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案发当晚，瑶瑶确实出去过。临睡前大家有特别留意一下生着病不舒服的瑶瑶，她包着被子躺在自己的床位上，昏昏沉沉的睡着，倒是还有些意识的。因为瑶瑶不希望大晚上的有所惊动，才拒绝了大家提出要去帮她找高太医。宫里的规矩多，大家也都不想惹麻烦，所以决定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等到第二天再商量要不要找高太医过去为她诊治的事情。

可是睡到半夜，房门被人打开，冷风从门缝外灌进来，冻醒了屋子里睡觉的几个人，才不得不起身去关门。因此发现了生着病的瑶瑶竟然不在她的床位上睡着了大家猜测她是出去透透气，或者是找冷水降温了，于是留下人守着门，其他人就去睡了。等到那被留下的人也迷迷糊糊睡到而来天亮，她们发现，深夜出去的瑶瑶竟然直到天亮还没回来。

这下，大家可就没耐心等下去了。

瑶瑶到底去了哪儿，她的病有没有好一些，还是更严重了。

接踵而来的事情却让所有人都惊讶了。

瑶瑶回来了，而且她看上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我们本想说着出去找一找，别她晚上病得厉害，昏倒在了哪里都没有人知道，所以就商量好了，穿好了衣裳一起去看看。可是没成想，一打开门的时候她就坐在院子里了，好端端的，和前一晚生病的时候不一样就像，她平时一样，我们问她，你的病怎么样了？要不要去找高太医过来？瑶瑶却说她昨晚烧退了，出来透了透气，洗了把脸就好了。因为她的身体一向很好，我们就以为她恢复得也就快一些，所以，就相信了。”

在这接下来的几天里，瑶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常。她整日和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一起吃饭一起做事，晚上一起熄灯睡觉。没有半点不同，所以根本没有人觉得瑶瑶不是当初的瑶瑶了但很快

“我听说，瑶瑶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她本来是不需要值夜的，是吗？”尹老四和郑老大交换了眼色，对于这些宫人所说的种种迹象，暂时都没有头绪。

“是，那天晚上不该瑶瑶值夜的，可是瑶瑶约了人，所以晚些时候吃过饭就出去了，然后再没回来，直到第二天”第二天瑶瑶的尸体被发现了，可是大家又没办法确定，那具尸体是不是瑶瑶的

她被扒了皮，面目全非丢弃在枯井当中，将她从枯井里打捞上来的侍卫都不禁吐了。

怎是一个惨能够形容的呢。

凶手的手法很老练，绝不是第一次行凶，但是如此丧心病狂的行凶手法，如果凶手近年来还犯过同样的事情，那一定会留下线索。否则，凶案也会传开可京城之中在此之前却不曾听闻过任何同类型的案子发生，这就很奇怪了。

“你们是怎么认出那具尸体就是瑶瑶的？”郑老大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在瑶瑶睡过的床位处，倒是发现了些许毛发似乎不像是这些姑娘的。

“是因为镯子。”那宫人答说，“瑶瑶的手上带着只木镯，说是乡下表妹送的，那镯子我们都见过，不值什么钱，但应该也找不出第二只了。所以看到那尸体手腕上的镯子，就想到是瑶瑶了”

皮被扒了，镯子还在手腕上。

尹老四拿出镯子让她们确认，几个姑娘一看到镯子眼眶就红了。

“是这个吗？”

“是，就是这个，瑶瑶还说表妹年纪不小了，她想着攒些钱回去，和表妹一起开个小铺子，瑶瑶会煮面，所以她很希望将来可以靠这手艺过一辈子的。”

尹老四出神看着镯子，镯子的外侧看不出血迹，但是内侧已经被鲜血染红妖秽在扒皮的时候，动作应该十分迅速，没有喷溅出来一丝血迹，这就更加证实这妖秽不可能是第一次行凶了，可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哪里有过同样的事情呢。

“这些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你们回去先休息一下吧。”郑老大走了出来，二人正准备离开，这件案子查到这儿，事情非但没能捋出头绪反而还更加扑朔迷离，他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二位大人。”

宫人叫住他们，慎重考虑后走上前来。

“二位大人，瑶瑶真的是被妖物害死的吗？”

郑老大和尹老四面面相觑，没办法告诉她们答案，尹老四站了出来。“现在一时间，掌握的线索有限，还不能确定，不过依着目前的线索看来的话，是妖秽犯下罪孽的可能性很高。”

“那你们会抓住那只妖秽吗？”

“会。”郑老大毫不犹豫地回答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们几个兄弟就是为了这妖秽来的，一定会抓住它，不会让无辜的人再受害了。”

“大人！”宫人吞吞吐吐的，吸了口气，一股脑儿的说了，“大人，您若是抓住了它，能不能帮忙问一句，瑶瑶那么好的姑娘，又没得罪过它，它为何要害得瑶瑶死得那么惨。”

二人不由得沉默了。

在他们看来，这宫人的问题有些蠢，妖秽要是害人，哪里还会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哪里还会管你有没有得罪过它，人和妖秽最大的区别在于一个本心，人分好人恶人，妖也同样，一旦失了本心就会发狂，以伤害为目的，便不需要什么理由了。

可是这姑娘的年岁看着比遇害的瑶瑶要年长一些，她们相处半年，却深知瑶瑶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她们为瑶瑶的死抱不平，对妖秽的恐惧和对失去同伴的愤怒并不冲突

为什么妖秽要害一个无辜的瑶瑶。

在这样的注视下，饱经恶战的他们也无法给出一个合适的回答。

好人和坏人的区别从不是写在脸上的，善与恶的区别也无法从表面看穿，但是只有那样的眼神，满怀热忱，充满对罪行的愤怒那么鲜明的眼神，令他们久久难以释怀。

“怎么了？被一个小姑娘问住了，所以还在想要如何回答吗？”从瑶瑶生前住过的那里离开，尹老四觉察到郑老大的反应，便与他打趣说道。

“没只是在想，妖秽为什么要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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