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倒酒，哼哼叽叽地问：“你、你现在怎么样……”
“就那样，还当我的活、活寡妇……”秦关月垂头喝酒。
胡杨林喃喃：“他爸爸不是划为三种人了嘛，咋还跟着他？”
秦关月瞪着酒杯苦笑：“他爸爸是垮台了。被下放到一个工厂去。可他是为部队立过功的人，我爸还有部队的许多人，他们还保他。再说，我一不高兴，他就哭天抹泪，寻死觅活。我要提离婚，他不疯也得自杀……我能咋样？”
嘘……胡杨林吐口气，举杯说：“算了秦姐，不说不开心的，喝酒吧。”
“喝酒！”秦关月同胡杨林碰杯。端详着他笑问：“看你这打扮，是当干部了。当的是科长还是队长？不会混上处长县长了吧？”
“扯！还干部呢，我现在是公安局要抓的逃犯。”胡杨林苦笑道：“这身行头，是马识途借给我的。我是来省城找门路，救命的。”
“真的假的？”秦关月疑惑地问道：“你咋会成逃犯了？”
胡杨林淡笑：“公安说我包庇罪犯，要判我包庇罪。”
“那你包庇了吗？”
“我要说我没包庇，你信吗？”
“不信。要出卖朋友，你就不叫胡杨林了！”
“知我者，指导员也！我不能出卖朋友，也不想蹲监狱。只好到处躲藏。秦姐，别光说闲话，多吃菜。浪费了可惜。”胡杨林大口吃起来。
秦关月啜酒嘀咕：“可惜他爸倒台了。现在在这边，我一时真想不起来找谁帮你，等我想想。你在省城有别的关系吗？准备找谁？”
“认识的人倒是有，可不知道人家还认不认咱。算了，不说这些了。吃菜、喝酒！**年没见了，好不容易见一次，别扫兴。”胡杨林将菜朝秦关月面前推：“我不爱给别人挟菜，你自己抢着吃。”
秦关月象征性地吃了口菜，凝视胡杨林：“在省城有住处吗？”
胡杨林警惕地看看秦关月，嘟囔：“我对象在医学院当老师，她家也在省城。可我怕见她。刚才正在犹豫去不去她那，就碰上你了。”
“那就别犹豫不决了。吃完饭，跟我走。”秦关月眼中放射火花。
“这……”
“这什么这？”秦关月打断胡杨林，霸道地说：“赶紧吃饭。吃完饭跟我走！要不然，我跟你去，向你对象替你请假？”
“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胡杨林讪笑着嘟囔。
噗哧，秦关月也笑了，哧哧笑道：“这话用在这，再贴切不过了。”
胡杨林将瓶中酒，分倒在秦关月和自己杯子里，举杯道：“干！”
“干！”秦关月将酒一饮而尽，问胡杨林：“再来两碗饭吧？”
胡杨林看着菜，说：“一碗。你吃。我吃菜。要不然浪费了。”
“那我也舍命陪君子。”秦关月拉过一盘菜，大吃起来。
胡杨林跟随秦关月，走进一栋筒子楼，来到二楼的一间屋子。
屋子外面看很平常，里面却是此时第一流的。客厅里摆着真皮沙发，还有一台日产电视，装饰得富丽堂皇。是胡杨林见所未见的好住处。
胡杨林一边打量着，一边羡慕地说：“真不错，还是部队待遇好。”
“随便坐。”秦关月招呼着，给胡杨林拿烟倒茶，接道：“部队哪有这待遇。这是他爸爸留下的。平时没人住，我休探亲假才住。”
“他爸不是倒台了吗？你休探亲假，他人呢？”胡杨林迷惑不解。
秦关月淡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爸倒台了不假，毕竟当了多年省委领导，就是这样的房子，在省城还有好几处。你可别出去说，让人知道要收回的。他是接到紧急任务回酒泉了。我刚才就是送他上火车，碰上你这个逃犯。”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当官好啊！都倒台了还能偷偷留下这样的好房子。老百姓干一辈子，也挣不到这样一套房子。”胡杨林感慨地拿起烟抽烟。
秦关月抢上前，拿起打火机，为胡杨林点烟。顺势坐在他身边。
胡杨林朝边上挪动，秦关月跟进。
胡杨林退到沙发边上，无路可退，讪笑：“你是军官，又是军用品，别招我犯罪。破坏军婚是重罪！”
秦关月脸颊飞红，呼吸急促，愣愣地看着胡杨林的关键部位。
胡杨林仿佛一下回到过去，腾地一下僵硬。
秦关月死盯着那关键处，开始慢慢脱衣服。
胡杨林无力地阻止说：“秦姐，别这样。你有家，我有对象。咱们不是自由之身。这样做，对谁都无法交待……”
“可咱们有血誓！你想违背誓言吗？”秦关月继续脱衣服，喘着粗气说：“我不会离婚嫁给你。我只要完成誓言，再跟你要个孩子。你不想我一辈子孤苦伶仃吧？我必须有个孩子！否则没法活下去。”
胡杨林急道：“可有了孩子，他会发现的，你更没法活！”
秦关月嘀咕：“这他不会管。他暗示我多少次，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我明白他的心，只要不跟他离婚，怎么他都不反对。”
“这……”胡杨林张口结舌。
秦关月喃喃：“你不想我一辈子，连女人都没当过，就结束吧？”
“你没跟别的男……为什么会这……”胡杨林嘟囔。
秦关月脱光上身，开始脱裤子，怨道：“为什么你知道。我们不是发过誓吗？我这辈子，只跟你那啥！也只让你那啥！你不明白吗？”
胡杨林叹息：“这哪跟哪呀？我以为，你早忘了……”
“别装！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喜欢你了。我也知道，你会喜欢上我……”秦关月的眼前，闪现多年前的往事：
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在沸腾的口号声中，胡杨林随众下汽车。
“哎、哎、哎，你们快看啊，来了一个贾宝玉……”
“在哪？在哪？啥贾宝玉。要我看，是王心、是小王心刚……”
“什么王心刚，是《红色娘子军》里的党代表洪长青……”
“瞎白话啥呢？不懂就别乱说。洪长青不就是王心刚嘛……”
几个姑娘发现新大陆一样，雀跃着指点着迷茫四顾的胡杨林，窃窃私语。
姑娘们的骚动，为胡杨林引来一道冰冷如月的目光。
这目光落到胡杨林的脸上，骤然一亮……
秦关月幽幽地笑道：“这道冷月般的目光就是我的。我仿佛看到一股清泉，喷涌而来，流淌进我焦渴的心田，注入灰蒙蒙的大地。农场虽然是军垦农场，是青年大有作为的地方。却是没有围墙的牢房，是红色的牢改农场，禁固着我们的思想、**。你的到来，令这座伊甸园中的夏娃们，仿佛看到了那条可以自由穿梭于禁区的蛇……”
胡杨林呆傻。被**裸的秦关月包裹，嘴里多了一块鲜活的肉，剩下的只是本能，并且是疯狂的本能。
胡杨林飞快地撕掉自己的遮羞布，将怀中鲜活的**，扑倒在地板上，凶猛地发起攻击……
“啊……林子……疼……”秦关月发出疼痛而惊恐的低呼。
胡杨林充耳不闻，疯子一样地继续攻击。
秦关月的指甲，抠入胡杨林的脊背，痛楚而欢快地惊呼：“啊……林子，成了，闹成了……”
胡杨林眼前一次次闪现秦关月在厕所里裸露的高山、平原、丘陵、火红的樱桃……
每看到一个景象，便疯狂一分……
秦关月痛楚而欢快地疯狂地叫喊着……最后，尖叫一声，魂飞天外……
“林子，我死了吗？”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关月幽幽醒来问。
“死了。还是下地狱……”胡杨林躺在地板上，喃喃。
“你是不是把我杀了？不然咋会有这么大的血腥味？”
“我把我自己杀了，送上誓言的祭坛祭祀。”
“你恨我了？”
“没。我恨我自己，又破坏一张**。欠一笔新债……”
“什么新债？这可是你八年前就该得到的……”
“可我八年前已经得到，并且害了她的性命……”
“你杀了谁？”秦关月猛然坐起，逼视胡杨林问。
胡杨林一惊，腾地坐起，将自己缩成一团，喃喃：“你……”
“嗯。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完了！没想到，你到底还是让我成为女人……”
秦关月扑上去，压住胡杨林，拼命地掐、抓、撕咬。
胡杨林瘫软如泥，任凭秦关月疯狂地咬、撕、扯，任凭身上的鲜血不断喷射或流淌。他真想就此死去，做个花下死的风流鬼……
胡杨林身上一阵剧痛，幽幽醒来，发现自己在浴室里，被热腾腾的淋浴淋着。秦关月正在给他清洗身体，并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胡杨林呢喃：“先死的是女人，可最终死的，总是男人……”
秦关月愣了一下，问：“你说的是战场吗？”
胡杨林嘟囔：“别管战场还是情场，都是一样。”
“或许吧。可我没谈过恋爱，又是头一次做女人。没你那么丰富而深刻的感触。怎么样，我还像个女人吗？”秦关月娇媚地问道。
哧……胡杨林笑了半声，吼叫：“你是***一匹饥饿的母狼！”
“那也怪你这只公狼无能。你要八年前就让我成为女人……”
“现在也不晚！我让你好好当女人，我让你下辈子都后悔当女人……”
胡杨林腾地跃起，将秦关月扑倒在地，疯狂地进攻……
胡杨林又一次让秦关月死过去。可不久，秦关月便又一次活过来，冲着死狗般地胡杨林笑道：“最终死的，还是你这个男人…….”
秦关月将胡杨林仔细清洗一遍，再把自己清洗一下，居然用双臂将胡杨林托起抱到卧室，将他丢到床上，扑到他身上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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