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霜雪严寒冷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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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华翎袖及诸葛浩二人面对身前这名红衣忍者,谁也不肯先行出手,红衣忍者见三人僵持不下,举起武士刀往水上用力一劈,一道火光向前奔腾而去,华翎袖二人见火光烧来,二人身形急转而飞避过火光,窜上半空之中,但此时竟从船上忽然跃出一个蓝色人影,蓝色人影手中武士刀一扫,刀光挟带澎湃水劲向华翎袖及诸葛浩扫来,诸葛浩一见,旋即飞身至华翎袖身旁,一手揽住华翎袖的纤纤柳腰,手中金棒回旋飞舞,形成了一个黄金色的罩子将二人罩住,挡下了上下夹击的水火刀劲。

两人如鸿毛般轻轻落于水面之上,华翎袖笑道:「贫道多谢诸葛公子相救,不过诸葛公子可否高抬贵手,先放了贫道?」

诸葛浩笑道:「真是冒泛尊驾了,但飞灵子道长的身上香气浓郁,令在下真是舍不得放手。」

正当华翎袖二人对话之际,蓝色人影已来到了红衣忍者身旁,华翎袖挣开诸葛浩的臂膀,笑道:「原来是手下败将『独臂川源』,怎么,今日是想来寻仇的吗?」

川源一听到『断臂川源』四字,怒不可遏,手中武士刀连连数挥,暴射出数十道水气刀光,华翎袖转头对身后的诸葛浩笑道:「穿红衣的就有劳诸葛公子帮忙了。」华翎袖一边说话,手边却没闲下来,斩仙剑青光四射,华翎袖回身一挥『倒采水莲势』,身子跟着一跃而上,只见水面上剑光化成朵朵莲花向川源二人人飞转而去,与迎面而来的水气刀光相接之下,气爆连连,把江水激起了半天高。

而一旁的诸葛浩将手中金棒朝红衣忍者掷去,脚下亦踏水而行,双手食指也同时向前一指,两道红光也向前射出;红衣忍者见状,连连投出数枚暗器挡下两道红光,双手紧握武士刀向前冲,与金棒正好撞个正着,红衣忍者被金棒的劲道给震得双手发麻,而金棒亦倒弹而回诸葛浩的手中,诸葛浩手接金棒之后,连撩带点金光阵阵看得红衣忍者眼花撩乱,手中武士刀也被诸葛浩趁势一拨掉入江中。

红衣忍者被金棒逼得连连败退,又见见武器已失,心下兴起玉石俱焚之念,只见红衣忍者双手一挥,全身上下即刻着火,有如一颗火球般冲向诸葛浩,诸葛浩见火球冲来,即刻下意识地以棒代剑施出一招『天仙攒芳』的剑式,剑光化作花瓣形成钻子般将火球钻得四分五裂、火球余烬飞散在诸葛浩的四周,诸葛浩却是面无表情,如神人一般站立在江面之上。

华翎袖独斗川源,见诸葛浩以剑法化解红衣忍者玉石俱焚的绝招,脸上冷冷一笑,右手斩仙剑从右方扫向川源面部,川源向后一避,华翎袖转身一掌『芙蓉出水』直击川源心口,川源闪避不及中招摔入水中,藉水以忍法隐遁而去,华翎袖见川源遁走,并不多言,转身来到了诸葛浩身旁。

华翎袖笑道:「诸葛公子的武技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诸葛浩干笑道:「道长的武功真不似道家武学,不知道长师承何方?」

华翎袖浅浅一笑并不回答,飞身上船进入了船舱之中,原本船上的忍者见首领受诛,均一哄而散,诸葛浩亦后上船。

卿妍居中,两道至高音波相对冲突,而音律越高,双方竟都微微显现出如梦如幻般的光形彩影,只见柳筠胭身旁有如花瓣片片飞落,身灵巧妙的仙女踏花瓣而飞,四周春、夏、秋、冬景致时现时逝,不断轮转,犹如人间仙境;而见性大师四周则是金莲万朵,含苞待放,随着见性大师的佛音更加高昂,朵朵幻形金莲竟开始朵朵绽放,绽放之时,一尊尊慈眉善目,祥和端庄的佛菩萨之形均现于金莲之中,而见性大师身影有如站在佛陀掌中一般,法相庄严无比。

棋逢敌手,僵局持续不断,但柳筠胭二人却没有一点收手之心,见性大师心下暗暗计算柳筠胭方才被三人围剿,必已消耗不少内力,如此斗下去必败无疑;柳筠胭自恃『盈亏篇』心法之威,并不把见性大师放在眼中。

玄印以一敌二,但阿拉特与嗫思托律自认为武林高人,若此以多欺少之事传出武林,必然面子尽失,有鉴于此,再加上急功之心,阿拉特便对嗫思托律说道:「白脸怪,这个小娃儿我一人对付便可,你闪边去!」

此话正中嗫思托律下怀,嗫思托律心下暗道:「你这黑脸猪,就让你和这小子拼得你死我活,本主教再好好来收拾!到时帮你报个力战而亡,也算便宜你了!」如此一想,嗫思托律便闪到一边休息,仔细观看二人打斗,静待时机出手将二人送往天国。

玄印见嗫思托律退到一旁,自己单独对上阿拉特,心下大喜:「就让你看看真正七星诀的武功!」

玄印意念一动,手中灵剑再次翻舞而起,施展秋水剑招『百川贯河』,看似杂乱四射的剑光却是点点飞射向阿拉特心口,阿拉特之前便见过虚无子用过此招,自信满满地一刀迎上百川贯河的剑劲;但武学之道最忌轻敌,阿拉特没料到玄印此招不若虚无子之前所发剑招,剑光一触阿拉特刀锋,竟散开射向阿拉特双臂,因一时大意之下,阿拉特双臂血流如注,一时竟呆了,而玄印此时已闪到阿拉特身边,双手施展『逍遥手法』往阿拉特身上抹去,向外一抽,化血成剑,又往阿拉特身上刺去。

就在阿拉特千钧一发之际,「铿」一声,原来是嗫思托律在旁见情况不对,玄印的武功竟超乎想象地提升不少,若是嗫思托律一人恐也难以战胜玄印;嗫思托律一手抱住阿拉特,低头一看阿拉特双臂失血已然萎缩,而当嗫思托律再度抬头之时,只见玄印化灵气为弓,并将血剑化成数枝血箭,弯弓搭箭向嗫思托律射去,嗫思托律赶忙将手中的阿拉特向前丢去挡下血箭,冷言道:「救了你,我看也没用,不如以你有用之躯来助我一臂之力吧!愿你有幸能往生天国,阿门!」

嗫思托律一边说一边以阿拉特为掩护向前连刺数剑,嗫思托律的身形遭阿拉特所阻,玄印只得运起无形天地的气罩护身,嗫思托律几度快攻不下,只好将阿拉特已千疮百孔的身体丢到一边,运起全身内力聚于剑尖朝无形天地的气罩刺去,嗫思托律此招非同小可,将无形天地的气罩刺穿,玄印退避无路,只好运起『齐物归元』向前迎去,嗫思托律一剑刺中玄印,两人同时向后弹开,玄印砰一声重重落地,胸前血流如注,而嗫思托律不仅手中西洋剑断成数截,口中也是鲜血滴滴,显然是内伤沉重。

柳筠胭见玄印身受重伤,马上飞身拦到玄印身前,同时运起盈亏篇心法,柳筠胭骤然全身银光闪闪,琵琶音色也提升到了『仙乐飘飘第十五乐章』,突此变卦,见性及嗫思托律二人变招不及,见性大师被至高的音波震得口吐鲜血,嗫思托律本已受伤,此时又被震得七孔流血,两人见情况不对,赶紧连滚带爬地逃出碎瓦颓园的卿妍居。

柳筠胭见二人逃走,胸口一阵热血汹涌,也吐出一口鲜血,趴在玄印身上双双晕倒在地。

上官莹月等人从汴州行水路赶往洛阳,欲前往雪翎山,舟行数日之后,终于来到了洛阳城,稍事休息了一日之后,来到了雪翎山山下。

上官擎见山下有不少御林军镇守,便问道:「二姊,看来这雪翎山还真是个不简单的地方,竟然有御林军在此驻守。」

上官莹月看了看御林军,再看了看四周,对上官擎说道:「三弟,我看此处并非上山的通道。」

上官擎一听,愣了一下道:「难不成是那名无常楼的奸细欺骗咱们?但是他不是中了惑心诀,又怎么会骗咱们呢?」

上官莹月一听,笑道:「三弟你误解我的意思了,你想想,此地重兵巡守,无常楼之人怎会在此出入呢?」

上官擎一听之下恍然大悟,说道:「二姊,那咱们是要硬闯,还是要守株待兔,等无常楼的人出来?」

上官莹月手中团扇轻摇,轻声道:「时间不容许我们在此等待,再过几日便是大哥出关之期,若是不能赶紧救出小妹,恐怕大哥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嗯。让无常楼见识见识我上官世家的手段,倒也不错。」说罢,二人与三名随从便一晃身以极快的身法来到了几名御林军的身旁,但想不到这几名御林军的反应极佳,见五人来到自己的身旁,几名御林军抽出腰际长剑,八人站成一圈,出手便是天道八总诀中『兑为泽』的八种剑式,八道剑光行成了上缺的剑光,一圈圈将五人围困在八人中间,上官擎一觉不对,反手从侍者手中剑盒抽出龙嚎四海,只见蓝光慑人、宝剑飞舞,剑光如千百片花瓣般四射,雄厚的内力挟剑光飞射而出,旋即破了御林军所成的剑阵。

上官莹月见八人被一击退散,手中团扇轻轻数摇,以扇代刀,屠神刀法的残横刀光应扇而出,大刀阔斧般将八名御林军都给劈成了两半;而一旁的另外八名御林军见状,即刻脚踏天罡三十六步,手中长剑挥舞起『巽为风』的八种剑式,八道剑光即成巽下断之形,挟带刮骨劲风狂飙而至,上官莹月冷笑一声,手中团扇直挺挺地向下一剖,一式『怒碎天门』的刀光将直扫而来的剑光劈成两段,接着横扇一扫,『横刀异界』的刀光横扫而出,如流星赶月般杀向八名御林军,八名御林军闪躲不及,一片鲜血如瀑,雪翎山下又多了八具残躯。

上官莹月几人闯入了雪翎山中,此时虽为冬末初春之期,雪翎山却一点都不具生气,依然是一片死寂之感,给予人一股沉重的压力,几人来到片峭壁之下,上官擎见峭壁之上略有攀爬的足迹,转头向上官莹月点一下头,脚下踏起穿天踩云步,踏壁而上,上官莹月及随从也跟着上官擎飞身而起,来到了雪翎山的山凹。

寒风呼呼吹过,卷起黄沙漫天,隐约可见一座楼阁座落在山凹的深处;上官莹月等人来到了一处平台,这平台乃凿穿山壁打成,看来必定是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所造,只见平台之上枯木处处,地上龟裂,遍地杂草、落石,一阵风吹来,黄沙扬起半天高,十分荒凉。而平台的尽头座落着一间高大的楼阁,楼阁采用上等红木所建,楼隔之上雕刻不少珍奇异兽,与一般只雕龙刻凤的楼台大异其趣,楼阁正门之前摆了两只石兽,一只是麒麟,一只是狻猊,正门之上绘了饕餮之形。

上官莹月以手中团扇朝着大红门一?,红门开启,上官莹月对随从们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几人留在门外,一手拿出了龙嚎四海,双脚一蹬,两飞身进入楼中,上官擎取了白金折扇,只见扇尾流苏飘扬,上官擎也飞身入了楼中;两人只见门内有如另一番天地一般,遍地绿草如茵,树木参天,还有数个水池,庭园美不胜收,但却无丝毫动物活动,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上官擎二人一前一后穿过五重楼门,却没有任何的护卫阻拦,好似已经知道上官莹月二人会前来一般,上官擎来到了第六重楼阁之前,对上官莹月说道:「二姊,这无常楼可真是怪异,怎会空无一人呢?」上官擎话一出口,发觉四周因无他声,所以上官擎的声音在楼阁之间旋绕不去,真可谓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上官莹月冷笑道:「难不成是怕了我上官世家吗?」上官莹月这一席话乃由体内以真气一字一字传出,回音之大更胜方才上官擎所出之声,犹如穿墙透壁一般回荡在偌大而寂静的无常楼内。

突然第六重楼的楼门一开,射出一道凌厉的剑光朝着上官莹月而去,楼门又快速关上,上官莹月手中龙嚎剑一挥,当一声将剑光拦下,但持剑之手也隐隐发麻,上官莹月心下暗道:「此人用剑之精,相信举世无人能够凌驾其上,无常楼能收纳此剑客,果然不是个简单之地。」

一旁的上官擎见二姊神情不对,脚下旋即踏起穿天踩云步向前飞奔而去,手中白金扇「唰唰」几声连续开合之下,放出数道银色掌风直射楼门,楼中之人似乎亦有所感,楼门再开,连连射出数道剑光挡下银色掌风,而在剑光射出楼门的同时,楼门又瞬间关上。

上官擎正要再度出手,上官莹月一手将白金扇压下,手中龙嚎剑连连挥动,施展『残花剑法』中的『缤纷捻薇』,脚下也踏起穿天踩云步向前冲去,只见上官莹月所发剑光绵绵密密,好似万千七彩花瓣齐飞向楼门,形成一道长虹般的花海;楼门一开,飞出一柄长剑,长剑四周杀气腾腾,剑身之上烙着一字『戮』字,长剑一边闪耀黄色光芒,一边不断旋转,剑光有如一面圆盾一般将飞射而至的剑光花瓣全数挡下;紧追在后的上官莹月见残花剑法无效,横剑一摆以剑代刀,此时龙嚎剑的杀气也暴然斗增,一股惊世霸气夹带着阴森幻光缠绕剑身,上官莹月举剑向前一劈,『飞屠千钟』的阴冷刀光闪着点点萤火向前射出;挡在楼门前的长剑却丝毫不为所动,被刀光一击之下,弹回了楼中。

上官莹月二人也趁机进入了楼中。一阵冷风吹由头顶吹下,令上官莹月二人不由自主地朝屋顶望去,原来屋顶上开了一个五尺见方的正方形洞穴,方才由头顶贯入的冷风便是由此处吹入,二人更深入楼中,只见一名长发飘飘的男子冷冷地站在出口处,霜风吹起,吹得男子一头长发漫天飞舞,上官莹月一见到此人,不由得也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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