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十八妹
作者:鄂是大忽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873

原来,十八妹以为自己真的不爱柏林。shouda8.com只是像她所说的,他们是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她忘不了自己的初恋,忘不了他对她的好处和伤害。

对爱情来说,有时侯,伤害也是一种筹码。

然而,当柏林一旦离去后,十八妹的心突然空了,空荡荡、空无一物,连她的白马王子,也随着柏林的离去,灰飞烟灭。生命里,只剩下柏政委的影象......

十八妹不可抑制地随后赶来,却又强迫自己悄悄离去。之后,她便开始来来往往的旅行游戏。过着自己欺骗自己,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日子。

柏林也有好多话想问,想问她是不是放不下自己,随后跟来了。但他又不敢问,怕万一问出是这么回事,无法处置。

一时无活,柏林便打量十八妹。眼见她明显瘦了。或许是用力的结果,十八妹清秀的脸上汗津津的。柏林便伸手为她擦汗:“妹子,算了吧,你坐下歇会吧,咱们说说话。”

十八妹按住柏林不让他起来,闷声说:“想说话你就说,我听着呢。我知道,你醉酒很难受的。我给你按出汗,就好了。”

柏林苦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十八妹拨开柏林的手,喘息着嚷嚷:“你别自做多情,我挣的是这份钱。我现在是山水乐园按摩师,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就得把活干好。退一步说,就算是有私心,也不是为你。我早说过,你不过是个替代品,替代我心中的人,你忘了吗?我再一次请你记住,我为你做什么,都不是为了你,你只不过是替他受用罢了。”

柏林默然。这话十八妹是说过。在他要回乌山时曾对她说,如果她同意,就当他老婆,跟他一块回家。她就说了上述的话。

十八妹将柏林从头到脚按个遍,按得他遍体舒畅,才住手坐下休息。

柏林穿上衣服后看表,见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便对十八妹笑容可掬地说:“别管怎么说,能见面,就是大喜事。妹子,走吧,去我房间,弄点东西,咱们边吃边聊。”

十八妹正在痴呆地凝视着柏林,闻声一愣,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得另外付钱。”

“你还真把我当成客人了?”柏林嚷嚷:“十八妹,你别忘记,我们就是没有夫妻之情,也有过同居之谊!你缺钱用跟我直说,我会尽力而为。别的费用,我是不付的。”

“那你就走吧。你不付钱,我就没有义务为你服务。柏大哥,你有你的道德观念,我有我的做人方式。”十八妹淡漠地说。

“你......”柏林欲言又止。他本想说,你连自己都卖了,身子卖了,女人视为珍宝的贞洁卖了,什么都卖了,还有什么道德底线,但他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顿顿说:“就依你。”

十八妹冷笑:“我知道,你是想说,一个**的人,还能有什么原则是吧?告诉你柏林,我**不假,但我不卖心!”

十八妹的话,令柏林受到强烈的震憾,愣怔着无言以对。

**和卖心有什么不同,有多大差别,又有什么本质区别,他没有细想过,一时间也衡量不出,只是觉得震撼,心里酸酸的。

十八妹却换上笑脸说:“好了,协议达成了,就别苦着脸了。走吧,上你那去。”

房间里,早已酒菜齐备。菜是山鸡野兔火锅,酒是闷倒驴。

川妹子似轻盈的小鸟,在主人似地忙碌着,一见柏林,便笑逐颜开地说:“首长大哥,按照您的吩咐,我给您要来了闷倒驴......”

川妹子发现跟在柏林后面的十八妹,小嘴大张,嚷嚷起来:“首长大哥,我一个人还不够嘛,您又叫了一个来。格老子的!你真有那么猛吗?那、那一会晚上,可得让这个大姐姐先来,我还小,我好怕......”

“瞎扯什么?”望着不知是真怕还是假怕的川妹子,柏林哭笑不得地拍她一巴掌:“别屎克螂打喷嚏,满嘴喷粪好不好?这是我一个朋友,快一年没见了,来说话的。”

“噢,是老相好,那是得谈谈。来,边吃边谈。”川妹子做恍然大悟状,收回惊吓之态,换上笑颜,嘻嘻哈哈地张罗着倒酒。

三人坐下。柏林举杯,对十八妹说:“来,妹子,为咱们重逢,干一杯。”

十八妹举起茶杯,淡淡地说:“我不喝酒,我就以茶代酒吧。”

“不行。我记得你能喝点,喝酒!”柏林夺下十八妹的茶杯,塞给她一个酒杯。

“我现在真不能喝,让这个小妹子陪你喝吧。”十八妹放下酒杯,又端起茶杯。

“你是不是得病了?你比以前瘦了许多。”柏林不再勉强十八妹,端详着她问。

“你烦不烦啊?”十八妹清瘦的脸突然胀红,脸上的青筋直蹦,暴躁起来,冲着柏林嚷嚷:“喝酒吃饭还堵不住嘴嘛,非得问东问西。挺大个男人,咋比娘们都麻烦?!”

“大姐,大姐,不敢这样,可不敢这样,人家大哥那是大首长,咱们可不敢这样对待人家。”川妹子慌作一团地劝解:“惹恼火了首长,老板饶不了你,更饶不了我。首长大哥,您别生气......”

川妹子做张做智,憨态可掬。

十八妹忍俊不禁,嘟囔道:“他是哪门子首长了?我要说他是我丢掉的破鞋,你信不信?”

“大姐,大姐,不敢,可不敢黄腔。你不想混了?那么多当官的,都巴巴地追着他屁股后头喊首长,那还错得......”

见川妹子惊惶失措认真地斥责十八妹,柏林真有点啼笑皆非,讪讪地笑道:“川妹子,我这个首长,只管他们当官的,管不得你们。别管她,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川妹子有点犯迷糊,伺候不好客人,挨打挨骂是常有的事。男人翻脸比脱裤子快,刚从你身上下去,就可能给你两个耳光,或踹你两脚,说你活干得不好。这个大哥是怎么回事?她傻乎乎地问:“您这么谦让她。莫非她是你老婆,同你生气,下海了不成?”

柏林喷笑出声,啼笑皆非。十八妹也忍不住笑了,但笑容还没有展开,便眼圈一红,笑容冰结。

柏林见了,摆手说:“傻妹子。莫黄腔了,吃饭吧!”

川妹子便住口,陪柏林喝酒。

喝了几杯酒之后,柏林想起来问十八妹:“你跟我炒股挣的钱,也不算少了。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可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也差不多了,咋还这么糟蹋自己呢?”

十八妹神色一暗,长叹一声,无限懊丧地说:“别笑话我们。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走之后,我回了一趟家。原想着回家过日子,可发现自己的钱,只够自己过日子的,想让家人彻底翻身,还差一大截呢。我便又回到深圳,和张大嘴等人商量,想再翻一番就收手,他们跟我想法一样。想着都得了你的真传,也差不多了,结果都掉进去......”

“你、你叫我说啥好?”柏林忍不住地埋怨说:“告诉你一百遍,见好就收。见好就收才能成为赢家,否则非输不可。你们咋就不听?”

“好了,别埋怨了,够后悔的了。外财不富命穷人。我就是个**的命!”十八妹恨恨地叫着,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下。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我也不过是话赶话,说你一句......”柏林住口,瞪十八妹一眼,又劝慰道:“赔了就赔了,再设法去挣就是了。用不着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十八妹不理柏林的话,自斟自饮了一杯,厉声说:“不好听是不是?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听的。我早想明白了,女人生来就是卖的,男人生来就是买家。你别打断我,听我说完!我早就看明白,这个世界上,第一大商品就是女人,第一大买家就是男人。女人卖脸、卖身材、卖家境、卖学历、直至直截了当地**,卖一切可以卖的东西给你们男人。只不过是,天生丽质的,容易卖个好价;家境好有权势的,更好推销;有了学历的,可以抬高身价待价而沽。什么爱情婚姻,都是卖的代名词而已。你明天倒霉了,一贫如洗,你看看你老婆对你还有爱情没有......哇......”

十八妹正愤愤不平地大声疾呼,突然头一转,哇的一声喷吐起来。喷泉一样,把一腔污七糟八,喷吐到两米外的墙壁上。

“你看你,说你病了,还不承认!这是咋了,得的是什么病吗?咋是这样......”柏林吃了一惊,慌忙扑上前去,为十八妹捶打擦拭,嘴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地嘟囔着。

“不用你管!”十八妹推开柏林,红润的脸开始渐渐地变得青白,身体在萎缩,整个人在慢慢地枯萎着,精疲力竭地说:“不好意思,搅了你们的雅兴。我回去收拾收拾,你们慢慢吃着。我一会再过来。”

十八妹拒绝了柏林陪同的要求,急冲冲地走了。

望着十八妹踉踉跄跄奔出门的背景,柏林若有所思。

收拾污秽的川妹子轻轻地拉扯柏林一下,比划着说:“首长大哥,她是这个病。吃不得酒的,一吃酒就吐......”

听着川妹子的话,再看她比比划划的示意,柏林恍然大悟,十八妹这是吸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