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逢
作者:鄂是大忽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08

园丁笑道:“依我说,你就别想那么多了,顺应潮流吧。从前的出租现在叫的,从前的妞现在叫蜜,从前的胸现在叫波,从前的倒爷现在叫经纪,从前的馊招现在叫创意,从前的不要脸现在叫心里承受能力。一切都在变,你也得跟着变。穷则思变,变则通。不变不通,就要落后,落后就要挨打。”

吕同宾苦笑:“我不是已经顺应你了嘛,你还叫我怎么变?非得变到千夫皆指,或者进监狱?要么,跟千手观音一样,变成不要脸的人妖?剽窃大盗?”

柏林笑道:“行了头,你身子都掉井里了,耳朵能挂住吗?想当初:红米饭,南瓜汤,老婆一个,孩子一帮;看如今:白米饭,王八汤,孩子一个,老婆一帮。就那么回事,得过且过吧。”

吕同宾摇头,呲牙咧嘴,一个劲抚胸脯说:“老实说,我不是圣人,也不是纯粹的**人。我以为,吃点喝点出点格越点界,不算什么。只要把自己本职工作干好,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做点事,他们是认可的。可为自己向上爬,不顾千万人的死活。为了自己的所谓政绩,透支子孙后代的资源和财富,就太过分了。老百姓不会谅解,子孙要骂娘!”

“嫖风,还想让老百姓乐着给买单?没那好事......”李部长嬉笑道:“不说了,啥也不说了!说也解决不了,只能是王八进灶坑――憋气又窝火。还是喝酒抽烟吧。抽着红塔山,小车接送上下班;抽着三个五,吃喝嫖赌又跳舞;抽着芙蓉王,洗脚桑拿又上床;抽着大中华,你想干啥就干啥。我这没有大中华,就抽我的云烟吧。来,抽烟。”

“抽我的。比不上大中华,也小康了。”柏林把一盒玉溪丢桌上,笑道:“我说,咱们出来就是找乐的,别说不痛快的了。我再给你们说个笑话:矿山机械厂要回来钱了,准备为职工干点实事,安排一次参观和洗澡。于是召集全体职工开会,由讨债英雄李仙悟讲话。他说:‘大家注意了,明天,上午女同志洗澡,男同志参观。下午男同志洗澡,女同志参观。大家要遵守纪律,啊,只准看,不许摸,更不许拍照,明白了吗?’”

大家哄堂大笑。柏林举杯说:“来,喝酒!当官不怕喝酒难,万杯千盏只等闲,鸳鸯火锅腾细浪,麻将桌前五更寒,更喜小姐白如雪,三陪过后尽开颜。来,干杯!”

川妹子举杯嘻笑道:“首长大哥,谢谢您老的夸奖!白如雪过奖了,我们不敢当。我们的口号是:不占地不占房,工作只须一张床!没噪音,没污染,促进经济大发展!”

大家干杯。柏林笑道:“听过新好了歌吗?挺有意思:世人都晓倒爷好,倒来倒去全发了。只要能把大钱赚,道德良心不要了。世人都晓后门好,这条路子走惯了。不管事情有多难,最后全都办成了。世人都晓宴会好,“四菜一汤”吃肥了。你请我来我请你,反正公家报销了。世人都晓扯皮好,不费力气不费脑。扯上三年和五载,问题全都不见了。世人都晓官僚好,坐车住房收礼包。出了问题别害怕,换个乌纱事没了。”

大洋马说:“好听。牛怕当官的听说过没有?牛都怕领导喝酒。公牛说:当官的一喝酒就要吃牛鞭;母牛说:当官的喝酒爱吹牛逼;小牛说:当官的吃饱喝足就玩小妞。”

柏林和几个女人哄堂大笑。

“哎哎哎,我说你们是喝酒来了,还是指桑骂槐来了?这不是守着和尚骂秃驴嘛!”吕同宾抗议着,却又不无尴尬地笑道:“现在是娱乐越来越多,愉快越来越少;食品越来越多,食欲越来越少;同居越来越多,真爱越来越少。”

柏林笑道:“男人四大背:小情被撬,老婆被泡,赃款被盗,伟哥无效。你一样都不占。家有医务工作者操持,外有园丁辛勤耕耘。叹息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

大家都笑。大洋马拍手赞同说:“这位首长说的对。你有啥不如意的?听我再给你说一个我们的事。我们是:两手空空,去了广东,生活所迫,开发子宫,开始很痛,慢慢变松,一次几百,已成富翁,修修洞口,再嫁老公。跟我们比比,你偷着乐去吧。”

李部长抽着烟,拍拍大洋马说:“女人是好东西。老女人是次品,少女是珍品,处女是极品,少妇是贡品,妓女是畅销品,老婆是积压品,情人是补品,别人老婆是上品。”

在酒精的作用下,一顿午饭,就在胡说八道中过去。

吃过饭,三个男人到浴室洗桑拿。

躺在蒸房里的椅子上,柏林问吕同宾:“头,到底没逃过美人关,被拉下水了?”

吕同宾黑脸一板,正色道:“别胡说八道,也别瞎想。我跟她只是相互爱慕的朋友,什么事都没有,绝对没你想像的那么肮脏。”

柏林头开始发昏,嘟囔说:“朋友越来越多,能说真话的越来越少。我跟李头也不能盯住你,又不能提着裤子等着你......”

柏林话没说完,就失去了意识。等他醒过来时,发现有人在给自己头部按摩,是一种熟悉舒服的手法,他睁开眼睛一看,是十八妹在给他按摩。他酒意醺然地问:“咋是你?我记得回乌山了,还跟吕同宾他们喝酒来。敢情只是做了个梦,还没回去......”

十八妹被气乐了,气得连连摇头,掐柏林一把说:“你真是我的亲亲好老公!你、你这人怎么回事吗?跟我聊了一六十三遭了,敢情才醒过来?”

“这是在哪?我这是怎么啦?”柏林还是茫茫然。

十八妹抚摸着掐痕叹息:“你喝醉了。本不想见你......可我知道你喝醉酒爱头痛的毛病,怕别人侍候不好你,就接了给你按摩这个活。”

“你来乌山了,就在这干活儿?”柏林恍然大悟,惊喜交加地拉住十八妹的手说:“既然来了,为啥不去找我......这么说,我上次在楼上楼见到的就是你吧?”

十八妹苦笑:“是不是我又有啥关系。找你干什么?你又不是我的救世主,只不过是我的一个顾客而已。再说,你娶了有权有势的老婆,还敢见我吗?”

柏林苦笑道:“别说的那么难听。咱们最起码还算朋友吧?”

十八妹挣脱柏林的手,用力给柏林按摩,苦笑道:“啥朋友?虽然同在一个蓝天下,可你是鹰,我是乌鸦。乌鸦跟鹰怎么做朋友?”

“你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看成燕子、白鸽呢?”柏林瞪着十八妹,摇头叹息。

“我想这么看,可不配。我黑了,身子黑了,肠子黑了,心也黑了。只能当乌鸦。”十八妹木然嘟囔,认真地按摩。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可说不出口,只好用力干活儿。