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朝上分成两拨。由江太尉、郑老大等人负责调查宫内冤魂的事，由瑞阳王负责调查宫闱秘事流传的事。

冤魂并没有定时出没的机会，刻意排除是有规律性的出没，增加了他们查探真相的难度。

只能从原本的两具尸体上继续查找。

兄弟四个又分成两拨，郑老大和尹老四负责调查女尸本应死亡的时间内经历过的事情，而陈老二和宋老五负责在女尸身上找线索。

两具女尸，同样奇怪的是，她们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至少都已经死了三到四天，而尸体被发现的前一日，还有人亲眼看到她们到底是那些说看到她们的人见鬼了，还是有鬼祟借着活人的皮囊在世上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第一个遇害的宫人叫瑶瑶，开春三月入宫，刚做了半年宫人，人很善良很勤快，见过瑶瑶的人表示瑶瑶是个好姑娘，乐于助人，也很开朗，做事小心，不会有什么结仇的人。

依着推断死亡的时候，瑶瑶当天休息，跟随一位老嬷嬷出宫办过事。

只是老嬷嬷说，瑶瑶从一开始就跟在她身边的，应该没有一刻离开过她，所以瑶瑶绝不可能是在宫外遭遇不测，否则她一定能够感觉出来

但和瑶瑶同住的宫人们却说，瑶瑶从宫外回来的当晚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郑老大问道。“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们无法理解的事情？”

“那倒不是。”宫人回说，“只是瑶瑶的身体一向很好，入宫这半年也没见她生过病，她比我们几个都要结识一些，可是那天晚上回来以后，却说她身体很不舒服，还和烟儿换了”

“烟儿？”

“我是烟儿。”从人群后面走来了一个姑娘，年纪不大，比这些宫人还要小一些。

“你，多大了？”尹老四看了看郑老大，向烟儿问道。

“十二。”烟儿说，“我和瑶瑶原本是挨着睡的，这不，这是瑶瑶睡的地方，我就睡在这儿，我们俩一直都是一起的，只不过那天瑶瑶白天跟嬷嬷出去做事了，就要晚上去守着陛下。可她回来以后不是，我只是知道，我做完事洗完衣服回到房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回来了，躺在床上看着”

“看着怎么样？”

“不太好她的脸色很不好，像是受风了。我还摸过她的额头呢，特别烫。我就问她怎么了，她说今天跟老嬷嬷出去了，然后走得有些远，可能是累坏了。回来洗了把脸，结果就病了我以为她是洗脸的时候冷水沾衣服上了，又把衣服弄湿了，才没注意，受风了的她就跟我商量，要跟我换，求我去替她守着陛下”

“她当时的情况看起来就很不好了吗？”

“嗯，是不只是很不好，而且糟透了。”一旁的宫人说道，“我们一起住了半年，还真没见过瑶瑶生病呢，那是头一次，没想到一下子就病得那么厉害我们还在说，是不是她跟老嬷嬷出去，把老嬷嬷惹生气了，被欺负了。也问过瑶瑶，可瑶瑶说默默对她很好，我们也就没说什么。”

“烟儿，那天晚上是你替瑶瑶去守夜的？”尹老四问道，“那其他人呢，瑶瑶当晚不舒服，你们其他人有没有谁留意到，瑶瑶是否还有哪些奇怪的特征吗？”

“这”突然之间问起，大家也都想不到什么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还是那位宫人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你先说说。”郑老大道。

“就是那天晚上，瑶瑶出去过。”宫人说着，提醒着大家。“你们不是也发现了吗？那天晚上啊，咱们突然被风吹醒的时候”

“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附和，好像大家不经意间被这么一提醒，也就都想起来了

“你们，都知道？”郑老大有些不知所措，刚刚她们还是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并没有察觉到瑶瑶在遇害当晚发生过什么似的，可是一下子，又都想起来了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还是那位宫人，“其实当晚我们没有看到瑶瑶出去的样子，那天晚上瑶瑶病得挺厉害的，我们这一屋子住了十个人，除了烟儿和巧巧去值夜以外，我们其他几个人等到她们出去之后就休息了，睡之前我们还看过瑶瑶的样子，她裹着被子浑身是汗，可是问她她又说没事，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就说让她先好好睡一觉，等到天亮了我们再去给她求个太医过来瞧瞧”

“太医？你们和太医院的人很熟吗？”尹老四觉得奇怪极了，按理说这太医院通常只是负责各宫里的主子们日常的一些病症，至于宫人

“也算不是特别熟，倒是能说上两句话，高太医人特别好，所以我们有了什么情况就会去偷偷求他帮忙。”宫人说，“有时候也会塞一些好处给他就是了，不过这些，请你们不要告诉其他人，免得给高太医招来麻烦。”

“这么说，这位高太医平时和你们关系不错，也会收一些好处给你们瞧病就是了？”

“嗯，是这样的。”

“高太医人可好了”

“是啊，整个太医院，只有高太医把我们这些人当做人就是了。”

“那么，你们入睡之后发生了什么？”

“对了我们把瑶瑶安置好之后，就都睡了。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有冷风刮进来，特别凉，所以就冻醒了，还说呢，是谁没关好门，可是最后关门的年儿说她关好了，是谁打开了吧。所以我们不得已就点了灯起来关门，顺便这么一看，发现原本该躺在床上的瑶瑶就不见了。”

“这么说，可能是瑶瑶出去的时候把门打开了？”

“那就不知道了，总之是门开了，瑶瑶不见了。或许是吧，可能烧得厉害，半夜想去洗把脸找点冷水降温，又不想打扰大家，所以就一个人出去了。我们也没有太在意，就把门先关上了，也在等着不过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瑶瑶也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的时候”

郑老大的脸色阴郁下来，“第二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不，什么事都没有。瑶瑶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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