战区如何牵制并打击敌人,建立根据地。叫孔院长拨出一些经费帮助内迁厂矿、企业恢复生产,保障物资的供应。”

话说上海战场,国民军已退守苏州河,也预示着新的一场大战即将开始。当委员长回到上海前敌指挥所时,前敌总指挥冯玉祥率陈诚、张发奎、朱少良等接着,才大半个月未见面,那陈诚已消瘦得使委员长无法认出了。你看那陈诚:头发长得象一个荒山野人,由于脸瘦明显,因而胡子更显得长,两颧骨凸出,双眼下陷,面如马骝。与陈诚同来的张发奎、朱少良等高级将领们也又瘦又黑,完全改变了过去的模样。委员长与高级将领们一一握手,深切问候。

在高级军事会议上,委员长对在座的高级军事首长们说:“诸位同志,自‘八.一三’以来,我军在淞沪地区与日激战,已七十多天了。虽然日军装备精良,但我军顽强奋战,将不畏死,士不惜命,现在,近十万的日军被我军打死打伤,我们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战绩。这是自鸦片战争以来所没有的。仗打得很艰苦,苦就苦在我军的装备太简陋了。从我军死伤的十多万人来看,大部份都死于飞机和大炮的狂轰滥炸。虽然如此,我军的士气还是很高昂的。从开战到现在,日军空军损失惨重,他们的十多架战机已被我空军击落。军舰被我军炸沉十八艘,被炮团击伤四艘,坦克被击毁二十三辆,这些都是了不起的战果。现在我军虽然撤至苏州河防守,但并非就是失败了。相反,我军的战略目的已经全部实现,而且比预计的还要好得多。诸位将军,淞沪战役我军还得继续打下去,这是因为我们在沪的大型厂矿还没有搬迁完,大专院校还有数十所没有搬迁。这些都是抗日的物资和财富,我们不能放弃,当然也不敢放弃。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消耗敌人,最后消灭敌人。诸位将军,杀敌报国的时候到了。一切为了抗日,只有抗日,才能救国。诸位将军,青史会留下你们爱国之举的。”

这次会议结束后,便接到阎锡山:“沂口会战我军不支,现整个山西已没有再调的军队了,请指示。”委员长见山西告急,将淞沪战役的指挥权交给陈诚,连夜赶回南京。

说实在的,此时抗日的三大主战场淞沪、察热、山西都在进行激战。而委员长手中已没有可调的军队开赴这三大战场去增援了。他回到南京,命参谋总长程潜赶到石家庄、德州一带,组建新的战区,并命程潜为战区总司令长官,以阻止日军三路大军南北会合的阴谋。

就在委员长离开上海的第二天,淞沪战役第三阶段开始了。日酋松井石根依仗强大的兵力,在数百架飞机、百多艘战舰和众多的坦克的配合下,强渡苏州河,北岸的中国守军在日军强大的炮火下,成建制连、建制营,甚至建制团的牺牲,一幅幅惨烈的画图不仅勾画了中国军队前仆后继、敢干为国牺牲的伟大精神,也勾勒了日寇穷凶极恶的野兽般的行径。在青年战将陈诚的指挥下,薛岳、罗卓英、张治中等战将组织了若干次的反击,夺回了被日寇占去的阵地。为炸掉日舰,中国空军冒着奇险,飞往日舰上空,投下了一颗颗正义的炸弹,暂时隐住了战局。第二天,日军向四行仓库猛攻,张治中命令八十七师五二五团组织防守。陈诚又调军支援。当日军第十军第三师团的一个联队冲过来时,五二五团官兵拼死抵抗,但敌势极大。团长谢晋元下令肉搏,最危急时,六十七军的一个团赶到,一场恶战,双方损失极为惨重,日军退回。松井石根见此,指挥上百辆坦克压过来,对岸日军又迂回过来,形势万分紧张。张治中大惊,连忙组织反攻,终因日军炮火太密集,只好撤出。陈诚得知日军第十军在杭州湾登陆的消息,好不惊慌:“现我军已处于日军三面包围之中,除了撤退,还有何法可想?”连忙急电委员长,又命张发奎的两个集团军作好先撤的准备,一面又调薛岳作好战略掩护,再命空军出动,将登陆的日军阵地炸成一片火海,然后指挥大军撤退。

几天后,日酋松井石根大将指挥的华中方面军攻占松口,继而占领上海、嘉定、昆山。不久,又占领嘉兴、常熟。淞沪会战以日军占领上海而结束。

陈诚在清理战绩时向委员长报告:“此役历时九十三天,累计打退日军总攻二十一次,上千人的进攻六十八次,击毙击伤日军十一万三千余人,炸毁炸伤日舰二十六艘,击毁敌机九架。现四行仓库张治中部五二五团仍无法撤出,战斗仍在继续,估计凶多吉少。其余部队撤出。”

五二五团团长谢晋元接到撤退命令时,全团已被日军包围,哪里撤得出,只好血战。后谢团不顾一切地猛冲,战死三百余人,仍无法撤出,只好退到租界坚持战斗。全团剩下五百余人一直坚持到一九四一年的四月,太平洋战争爆发,上海公共租界被日军占领,日寇买通谢团的三个民族败类,趁谢团长出操时将其杀害。五二五团几百壮士被缴械后送到各地作苦役,最后全部遇害。

再说日军攻下天津后,便诱降刘汝明,并许以高官。刘大怒不从,并上报宋哲元和中央军委。委员长视察华北战事时,日酋恐刘袭击其侧面,便命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组成察哈尔兵团,兵分两路沿平汉路行进,另一路直扑张家口。刘汝明见日军势大,连忙命彭善的第十一师守张家口西南高地,高桂滋的第八十四师守东北高地,刚布置完,日军已大至。

彭善的第十一师到达戍守地点后,便昼夜不停地抢修工事,日夜提防日军的到来。刘汝明又亲临前线视察。这天,他回到张家口,又到作战处仔细地审视地图上敌我两军态势的分布,想找出我方防守中的漏洞,见各部都防守严密,时已夜深,他准备和衣而睡时,突然,城外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他大惊,连忙抓起电话询问时,城外的枪炮声已响成一片。现在,他想入睡也难了。此时的他,连忙命令第八十一师迅速增援第十一师。激战至天亮,虽然阵地仍在国民军的手中,但伤亡惨重。天亮后,阵地上死一般的寂静,刘汝明心里明白,更大的战斗即将爆发。

那张家口虽为察省省会所在地,但处于平原边缘,四周无险可守,这正好被装备优良的日军机械化部队所利用。头晚日军的袭击,未占丝毫便宜,天亮后便改为强攻。上午九时,日军坦克、装甲车在前开路,两个师团在东条英机的指挥下向城内扑来。装备简陋的国军两个师哪里敌得过日军这强大的攻势,但他们却打得异常顽强,国军与冲上来的日军横缠蛮打,扭做一团,日军的优势暂时丧失。阵地上,全是近身肉搏,敌我双方,官兵之间好象已无差别。正危急时,国军骑兵一团、二团同时赶到。这支生力军的到来,极大地鼓舞了国军士气,随着两千多骑兵的横冲直撞,日军的队形被打乱。那国军骑兵,在敌群中耀武扬威,勇士们手握大刀,一阵猛杀,日军的头颅好似皮球一般纷纷从项下滚下来。彭善大喜,命令反冲锋。这一下,数万国军冲向寇群,一阵拼杀,日军抵抗不住,丢下一千多尸体逃跑。

东条英机连攻两次都大败亏输,不禁大怒,又调来三个重炮队,再调两个旅团的兵力助战。他的这一调动,不仅装备上是国军的十倍,就是日军人数也多于国军。那东条英机是一个战争狂,他下令五十二门大炮连续不断地猛轰国军阵地,又命近百辆坦克一起出动。你看那日军的“乌龟壳”连爬带轰地向前滚动,后面是黑压压的日军。见如此阵势,刘汝明自知阵地难保,但作为一方军将,守土有责,又岂能擅自撤走部队。他命令部队的所有炮火,拼注全力向日军猛轰,国军的机枪手更不赖,对着冲上来的日军一阵猛扫,日军一批批的倒下。又经两个多小时的战斗,终于打败了日军的进攻。东条英机气急败坏,又调一个师团的兵力,全线上前推进。刘汝明连忙向傅作义求救。但傅的援军刚走到半路,刘汝明的前沿阵地已失,张家口危在旦夕,宋哲元只好将刘汝明部撤出张家口。

再说另一路日军沿平绥路进行,其目的是占领战略要地南口。按照东条英机的命令,日军第十一旅团来到南口,国军第十三军军长汤恩伯命一个师戍守要塞。汤恩伯军在国民军中的装备还是较好。因而日军第十一旅团发动了十多次的进攻,皆被汤部击退。东条英机得报,命令飞行第三十二大队进行集中轰炸,南口车站成了一片废墟,车站被日寇夺去了三次,但每次都被汤部花很大代价夺回。东条英机又命令装甲兵部队增援,汤部在上有飞机,下有坦克的狂轰滥炸下,只得率部退守山岭两侧,依据险要的地形作屏障,死守阵地。东条英机恼怒:“小小的一个军。安能挡住皇军的前进。”他指挥空军两个大队对山岭进行轮番轰炸,山头上的泥土被削去了一层,但汤军仍顽强坚守不退。两军相持,谁也奈何不了谁。东条英机听了空军的汇报,冷笑两声,又调来坂垣征四郎的四个旅团助战。汤恩伯闻报大惊,连忙电告中央军委,委员长急调两个军又一个师前来助战,汤部阵容比较强大。

坂垣征四郎是日军的第五师团,共有四个旅团,还配有坦克、装甲车部队,是日军最精锐的师团之一。时,日军进攻汤军团的部队已增加到四个旅团又四个联队,共五万大军。这天上午,日军集中了五十门大炮,向山上的国军主阵地猛轰,汤军见日军炮火利害,致电傅作义,请求支援。傅作义急调两个师跑步前进,汤部得到两上主力师的协助,立即组织反击。坂垣见此,撤出战斗。中日两军在此地相持一月有余,互有胜负。不久,汤恩伯得知傅作义电告,说张家口已失,命汤部立即接替国军第二十七、第二十九师防地,而汤与坂垣部相持,完全是靠有利的地形坚持,哪有余军调出,只好电告卫立煌。卫见南口告急,立即派两个师前来相救。到了离南口二十里处,却无法与汤部联系,而日军大队又尾随而来,稍一不慎,便会处于日军包围之中,卫立煌见此,只好命令援军返回。时,汤部的防守已相当困难,见援军不到,只得撤出南口。那日军正摆开架势猛攻,突见无军队抵抗,冲上山时,国军已撤离一天多了。

南口失陷,延庆、怀来两地相继陷入敌手。但汤恩伯部在南口已抵抗日军两个多月,重创了日军,这一场硬仗,打出了中国军队的威风,国人尽相称诵。

日军占领张家口,实施了侵吞华北的计划,日内阁决定组建中国华北方面军,由寺内寿一大将为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官。这位战争贩子上台后,决定与松井石根相配合,实现灭亡中国的梦想。这天,他电令坂垣师团沿尉县南下参加保定会战,命东条英机沿平绥线西攻天镇。国民军第十一军军长李服膺在南口之战中拒绝了汤恩伯的多次求援,后,李部划入汤恩伯军团,奉命守天镇。李曾与日军打过仗,深知日军的利害。闻坂垣师团五万大军压来,只命一个团坚守天镇,自己则率主力逃跑。尽管在天镇戍守的只有一个团的兵力,却坚持了一个星期。不久,天镇失陷,日军兵临大同城下,守军不战而逃。日军占领大同,继续向北发展。十六天后,绥远重镇包头陷落。至此,察哈尔战役以日军获胜而结束。

占领绥远,日军下一个目标便是华北会战。日酋寺内寿一命第一军第三师团沿平汉线前进,第三军第三师团进入津浦路作战,为完成此计划,在九月初就开始了行动,而中国守军则是第一战区第三集团军总司令刘峙部,刘峙随委员长行军打仗多年,也是国军中的一员大将,这次划入第一战区程潜部,本就不服,再加上他指挥失当,日军从固安处渡河,直接威胁他的指挥部。刘峙好不作忙,下令指挥部后撤两百里。进入保定,便决定在保定地区与日军作战。但他哪曾想到,他跑得快,日军追得也快。程潜在保定准备摆开战场与日军会战已不可能。那刘峙进入保定脚跟未稳,日军已兵临城下。刘峙见日军蜂涌而来,下令迎战,但怆促之间又哪是日军的对手。血战一日,不胜,只好放弃保定。日第一军占领保定,沿津浦路南下,由于铁路被日军控制,日各种物资运输畅通无阻,因此,日军行进的速度很快。当宋哲元在津浦线北端作战时,日军已跑到前面了。这样,沧州便暴露在日军炮火之下。宋哲元见日军猖獗,好不恼怒,下令组织沧州战役。于是,中日两军在沧州摆下战场,进行决战。但宋哲元的第一集团军虽然作战勇敢,又如何能抵挡得住日第一军四个师团的进攻。激战至第四天,国军伤亡十分惨重,宋知沧州不保,只好下令撤出战场。沧州的陷落,日军南下的第一步计划得以实现。

程潜担任第一战区总司令长官,见日军来势极为凶猛,连战数阵皆不能阻挡,深恐日军从此长驱直入,便组织华北战役,以扭转这不利的局面。会战方案拟定好后,他专程来到南京,面呈委员长。委员长与参谋总长何应钦、副总长白崇禧商量以后,同意了程司令长官的作战方案。临回第一战区时,委员长对程潜说:“颂公兄,日军的阴谋是南北会合。现淞沪战役已结束,你只要稳定华北的暂时局面,将日军的部份兵力牵制住,就会粉碎日军的阴谋。目前,华中方面战事已发生,如果我军将部份部队移向东南,日军的兵力就会分散。兄长的作战方案就会实现,但华北战线过长,不能集中打击敌人。我已决定在东南地区再成立一个战区,序号为第六战区,作战范围是津浦线,由老将军冯焕章任总司令长官,主要指挥第一、第三两个集团军作战,颂公将军负责指挥第四、第十四两个集团军作战,其任务是平汉路以西的地区。刘经扶的第二集团军防守平汉路正面。你们两个战区互为犄角,以便有效地打击敌人。老将军以为如何?”程潜想了一会,认为委员长的部署是对的,于是他表态说:“委座的部署颂公完全赞成。我坚决服从委座的指挥。”

日军华北第二军有四个师团。第十六师团、一零九师团沿平汉路南侵。不久,日第三师团也进入了山东境内。于是,山东德州告危。委员长急电韩复榘派两个师增援。不料,韩竟按兵不动。只象征性地派一个团侦察性地看一看,致使德州迅速失陷,而日军也乘势逼近黄河边。委员长大惊,急电宋哲元脱离第七战区序列,归程潜指挥。同时,撤消第七战区,韩复榘的第三集团军划归第五战区李宗仁指挥。为保山东和策应平汉路作战,委员长命韩复榘主动向日军出击,转攻日军守备较弱的德州和沧州,巧取两战略要地。但韩害怕与日军作战,反而在日军进攻下撤退。当日军第二军分兵两路向黄河推进时,韩却先渡黄河,日军也渡河追击,韩竟命炸掉黄河铁桥。委员长在南京,见韩屡屡抗命,十分震怒:“一殿大帅,统兵十数万,竟如此违抗军命,必杀之以儆效尤。”

正当委员长在南京震怒时,日军两千多人从济阳与青城间渡过黄河。闻日军大至,韩率部狂逃。济南守军见主帅如此,也弃城而走,日军竟不战而得山东首府济南。李宗仁见济南已失,连忙电令韩复榘死守泰安、沂山、沂蒙等地,并利用有利的地形主动打击日军,相继收复济南。韩接电令后置之不理,反而放弃泰安。泰安无军,青岛无屏障可守。委员长在南京,眼睁睁地看着山东大部沦为敌手,却指挥不了韩复榘回救,好不气愤。不久,韩复榘下令放弃大汶口、济宁,退守单县、曹县地区。

可怜的第五战区总司令长官李宗仁连续上百次电令韩复榘,韩不听。李十分气愤,电告中央军委。而委员长的电令韩仍然不执行。这位畏敌入虎的国民军高级军官,在中国现代史上绝无先例。而他的一味狂逃,无疑地给自己掘开了葬身之坟墓。

现代史上的韩复榘,与后来的汪精卫、陈公博一样,也逃脱不了历史的惩罚。

再说日第一军从河北保定南下,遇国军第三集团军刘峙部,一战,刘峙不支,率部退守河南。日军占领石家庄后,分兵两路。第十师团沿正太路进攻山西,打算与坂垣师团会合,第十七师团攻下邯郸后,兵临河南,强渡黄河,进军安阳。安阳的国军第二十二军扼守要道,与敌第十七师团展开血战,双方相持一月有余。程潜见掩护大军转移的任务已完成,命二十二这军撤离黄河,到北岸固守。

日第一军、第二军进攻平汉路、津浦路沿线,完成了控制冀鲁的计划,下一步就是山西了。

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大地上,中日两国军队进行了旷日持久的大混战。古人言:“时势造英雄。”有时对暂时搁置的人,也派上了用场。在中原大战中与委员长一争高低的阎锡山此时也出场与日寇展开血战。由于委员长的“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群起而救国,这个昔日曾在中原大战中自封为“国民政府主席”的阎锡山在在国民党三届四中全会后,又利用委员长下野的机会,联络汪精卫等登上了山西军政的宝座。

原来,阎锡山自中原大战后,他赋闲于大连。他表面上清闲自在,嘴里也高喊着当一名清静闲人,其实,他十分关心南京中央政府的变化和山西的时局。“九.一八”后,阎利用委员长下野和中央政府空档之机,极力拉拢第三势力的人,又与汪精卫套上了关系。不久,他被中央委任为山西绥靖公署主任。红军到达陕北,东征到山西,阎依靠中央军,全力围剿红军时,他又趁此机会,扩大了晋军。日本扩大了对山西的侵略,他非常害怕山西变成了平津第二。因而与共产党取得了联系,建立了山西抗日民放统一战线组织——牺牲救国同盟会。简称牺盟会。全面抗战爆发后,阎飞往南京,参加最高国防会议,出任第二战区总司令长官。面对日军东条英机大军的进攻,阎在娘子关和晋西北的内长城、晋东的阳泉,以及太原北部的沂口部署防线。委员长恐山西有失,派卫立煌的第十四集团军增援,为增强防卫力量,委员长又同意朱德的第十八集团军赴山西参加沂口战役。

在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公署作战处大厅里,聚集着本战区的高级将领,他们都在听副司令长官、前敌总指挥、第十四集团军总司令长官卫立煌作战前敌我态势的分析。只听卫司令长官说:“进攻山西的日军来自三路人马。第一路是占领大同、绥远后沿同浦路南下的东条英机察哈尔兵团。第二路是占领张家口后沿晋东北萧县、广灵、沫源而来的第五师团。第三路是占领石家庄后沿正太路而来的第二十师团。第五师团的两个联队已被我朱玉阶的第十八集团军歼灭。根据委座与阎长官的命令,我们准备组织沂口战役,现敌我双方的分布是这样的。”他指着墙上的大地图说:“日军方面,总兵力为七个师团,约十五万人,东条英机的五个师团以大同为中心,沿同浦路两侧南下,是攻我太原的主力军,而直接攻沂口的是三个师团,约八万人。我军呢?共调动了十四个师共十一万兵力作正面防守,兵力从数量上多于敌军。但我军装备落后,仍处于明显的劣势。好在我军战据了有利地形。这一线的战事由我负责。左翼兵团由李墨庵将军指挥,中央兵团由玉清国将军指挥,右翼兵团由刘恩茂将军指挥。这一面约为二十万国军。为防止日军从大同方向增援,黄绍竑将军的第一军团,冯钦哉将军的第十四军团,加强正太路和北侧娘子关的防线,以保证沂口战役的顺利进行。另外,玉阶兄的第十八集团军主要驻防于沂口娘子关附近,作战略掩护。玉阶兄,有难处吗?”朱德说:“俊如兄部署很恰当,我第十八集团军听从兄指挥。”

沂口战役因日寇的大举进攻终于打响了。那卫立煌与其它国军将领不同,尽管日军进攻猛烈,其指挥丝毫不乱。正面的十四个师阻击日寇,打得十分顽强。当日军第五师团第十五混成旅团在飞机、重炮和坦克的配合下,向沂口发动猛攻时,国军一个主力师在正面主阵地坚守,双方将士猛拼,互有重大伤亡。第一天的激战,国军战死三千多人,但日军的损失也很惨重。第二天,日军发动新一轮的进攻,日飞机在国军阵地上空盘旋,丢下炸弹飞走后,日军的大炮又铺天盖地地倾泻而来,日炮火延抻后,日军的坦克群又出动,形势已非常危急,卫立煌下令国军的炮火猛烈还击。双方的炮战开始。这是一场既比实力又比智慧的炮战。日军虽炮多弹足,却丝毫没占到便宜。炮战停止后,日军在坦克群后面漫山遍野地扑向国军阵地。由于中国守军利用有利地形,日军虽然凶猛,连续几次进攻都被中国军队杀退。第四天,日军成建制的大队、联队在装甲车、坦克群的掩护下,冲入国军阵地。卫立煌大怒,命吹冲锋号。将士们从各自的掩体冲出来,怀着满腔的仇恨,使尽最大的力气与日军拼搏。日军虽装备精良,但肉搏战却没占到好处。因而战场上有利于国军。你看那国军将士,上下一条心,挥舞大刀,一阵拼杀,那勇猛劲使日酋感到心惊肉跳。在坂垣师团长的望远镜里,两军将士都在拼命,无一后退:那一群是中国军队,他们的衣裤已被鲜血溅透,满脸已被硝烟熏黑。这一群人正抡起枪托,不顾一切地围住几个日军,狠命地砸去,日军在惨呼中倒下了,几个胸前、腿上直冒鲜血的中国军人趁势将刺刀刺向日本军人的腹中。阵地上,日军的尸体越来越多,虽然中国军人的尸体也在急速地增加,但中国军人之顽强无不使这个恶魔害怕。他连忙将望远镜移向另一边,而另一边的惨景更使他心悸:只见一个受伤的中国军人,也不知怎的,竟一口咬住了一日军的耳朵,日军负痛一挣扎,耳朵落在受伤中国军人的嘴里,中国伤员随即被一日军士兵一刺刀捅穿腹腔,倒在了血地里。又一日军跑过来,正要用刺刀刺杀另一中国军人,突然,从尸体群里跃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国军人,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一把抱住日军,就地一滚,双双下了悬崖……太惨了。那坂垣师团长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中国军人的拼搏精神比日本的武士道精神还要利害,还要神勇。此时的他想撤出主阵地的部队,然而,他又如何能够。因为,双方将士已杀红了眼,又哪里撕扯得开。无奈之下,这个野蛮的强盗竟指挥罪恶的炮火向撕址不开的、混战不已的山头猛轰。可怜,两军将士竟死于这无情的炮火之中。当坂垣师团长再次组织冲锋时,只见对面阵地上军号嘹亮,山上国民军高喊:“杀!”冲下山来。坂垣大惊,连忙用坦克、装甲车作屏障,然后指挥大军撤出战场。

日第五师团不愧为精锐之师,关东军十五旅团也非同小可。两野兽在一起,是要害人的,但野兽最终还是要被正义的猎人捕获的。坂垣师团两次进攻失利,请求支援。东条英机连忙调来两个旅团和三十架飞机供坂垣指挥。现卫立煌主阵地已有日军两个整师团了。

一切准备妥当,日军的进攻又开始了。在密集而又长时间的轰击下,国军阵地一片火海。卫立煌见日军又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连忙命令第九军军长郝梦麟率一个师增援主阵地。郝军长率五十四师来到主阵地时,守军大部已战死,见数千援军的到来,阵地上一片欢腾。郝军长见日军步步逼近,立即命令部队投入战斗。顿时,手榴弹成束地在敌群里爆炸,迫击炮的威力也显出来了。那郝军长见日军越聚越多,连忙向卫总司令求援。同时,又命五十四师师长刘家琪将非战斗人员编入各部,进入阵地。可怜啊,这些人中,不乏有女兵,她们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只是凭士气作战,但战事又如此紧急,刘家琪又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当刘家琪指挥部队冲出战壕时,只见郝军长正抱着一挺机枪向冲上来的日军一阵猛扫,前面的日军全倒下了,也恰在这时,郝梦麟也被日军机枪扫中,倒下了。刘家琪哀叫一声:“军座!”跑上前去,抱住郝军长,只见他睁了一下眼,嘴角动了一动,想说什么,终于无力地倒在了刘家琪的怀中。刘家琪大怒,从郝军长身边将机枪抓起,冲到队伍最前面,一阵猛扫,而日军的机枪也调转过来,双方的机枪同时吐出火舌,刘家琪师长连中几枪,他倒下了。

当卫立煌亲自带两个师赶到时,一代爱国战将——郝梦麟和刘家琪已静静地躺在前沿指挥所里。卫立煌十分悲痛地把青天白日旗给二位将军盖上,他举手发誓:“二位将军安息,不杀尽倭寇为尔等报仇,我卫俊如誓不为人。”在场的将士痛哭,鸣枪致哀。

再说在大同的东条英机见坂垣久战沂口不下,为配合沂口作战,他命第二十师团发动了正太战役。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黄绍竑指挥十三个师的兵力在娘子关进行阻击。双方再次展开决战。日酋见屡战不克反而损兵折将,便派一个旅团利用黑夜的掩护,绕过娘子关,袭击国军侧后,待黄绍竑等发现时,已腹背受敌。阎锡山见此,只好下令撤出娘子关。在撤退中,一部陷入日军包围,被十八集团军的一二九师刘伯承率部拼死救出。

娘子关这一战略要地也落入日寇之手。

日第二十师团所部五个旅团在阳明堡进军中,与刚从四川调来的国军第十二集团军相遇,两军统帅立即命令投入战斗。从数量上看,川军多于日军,但川军装备奇差,再加上出川时间为八月,此时已是十月末,当时在川尚觉天热,但到了山西则寒气袭人。因穿着单薄,犹显寒碜。主帅邓锡侯鼓励将士奋勇杀敌,将打死的日军军装替代。但日军装备太强,川军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了日军的进攻,邓下令全军退出阳泉。

阳泉落入敌手,前往太原的道路已无阻挡。太原告危。而日军的第一零九师团和二十二师团正联手进逼太原。

再说沂口,卫立煌所率的十四个师与黄绍竑的十三个师会合,与敌血战近两个月。东条英机这头野兽,见沂口久战不下,竟下令使用化学武器,放出毒气弹。卫立煌与黄绍竑互为犄角,互相支援,将士们作战也非常顽强。有时头天进入一线阵地的整连、整营,到第二天换防时,已全部牺牲,将士们为报国恩,誓死如归。尽管如此,争着上前线的战士却有增无减,其英雄行为可歌可泣。而卫、黄二将军更是身临前线,与将士同甘共苦。历史是不会忘记二将军在抗日战争中的突出功勋的。无奈,中国军队装备太差,日军的火力又非常密集,攻势也一天比天凶猛,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在南京的委员长只好下令全线撤退。

沂口国军撤离,东条英机下令四个主力师团包围太原。几天后,又有两个师团赶到。日军二十万大军将太原围攻得铁桶似的,守军大将傅作义大怒,命本集团军不拘形式地打击敌人,但日寇的阵容如此强大,又怎能允许傅将军继续打击。还在太原的中共领袖周恩来建议给日军以有效的打击后,主动撤离太原。两日后,日军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傅作义将军指挥本部与日军激战一天,晚上利用夜幕的掩护,冲出重围。山西首府太原,经血战后沦入敌手。

本来,按委员长的设想,淞沪战役拖住日军近四十万人,也强行打乱了日军的部署。华北战事本不该如此收场。遗憾的是,统兵大将韩复榘不战而逃,致使华北战役不尽入人意。委员长好不气愤:“诸葛亮能斩马谡,我就杀不得你韩复榘。”不因为这,有分教:抗倭英雄将,青史留英名;畏敌大将军,遗臭有万年。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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